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老子惹火了

太白酒桶

1：蕉窗夜雨

筝的雨点自山外来
泊在驿路上
步子从无到有，歇息处
纤手抚过湖面
风也小小，细而疏
如门前蟋蟀
筝的颤音由远及近，又滑向窗外
那里夜凉如水

雨和归客的足音在独坐的心头升起
筝的玉指十段，吟哦有致
暖，流进白月光
暖的薄寝，裹紧也无眠
又听帘外雨
安静地走在芭蕉上

我们都在回味和成长
园内是雨的世界
去年春日你与他偶遇，方半载光景
人空瘦，无处觅花红
此刻烟雨若虚
你又疾行在筝的铿锵之间，揉滑
而又惯性
踏破愈加紧迫的雷声
脚步越滑越近
人伦之变呵，休触及
一个柳老不飞絮，一个相忘于半途

筝在疾走。
帘雨不断，一夜一阕盼郎归
我仿佛和你，早已
在另一个时空互换了角色，你的薄薄睡意
就缠绕在我耳边，但
雨打芭蕉珠落玉盘
今夜，负心郎远在蜀地
怎生到此？
是否打马而来，携来春风吹酒醒
让筝在八度附点上，大跳两下
要么干脆关掉唱机
让筝停留在无边的雨声里
2008/2/12，上海

2：在临安

在临安，少数人走在求和的大路上
一把鼻涕一把泪
皇帝屁都没放一个，未死就退了
国家的重心一再南移
我和你都在忙于乔迁
秀才们一个劲地掐着细腰
站在井边填词，一不小心
就把自己填了进去
瓷器们摩肩接踵在官窑中呻吟
满腔怒火，青烟扶摇

最北方的嘴巴长得很长
一直伸到长江边儿上
国家一时间忘记了计划生育
嘴巴越来越多，耕地越来越薄
毒草从山脚终于长到了山顶
养活了一大批流氓
一些大发明足够骇人，但生不逢时
未能取得奖项
反而被偷渡到了海外
根本莫须有

文人嗜酒成性武将出不了门
迫使纸张一天一个价大刀长矛无所事事
肉粽子肥得流油
渡海的人一辈子回不了头
寺庙在海上飘渺得极其虚弱
虚弱的诗人和英雄们身份不明
经常相互梦见
一些人扔掉秃笔积极要求参军

否则
国家在心目中只剩下了半壁江山
另一半必须要钻到句子中才能找回来
但跨过长江又面临淮河
过了淮河就会接到12道诏书
被一小撮机会主义者强行要求调回
我们都是马前卒，在风雨中举目无亲
临安又在新一轮晨钟暮鼓声中
安然度过了一天

但皇帝老儿仍然细着嗓子
提着蟒袍掉在白花花的肉堆里
儿皇帝穿着开裆裤
早晚都未能登上大雅之堂确实算不了人民的老几
绝大多数泥腿子赢粮而景从
只是苦了金银，玉器，茶叶和丝绸
一个劲儿地往北方跑
被老不死的太监们捏着嗓子交到了敌人手中

如是，当大官儿就得心狠
否则发不了财
随便一句屁话就可以让我们来不及上吊或投井
杀父夺妻之仇从皇帝下江南的时候
就已开始
大部分人弃善从恶，上山拜土匪
少部分人弃恶从善，靠肉体过日子
2011，3，27再改

3：名片

你递过来的名片
相当好看
纸张显然来自国外
字体和排版都比较另类
一面是中文
一面是英文
看完了中文后
我又翻过来看英文
字母很简单
但我几乎没看懂
一些头衔读起来非常拗口
感觉是不老实的怪僻字
刚从词典的某个页码上
跳下来
我反反复复
和中文的那一面对照
(同时我也抬头打量你)
英文的这一面
你千真万确是一位
受人尊敬的资本家
而在中文的那一面，你却是
一个代表
一个模范
一个偏爱身份的
男人
你叫刘文彩
是一个刚从大邑县安仁镇
跑到A市来开会的
可爱的
小老头
2008,11

4：2008，我们来看雪

在北方，雪彻夜不眠
一降呈瑞
再降成灾
雪的长途奔袭仿佛一场感恩
要洗尽一场恨

但上天无怨
耻辱是今年冬天的事儿
雪一再隐忍
空守于关外
冤屈超过干旱超过白霜
一寸寸伸展至江南
断了的桥
无法架设无法焊接
少数人静坐车厢
不相信还有许多青丝和暮雪
仍在夜风中飘

你和我都在踏雪摸路
但没有路
路是空的
不得不
“叹马角之未生，攀龙髯而莫逮”
脚下是“二万里冰天雪窖”
江山壮美，乡关何处?
归去来兮
爆竹声声逼近咫尺

但
白雪无恙，人在穷途
雪花银撒了一路
寻春是翻来覆去的困顿
和劳苦
没身山野，频抬头
眺望来路
卖炭翁独爱朱门
电视和广播插播凶狠狠的熊市
插播轻飘飘的问候
在某个波峰或波谷
又看见
一群黑压压不能蠕动的人民

5：夜行衣

山镇唯一的街道多么惶恐
黄昏一个劲儿地
驱赶着云朵
更夫们似乎都死在了古代
清寂
在这里不能自由流动
房屋狠心地
向后退去
像一排落幕后安闲得发慌的椅子
呵，气息！
在初雪来临的山谷
如同一群
放弃了花瓣的植物
一群鸟儿
来不及收拢最隐秘的
羽毛，直接就
落进了草丛
落进了一夜暧昧的灯火
街道扔在不停拐角
不停地释放钉子
和鬼火
狼眼睛在远处
撕咬着茂密的树叶
耐性十足
迟迟不肯离去
我蜷缩在汽车的冷骨头心肠中
注视着一轮黄月亮
正悄悄打开了它的闸门
2008，12月写于浙江

6：扬州慢

今夜，我们去扬州
扬州路不远，开车两日回
我们削足适履，穿上夜行衣
不乘船，不骑马，不带家眷
不带竹笛不带洞箫也不带诗词

只不过去时无夜雪
看不见胡马，听不到戍角
一路上仍然是废池乔木荠麦弥望
不知何时，禅智寺就断了香火
竹西亭没有了雀声
但寒水自碧，依然冷心冷肺
巷陌纤纤，红烛点点
有人经营青楼，但不做黄梁梦
好梦留给商贾富豪，留给文艺青年
留给杜牧留给姜白石
梦中又见朱唇丹脸
“长啸亦何为？醉舞下楼去！”
此时冷月无声，无需深情
寻芳，寻芳，二十四桥仍在

今夜，我们去扬州
不乘船，不骑马，不带家眷
不带竹笛不带洞箫也不带诗词

7：《秋风无怨言》

【1】：
天空敞亮，酒徒都坐到了阴影里。骚人们红着小脸蛋儿腆着肚子叉着细腰迎着秋风齐声朗诵月亮。一群果实毫不客气地往下坠落，空气顿时骚烘烘。

【2】：
原野一遍狼藉，望水的人看准了天边的末路怀抱着一团爱恨裹足他乡
一个天才和一只兔子一起撞到树上。这样，节日就从田间地头爬起来狠命地朝城市踩过去

【3】：
背包袱的那个人，前途从一开始就相当复杂。教授们又一次从课本中获得了新生，并且让四季都光明，而人民群众和他的子弟们，最终都修得一身蛮力，挟持着一棵棵小树苗天天向上，条条道路都在梦中转弯抹角地通向了某个广场。

【4】：
而在农村，收割的节奏仍然还是一场酒水，始终被手势掌握着。
一吹口号，莽汉们就使劲儿划拳使劲儿打嗝儿，随便一躺就挡住了儿女的出路。
理智绝对不听使唤，此刻就有人从田间地头立起身子朝庙堂跑去，骑着儿时的木马。

【5】：
马踏清秋，大地上到处都在瑟瑟发抖，打着摆子的酸秀才和傻媳妇总会在某个良夜抱成一团。曲栏高挑，一边是千里浩月一边是声声滴漏，忽然就闻到了三月的花香和蝴蝶的谜语。
漂亮话让多数人溺死让少数人回头，让一部分人坐在酒桌边儿温习老不死的礼节，就着月光复述一遍自己的来路。

【6】：
那时，我就是一段枯枝一面旗子在风中不能自已，长时间无法摆正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一分为二。一个倔强地离开队伍投靠到路人的怀抱，一个猜拳行令迫使高潮连连。
啊，多么美好的月夜！就让我死心塌地做自己的奴才，让我莺歌燕舞大摆宴席，让满世界的爱人都捏着嗓子。
2009年11月12日，作于台州

8：白云之上

若白云之上有通天塔，从都江堰到月亮
只一步之遥
若剧烈的大翻身，刚好发生在地球
的另一面，若阳光中
被乌云突然抹去的那些小脸蛋
会从校门口重新涌出，重新汇聚到城市的
绿地上，仰望苍穹
一年以来，如此挥之不去的图景
已耗尽了我的悲悯。而今
秋天将尽，冬雪来临，纸上的建筑更高了。
废墟里的乡亲们，在黄昏的
瓦砾中，一个个钻了出来。
它们扑打身上的尘土，露出
浑身的血泡和青筋，像河水中捞出的树枝，
又在烈日下被狠狠地暴晒。
它们骨骼扭曲早已不成人形，早已
喊不出自己的名字。
冷。才刚刚开始，雨水击打青冢
发出清脆的回响。
一些山岗秃了，露出深刻的碑文
一些山岗白了，冒着孤寂的青烟
白鹤远去，叫声落满山谷，像一群急着赴天的仙客。

9：别把老子惹火了

每天早上，总有一个佩戴齐整的家伙
站在路口边上，对着人群虎视眈眈
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除了我能够叫他
一声：“兄弟，你又蹲点呵？”

我是开车的，开车的有许多是流氓
都号称要干警察，而且要干就干到底
我其实非常软，怕和警察说话
因为他们都穿着制服，腰间挂着棍子

他有时候会站马路中间，口哨吹得
韵味十足，手在空中比划，如乐队的指挥
我就是那个滥竽充数的小儿，车开到他面前
嘎吱一声就把车子刹下来了，再慢慢打开车窗
伸出半个脑袋，向他点点头：
“兄弟，你又站起来了？”

有时候，他笑笑，我也笑笑，车开走
冒一屁股烟儿，让他记住，我车子的尾气
没有超标，而且车牌非常顺溜
5个8，不是谁他妈谁都能拥有的
你给我记住了，宝马760
德国鬼子造的，美国的黑帮也用它

还真他妈邪了，今天早上
我往他面前一停，他都没有
向我点下头，等我开了窗
他还粗声粗气地说了声：“他妈的，别把老子惹火了！”

10：朗读课

来，跟我一起朗读：

太阳，月亮，星星
太阳，月亮，星星

我们，你们，他们
我们，你们，他们

请再跟我一起朗读：

祖国，人民，地球
祖国，人民，地球

这些都是名词
这些都是名词

可以变成动词
可以变成动词

有时候是虚词
有时候是虚词

读得很好，谢谢大家
读得很好，谢谢大家

这一句不要跟我读
这一句不要跟我读

11：一路向南

轰隆隆
轰隆隆
火车的双脚一直不停
从昨晚
驶离了喧嚣之城
从电闪雷鸣的雨夜
进入明媚的清晨
从冬瓜铺
到望埠
再一路延伸
公路始终在大山脚下
如蛇绕行
路面上没有狂野的德国宝马
也没有一路飞扬的奔驰
路是
一大段一大段的
空和安静
空的树
空的村落
三头牛拉着的平板车
几乎没有动
动着的是
田里的水，被犁和铧
深深翻起来的
浑浊波浪
有人从水田里直起腰
那是农夫
腰上没有收音机，
没有移动电话
千里之外的晴空与
咫尺之间的春雨
是不相及的
火车里播放的
一段段悠扬的民乐
足以克服这一闪而逝的茫然
是的，火车再快
也进入不了刀耕火种之地
进入不了蛮荒岁月
它只是与
这些山，这些水
擦肩而过
公路曲折向前
没有终点，世界上唯一的终点
是海
世上确实也没有路，路
不过是你的梦游
巨大奇石成排站立
如天外之客
如未来人
目送着我们一路向南
向一个
它们也不知道的地方
远去
2008，04，26

12：《写给曾德旷》

之一

酒钱都是
别人给的
在长江上游
我吹拉弹唱
吃死人饭
结草庐
白公祠屁股后面
的大石头上
刻了我两句诗
当时风雨
交加
一个人站在茅屋外
确实有点冷
借着酒劲
我紧紧抱着一个妹娃子
感觉来了
德旷我
不得不
诗性大发

之二

在小酒馆
我一直没有
叫酒
太阳还挂在西边
不觉中
马路开始膨胀
驾驶员们使劲地
按喇叭
操车子

就这样
天色渐渐暗了
灯光打在
临座的
女子身上
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我很想走过去
拉她的手

之三

我说自己
是个诗人
你一定不会反对
抛弃我的
那些女人
也不会反对
读一遍曾德旷
的情诗
相当于一次高潮
现在我说
一个会写诗的
流浪汉
靠卖唱过日子
你可能就
不信了

13：流水账

题注：我生当羡同队鱼，大鱼小鱼一族居，绿差差，水碧玉，如飞花扑面。三月初，欲寄故人千里书。故人远为宰相，相隔十余载，尺素迢迢。望江海，北国山下有毒钩，毋贪其饵，慎尔游。

不停地
周旋
减速
超车
按喇叭
冲锋舟泊了下来
在荒村野外快速找到加油站
以便适应加油卡
在钞票惊魂未定的今天
稍微稳住一丝气息
又在某个关键地方
兜两个圈子，为
后坐上那个刚结婚的女士
找一个干净的方便之处
一回头，就迷路了
地图上没电话
电话里没地图
GPS语无伦次
等黄鱼车
等摩托车
在前头撒欢
确保路的方向和长短

活见鬼，路就在脚下
你叽叽咕咕地
把导航仪制造商的亲戚们
都搜了出来好言好语地捣鼓了一回
是的，神志清醒
某个人的第三次来电
使你的偏头痛又多了一份快感
脏话，白眼
这些事情，都TM早已腻得冒油了

终于陷落到宽大的沙发里
递烟，点火，
交换名片。哦，主人说
白丝绸，蓝旗袍，她们
在饭店的走廊里站得太久了
风湿病
让老人们寸步难行，哈哈
中午十二点的酒局
正徘徊在江南女子的眼神里
序幕冗长
正为你一个人望穿秋水
是啊！是啊！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一堆笑脸
都挤在了杯子里
抹了几回滑腻腻的手
牙签的尖端上
就不停地挑出荤段子素段子

呵，春风吹，桃花开

2008，9，10，记于桐乡洲泉
2011，9，9，重录。

14：轮回

昔闻如是：苦海无边，回头上岸
一个转身
有人就上了梁山，上了殿堂

我们是一群带枪的诗人：
一身的前朝旧事
一身的当年明月。事实上
我们都来自姬水，姓名
来自口谕，我们加在一起
带来了旗帜和口号
带来了阳光，带来了催生的雨脚
和收获的镰刀
我们胸中怀着大爱，怀着太平
怀着诸侯的天下

我们是青烟和白云
是一群忘我的大力神
事实上，我们身怀绝技
忙于酿造美酒，和
极乐的暴雨
一场雷电中的欢宴

事实上，我们是一群花蛾子
你们也是
都来自菩萨的好心肠
来自拥挤的房事
事实上，我们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事实上，我们踩准了滑腻腻的时间
2009，04，12

15：《骤雨初息》（组诗）

【1】

五月以来，阴晴不济。
水又多于火。火在剧烈的膨胀中
趋于熄灭。
暴雨接二连三的。小酒馆
躲在昏黄中，若无其事。
新闻反复传递，
转眼成了旧闻。
安静。
正午。
在雾霭中，依然辽阔。
依然可有可无。
远处一座山。
接着一座。挡住视线。
挡住了翻山之路。
又有汩汩一条河。从远流向近。
试图穿越一个人的胸膛。
高山仰止。大江东去。
我刚从洪水中
浮起来，转身抱住一段浮木。
没有谁能放弃泅渡。
看不见渡口。
一本书是死的。指南针是死的。
树叶子也会死。
死在喃喃的倾述中。
路在雾中也是路。人在江湖还是人。
一条大街就是一条长长的队伍。
一条河也是。
车水马龙。过眼烟云。
不容许你停下来。

【2】

山路弯弯，难觅寒舍。
到处都是一碧如洗
的玻璃镜子。你不知道自己
是谁的影子。
影子也不知道你是谁。而茶轩孤陋。
书画都当不了饭吃。
不如柴火。不如银行卡和现金。
不如高音喇叭的丝丝阵痛。
霓虹灯还没有醒来。蛾子们
仍然趴在湿漉漉的叶子上。
在梦中，酝酿下一场约会。
我也在等待。
一场消遣。一场水火相容的夜晚。可是
第二杯免费的啤酒
也没能让这个下午走得更快。所幸的是
一屋子喧哗，还未能灼伤
一截干柴。语言是干燥的。
又返身泡进一壶新茶。
但无人可以阅，无琴可以弹。
酒馆是懒散的。懒洋洋的。像黄昏中
无人聆听的教堂。
在雾中你看不见它。
而钟声，并没有丝毫减退。
有谁见过一个深渊的临近，干枯的木头
掉进了水里？有谁见过河流在下游
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愤怒？
无聊的人都坐到了窗口，
逐渐多了起来。一起张望。
仿佛事先早已约好。

【3】

无事不登三宝殿。无数的
暴脾气和粗嗓门，在屋子里滚来滚去。
天空继续滚过响雷。
回声敲在铁皮屋顶上，
犹如无数的空酒瓶，
在相互扭打。
有一阵子我是清醒的，
假寐中又吃掉一份甜点。我说过
有一滴雨水始终挂在屋檐上，
欲落未落。
漫不经心的。超过了时钟的短针。
呵！过渡停顿。
你扶着的那堵旧墙，
仍旧睡在一片阴影里，
仍旧不住地耸着肩膀，
不住颤抖。
此刻，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

【4】

网络上的失踪者，
在飞机的尾部，在蓝色的大海上，
正接二连三地地燃成青烟。
而青烟是多么干燥。
我的心也是干燥的。
世界到处都是干燥的。
播音员还在谈来谈去，
就像弹棉花，而且越弹越有种。
把问题终于弹成了眼泪。
一股股费力的泉水，
在穿越中不遗余力。这个
又与一滴檐雨
是格格不入的。整个下午，二元论的格言
还在继续翻新。
夜幕是否已经降临，
不得而知。
不戴手表的人是可耻的
我努力把自己
从长长的队伍中拉出来，从电视里拉出来
拉回到杯盏之间。
就在这一刻，欢乐的雨点
再也经不住雷电的最后一击，
正越过纠缠不清的电网
和耀眼的斑马线，
狠狠地砸到了水洼上。
像铺天盖地的银色钢针。

2009，06，02写于浙江台州
2009，06，06再改于上海

[ 本帖最后由 太白酒桶 于 2012-3-8 14:48 编辑 ]

秋若尘

庞大的一组，坐太白兄的沙发，细细学习了。

门之

喜欢你幽默，机智的语言。一切敏感的话题，隐和露的分寸拿捏恰到好处。生活与思想结合一起，既有生活的真实生动，又有思想的抽象深沉。

莫O0o

真的非常好看的语言和语言组织。

太白酒桶

谢谢两位！
实话说这个论坛非常糟糕。我替老于同志担心。

[ 本帖最后由 太白酒桶 于 2012-3-9 16:30 编辑 ]

门之

原帖由 太白酒桶 于 2012-3-9 16:28 发表
谢谢两位！
实话说这个论坛非常糟糕。我替老于同志担心。

不知道你具体的意思是指什么糟糕呢。再问好你，愿开心

春意阑珊

粗略的看了一遍，感觉没有你上次的《火车》那么深刻，令人震撼。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佳作。问好酒桶先生。

春意阑珊

原帖由 太白酒桶 于 2012-3-9 16:28 发表
谢谢两位！
实话说这个论坛非常糟糕。我替老于同志担心。

现在还不错了，至少没有口水战，比较安静。

酒桶不必担心，有空多与家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