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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繁华满眼
我不能对这个陌生的地理位置给出更多的描述,光明顶上塌陷的残墙,是我碎掉的心。
1.1我不能停止爱你
立春的雨来得迅急
当我低下委屈的头,我看见乌云在窗外闹腾
--至此还是开端,在铺展。当然也可以理解成第一句为起,第二句和第三句为承接。终点是委屈,它给人疑问?迫使人去了解、追寻。
它汲取我的精气,一个劲摇晃
万千生物拂过我
--这三句是转,但没有告诉答案,依然在叙述,停留在乌云闹腾和给我的感受上。但这里通过物我互动,已隐约支出了,委屈的内容。但因为感觉没有凝聚,只是一种状态,所以更多是过度。
我看到一座城市,一日的开端与终结
从来没有像天空这样生动
--这三句当然是诗的主旨和合。它不一样的地方,不是言到意尽,而是有点“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的味道。没有简单地用哲理性的句子做结尾,而是用意象镶嵌在直接抒情中,很多回味和感想在里面。
总之,这首小诗以起承转合的结构和委屈做诗眼,使它整体显得严谨而紧密,加上语言的节制和思维的力度,是我见过的很少简洁明快的作品。比起那些跳跃性强,思绪翻飞的作品,它也不失为一首好诗。当然,如果和题目结合起来,它更需要我们去品味诗中的言在此而意在彼,因为它没有直接去阐述我不能停止爱你的原因和过程、以及结局。它是在用整体的流动的意在阐述,更需要我们读者去揣摩和体会。
1.2黑暗一分钟
是大雨使我失去思考
我剪断记忆裁成春的衣裳
残墙在塌陷,我的诗篇在冷酷逝去
--大雨和记忆使我们进入一种场景,也许是诗人的回忆,也许是塑造的场景。在这里,光明和希望(春)、生活和寄予(诗篇),正在消失或只处于一种幻境中;黑暗(大雨)和现实(残墙)正在迅疾地代替它们。这样来说,这次的引入更让人容易进入。剪断记忆这个动态的交感不错,因为后续的好,没有给人一种牵强附会的感觉。物我的交流和契合,要做到无间无隙,浑然天成,是功底和霎那间的感悟共同的体现。
在诗歌中,用意象代替直接抒情和叙述,会增加暗示性和形象美,所以体会意象的言外直旨,就显得至关重要。当然领会能力也是个问题,如果我体会错了,春哥就不要笑我。加这点,就这个意思。
烟花在绽放过后,死亡才最真实
只是我的痛节神经收缩
因繁华而更悲凉
--从生活的流失、光明的坍陷,自然地进入死亡,这是一个合理的结构。黑暗的极致是死亡,死亡是黑暗的浓缩。而死亡不是生命唯一的结局,死亡也有过程,过程中有很多体会,包括真实、疼痛、繁华后的凄凉。不一定是偶腕叹息,捶胸顿首,也可能是一点小小的惋惜,稍稍的遗憾。这让我想起了有人评价后朦胧诗人陆仪敏的话。当众多的人对死亡意识歇斯底里的吼叫,跃跃欲试的反抗,挣扎,她更多的是选择认同、温情脉脉地享受。当然我这样说不是丫头也有这样的认识,但每人的认知和感受不同,我们有理由从丫头的感悟中领取她自己的东西。烟花这个意象好,它更能阐明死与生的极致只是一瞬,繁华和荒凉、疼痛和快乐这些对立的东西往往也是相亲相近的。短短的两小节,表达了如此多的意蕴,真该为你喝一声彩。
1.3光明顶上的钟
我不能对这个陌生的地理位置给出更多的描述
光明顶上扯谎的钟声到处游荡
那些藏在沙漠的玫瑰贴着夜空
是商周的青铜器需要的湛蓝
真实的情况是------
那天的爱情,脸上泛着红光
一点一点铺满天与地
--扯谎的钟声、藏在沙漠的玫瑰,这些扭曲的词法结构,常常给诗增加了看点和别致。“我不能对这个陌生的地理位置给出更多的描述/光明顶上扯谎的钟声到处游荡”,这样似是而非的判断句,也给诗的转和跳更多的合理性,毋庸置疑,我喜欢这样的。
从真实的情况是--,开始有景入情。它转的好,提升的妙,整体就成功了,反之就出现裂痕、不协调的因素。现代诗歌中,前部分写景,后部分写情的结构已经不多见。更多的是景中有情,情中有意象,意象在散发感情的基础上,闪烁着形象。这首诗是成功的,就像我说的那样。好奇的最后两句,从脸到天,经过一点一点,好像真的那么合理。
1.4黄金罗盘
我需要你的安慰你的心跳
这是戈壁上的沙粒,水是丰盈的海
停!停!停!
你打断我的抒情
那个黄金罗盘仅仅意味几万年前的方向
它是逝去的风化的那些悲与伤
--你那样说真让我汗颜,我在状态的,也没感觉有你这个好。由沙粒想到水是丰盈的海,这样绝妙的话,可出自不了我。这种佯谬结构,最让人惊喜。风化的悲伤,古老的罗盘,沙粒,在戈壁这个总意象下,统一协调起来,被纳入爱情轨道,这样的手笔,我真还没有。小情小调的,我更拿手。
1.5祭台
在祭典上,寂静的图腾
将是英雄的光明的形象
请屏息敛气,敬畏地接近
此后,一切动植物在大地上奔跑
我们的生活上了另一个高度
--刚还想说,你的诗歌隐喻意象很到位,就是缺少一些象征性印象,还没走近宗教、神话等更高的高度。这就来了,但好像,你让它更生活了,走了另一条道路。绕着祭台,冷静地叙述,会是什么样。
对这首而言,大开大合,在短小的篇章难于表现,我是这样看的。
1.6飞抵春三月
我们将有广阔的舞台
每一片光都是鲜活的跳动的洁白的
已含蓄太久,是时候飞抵春天
三月的油菜花开了
如婴儿的笑脸
多么真实多么灿烂
--“它是逝去的风化的那些悲与伤”、“每一片光都是鲜活的跳动的洁白的”“多么真实多么灿烂 ”
,这样的抒情,如果给了空间,原来会达到这样的效果,你给人了很多尝试。意象、句子、关系都在于组合,整体的力量是宏大的。
比起前面,我更喜欢理性感强烈一些的。现在突然喜欢给人思索的东西,暗示是个问题,但揭开暗示无疑是快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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