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个雨么? 烟尘四起的路面,风吹得影子有些摇曳,低下头,影子堆叠在一起——小叶榕的影子、水草的影子、飞鸟与乌云的影子、匆匆忙忙路人的影子。即使沉侵进去一层层伸手解开,在漫天飞舞的扬沙间也找不到自己。 天,只是阴沉沉着,但是忽然就下起雨来啦,是彻彻底底的暴雨,而不是缠绵悱恻的狐狸雨。 烟雨迷蒙间,湖边栏杆右方的车辆匆匆忙忙,与水幕垂下的千万条白线交错穿梭,眼睛模糊了,光芒也曲折了,像是一片扭曲的画面。 路道中央有个乞讨的残疾人。他自那天跪下来后有照过镜子吗?他眼中施舍者脸上戴着面具吗?他的内心是感激呢、是仇视呢、还是麻木呢、这样活着不累吗,死去不就解脱了吗,这个世界对于他还存在美丽与价值吗? 路道左边有片湖,水是绿的,上面漂浮着植物的尸体和红的白的生活垃圾。废弃的湖已经快干枯了,虽然系着几尾破旧的游船,想必已经久无游人。反倒是排水沟处,翠绿的田字萍与黄色花瓣的野菊,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紫色的花儿,在满是肮脏的污水泥淖间,静静的绽放着那份清新。 雨中走了很久,刚开始虽然身体冰凉心间却还有些小小的热度,与夏天吃冰激凌的感觉正好相反,思路也很清晰;但渐渐的,心窝也冰凉了,睫毛沾着雨水,远处景色朦胧如油画里的凌乱的色斑。 自己还剩下什么呢?口袋里的十来块、宿舍里的散装饼干、几件衣服、一些书……心里闷的慌,又有些空荡荡,学费还没交,爸妈已经离婚了,回家又能怎样,种田养牛生娃娃么?眼前的世界,离我有些远。 但,既然自己都不是个纯净的人,会为语言而愤怒,为何强加给他人圣人模板呢,他人也会愤怒,也会犯错呢,大家本来就是各自随心所欲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啊。那么试着去理解,也许去赌只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也许吵架只是心情太差,即便理解了也无法改变呵,学费已经欠了一学期了,连回家的路费也没有了。 釜底游鱼,埋在湖泥里,泥淖里,一层层的沙子如同数之不尽的噩梦。 神的文字,写在暴雨中,镜子中,戴着面具的人们左手匕首右手蜜饯。 未来或过去,世界线里会有很多分支选择,可以面朝大海,也可以春暖花开,但是有时候人呐,就是会选择那些狗血的路线,而不是依靠自己的理智去处理,未来——这些便成了遗憾。 那么,沙扬挪拉,我认识或认识我的人们,明天就去找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PS:最近书看得太少了,用起词来总是发现表现不尽如意。呵,这篇文算是上篇的前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