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意美学和自由表达中独树一帜

邹米

        在创意美学和自由表达中独树一帜 (2012-04-20 09:58:59)
                    标签： 中国 《父亲》 诗歌 深圳印象 诗人 杂谈 分类： 散文.随笔
                           ——创意派诗人邹米和他的诗

                                  文/金指尖

     我没见过也不认识邹米。接触他的诗是两年前在中国诗歌论坛上。从《景色》、《云溪河》到《深圳印象》，从《醉汉》、《乡愁》到《无题》系列，再到《父亲》，等等。一路读下来，一直为他奇特的表达和诗意的暴发力所震惊，那些活力四射的句子和老练的表现手法，构筑了一个又一个令人不忍释手的美学意象和意境。天马行空，行云流水，彰显了他诗歌语言的个性、丰富的视角和想象力，以及独特的情感张力。
    从一些评述中知道，他不仅是一个诗人，而且是一个画家和书法家。无疑，在他众多的诗中，巧妙地揉进了绘画布景的艺术和奔放的书法情调，而且天衣无缝。缪斯之路寂寞苍茫，需要义无反顾的决心和毅力，邹米似乎天生就是为诗而生、为诗而累的，他沿着这条路走过来了，而且走得很好。洛夫曾说：“诗人必须首先把自己割成碎片，而后揉入一切事物之中，使个人生命和天地生命融为一体。”这是一个诗人需要毕生修炼的艺术境界，邹米正默默地努力抵达这一诗歌的境界。
    读邹米的诗，首先打动我的是他的语言特色。初看似乎破碎，仿佛一些并不关联的切片，实则具体强大的魔力。“我的杯子/ 在水的根部 /你习惯在空中俯视 /它那个荒凉的影子/却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比女人的阴道还短/为了新的日出与日落/我一次又一次将自己/从腰中折断/又，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合拢/同样没有一双春天的手/将我扶出历史的涟漪”（《我的杯子》）正是这些似乎零乱模糊的语言切片的巧妙组合，使诗的整体意境更有说服力，更能强化主题与感染力，让你不得不欣赏其中的奥妙和美学意境。再看《无题之六》：“穿袈裟的大海/把红尘这个旧木鱼/敲得，月光一片空明//云游四方的骨头/回到经书上，悄悄/将我，换成铜钵”。立体独特的语言和表述构成了光彩夺目的诗意。还有《浪子》一诗，写得更加的自由洒脱，“偶尔碰到忧郁/就把太阳当作小黄狗/牵着玩，玩累了/靠着树心/睡成一条诗意十足的河流”。细细品味，我们能感受到诗中有一种狂放不羁，特立独行，安然自适的艺术境界。这些诗让我们看到了诗人潇洒独特的诗风，广阔、旷达、高远的人生态度。情感藏得越深，迸发出的力量更大。
    一篇好的诗文要有教育的力量，让读者从中发现震撼的美学，从小爱中获得大爱。爱祖国，爱人民、爱自然。在邹米的诗中，有相当部分表现了对田园乡村朴实亲切的怀念，歌颂了普通百姓坚强乐观的品质，彰显出一个诗人的人文情怀，充分体现出诗歌教育的力量。如他的《景色》，“天在水底/摇摇晃晃//山在诗中/踉踉跄跄//树在烟外/孤孤零零//路在心上/凹凹凸凸”。情感真挚、语言质朴，从物境到情境，从风景到心景，鲜明生动，彼此交融，一切都流动起来，一切那么鲜活。这种切入灵魂深处的景色，在《云溪河》中更为突出：“一喊/你就成了远方的山色//我的心/走到哪里/都记得你送给我的花/有一条咬人的虫子//你也不必再那样担心/我不再只是光着屁股/赖在你怀里做梦的石头/你曾经日流夜流的眼泪哦/现在是我的一滴血/一滴在祖国动脉里燃烧的血”。这一喊，作者可谓别出心裁，从小我到大我跃然纸上，心灵与心灵的交流，人生与人生的叠加，唤醒着人们灵魂深处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
    文学需要介入现实，具有时代感。这是文学存在的内在要求。一个严谨而富有使命感的中国诗人，应该在生命的艺术中去完善艺术的生命，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去关注低层生活状况，并敢于直面社会的各种弊端。邹米没有辜负这个希望，良好的社会责任在他的诗里有相当体现。如他的《深圳印象》：“越来越多的人/ 喜欢在灯下，用人民币/把自己的心/分割成/雨中的山山水水// 之后/就弄夏天的肚子，秋天的肚子/……且说今晚/那些依赖腹部生活的女人/正在男人的大腿上/ 捉一只鸟的声音”。这是对现实的批评和审判，呈现了诗人独特的视角与独特的叙述，有着强烈的时代感。又如他的《无题之四》，“火在水中/水在骨头里/看不见自己/三尺厚的冬天/把心洗了一遍又一遍/不见你//思念开始像一条受伤的蛇/回到金石桥/用乡音砌成一座小小的坟/把自己藏在里头/冷  还是不冷/中西的马铃薯个个没发芽”。这种思乡心切而又不能回归故里的无奈，是一种伤痕从心灵划过。作者没有底层生活经历，没有细心观察低层生存状态，是写不出这些诗歌的。
    在这种艰辛的诗歌探索中，邹米十分擅长把情感分解到具体的感觉和丰富多彩的意象中，借以唤醒读者内心的感情和觉悟。凄美、疼痛是他诗歌的另一特色。这里不得不提他的一首小诗《醉汉》，“不知道/第几瓶/把天地/喝成/万古愁肠//只听见/母亲的白发/在黄河，泰山/这双筷子上喊”作者巧妙地用“万古愁肠”来表现酩酊的醉态，不仅使一个游子漂泊离乡之情怆然而出，而且把整体的意境提升为一种忧患意识。接着用一个意象“母亲的白发”来表现苍老的母亲对儿女无私的记挂，将自古是中华民族的象征的泰山、黄河比做进食的筷子，寥寥数语使主题上升到祖国和人民的关爱。这首诗歌看似简单，却包含着如此深沉的内涵，实在难得。他的《乡愁》也很有代表性，“一条路/爬起来/跑/不到半个小时/被城市/一辆/黑不溜秋的/挖土机/一下挖了一个/乡愁/那么大的海//一到晚上/痛/在里面/转着/喊/妈妈”。这首诗的成功在于情感的辐射，别致的夸张手法，其内在的感染力之强烈，留给我们对经济社会、物质生活日新月异带来的文化流失、价值观裂变以及生存状态分化的深刻反思。这些诗都能让我们读到隐忍，疼痛，读到作者发自心底的大爱。这样的痛铭骨刻心。
    作为诗人，邹米的情感是细腻、深沉的，内涵隐忍，思想开阔。情感的纠结，往往是灵感的发源。他十分善于用最自然的表达方式，通过优美的语言和意境，不着痕迹地把我们带入他深邃而沉重的内心世界。这在他的《父亲》写作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您在地下/一睡就睡了二十八年/那天您走出来/竟然是一棵枞树/更气的是雪花还穿着时髦的冬装/坐在你头上翻看您的族谱/一滴血从我的笔尖跌落/一条条龙飞凤舞的河流/就这样成了我身上莫名其妙的伤痕/那些被天空描成图案的云/刻在您心上/有没有忘记我的母亲/您的儿女/我都必须向老天/借到太阳这口锅子/炒一桌不同味道的怀念”这一段尽情抒写了作者对父亲的怀念之情；接着，他选取两个镜头来回忆父亲，“母亲说1973年11月2日/生下我  也生下一场大雪/您正裹着一身厚厚的雪衣/从怀化那条病得不能再病的山路回来”，通过自己出生时父亲冒险赶回家的场景，描写了一种质朴而崇高的父爱。可惜这种拥有时间不长，“我更记得1982年12月/那场熬一天哀恸的大雪/不留一丝痕迹地把您带走”，大雪带走了父亲，“留下我们一家人/烧雪过日子/这日子不是一两句哭声/就可以说明白/你看我这滴在心里挂了/一万零贰百贰拾多个日夜的眼泪/是不是和中秋月一样/大小”。但是，作者并不怨天尤人，“我都从来没怨过您/我知道命运刻意让我/长成一棵偃伏雪中燃烧的蓟草/我都无语”，偶尔想起“记忆正如您手上的松针/令我有着数不清的痛/说不出的痛”最后，全诗在诗人按照家乡的习俗来的祭祀中嘎然而止，留给读者无穷的韵味。
    作为创意派诗人的代表人，邹米的探索、创造是成功的，应该说他在日渐成熟，为中国新诗放射出一线光辉。创意派作为一新生的诗歌流派，强调不断扩张的诗语永远在诗意之外活动，提倡不受任何传统的格式约束，只让主观意识自由的存在，再以艺术的形式海阔天空的表达出来，以多种不同意境之美自由自在的抒写。借此机会，祝邹米取得更多的成果！

    作者：金指尖，本名：周剑波，作品散见农民日报、中国农村金融、四川文学、绿风诗刊、诗潮诗刊、香港文萃、中国诗、大别山诗刊、新诗大观、燕赵诗刊、中国诗选刊等数十家报刊杂志，多次获全国金融杂志、省政府、省经济学会、省金融学会优秀科研成果一、二、三等奖，有诗文收录在现代诗人诗选Ⅱ、当代精英诗人300家、中国当代短诗选、当代文学作品选编（一）、中国新诗精选300首、中国诗歌年编、优秀诗歌范本、西部诗歌选粹、中华文学诗歌年刊、网络诗歌精选等多种文集选本等。

半遮面

金指尖

来看看，一直深为邹的语言艺术所感动，因此试着写了这篇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