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和剑客无剑

小月 · 发表于 2012-9-23 19:31

《十三月》

你，隐匿一把剑的锋芒，笔走龙蛇，铺陈十三月温情
我，释放月之光华，舞动十三次风声，水声，花开声，与君琴瑟

一：《恩赐》

1.
我在路上，感受风，花
也许在雪月时，会开始想念
想你的夜晚
是孤单的一只鸟
划开风，划开深蓝的幕布
我与北斗星说话，与树枝说话，与背靠的屋子说话
它们都是安静的，任由我，创造属于它们的声音
给它们生命

我伸向海底的海藻，缠绕过礁石
有火。它的激荡与你的心跳
如预埋的导索，在身体深处慑服
稍有震动就抬头
无人预料它的爆发期
而地震的前兆都被忽略，水面平静

2.
我潜入一只杯子的底部，盘旋在你家乡的绿里
叶子翻卷，用属于你的肢体语言
说爱，还没有说到别离
热气就鼓荡出一片又一片阳光雨来
我们如孩子般，笑了又哭
纯净如初生的青梅，酸酸甜甜
忘记留有苦味的隔夜茶，在舌尖
被反复冲泡
直到天色又一次沉静，泛出灰

拉长幽咽的胡琴
使得天涯更远
找不到完整的语言描述
热了又凉的日子怎样结子
风一吹，雨一来，花朵就落红

夜满了又空，这房间如此憔悴
只等你一开口
这房间就装满了水，鱼和蔓草

二：《梦雀》

1.
思念，纸一样薄，又轻
放飞的云雀风一样，飞走了
还没回来。
难耐这一个个起皱的夜晚
因半瓶啤酒而过敏，红肿氧化的雾气中
没有梦，而我如此清醒
我放任我，跑出我的身体
偷看你写给一个女人的信

2.
天阴阴的，压低屋檐
敲窗的像隔壁张大妈，卖弄见闻
讲一口河南话，嘈嘈切切，如闹市区超标的分贝
尽管我保持绿草坪的植被，却依然被击中湖心
某某暗渡陈仓，某某明修栈道

这样沉重的身体最是外强中干
承担了太多薄嗔微怒，最怕遭遇
坏天气的暴雨冰雹
你看，这青白的皮肤又缺乏阳光
脆弱犹如水分过多的梨子
只要你轻轻一触
就会流出，白细胞的抵抗

很多这样疤痕体质的人
天一阴，伤口处就会又疼，又痒

3
你总是那样执拗
推开窗子，叫一个个无眠的星星看我
却不告诉我远方的消息
山太高了，水又长
我预设的情景失去真实感
又有响尾蛇摇晃
那把空椅子
我看着空空的床榻
又慌又恐，关上一扇扇窗子
如一个神经质病人

4.
我开始练习弹琴
学习唱歌
试着运用假声唱法
我也想好声音，有自己的舞台
也想，月亮以北的光辉

我做一切你喜欢的事
甚至开始为你写诗
不再想，这是多么可笑而迂腐

我这半瓶水的玻璃瓶子
日日蒸发，日日添水
只等你咬破黑色的蛹，飞出来
摇晃我，满屋子的水声
撑起小舟

5.
你说，你被梦击中
湿漉漉的碎片里都是我
你说，没有谁真正懂你
你成为标本，躺下来
而我，是失去阳光的老屋子
声带潮湿而沙哑

冷战的日子属于夜，属于寒凉的石头城
属于潮湿未干的梅雨季
我怨恨你放进过多的雨水
分走甜瓜的甜蜜

那些靠近的脚步声
依然没心没肺，走近又走远
全然不知一个梦的破灭与它们有关

6.
把思念折叠成镇纸压在胸口
不敢入睡，我怕喊出声音
惊醒镜花缘
蛊毒发作在九点半
想一次疼一次

分不清真实的你
是否被白露平分了秋色
苹果还没成熟，云雀就飞回来
它栖息枝头，用衔来的火种
擦亮两个人的名字
萤火虫般浪漫的夜晚，没有月光
歌声比水声响

三，《趁我们还未老去》

想你。就把你
放在路上，工作台前
敲击加密过的文字，放在
走不完的夜路，吃进嘴里的稻米
放在，一颗颗莹白
而闪亮的短镜头
快进慢回
聚焦，我打乱水花

天未明
我在岸边，看你规划河流走向
放纵杨柳枝条，清扬，直上
风，离开河面，离开水
离开它肋骨时，纠缠身体
哗啦啦响了整夜地疼

我回头
你依然是你，我是我
你又不是你，我也不是我
只有开出去的火车
提醒我，汗湿的毛孔有多么凉

四.《消失在雾霭记忆里的......》

带走我的理由
是车窗留下的伤口
来自灵台的一声钟响。被打断
午后时光
我们与阳光紧紧相拥
又快速被风撕开
捧着另一半

从骨头里掏出你，以及你的名字
还能够扔回给你吗？这叫人痉挛的告别
不完整的日子和低气压

你敲击玻璃的手指
没有节奏，如同打乱的音符
我错愕着的，你的热烈
花儿提前开放
微风吹过人工湖
吻痕布满的边界线

五.《在时代昏黄的夜晚》

他为她的苹果树着色
从绿到红，从红到黄。不知道未来
随意撒出的花瓣，有蜜蜂
和蝴蝶入画，挽着梁祝琴音
演绎着时代的随性

而我也曾用我的纸，挥霍了白
随意写出的字，因丢失初衷而泛黄

任性与第一颗苹果相撞
声音砸疼了你的未来
和我的现在
我们抱着眼里的泪，掉在断开的掌纹里
看着同行的铁轨
伸展。雾霭中的灯火
看起来很暖
而我，已不愿意走下火车

六.《独自等待》

揪扯我干裂的凝望里
没有一滴雨，慰藉同样缺水的晚秋
花瓣枯干，卷曲的叶脉
看见我抱紧的枝头，指向天空
风动，云走

西风缩紧我的冬眠期
我看见一些人从我空间里退出
一些人走进
一些人还在指指点点
我曾拥有的春

雪入驻寒冬，磨着我
成为一面镜子
练习静止，和不动声色
我所能包容的一切
冰层下的水，缓慢而坚定
推动二月
你伸过来的手指，点入我眉心

七.《不是每个人都会怀疑自己的十八岁》

淋漓的雨
最适合把飞扬的心按下来
所以，我喜欢在雨里行走
理顺被风吹乱的长发

吹口哨的少年依然停留在路口
放出的鸽子追着我
跃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我路过他们，擦身而过
也会回眸，看看惊愕着的，得意着的
我羞红的脸会枕一片落叶入睡
梦见我穿上水晶鞋

我只是梦着
忘记醒来，忘记应该选中一个王子
就在花开时节
跳上他驶来的马车
不要回头看你，留在我肩头的桃花

八.《用我的名字擦暖你的名字》

贪吃蛇咬住我
咬着那晚天空中的孔明灯
这清醒的悲伤
和咒语。我无眠的黑眼圈
喂养作茧自缚的蚕

我向外爬行
风就扬起蛋清色的绿，我的裙子
像浮萍，试图抓紧路过的河床
也想扎入根须，却扎不进
你层层密闭的屋子和深度，如一口井

我开始祈愿
淘空五谷喂养的词语，泛出米饭香
温暖你，因饥饿而寒凉的名字

九.《你总是飞的匆忙》

一定还有风
记忆我的手指。抚摸你
裹紧的红T恤
火鸟，飞向绥芬河

山鹰坚持自己的悬岩和高空
你说没有借口叫挺拔的柏树弯曲
你在黑森林里搭建住宅
与月光把酒
叫水车在一个人的空房子里
旋转出繁花满眼

遗落在家乡的风信子
又一次传来消息
说海棠满足于春睡，有人定期浇水
你亲手栽种的小松树，长势良好

十.《月亮之北》

这一次，我与你站在一起
不理会深陷广场犹自开着日本车的良民
不理会歌舞昇平大赞和平的钢琴曲
鸽子还在盘旋，那些大纲领不是我的桎梏
我必用青色的竹子为笛
指向苍天，指向一只背信弃义的苍狗

漫过9.18的哭泣
更多的人，从鼾声正浓的美梦中醒来
从虚假的真善美中醒来
从自我催眠的农夫与蛇中醒来

上达天庭的钟声敲响了
亲爱，我必是你的右舷
你须记得，你若航海

十一.《呐喊》

花土推开覆盖的叶子
推开，跳出三界外的阳光
直面稀薄云层。

他撕开胸膛给我看，给大家看
他用紫外线化作刀光吞吐。玄色球
从舌尖到头顶，下落
旋转一周。我看到你接到手里的热火球
体表泛出光亮
如黎明前红日分离地平线
那一跃。

我必须离开
离开温度上升的海面
做一只与你比翼，翱翔的鸟
等待喷发岩浆的红色炉膛
把我当做流星。射出去

十二.《白天不懂夜的黑》
——记录中国好声音第五场王崇的悲

我们是边缘地带的血亲
站同一张平衡木
我没有选择光明的权利
只好把声音撕裂，换你回眸
一声声杜鹃啼血

你怎么就忍心，由着我一脚落空
在井底。抱满鲜花的人，渐次离开
我独自挣扎，试图抓破
厚茧一样的永夜

而雷声压来，用雨水淋湿我
从没有过的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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