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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精神的探讨(上)
——————重申泛神论的意义
现在人们一谈论到神,就会想到一句经典民间的台词,“一切神马都是浮云”。毫无疑问,这个句子带有强烈的归谬和讽刺的意味,然而如果想多一层,对“神”的全盘怀疑,不但否决了神的历史带有的不合理性,也反映了人们对神的话题与哲学,与自然科学在认识层面的肤浅。
这么说来,这些所谓的“一切神马都是浮云”的无神论者对神的认识,本身就再次陷入自明性中,因为如果神的命题对应于哲学上的存在,神作为人与世界的通感现象本身是自明的。所以“一切神马都是浮云”只不过是:神从一个客观化视角的自明现象,转为人学主观上的自明现象,即人对世界的认识从对终极问题的客观的绝对肯定,转为人对自己的绝对肯定。
换言之,“一切神马都是浮云”的无神论者剽窃了原来神的位置,使人学成为了新的神学,所以我们从“一切神马都是浮云”的语句中,是可以明确地认识到“人学的独断论”,它和中世纪西方经院神学的“上帝独断论”并无本质的不同。一个无神论者竟然不知不觉而跋扈地陷入神的位置,对于思辨来说更像是人学一次“弑父情结”的事例。
“一切神马都是浮云”本身是人学对话语权的野心,是人类祭祀权的变种,也是人神代理权在现代社会文明的变种。只不过它以实在为借口,打着自然科学的旗号完成了唯物主义对其自身的反动。“一切神马都是浮云”的暴力不仅仅否决了超自然幻想的不合理性,也同时否决了人类合理的创造性,否决了人类合理的想像功能,甚至取消了理想和一切积极意义的根源。
因为“神”在哲学意味着无限,而无限是人类知识视野的边界问题,在这个边界以外是无限的未知,在这个边界以内是有限的已知。人类的知识视野不是静止的,边界处在运动中,原来属于边界以外的事物被认知后,就从无限转入有限。同样,原来确实和自明的有限知识被经验所归谬后,又会重新地被分配给无限的范畴。
神是存在的位移性表达,所以作为存在的发问机器,假设、理想和推论都是人类求实求知的精神,神的功能就在于存在的启示性意义。同时神还涉及到人的信仰问题,它会转化为人对求知精神的信仰,取消了信仰,也即意味着人学对自然科学精神的背叛。
人学和神学的矛盾在于人对神的解释问题,毫无疑问,当下的中国诗人对此多数是懵懂的。翻开哲学史,所谓对神的解释问题,涉及到神学的“独断论”和“泛神论”的根本区分。为什么西方的教会哲学把泛神论当作宗教的异端去理解,为什么泛神论相对经院哲学是一个怀疑者呢,个中的逻辑我想多数中国人对此不甚深入,便盲目地把一切神马归为浮云,而见出国人对知识的幼稚。
所谓神学的“独断论”,在基督教教义的解释哲学中,为了强化信徒对教会权威的自明性,以及基督的救世功能,上帝作为哲学的本体,它是全权的绝对自由,既可以这样创造世界,又可以那样创造世界。从这里,教义的解释哲学取消了人的基本能动性,取消了人对自我命运的把握。同时为了增强教义的神秘性,它同时宣称上帝是超自然的绝对无待,进而解除了哲学本体和人的关系,解除了本体(知识本质)和物质、现象,以及一切认识对象的关系。人不能在现世的经验中认识上帝,只有信仰的自明性才能解决存在的问题,很显然这是对思想者行使催眠术的策略。
因为“人不能在现世的经验中认识上帝”,上帝的“存在”作为追问知识的根源,推而广之,那么现世的自然科学知识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上帝的知识不在物质中,不在一般的现象和现象与现象的逻辑关系。这反映到中世纪的绘画艺术,一段时期,上帝就是一个戴着光环而面无表情的、木纳的,有着死鱼一样表情的木偶。所以基督教是一个愚民的宗教,哲学作为宗教的婢女,教会哲学对逻辑的喜好只不过为了服务于教义的权威而已。哲学的逻辑只为证明上帝独夫的合理,如果失去这个功能,哲学就是异端。
而泛神论的哲学思想完全不同于独神论,早期的泛神论思想带有自然主义的倾向,比如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中国的周易和老子,比如印度的佛陀和早期数论派的开拓者迦毗罗,都是自然泛神论者。而中世纪的西方在宗教的氛围下,又发展出反对宗教神独论的泛神论,充任怀疑主义的哲学先锋,比如邓.斯各托、威廉.奥卡姆等等。泛神论的最大特点是神在所有的现象和物质中,也就是神的混沌(有时候被称为“广袤性”,本质都是通感。)渗透到所有特殊的个体和认识对象中。
泛神论中的本体不是超自然和绝对无待的抽象,它的无形维系着万物的关系。那么神在同构性下,是可以被人的思维推理所领悟,对神的知识是可能的。换言之,人在现世就可以在哲学的思辨中掌握知识,并受福于知识的光照。人无须冀望来世的拯救了,上帝的来世功能就让教会去享福吧。我们看到泛神论把思想者带入唯理主义的知识唯实论,并和人类近代的自然科学精神一脉相承。
同时泛神论不解除神的神秘性,那么泛神论同时保管了未知世界对人的启示功能,焕发了人对知识的求知欲望。更可贵的是,泛神论持存了人对未知知识的信仰情感和理想,在人陷入已有知识经验的自明性中时,也向人提出新的知识兴趣和要求。也就是泛神论解除了人的自动化,解除了人的日常性庸俗,并保持了人在世界面前的谦虚、克制,避免了人学陷入自明性的自我膨胀中。
从这个意义上讲,泛神论不但不是自然科学的敌人,它是自然科学精神的导师,是人学的审视者。同时泛神论还是人类信仰、情感、理想和公平的庇护者,因为神的自然知识存在于每一个个体和认识对象中,神就不是一种神的特权。人神共通、天人合一和物我统一的美感,也是泛神论特有的美学功能,就我本人的认识而言,这是力量和优美、艺术和现实、创造和栖息的生存根据。由此,我协调了机械唯物主义和信仰的矛盾。
在诗学中,泛神论的“神”不一定就表达为“神”,但只要诗歌存在对无限的同构性情感,则可以初步确定为有泛神论的痕迹。我们也可以在情感的特点中,分出“神独论”和“泛神论”的区别,神独论一般对话语权带有明显的粗陋的抢夺性和策略感的神秘性,有时候又会掩护在人学独断论中。而泛神论则显得轻盈妙曼很多,在光明的时候会变现为力量的圆融和浑厚,激情和克制并存,理智和情感合理交织。
但有时候一些泛神论者会带有人生的怀疑主义、唯实气味和悲伤,这些都是人在世界前的弱小、无助和谦虚感的产物。而虚无主义几乎是抛弃泛神论的结果,对逻格斯带有解构的一面,变现为颓废、庸俗性和游戏感。但虚无主义往往会迅速地转身为独断论,带有暴力的倾向,因为当其价值感不被确认时,即转为抢夺。泛神论者的精神孤独多数是能够自足的,但泛神论要警惕转化为虚无主义,特别是诗的精神意义不能转化为物质和其他实在意义时。也就是说审美是精神的,物质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实现,情感的现实意义有时候也是如此,当你在文学中实现不了它时。
写作精神的探讨(下)
——————唯名论和上帝的发抖
我所接触的最早的唯名论思想是德谟克利特的,老子的“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我的理解同样具有唯名论的思想在里面。我相信你已经了解“唯名论”是什么,它是知识论中的对象化的问题。在这里我首先强调的并不是要取消存在的意义,而是要把存在放在适用的论域展开它的意义。对哲学本体的不同表述会形成貌似相近,而效果又截然不同的学说和世界观,需要我们小心应付。
回到中世纪的神学,神学的失败是它试图通过哲学的逻辑证明,去强化教义的权威性。在教父哲学期间,他们把上帝的意义等同于柏拉图的理式,即作为世界最高的一般性。但教父哲学时期所接触的柏拉图主义,是泛希腊化时期的“新柏拉图主义”,即已经被托勒密王朝的智者所改造过来的柏拉图思想。
二者的区别就在于柏拉图肯定了理式的秩序性,即存在并非是乱成一团的无序性,宇宙是理念的逻辑体系,它构成一个有机的精神整体。所以柏拉图并不解除存在和物质的关系,存在就对应于认识对象之间的逻辑知识。那么神的知识是可以被人的思维所认知的,这就是人神同形同性论的哲学基础,神不是一个绝对无待和人无关的事物,从这个意义上讲神性就人性。
在柏拉图看来,人的感官知觉不能揭示事物的真相,只能显露现象。人只有在理性中用概念来表达个别事物,并从这些理性概念中划分出类别(一般性),而知识就在于概念和概念之间的关系中,即在它们内在的逻辑关系中。哲学的任务就是用逻辑思维来了解认知客体内在的秩序,思索它的本质并形成知识。这就是唯实论,强调思维的成果,即概念和逻辑都是实在的,知识也是实在的。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没有摆脱物活论,究其原因是因为唯理主义的基础是泛神论的通感。通感产生逻辑勾连,形成逻辑推理,这就是哲学思辨的秘密和认识功能。也就是泛神论是唯实论的前提,知识在人的思维推理中获得。但柏拉图的哲学还没有分出逻辑学,逻辑学是由亚里士多德完成的,亚里士多德把逻辑表达为“形式”,所以我们现在叫逻辑又叫形式逻辑,后来西方发展出亚里士多德式的百科全书。
而泛神论不同于以后“新柏拉图主义”发展出来“神独论”,因为在西方古典哲学后期的宗教运动中,从柏拉图主义走出的菲洛体系,菲洛为取得对存在的自明性信仰,只提取和强调存在的最高一般性,即把存在当作一个绝对超验的不可认识的对象。这个认识对象高于知识和德性(智慧),它不可以被证明,但又无所不包,是绝对的权能。因为它的绝对性,所以不能接触不纯粹和不完善的物质,如此就实际性地解除了存在和知识逻辑的关系,存在被高高地挂起。
从这个意义上讲“犹太希腊哲学”遗失了柏拉图的原著,或者对柏拉图的著作进行篡改,或者把自己的学说冒充为柏拉图的原著。西方现代学者已经考证了很多所谓柏拉图的原著都是冒充的,这些冒充的原著包括《伊璧诺米篇》、《阿克拜第篇上、下》、《希巴克篇》等等近十部著作,或者更多。加之柏拉图后期思想受到毕达哥拉斯神秘主义的影响,间接上助长了超验论。这样作为存在的对象物上帝和基督,中世纪经院哲学精神就被其后面的教会淫威所扭曲了。
基督教的愚昧就在与极力维护基督的自明性合法,并又试图通过逻辑去证明它的合法。回到存在,如果存在是绝对超验的,那么在逻辑上它会否决了时间的线性逻辑,即它既是自己的原因,又是自己的结果,它就是初始因。这种因果互为的逻辑本质就是无构成性,是无序的知识本体。没有逻辑又如何被证明, 无构成就是无逻辑,并不被逻辑所证明。基督教之前的犹太教对上帝的表述,从来没有实体地显现过,而泛希腊化的托勒密王朝时期,基督教在联姻希腊哲学时,硬性创作了一个死去又复活的人格化了的基督,来和旧有的犹太教划清界限。《新约》就是这么来的。
按诺斯替教派的观点来说,犹太教是腐败的宗教形式,由低下的神所启示。从这个意义上讲,上帝因为基督的降生就死了,这是人类“弑父情结”的一次大演绎。基督这个人神是犹太教希腊化的产物,如此存在从无构成性、无实在性,又偷换成实在和可感的偶像。其实这个戏剧肥皂还是柏拉图“物活论”哲学的运用,即柏拉图认为理式是有生命的,那么基督就作为世界本体的生命化身。
唯名论是怀疑论的一个变种,最早的怀疑论认为人不是认识的对象,所以要获得其知识是不可能的。事实放在有限的自然科学,以及可被经验实证的知识现象中,这种怀疑论是不攻自破的。不管是西方的古典哲学,还是中国的《易经》思想,早期的人类智者都发现人交织于世界的现象,即人作为自然的一个子集,一般概念的形式逻辑也存在于具体和实在的认识对象中,知识是可以被人的思维(过去表达为灵魂)所了解,因此知识也是可以被实用性所确证的。这种知识论也反映到印度佛陀的“八正见”中。
比如《易经》中的“彰往而察来,显微而阐幽”,“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这些都是唯实的知识论和知识境界。我把知识视为人与自然的同构现象,也是受到柏拉图人神同形同性论的启发,而于马克思的人学观,以及中国后马克思的思想界,则把神视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
后来中世纪的怀疑论继续发展,对个别知识的可能的怀疑,上升为对最高理式的怀疑。并通过对理式的怀疑,企图从上而下,全盘否定知识的可能。回到唯名论,西方唯名论的鼻祖是德谟克利特,而中国唯名论的鼻祖怕算是老子了。但两个唯名论者都不过是知识境界的一种反映,比如老子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如果反方向推理,老子没学过来又如何有这些“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呢?其实古典哲学的唯名论者都是唯实论,例如老子是以饱学而不学,不学而近道,而德谟克利特就发展了西方的原子论思想。换言之,两者其实都不否认哲学本体的知识意义和可被认识性。
可为什么西方中世纪的唯名论,怀疑作为哲学本体的上帝呢?是因为唯名论针对的对象是存在的独断论和超验论,也就是它针对的对象不是泛神论,而恰恰几乎所有唯名论者都是泛神论者。如果“存在”作为无构成性的认识客体,而人又不是“存在”,对存在的知识又如何去确证?人们所得到的对上帝独夫的认识,都是对上帝的一次新的命名,本质上是一个主语不断返还给主语的事物。或者每一次对存在无限性的思考,都会转化为非存在的有限性知识,而于教会正统的卫道士来说,所有对上帝的规定都是对上帝的限制。如此,他们就把知识归谬了。
所以唯名论对基督作为“存在”的另一命名是心知肚明的。为什么基督教死死咬住基督作为实体存在过呢,那是因为人对神的代理权造成的。即基督教义在亚当的事件中,当亚当作为人祖违背了上帝的意志,亚当的有罪就是全人类的有罪。而对原罪的洗脱就只能由上帝来进行,而上帝的职权就下放给教会。换言之,人没有向上帝申请被拯救的权力,救谁上帝说了算,上帝是通过选择基督来行使他救世的权力。如果基督并不作为实体存在过,那么教会又如何通过其先知从基督身上接过对神的权力的代理权。
以上就是“神学的独断论”心理策略基础,可笑的是基督教在宣扬基督的实体性的时候,又去宣扬上帝的绝对无待和不可认识性,期间的矛盾和纠结究其原因,都是为了维护教会对神权的代理权威。具体“神学的独断论”、“泛神论”和“人学的独断论”在哲学上的区分,以及泛神论是如何摆脱唯名论的,近代自然科学精神又如何从泛神论中来的,更可以参阅《写作精神的探讨——泛神论》的上篇。
所以如果历史确实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唯名论,其在自然科学领域是可以被〈周易〉的务实思想攻破;可以通过苏格拉底开创,并被他的弟子柏拉图所发扬的,泛神论下的知识唯实论所攻破的;也可以被佛陀的知识论所“正见”。英国近代经验主义也是唯名论的杀手,并被佛罗格、罗素所开创的,由以维特根斯坦为代表的,维也纳学派的逻辑实证主义所继承。尤其是后者,其彻底地清算了自托马斯.阿奎那以来,几乎所有西方哲学独断论和教会之间尾大难掉的暧昧关系。
但是,恰恰是逻辑实证主义对神独论的矫枉过正,使得他们在处理泛神论的时候,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境地。他们无法解决人工语言中的假设逻辑,究其原因是逻辑实证主义忽略它的哲学根基是泛神论。因此“存在就是感知”使得维特根斯坦在后期被迫提出“世界图式”的概念,重新协调自然科学精神和信仰的关系。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其哲学根基同样是泛神论,在这个问题上他和黑格尔并无区别。
因为辩证就意味着悖论的哲学本体在物质的背后,推动着世界的运动和变化,在逻辑上它是先验的,“先验”和“超验”是不同的两个概念。而历史唯物主义仅仅是一种方法论,其本质是历史的宿命论。更有共产主义的理想性,我们同样可以体会到神的意味,马克思的科学性就在于为社会学的最高理想,提供经济学在逻辑上的证明合理。所有这些都是泛神论培育出来的唯理主义精神。
但作为神独论下的存在对象物,当其被宗教哲学规定为超自然和绝对无待的性质,而上帝、基督,以及一切牛鬼蛇神都无实体性,也不能被逻辑经验所确证,所以就脱不过唯名论的追剿了。当唯名论一抬头,教会就算挖了多少的坟墓,烧死多少异端,唯名论到最后还是把它撕碎了,形成东西教会的对垒局面。当然对基督的最后打扫,是由“逻辑实证主义”完成,为什么叫“逻辑实证主义”,这个命名相当有趣。
最后我依然强调伦理中的“德性”,在西方最早是知识论的事物,回顾中国人的上古传说,德行首先是人的智慧和力量,并不是后来君子的修养,二者真实是天作之合。人的理性最高的善竟然是逻辑,而作为发问的总机器,德性是逻辑(智慧),知识来自同构是我基本的认知。所以深入历史去看清楚哲学的当下,唯名论的不足之处,是把感官下的现象当作知识,而柏拉图的知识论是把现象之间的逻辑关系当作知识。很显然,唯实论在这个问题上比唯名论确实明智,也合理。
实际知识在现象,也在现象之间的逻辑关系,二者在人学中是相互开放的系统。在两三千年前的人类还处在智慧萌芽时期,而现在我们是可以慢慢分出唯名论能够被适用的论域。 “上帝独断论”的麻烦就是它不能提供被实证的现象,刚好就碰上唯名论的枪口。所以唯名论一出来,上帝就发抖。可“泛神论”的自然科学一出来,唯名论就发抖了。重新审视泛神论的意义对我们写作精神的澄清具有重大的意义,其实在理清历史的很多神学问题后,我们真正要警惕的是“神学的独断论”和“人学的独断论”。
神论不在于写作是否直接提出神的概念,而在于是否存在与世界的通感现象与同构式的情感,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是取消不了的本性。取消信仰有违科学与知识的精神,近代西方的自然科学精神先驱,几乎全是泛神论者,充任怀疑主义的哲学精神,目标就是神独论。尼采以后“人学”转入独断论,人学又变得膨胀起来,其实是神独论的变种。“人学独断论”比“神学独断论”的隐蔽性更强,这个事情还需要我们进一步警惕起来。对于人学独断论的批判则有待本人深入思考,最后愿知识之光照亮我们一起前行。
(完)
[ 本帖最后由 石侃 于 2012-6-3 15:3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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