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家乡在日喀则
8月11日,从林芝返回拉萨,10小时的车程,因一路风景迷人,倒也不觉得累。12日又是起大早,摸黑坐上从拉萨到日喀则的大巴。
从拉萨到曲水县,车子沿碎石路行进,然后开始翻越海拔5030的冈巴拉山。冈巴拉山是前藏和后藏的分界。藏语意为“不可翻越的山”。山路凶险,一边是仅可单道对开的窄窄山路,一边是悬崖,有一百多个弯道。很多时候,车子几乎就是贴着路沿过去。车子在山上盘旋着,转着,转呀,越转越高,好象要转入云中一样。终于,到达山顶后,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措豁然在目了。
羊卓雍措大约是在亿年前因冰川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亿年前,那是多久多久以前的事呀。羊卓雍措之所以被称为“圣湖”,据说主要原因是它能帮助寻找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
站在山顶,风很大很冷,远眺羊湖,明静碧绿,从我站立的角度,目光可及的范围内,它象玉带一般抹在冈巴拉山的额上。而事实上它的形状很不规则,分叉多,湖岸曲折蜿蜒,形同珊瑚,从网上看到航拍的全景,更象一枚碧玉花簪,插在群山的发髻上。羊卓雍措藏语意为“碧玉湖”“天鹅池”,是高原
堰塞淡水湖,属于喜马拉雅山北麓最大的内陆湖泊。湖光山色,冠绝藏南。虽然水绿盈温润,此景美不胜收,但大多的团友受不了冷,陆续上了车子。本以为与羊湖就此别过,不想车子盘旋而下,停到羊湖边上。一车人蜂拥而下,与羊湖亲密接触。
美丽的羊湖边,绿草青青,杂着无数紫色的小花,堆着密密麻麻的玛尼堆。一群藏族小孩子抱着自己的小羊走过来,缠着要收费合影,一人二元。张妖精被这群孩子包围了,笑着主动多给了孩子们双倍的钱,然后拉鱼儿和凡乖乖合了影。这种善心,我不赞成,也不反对。
从羊卓雍错出来,跨越4330米的斯米拉山口后就来到了卡若拉冰川下。卡若拉冰川背靠西藏四大高峰之一的乃钦康桑峰(7191米)南坡,冰川上部为一坡度较缓的冰帽,下部为两个呈悬冰川形式的冰舌。卡若拉的出名,得益于《红河谷》等电影在此取景,据说当年为了拍雪崩的场景,红河谷剧组将冰川炸了一块儿下来。这一块,不知道是几百还是上千里不化的冰雪才积成的。成为取景地,对于卡若拉来说,是幸还是不幸?看过南迦巴瓦,我品不出卡若拉的壮观,直觉得他在灰尘滚滚的公路边上,美色逊了。
看过冰川,往前多是贫瘠的秃冈,山体粗砺,少有草木。只有蓝天和白云,依旧时时美得让你炫目。前藏和后藏果然大有区别。前藏的水草丰美,富饶,是后藏所不能比的。看过一个又一个灰头土脸的丘冈后,我不知不觉睡着了。日喀则就这样给我留下很贫很落后的映象。虽然张妖精反复告诉我有很长一段路途中,景色是迷人的,可是未亲见,总不能信。
中间有团友增加了参观柏拉庄园,我和张妖精放弃了。客车等在柏拉庄园门前,我和张妖精下车在村子闲闲里的转悠。后藏的民居不如前藏绘的那么花哨,但另有一番纯朴的美感。行在墙体上贴满着牛粪的民居边上,闻着村子里混着土味、青稞味、牛羊味的独特气息,这样感受西藏,让我们觉得比看所谓的旧时贵族庄园要好的多。
吃午餐的地方忘了叫什么名字,食物超级难咽。可是饭间无意一看发现,青山远远显出一个轮廓;大片正在返黄的青稞在阳光下闪着光芒,黄的、青的、半青半黄的。。。。。色彩饱满丰富;牛羊在田埂上发呆。。。。。。这一切被框在我对面的大玻璃窗里,那么美那么美,总感觉是曾经在哪里看过的图片。
到达日喀则市时,是内地的傍晚时间。此时的西藏太阳仍然高挂。扎什伦布寺,终于就在眼前。
扎什伦布寺是全国著名的六大黄教寺院之一,该寺最宏伟的建筑是大弥勒殿和历世班禅灵塔殿。大弥勒殿高30米,供奉1914年由九世班禅确吉尼玛主持铸造的弥勒坐像,总高26.2米,共享黄铜231400斤,黄金6700两,仅镶嵌佛像两眉,就用了大小钻石珍珠等1400多颗;历世班禅灵塔大小不一,塔身都饰有珍珠和玉石。每座灵塔都燃点数量不等的大小酥油灯,终年不熄。塔内藏有历世班禅的舍利肉身。我因鱼儿高反严重,没能登上布达拉宫目睹那里的灵塔,但从介绍中得知,扎什伦布寺如此壮观的殿塔和布达拉宫里的相比,仅仅如同白银与黄金之比。
扎什伦布寺里的错钦大殿为该寺最早建筑。殿前有一500平方米的讲经场,是班禅向全寺僧众讲经和僧人辩经的场所。大殿内同时可容2000多人诵经。我没能看到辩经和诵经的场景,但那种壮观,可以想象。
由于本人知识浅薄,此行的准备功课做的又不足,藏传佛教偏偏那样深奥,各种传说和典故又是那样的丰富和复杂。所以扎什伦布寺对我来说只能是看个热闹,而摸不着门道。
扎什伦布寺内有经堂57间,房屋3600间,整个寺院依山坡而筑,穿行其中,如游一个古老的镇子或村子。这么大的寺院卫生却实在是不敢恭维。除正式的殿塔外,随处可见垃圾。寺内时常可见通体黑色的猫,懒懒得窝在某个角落,这些猫也是脏兮兮的无法让人喜欢。整寺上上下下厕所倒是不少,可是没一处干净。丫子在这里饱受痛苦,忍无可忍之际用纱巾捂着鼻子摒住呼吸进了一所,出来后还是呕了半天。可以说在扎什伦布寺找厕所容易,远远的,靠鼻子就能把自己指引过去。整个西藏,干净的厕所的确难找,但象扎什伦布寺这么夸张的,亦不多。
日喀则宿一夜,13日早上吃到了白粥馒头。这是我在外胃口“不服水土”时最喜欢的早餐。饭后返程,居然看到了与来路截然不同的风景。原来来路是因为要看羊湖和卡若拉冰川,所以需翻冈巴拉山,回程时另有路走。这一路的风景终于让我知道日喀则为什么意为“土质最好的庄园”。原来他并不如我偏见的那么贫瘠,这里是青稞的主产地,民居、田野、山峰,在蓝天白云下和谐共依。
回程路上,有一半团友选了进民俗村体验,穿藏衣喝藏茶吃藏食跳藏舞,听起来的确很诱人。可这依然不能吸引我和张妖精。我们观察到民俗村旁是一片田野,阿妈和卓玛们正在收割青稞,体验藏民劳作的场景,肯定比体验被完全商业化的民俗更有意味。我们走下田埂,走过很多堆放好的青稞垛子,沉醉在这被山岗半围的田野里。看着青布长裙的老阿玛拉着耙在田里往复走动,将遗落的青稞收罗起来,看她们握着形状奇怪的藏式镰刀熟练的收割着青稞;看牛羊时而望望远山,时而望望我和张妖精,时而不慌不忙啃几口草;看青稞地里开着高高的不知名的黄花。。。。。。我们的相机闲不住,在这里咔咔咔忙个不停。
看完田园风光,心满意足的回到旅游大巴旁后,我和张妖精被眼前一幕逗乐了。一群体验民俗的团友们,居然被安排在大巴边上一块水泥地上,胡乱穿着脏脏的藏服,围成一圈跳所谓的锅庄舞,旁边音响里放着音乐。不伦不类,耍猴一般。眼看后边又有旅行车拉着旅客来“体验”了,这边赶紧关了音乐,草草结束。和妖精精明的没参加如此牵强的“体验”,实在是万幸。浪费钱是小事,浪费姐的精力、时间,浪费姐的眼光和品味,是大事,哈哈。姐是这么低俗的人吗?在此劝告我的亲们,不管去哪里旅行,旅行社安排的体验永远只会是商业性的,低级模仿的,想体验,就自己走进远远的村落去吧
体验完民俗,又要看藏獒。本想着孩子们喜欢看,可是想想一些关在铁笼子里的藏獒看一眼也要100块,又没有藏獒表演,就觉得不值。进趟动物园也才十块八块的呀。和孩子们一商量,孩子们主动放弃。于是又是一批人去看藏獒了,我们留在车外。
不得不服气西藏处处都是景,处处景不同。藏獒基地建在一个小牧场里,那边人们进了高墙看铁笼里的藏獒,这边我们漫步在小牧场里,举目远处是隐隐的雪山,身边是依依拂风的公主柳,脚下是软软的三寸短草,眼前几头牦牛或站或卧在树荫下品味他们的牛类生活。白云蓝天依然,一切如诗如画。虽然旅行在外,说起来是放松,但此刻这种惬意和休闲,也是难得的。
看我们咔咔对着牛拍照,一位藏族阿妈跑过来,指了指我“五块”,又指了指张妖精“五块”,我们明白这是位不会汉语的阿妈,告诉我们拍照每人五块。交了钱,阿妈又比划着说酸奶,我们不明白她是要请我们喝酸奶,还是要我们买酸奶。跟阿妈进屋,看她端出一大盆自制的酸奶,用勺子挖给我们。奶黄色的酸奶稠得跟固体猪油一样。最终一位汉族大叔帮我们做了翻译,10块一杯。原汁原味的酸奶尝了下,好浓好酸,一杯肯定是我们日常喝的酸奶的几倍浓度,怕喝不惯浪费,只敢要了一杯。给我们装在一次纸杯中后,阿妈又在杯里加了糖,拿根筷子,做了个搅拌的动作。我们捧着酸奶边走边搅,搅着搅着发现酸奶慢慢变稀变白了,搅几下尝一尝,发现越搅越有味,二个女人就着一根筷着,分享着自己搅的酸奶,喝得那个香呀。喝完,满口生香,意犹未尽。那是我这辈子喝的最香的酸奶。来到旅游大巴处,才注意旁边有拍牦牛收费5元的提示,老阿妈是收费有理的,呵呵。我们喝完酸奶,那边也已看完藏獒了,出来人的多少都带着些失望。我就不明白了,西藏明明是以自然景观和寺院出名的,身边的自然美景都看不完看不够,要巴巴的浪费飞机火车票跑来看狗,再漂亮珍奇的狗,我就不信能看出满心欢喜来。
民俗表演不看,藏獒不看,晚饭不能不好好吃。西藏这让身体受罪让眼晴享福的地方,不吃好哪有精力享受呢。大人孩子都喜欢川味,所以我们往烤肉店、秦妈火锅店、重庆串串香店这样的地方跑。想让胃也能享受。在不同的城市吃过秦妈火锅,我在此证明,并免费给秦妈做个广告。我郑重宣布:秦妈火锅全国是一个味的,而且不同地方价格基本差别不大。
吃完川菜,孩子们赖在宾馆里,一个看连续剧,一个玩电脑游戏,不肯出门。我和张妖精趁黑出动,如愿以偿欣赏到布达拉宫的夜景。四个字:辉煌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