咬着一支烟走过村庄

盆栽菩提

文\盆栽菩提

其实不用10分钟
就能穿过整个村子
小时候
我从村东跑到村西
妈妈一碗饭都没盛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能像小时候那样
不管不顾
就像一阵风
这样绝对不行

这是我二十年后第一次回乡
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谁都说不好
所以我咬着一支烟
慢慢从村东开始走向村西

四婶老了
她此刻抱着一只老母鸡在梨树下张望
老眼昏花
她在找什么呢
我在她面前停下来

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四婶
她摇摇头，打量着我
您是哪个大兄弟
她的声音很大
两耳重听的老人都这样

我的声音和鼻孔里的烟一起冒出来
四婶子，我是狗蛋啊
啊啊，是狗蛋
可是她显然是想不起我是谁了
但她还是接过了我递给她的软糖

徐福记，好糖。老人说
老人没牙的嘴嚼动着
我心酸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我屁股后边跟着一群小屁孩
虽然刚才我已经给他们分过糖了

咬着烟，咬着二十年前的岁月
我一路对着乡亲们点头，微笑
敬烟，年轻的叫我狗蛋哥
年老的叫我狗蛋屎
不认识的小媳妇们叫我大兄弟

年末的阳光蝴蝶一样围着我飞舞
小时候我会风一样穿过村庄
这些阳光都被我甩在身后
现在我享受着阳光
我用二十年时间再一次走过村庄

一些久违的情绪从心里翻出来
在我脸上生根，发芽
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肯定倚门翘望
我不急，反正都进村了
我从乡亲们淳朴的问候中穿过村庄

2013.01.19佛山

渔郎

给老母鸡取名为XXX，下个摸蛋蛋

渔郎

这是把好几首诗毁成一首了

渔郎

鸡看到你会怎么想

盆栽菩提

嘎嘎，这渔郎先生砍得俺晕晕乎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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