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障碍诗写或者转身

胡济卫

无障碍诗写或者转身
——在李清联无障碍诗写研讨会上的发言

                                           □ 胡济卫

    李清联，一个诗龄比我的实际年龄还要大十多岁年届耄耋的老人，他今年已经78岁了，满头的银发也无法阻挡他勃发的诗情。在当下这个被物化的年代，一些人为名利而伤、一些人为金钱而伤、一些人为地位而伤、一些人为美色而伤，与当下格格不入的李清联先生却在逆势而行——为诗歌而伤。依然故我的默默地做着对于诗歌孜孜的探索、追求和坚守。这不能不令我们这些晚辈敬佩和感动。其实，我认识清联先生的诗歌要比认识他本人还早，认识清联先生是在几年前的黄河诗会上，而读他的诗歌是上世纪70年代我在上中学时期，那时我们学校的图书馆藏了许多图书，但很多书不让学生看，只让老师看。无奈之下，我们就翻窗子进到图书室偷书看，偷的其中一本就有当时诗刊社选编的《朗诵诗选》，里面收录的就有李清联先生的《浇铸者》一诗。无障碍诗写是进入新世纪以来先生苦苦探寻和思索的一个诗学命题，正如诗人麦莎评论的那样：“一个诗人面对诗歌困惑，从山穷水尽疑无路，向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一次转身与发现。”正是诗人的这一次突然而漂亮地“转身”，才让中原诗坛又一次感到了讶异和震动。我所理解的无障碍诗写应该是自然的写作、休闲的写作、纯粹的写作、民族的写作、平民的写作、大众的写作。下面就《李清联无障碍诗写》的文本，谈几点个人浅见。

    一、口语的无障碍诗写
   
    通观李清联先生的“无障碍诗写”，大都是口语化、生活化、平民化（民间）、民族化（传统）的写作，当然，这种口语写作有别于口水写作，在这里，我们不能把口语等同于口水。口语写作与口水写作有着本质的区别，口语写作是平民写作、大众写作，而口水写作则是一种游戏写作、庸俗写作。把口语写作做到极致，确实需要一个诗人的本事，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夺取政权和建立政权难的事了，但是，毛润之仅用八个字就概括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最复杂的也就是最简单的。这简单的八个字一说出来，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人民一看就懂，一听就明白，这就是毛润之的高明和伟大啊！中国古代流传至今的优秀诗歌其实大都是口语诗，比如《诗经》里面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等等，这些诗歌之所以能够流传千古，就是因为读来朗朗上口，贴近大众。

    二、民歌的无障碍诗写
   
    在李清联先生的无障碍诗写中，不乏吸收民歌体创作的作品，如《河洛郎》：“一千六百年前的他/就是从这里出发的/从这里漂流过海下南洋/他说他是个河洛郎//离别时揣一把河洛土/老祖宗坟前敬四柱香/儿走千里还要回来的/他说他是个河洛郎//不是它乡的水不美/也不是它乡的土地不打粮/梦中常想故乡的人和事/他说他是个河洛郎//过了一千六百年的他/已经是地球上的大富商/寻根问祖的儿子回来了/他说他是个河洛郎//尊一声爹呀叫一声娘//凿一块“根在河洛”石碑立河旁/走遍天下不忘本/——他是个河洛郎” 。读了这首民歌体的《河洛郎》，你的心灵会为之一颤，一种叫泪的东西会潸然而下。你会有一种贺敬之的“几回回门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的割舍不下和欲罢不能。其实，中国古代许多大诗人比如李白、杜甫和白居易都从民歌中吸取过营养。就连《诗经》中的“国风”和汉《乐府诗集》也都是来自于民间啊。

    三、古典的无障碍诗写
   
    “古为今用”是我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是，要真正身体力行地去践行它是当下许多诗人做不到的。对于古典诗歌精华的吸收，在李清联先生的无障碍诗写中随处可见。如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鱼把池塘游遍了//鱼不悟兮/鱼困池塘里”（《池塘》）。读罢这首诗突然让我想起了安阳殷墟出土的甲骨文上面的两个卜辞《四方雨》：“今日雨，其自西来雨，其自东来雨，其自北来雨，其自南来雨。”和《四方受年》“东土受年吉，南土受年吉，西土受年吉，北土受年吉。”前一首是人们为了祈雨而刻在甲骨文上的卜辞，后一首是人们为了祈求有好的收成和好的年景。那种对于大自然的敬畏与无奈，祈求与期盼，穿越了历史的时空直刺我们的灵魂。我想这可能就是至今我们已知的文字记载的人类最早的诗歌了。而在清联先生很多无障碍诗写篇什中，对于古典诗歌吸收与运用随处可见，比比皆是。

    四、青春的无障碍诗写
   
    一提到青春写作，大家就很容易想到80后、90后，其实，这是一个误区。当你看了李清联先生的《空姐》后，你就会改变这种看法，青春写作不仅仅是年轻人的专利，而中老年诗人同样可以做到青春写作。“看到空姐  是在/一万米高空的飞机窗里/空姐美丽聪慧的眼睛/是空姐的  也是大家的/空姐标致修长的身段/你可以看  可以欣赏/但并不属于你/空姐柔软的双手和周到的服务/爱抚和温暖着每个远行人/使女人们感到温馨/让男人们怦然动心/我是个自卑又害羞的人/此时也感到幸福/在晴朗的天空飞翔/我和空姐  始终/处在同一个高度”（《空姐》）。的确，当我看完这首诗，我很难和一个78岁的老人联系在一起，如果不看作者的话，我立即会和刀刀、衣水、西屿和东亚联系在一起。清联老师始终保有着一颗青春和跃动的诗心，作为诗坛的老前辈能把诗歌做到这般地步，实在难能可贵，也是值得我们晚辈为之努力和学习的。

    五、思想的无障碍诗写
   
    我一向认为，哲理是哲学家的事情，而非诗人的事情，但诗人必须得具备哲学家的眼光和思想的高度。而许多所谓的哲理诗人和他们的哲理诗，往往一味去追求哲理的高度，而忽视和背离了诗歌的基本属性。把哲理隐于诗中才是第一等高人，一个优秀的诗人既是哲学家，也是思想家。李清联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位诗人。请看他的《倒退着走路的人》：“清晨  我看到/一个倒退着走路的人  后来/我又看到许多倒退着走路的人//倒退着走路的人/倒退着前进”用几句简短明了的语言，从容的表达了一个人生的哲理。再比如他的《公鸡打鸣》：“我也习惯于早起/我不会打鸣我不会啼叫/我常常是无声的” 正如诗评家王宜振评论的那样“生活中常常有一些人，像公鸡一样善于表现自己；但生活中也有另一类人，一生默默无闻。有的人喜欢做，也喜欢说；有的人只喜欢做，不喜欢说”。李清联先生就是这样一个一生低调做人，只喜欢做，不喜欢说的纯粹的诗人和思想家啊！

                                                                     2011.12.8

李显

在晴朗的天空飞翔/我和空姐  始终/处在同一个高度

问候

代容

在晴朗的天空飞翔/我和空姐  始终/处在同一个高度”

代容

清晨  我看到/一个倒退着走路的人  后来/我又看到许多倒退着走路的人

胡济卫

原帖由 李显 于 2011-12-17 20:51 发表
在晴朗的天空飞翔/我和空姐  始终/处在同一个高度

问候

谢谢。握手！

胡济卫

原帖由 代容 于 2011-12-18 20:39 发表
在晴朗的天空飞翔/我和空姐  始终/处在同一个高度”

握手。新年快乐！

胡济卫

原帖由 代容 于 2011-12-18 20:41 发表
清晨  我看到/一个倒退着走路的人  后来/我又看到许多倒退着走路的人

元旦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