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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我的寂寞无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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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6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文/绿萝兰

在夜晚结束之前,我们分享爱的机会如何?

  ——美 法兰克·辛那吐拉:《夜晚的陌生人》



  一



  我一关上门,张燕就扑上来,将我拦腰抱住。

  她的手指在我腰际摸索,然后蹲下身,“我帮你解皮带”,她说,说着,她的手就忙乱起来,但是我的扣绊纹丝未动,“我从来没有解过男人的皮带”,她解释着,“你教教我呀”。

  末了还是我自己解开的皮带,也不知道她学没学会,随之我的长裤脱落下来,露出里面深色带条纹的内裤,我的家伙已经快把它顶成了帐篷,更加性感了。

  张燕嘲弄的对我笑着,那意思我知道,怎么样?快顶不住了吧,她索性一把拽下我的底裤,我的家伙顿时象藏在草丛中的小鹿一样窜出来,它直挺挺的傲然立着,燃着一触即发的欲望。我急了,开始催促她。

  张燕反而慢吞吞的,“不行,我要检查一下,看它还是不是我的。”

  女人都是这样,霸道、独占、生怕你跟别的女人染指。张燕已经有七天没来了,她不来也不准我跟别的女人接触。

  张燕象个医生一样,捏住我的东西,摸了看,看了又摸,还把鼻子象狗子一样凑上去闻,把我给逗笑了,“你他妈,给我做妇科检查呀!。

  张燕诡秘地抬眼瞧着我,“好了,检查完毕,它还是我的,没弄过别的女人”。说完,她嘻嘻笑,颇得意。

  这女人,故弄玄虚吧,不过,这段时间除了她,我还真没碰过别的女人。就算碰了,凭着她一摸一嗅,就能知道?

  我逗她,“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她摆谱,“就不说”。

  我一把拽过她,现在的女人穿着都很简单,裙子下面即是带弹力的黑色紧身裤,一出手就能伸到你想到达的地方。张燕那儿已经湿漉漉一片了。

  张燕嘴上还在犟,身体也不配合,两条腿用足了劲,夹得我的手生痛,逼得我用手指进到她的身体里面,张燕很喜欢这样,越刺激越好,其实女人都喜欢这样。

  我说,“说不说,再不说,我用手指弄爆你”。张燕矫喘吁吁,眼看就不行了。“好了,我告诉你,你忘了我属狗了,会闻味。”

  我“噗”地笑了,心里咯噔一下,大概这是真的。





  好滋味的东西,大家都喜欢慢慢品尝,我和张燕在一起有两年,她好哪一口,我再明白不过了。有时候我实在憋的不行,见到她三下五除二,扒下裤子,只两下,就放了。她会因为没过瘾埋怨个半天,然后无休止缠着我让再来一回。如其这样,还不如慢工出细活,一次就到位。

  张燕喜欢把那事做得象她手底下的十字绣,通常到哪儿拐弯,数到第几行布线,什么时候换什么颜色的线,她都做得一丝不苟。

  张燕喜欢把她那枚粉葡萄吊在我眼前,不停地招惹我,它顺着我的脸颊画着孤线,最后滚落进我嘴里,还没等我咂出滋味,她又拨出来,高高的吊起来,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挑逗,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张燕的乳房挺而饱满,夏天穿低领的衬衣,能清晰可见诱人的乳沟。起初,我并没看上张燕,穿衣服不洋气,臀部高,显得腰短,身材也不出众,就是那道乳沟,引起我想入非非,很想伸出手顺着她光滑嫩白的脖颈探下去,那下面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压下去的这种念头最终让我把她弄上了床。(现在的女人太容易让男人搞上床,问题是,不怎么的的,送上门我也懒得搭理。)

  没想到不穿衣服的张燕是那么的实惠受用,躺在床上,她的身体起起伏伏,平原丘陵一应俱全,该鼓的都膨胀出来,手感也好,柔软而弹性,当我把她的双腿架在脖颈上时,她就变成了一把折叠椅,隐蔽的部位完全暴露在我眼前,令我浑身的血液不停地朝头顶奔涌,我加快了动作,这通常是我们玩到精疲力尽,最后的冲刺。

  张燕开始翻白眼,身子僵硬,倏忽之间又松驰成一堆面团,而我控制不住的大呼小叫之后,瘫在张燕的身上,已经变成被大卸八块的死猪。

  每次我和张燕都要干到好象死过去一回,可以说,我们在一起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床上,还可以说,我和张燕不断加深的感情都是尻出来的。







  这是发生在公元二千零一年某一天下午两点的事情,外面秋日的阳光依旧是火辣辣的,晒得人犹如喝进肚子几杯老酒,有点醉的感觉,而屋里,我们在厚重的窗帘掩盖下,翻云覆雨,也晕得不轻,屋外,人声鼎沸;屋里,我们是静的,动作却在波涛汹涌。

  我和张燕有许许多多个诸如此类的下午。也许,还有许多个男女也和我们一样,有诸如此类的下午。生活就是这样的,别人和我们没有什么不一样,所有的人,穷人、富人、平民、高官、名人、伟人,都要吃饭、睡觉、拉屎,还要做爱,做爱也是男人和女人,男在上或者女在上,也要生殖器互相进入、抽动、磨擦……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却让我琢磨了很久。琢磨透彻之后,我就变得心平气和了。虽然我依然是个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人物,但我会很自信的活着。

  五点钟,张燕从我房子里离开,又过了半个小时,天空逐渐暗下来,一下午时间就这么逛过去了。

  许许多多的日子都是逛过去的,但是究竟什么样的日子才不叫“逛”呢?我也不知道。

  眼看天已经黑透,“劳动”了一个下午,我已经饥肠辘辘了。随后,我到了一家固始大肠汤店坐下,要了一碗大肠、米饭,一小瓶枝江,然后狼吞虎咽起来。七点半钟拨张燕的电话,已经关机。

  张燕晚上很少出门,只要一回到她十二岁的女儿和那个秃驴丈夫身边,她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我开始越来越看不懂女人,许多看似正派的女人,浪起来一点都不比婊子差。想起来张燕下午在我身上的那种疯狂劲儿,光凭她的外表,是一点没有蛛丝马迹的。她是一个长相朴素的女人,剪着齐肩短发,看着非常能干;但是在床上,她是个骚娘们、狐狸精,撒娇的时候象个荡妇,媚得让我想把她一口吞下去。老天,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又造就了一批怎样的女人呀。

  两年来,张燕在我和她的秃驴之间穿梭,做得天衣无缝,既享受到和秃驴之间无法享受的温存(张燕的话说,秃驴纯粹是个半残废,那个家伙小得只能在门口探来探去,根本搔不到痒处),又顾及到了家庭。我常拿张燕的一箭双雕来说事,讥讽她,张燕很委屈似的,你让我能怎么办?

  秃驴长着一张猪都不吃的南瓜秧子的脸,游手好闲不说,还爱摸个麻将,家伙又不中用,哪一点让张燕能顾念到他?张燕牵肠挂肚的其实是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家产。

  张燕八几年就开始做生意,卖服装。从上海进羊绒、从东北进羽绒服,利润几乎是对半。张燕常对我说,那时候的生意真好做呀,日进斗金,钱就好似捡一样。十几年打拼下来,她积攒下两套房产,其中一套门面房,如今算行市,已经价值上百万,只是她身上还背着银行四十万的贷款。种种缘由使张燕绝不会为了我和秃驴搞掰,让她十来年的打拼付之东流。而自尊也使我不会追在张燕的屁股后面求她,跟着我吧,跟着我吧……我他妈也太不值钱了。记得两年前我穿着许文强式的黑色风衣在大舞台(大众舞厅)进进出出的时候,是多么的牛逼。也就是那时候,毫不起眼的张燕,对坐在她身边的女伴说,看着,就是那个男人,我一定会把他瓦过来。

  也别说,我越来越觉得离不开张燕。从张燕身上使我深刻地体会到成熟女人的周到与实惠,更加的不会去喜欢青葱少女了。成熟女人就像一口红透的苹果,嚼起来有滋味,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床下还知道为你买来补肾药。包括我的衣食住行,她都帮我安排的井井有条,我的衬衣、内裤多大码,她打眼一看就知道,买回来就象专为我定做的一样。这点特长也许和她做服装不无关系,但更重要的,她是个成熟女人。

  不管张燕对我多么好,她毕竟是别人的女人,我不过是暂借使用。自从和老婆离婚后(听说她带着女儿到东莞又嫁了男人),我对婚姻就失去了信心。这里面有多方面的原因,其一,穷,我收入不高,也没能力挣到大钱,有房,是旧房;有一辆太子摩托,三天两头得修理。其二,就算有女人愿意跟我,没钱的会增加我的负担,有钱的,象我们这个年龄,大多拖儿带女,相处起来,矛盾重重,哪能凑巧碰到一个纯粹的单身女,收入高且漂亮,且能跟上我,这无疑天上落馅饼,中个头彩奖,纯属想入非非的事。因此,我愿意跟张燕这么厮混着,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当我需要的时候,她会随时提供服务,而我不必对她负责,这种轻松很好,只是,我前行着,犹如一列疲惫的火车,路过一个又一个站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的地呢?哪儿才是岸?一想到这些,我就开始焦灼。





  城市的夜晚是那么的迷人,她象一个妖娆无比、粉饰一新的少妇,诱惑着、牵引着你,使你情不自禁的想占有她、进入她,把她整个儿的吞没,但最终你会发现,它不属于任何人,它又是任何人的夜,它象一个婊子。

  吃完一个人的晚饭,我发动摩托车,直接奔向文化宫里面的地下室。那里面是最适合我们这种人去的地方,两块钱一张门票,就可以驱赶走一晚上的寂寞。随着舞曲,迈动脚步,摆动身体,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每次去我都会打扮一番,或西装革履,或一身休闲,头发则用摩丝梳得一丝不苟,熟悉我的人都称我是“香港的头(头型好),泰国的腰(指柔软)”。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长处,别看我干其它事不行,舞跳得可属一流,一摆臀、一扭胯,都有滋有味,有模有样,特别招女人眼球,在这舞池中央,我能充分找到自信。

  夜长了之后,天黑得特别快,七点一过,几乎漆黑一片,城市就变成了灯的海洋。

  陆续有人朝舞厅走来,不停的有人跟我打招呼,光头、四眼、胡朋、老虾,尽是些白天没屌事,晚上屌没事的光棍,整天晚上都泡在这里面,别看模样都不怎么样,泡女人可都有一手,常有女人为他们争风吃醋,也常有女人请他们吃喝玩乐。他们换女人就象换衣服一样频繁。不象我,被张燕盯得死死的。和张燕一起跳下午场时,我几乎不敢请别人,和女人说句话她都生气,有时候跳慢舞的时候,张燕把胳膊吊在我的脖颈,身子毫不顾忌的紧贴上来,我推她让她注意影响,她会更粘,说,怎么了,你还有其它想法?我就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已经名花有主了。说着,把我抱得更紧,令我毫无办法,却也有些陶醉,因为这个女人是这么在乎我。

  到了晚上,我就是自由之身了,想找哪女的就找哪女的。不过,我只是玩玩,从没对谁认过真,嘴拐点、手贱点,占点便宜过过瘾,见哪女的象钓的鱼儿一样上了钩,心里也有一丝满足感。

  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怕捡了个烫山芋,吃不成反倒得罪了张燕,弄了个芝麻丢了西瓜,再说也没哪女的真正打动过我的心。

  一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些暗,我站在门口慢慢适应。等适应了之后,眼前是一幅歌舞升平的景象,男男女女狂欢在一起,从四面八方,却怀着共同的目标。寂寞的夜晚突然增长了热度,膨胀着、燃烧着,令我的血液慢慢的沸腾。

  我观察了很久,还没想好朝哪女的下手,眼前晃来晃去尽是一些熟面孔,以前跳过的,或经常照面的,久而久之,便没了兴致。这时候,自称叫小玉的那个女的从我眼前闪了一下,她是标准的丰乳肥臀,诱人身材,加上一头长及腰际的卷发,简直就象一盘稀世的热带水果,两天前,我们还热乎过。

  跳慢步的时候,我把小玉搂得很紧,她没有一点要挣脱的意思,甚至把头微微的靠到我肩头,缠绵的乐曲加上这种耳鬓厮磨的亲昵,真给人一种谈情说爱的错觉啊。来这儿的男女多多少少都在寻觅一些什么?什么呢?大概是陌生的男人与女人初始时的诱惑与吸引吧。

  我对着小玉近在咫尺的耳朵说了一句很多女人都爱听,而且夸任何女人,年轻的、年老的、甚至丑的、美的都不嫌过份、不觉虚假、百试不爽的经典话语,“你真有女人味!”这句话就象一台扫除障碍的新式武器,使我在不知不觉中靠近许多女人,也使许多女人轻而易举向我敞开胸怀。

  小玉用咯咯的笑声回应了我的好感,她的身体语言进一步对我进行暗示,我还可以继续向前迈进。“我想要你”,我几乎是咬住她耳朵在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种情形我知道,她决不因为我赤裸大胆的挑逗而反感,相反,她还会认为我对她有兴趣,感到得意。

  那个夜晚,小玉同我形影不离,快跳成了一块饼,一直到舞厅散场,我们互留了电话。

  她也许是个媳妇,有老公和小孩;也许是个单身的寂寞女人,正在寻觅;还可能是某某包养的情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度过了一个温情、快活的夜晚,虽然它转而即逝。回到家,我已经累了,无需多想,倒头即睡。

  请小玉吃过一次饭,我就没有了兴趣。在那朦胧灯光之下的美女,怎么一到了太阳底下就变成了满脸麻点,一嘴鲍牙了呢?连我还都觉得不可思议呢。小玉一点都不客气,把我叫的羊肉火锅、爆炒鸡杂、蚂蚁上树吃得津津有味,我却在心疼那钱,一百三十五块,够买一件顶不错的衬衫了,够我吃一个星期的午饭了。

  我顿时就没了睡她的心,小玉倒还热情,又约了几次,我都推拖说没空。谁知道转眼之间,她就粘糊上了其他男人,看见我只当没看见一样。

  我当然也无所谓,那不过是我丢掉的一块馍而已。她还以为她是美女呀,让别人上当好了。只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秋天刮风,忽啦啦的,从树上落叶子还有一丝痕迹呢,现在的男女竟然不如落叶般的淡漠,相识的快,陌生的也快;燃烧的快,冷漠的也快。

  我在场子四周逡巡了几圈,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会浪的女人不少,舞跳得好的也不少,可都没勾起我的欲望。

  有一个黑衣女人已经站了很长时间,到这儿来,无疑都是找伴跳舞的,可先后有三四个男人都没请动她,我很好奇。有小玉的前车之鉴,我不敢再说她漂亮,可灯光扫在她身上时,看得出她亭亭玉立,给人的感觉很好。

  我正准备试试自己的魅力,上前去请她。一个胖货捷足先登,朝她伸出了手。当然,被拒绝掉。胖货开始纠缠,凑在她面前,不知叽咕什么,大概在说,请你跳支舞怎么了,这么不给面子?女的始终不理,胖货可能觉得扫了面子,开始使强,上前拉扯,女的挣脱,男的表情变得不好看。男的是个难惹的主,似乎还喝了酒。女的再拒绝恐怕会吃亏。我三步并做两步奔过去,用手勾住女的头,一把把她拢进我的臂弯,然后朝胖货说,老弟,你请错人了,她是我的伴。

  那女的在黑暗中亮亮的望我一眼,乖绵羊一样被我领进了舞池。

  她告诉我说,她叫“查小芳”。我问她为什么一直站着,总不跳,在等什么人吗?她真真假假地说,等你呀,等你上来请我。你不是也一直站着没跳。她的话令我心跳加速。然后她又说,谢谢啊,谢谢你替我解围。我有意油滑地说,谁让你是美女呢?

  大概有了这么段插曲,我们之间的接触显得容易了许多。曲终人散的时候,我请她宵夜,她答应的十分爽快。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6 2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夜里十点钟。秋天的夜到这种时辰异常的寒冷,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较之白天突然少了许多,显得格外的寥落,却开阔了,灯火也异常的明亮,两侧的路灯拉出了浩荡的透视、华美而又漫长,一直到天边的样子。

  骑摩托车的时候,我把大衣领子竖起来,身上还是冷,我让坐后面的查小芳将手放进我口袋暖着,起初她有点局促,我开的速度奇快,“呼”地一下路两旁的树就被甩后面去了,查小芳索性搂住了我的腰。

  我们在一家王胖子烧烤停了下来,这一带叫小南门,全部是烧烤,十点,正是城市夜生活悄然开始的时候。王胖子这儿我常来,因为摩托车后面的女人经常换脸孔,在我递烟的时候,王胖子朝我开心说,又有新弟媳了!还是我老弟潇洒有手呀。我怕查小芳听见,往她的去处扫了一眼,她正坐着,专心的捧着杯热水暖手。

  想想,我是不缺女人,别的本事没有,混的也不怎么的,可就是有女人愿意跟我,这一点也算我的本事,令人得意,我对王胖子说,跟弟弟学着点。

  夜宵要了十块钱的肉串,十块钱的新筋,两盘炒面,两瓶啤酒。同查小芳面对面坐着,在烟熏火燎中,在一闪一灭的炭火中,我得以仔细的打量她。她的五宫清秀,皮肤有些黄,卷发柔软地偎在两边的脸颊上,属于那种自来洋的女人。尽管年轻,我还是一眼看出,她结了婚了。我试探地问了句,回去晚了没事吧?

  查小芳苦涩地笑笑,一夜不回也不会有人找。我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理解为暗示。有句拐话说,母狗不浪,公狗不上,查小芳究竟什么意思呢?

  两瓶啤酒很快喝光,又要了两瓶,又喝光,查小芳其实不胜酒力,脸喝得青白,眼通红着,还在要酒,成心要喝醉的架势,我再怎么花,可不是一个坏男人,不愿乘人之危。男女的事,全凭自愿才有意思。

  我用力抢夺她倒酒的瓶子,瓶子滑落,摔落地下,振聋发聩的响了一声,碎了,里面泛出白沫,啤酒味的清香飘散出来。

  我佯装着生气地劝道,再喝就醉了,醉了怎么回家?

  查小芳说,醉就醉吧,醉了就不回了。





  三个小时之后,我醒过来,酒也醒了。按亮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是凌晨两点,以前这时候也醒过,是因为被窝里冰鸡巴凉冻醒的。今天被窝里却是暖的,有着人气,女人的体温动人、热烈、近乎烫,浑圆的屁股紧贴着我的老二,难怪我的嗓子一直冒着烟,着了火一样。

  喝了几口矿泉水,冰凉冰凉的,好受了许多。意识也一点一点的恢复过来。我住的其实是张燕堆放服装的仓库,她一个月一百块钱租下的民房,因为出门十来分钟就进到了闹市,生活十分方便,她硬让我从偏僻的家里搬到这儿。用一个布帘子左右隔开,里面堆放货物,外面布置得象我的卧室,床、沙发、电视,一应俱全,垂地的紫色床罩,酥软的枕头和成套的沙发罩都是张燕一个操持定做的,横梁的电线绳上挂着她才晾干的红色内裤和小巧柔软的洗屁股毛巾。对这个她能够随时寻欢做乐的温暖小巢,张燕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屋里无处不在她的痕迹,这儿,就是她的另一个家。让我搬过来,张燕还有一个随时随地的念想,有时候店里闲,顾客少时,她会出其不意的打电话来,那时候我可能同玩伴在喝茶也可能在玩牌,她软磨硬泡发嗲,要么生气,把我给叫回来,让我狠狠地把她干一次,她才心满意足。电话里面,她说,我想了,怎么办呢?干完,我会说她自私,她就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嘤咛着,谁让我这么爱你呢,一想到你,我就自控不住。她知道,这一套对我很管用,我很快便不再抱怨了。

  三个小时之前,我终于和除了张燕之外的另一个女人睡了,别看我摩托车后面频繁换女人,可真正带回来的只有查小芳,并非我怕张燕或者在乎她,而是怕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臊,不必要的麻烦何必去沾呢?之于查小芳,凭感觉,象一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不会胡搅蛮缠,而且我喜欢她身上的那股自来洋的味道。

  查小芳也在这个时候醒过来,一醒来就转了身,看着我,愣了一下,也就是目光愣了一下,在黑暗当中其实是不容易被察觉的,可还是没能逃出我的眼睛。“认错人了吧?”我笑着问,她笑笑,老老实实地说,“认错人了”。

  把我当成了你老公?我继续调侃。

  他,都快有一年没回来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查小芳属于空巢女人。无论农村还是城市,这样的家庭越来越多,女人守家,男人出门干活。查小芳的老公是安装公司的技术工,当地没有活干,他就随着公司到处游走,目前在上海。起初,三个月半年的会回来一趟,现在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别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吧,我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疑问。查小芳答非所问的说,他每月都会按时寄钱回来。她这句话其实在表明,她男人还没有忘记这个家。

  我记得看过一本书,说一个村子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两个实在走不开的壮年男人。因此他们挨家挨户的替那些空守女人犁地,白天犁真正的地,晚上犁女人那块地。查小芳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会犁地的老农民?

  查小芳没有察觉我的不快?指着墙上挂的一溜儿照片问,那是你老婆?那些照片是我和张燕分别在杭州的西湖、郑州的二七塔、上海的火车站留下的,每次出去考察、进货我们都在一起,事也办了,景也游了,风流也快活了,一举三得。我说,不是。继而又稍加解释说,不过,我随叫她随到,我想查小芳一定是听懂了。她进一步问,你们,干吗不结婚呢?我说,一言难尽。这时候的我心情突然坏透了。

  我以为,和查小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这一夜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一大早,我骑着摩托车带她吃完早饭,然后各奔东西。

  八点之后我将等待张燕的电话,准备上班。我的“上班”,说白了,就是搬运。没认识张燕之前,我在副食干,专往小店和超市送旺旺系列食品。一个月八百块钱,几乎没有休息天。从一上班就开始忙,活倒不重,全是轻包装,就是手脚不闲,马不停蹄,晚上还常加班加点,八百块钱,除去烟钱二百、车油钱二百,再加上吃饭,每月都不够用。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没有门路、没有机会、没有技术和学历,我也只能停留在这个现状。后来认识了张燕,还是八百块钱,说是给她开车配货,可是太不一样了,活有忙有闲、轻松了许多,平时的穿衣全是张燕给包了,把我打扮得如公子哥,手里缺了,要的不过份,她还会给点。我现在的日子可以说滋润多了。这全是张燕给带来的好处,特别是最近她还打算将一处超市里经营的柜台让我做,这样一来,我的收入会增加,更重要的是可以练练手,跟张燕学会服装经营。

  我不知道,跟张燕能够走多远,但暂时,我并不想破坏这种和谐,除了她给我的种种好处,对她我还有一些感情,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两年多了。令我不痛快的,是她说让我经营柜台的打算总在迟疑,是怕我翅膀硬了会飞,还是觉得这次给我的好处太大,不情愿?这些都不好张口去问。张燕的迟疑,使我对她的感情产生了怀疑,她真象天天嘴里喊得那样爱我,还是把我当成利用的工具?之于查小芳,完全是同张燕之间不痛快产生的副作用。不知道别人是否和我一样的感受,说到做爱,陌生的其实并不比熟悉的好。我和张燕做了两年,彼此的习惯、敏感点,各自的喜好都一清二楚,做得越多,摸得越清,配合得越默契,越默契当然体会越美妙。而和一个不熟的人,除了新鲜和刺激,好象再也没有其它了。

  我觉得,被查小芳利用了,张燕也有不真的嫌疑,还有那个小玉,想起来都好象吞吃了一只苍蝇。







  好多天以来,我都提不起劲,情绪低落,包括跟张燕上床的时候,惹得张燕抱怨不迭,您怎么了吗?胡儿麻叶、心不在焉的。我没好气的,我又不是种驴,什么时候搞什么时候亢奋。张燕一丝不挂的压到我身上,你就是种驴,你的家伙比种驴可厉害多了。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干过了?所以和我在一起没劲了。

  你妈!我一把把张燕从身上掀下去。以前,心情好的时候,和张燕干完事,我会吸着烟搂着她,互相乖乖宝贝的喊着再甜蜜一会儿,现在,我心烦,她又不长眼色惹了我。别看她是老板,可还是我的女人呢。她贴补我不错,我更靠劳动挣钱靠工资养活自己,不是伸手吃软饭的,所以我有底气,从不看她的脸色行事。

  我脸寒下来的时候,张燕一声也不敢吭了。我说道,你整天盯这么紧,恨不得拴到你裤腰带上,我哪有机会找女人。你真无聊,怀疑这怀疑那的。真不放心,您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一边说着我一边下床,找衣服穿上。

  张燕很委屈的样子,人家是在乎你,爱你嘛!这是张燕最常说,说得最多的话。也许是真话,她怕我有了女人离开她。我的心就软了,拉过被子盖住她的光身子,“别凉着了”。口气还是硬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眼针尖一样,生怕我有了别的女人。但你不想想,我心里装着你这个王八蛋,怎么还能容得下别人?”

  张燕突然掀开被子光溜溜地挂到我身上,“乖乖,我真想咬你一口。坏是你,好也是你。我能不知道你心里有我。你穿衣服准备到哪去?”

  我只好抱住张燕重新把她送回到床上,然后下劲在她乳房上抚弄几下,又伸出嘴巴含在嘴里吃了几口,算做是安慰。张燕马上就有了反应,我痞痞地说,“不会吧,”然后把手伸进她的下身,“你这儿就是一个无底洞,掏干我也填不满它。”我说着,把她推开了,“我心烦,出去散散心”。

  张燕逼着问,“你烦什么吗?”

  我说,“眼看我就要上四十的人了,不能总这样下去”。

  张燕算个聪明女人,“不是马上就让你单独做了吗?货是我的,卖出去的钱是你的,等做大了你还我本钱,还不算我帮你?”

  我装作并不急迫地问“什么时候开始弄呢?”

  张燕说,“现在超市在改制,服装要求上品牌,等定下来之后就让你搞,大概不会太久,一两个星期吧!”

  我心里有了谱,心情一下子好许多。





  到了晚上,为了讨好我,张燕特别陪我一起吃了晚饭。我们在“家常菜”的大厅里叫了一个锅,两盘小菜,吃得有滋有味。我几乎一天三顿在外面吃,这样吃既贵又吃不好,可是没法,屋里有火,买的新锅,可一个人吃饭不香,也懒得做。

  我不停往张燕盘子里夹菜,有时还喂到她嘴里,我们在一起极象一对甜蜜夫妻。当然,她对我好,我也会对她好。有时候上厕所,我连擦屁股纸都为她备着,塞到她手里。

  我的手机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来,号码有点陌生,可我还是接了。“是我,查小芳”。张燕停下手里的筷子,死死盯着我的脸,我表现的多少有点不自然,但还极力掩饰着,“有事吗?我正和张燕一起吃饭。”我这样暗示,查小芳居然听懂了。“知道了,我说两句,就挂。九点,我在你家等你。”我想拒绝,可不好说,如果不是大厅里吵吵嚷嚷,张燕恐怕早就听见我是在和一个女人通话。“好,好!”我只能这样说。挂了。张燕好奇地问,谁打的电话?“王伟,让我明天到他家聚聚,说好久没见了。”王伟张燕熟悉,是我老表,张燕就没再多说。

  吃完饭,果然如我所料,张燕回了。她的秃驴老公早就对她声明,白天再野,晚上必须回家,张燕很听话,安抚好秃驴,她才能更宽心的和我在一起,张燕说过,对秃驴她没有一点内疚。秃驴游手好闲,纯粹是个败家子,她辛苦地挣着,他心安理得的赌牌败着,经常跟张燕一起在外跑,她的辛苦、支撑,我都看在眼里,有时候也同情她。

  不知道查小芳又来找我干什么?我几乎都快把她给忘了,有意躲避不见,又有一点好奇。

  跟张燕分手时是八点,离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去跳舞恐怕来不及,只好到附近的广场闲转转,尽管天转凉,广场上还是人很多,有散步的、健身的,更多的是成双成对谈恋爱的,倒显得我异常的孤寂。通常,我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也尽量不让自己闲,闲下来时再不爱动脑筋的人也会胡思乱想。我会象一个迷航的船,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飘荡着,天渐渐暗下来,所留的足以判断的信息越来越弱,人因为不再冷静而变得恐慌。

  几天前,看到一则新闻,说某老头,死在屋里五年后才被人发现,老头无亲无故,无依无靠,年轻时一定和我一样风流过,很多女人爱过他,他也爱过别人,但是他孤零零地死去,尸体臭着,无人知晓。我的将来,难已知道,是否雷同老头的这一天?

  对未来的窒息和恐惧使我更愿意抓紧机会,及时行乐。





  九点钟我准时回到家,还在老远就看见有一个人在门前转来转去,我把车灯打过去,果然是查小芳。每次见到她,都令我眼前一亮,饱满的小脸,亭亭玉立的身材,年轻时尚,也很成熟,怎么看都让人喜欢。如果让她做服装生意,恐怕更火,她本身就是衣裳架子。

  查小芳默默的跟随我进屋,我安放好摩托,打开门再关上门,查小芳随手将拿的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放,就扑进我怀里,“你不会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吧?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我的心立刻狂跳不止,谁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倒不是她说的那些话,是她靠进我怀里温软的身体,还有散发出的淡淡体香,从她的拥抱中我能感觉到激动和狂热。女人容易被激情打动,男人也一样。

  我什么也没说,只把嘴巴凑上去亲她,她立刻象久旱的土地遇见雨水一样迎合着我,她把我的舌头吸进口腔,贪婪着,象一只想立刻把我吞进肚的青蛙。

  一切都显得迫不急待,火急火燎的,我还没刚刚进到查小芳的身体,她的下面就开始抽搐,紧缩起来,就象大海的波浪,一波过去,我再动,她又一波掀起来,我无法想象,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敏感。

  她热烈的响应,也不断地唤醒我勇士般的豪情,猛男大概都是如此炼成的。

  查小芳对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有一年没碰过男人了。我问,你把自己关这么紧,怎么到我这儿破了戒?查小芳满是理由,谁让那天晚上你要救我呢?我无以回报,只好献身。我赶紧说,这个礼太大,我受不起呀。查小芳揪着我的脸皮,恨恨地说,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之后,她象变戏法一样把手袋里的东西拿到我面前,一件包装精美的紫色条纹衬衫,一条黑色领带,一提新鲜桂圆,都是送给我的东西,我确实十分感激,问她干吗对我这么好?查小芳还是那句话,谁让你救我?我听了总觉得这个“救”里其实更含有另一种意义:我解了她身体的饥渴吧!

  查小芳那晚又在我那儿过了夜,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精力,一晚上干了三次。第二次在凌晨二、三点,查小芳喜欢侧身睡,我也喜欢这种姿势,我们的身体贴得异常近,基本上我的老二就顶在她浑圆的屁股上,我稍微一使劲,它就进去了。身边有女人就是这点好处,随时随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第三次在清晨,附近谁家养的公鸡把我们叫醒,在迷糊之中她坐到我身上,用她那细瘦但强劲的蛮腰把我推上山顶,又让我坠下悬崖。







  入冬之后,我和查小芳的关系频繁起来,有句话说,鸡巴是根筋,尻谁和谁亲,一点不假。性多了,就让我和查小芳之间变得黏糊。再说,人都有一个喜新厌旧的毛病,原来,我对张燕的感觉就说不清楚,现在就更有点模糊,对查小芳好象还留恋多一点,她的气质看着就让人喜爱不说,还特别细心,善解人意,我心里想着什么,她一说就透,事儿瞒不住她,我也愿意跟她讲。基本上她每个周末晚上都留下。据她说,周末可以把孩子放在老人那儿,老人指姥姥,还是奶奶,我没问,感觉上我们就象周末夫妻。原来我埋怨张燕每到晚上就消失掉,把漫长又孤寂的夜晚留给我,现在倒有些庆幸,不然,我哪会有空间跟查小芳呆在一起?

  如今,我被两个女人宠着,拖鞋没了,马上有人给买过来;内衣旧了,立刻换新的,就算身边有个老婆又能怎么样?你要挣钱养活她,给她买好衣服,听她唠叨,指不定三天两头还会吵架,你付出着,她还不感激你,只落个整天陪着你而已。这样一想,我会觉得现在的生活挺不错,要自由有自由,需要的时候也有人陪伴。

  也许是心情的缘故,我看什么都觉得顺眼,冬天的风刮在身上仿佛都是暖的。因为我的心是暖的,兴冲冲的,有使不完的劲。张燕跟“时尚丽人”的品牌谈妥之后,交去十万押金,马上进了货。然后她在华美超市经营了一个厅,把西亚超市里的厅让给了我。我和超市签定一年的合同,用两位超市配备的员工做推销小姐,销售服装靠比例抽头,等于说我做了一个不用本钱的甩手老板。货走得越好,我拿的钱就越多,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人们的购买欲望正在膨胀,加上天冷,正是长、短袄的销售旺季。时尚丽人的服装时尚且价廉,使我占尽天时、地利。我有一种预感,自己翻身解放的日子即将到来,有了钱,就会有一切,女人、媳妇、温暖的家还远吗?

  正逢到周五,我把经营的服装大厅叫“艳阳天”,因为我觉得这个名字喜庆,厂家负责装修,左右两边各垂挂一个红色珠帘吊挂,我还特别买了发财猪,手臂随着规律的一招一摆,向人招手,向财招手。货早摆好,在这一天,我宣布开业。

  我就知道自己的财运到了。前两天,在天桥街桥头闲逛的时候,被一个算命的硬拉住,说我印堂发亮,有好事临头。我听了心里头高兴,索性留下来多听他瞎侃了几句。他说我财运旺的推都推不走,但好事自古两难全,在情场上会起波澜。可我听了还是高兴,因为做穷人做惯了,历史上有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皇帝,现代的我是不要美人要金钱的穷汉。

  果然被算命的一屁迸对,我一开业即迎得彩头,一天的营业额下来,纯利润尽得八百。这是一天的收入呀,相当于我以前奔忙一个月。这样算下来,我一个月拿多少呢,八百乘以三十,二万四呀,我几乎被这个数字弄昏了头。在内心,我欢呼、我呐喊、我狂奔,喜悦象川流不息的血液,在我身上无处不再的奔涌。

  查小芳打过来电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快一个星期没和她联系了。她语气里含着抱怨,“忙得连打电话的功夫都没有?”我有的是好心情哄她,“宝贝儿,别生气,我是真忙,等挣到钱我给你买礼物,行吗?”听我这么说,查小芳肯定酥了,“我不要礼物,我要你,今晚上我到你那儿”。现在的女人真他妈不得了,直截了当。我说了句拐话,“怎么,洞洞里痒了?”查小芳气了,“看来你是不想我,你说让不让我去吗?咱们一起吃晚饭,然后跳舞”。

  我说尽好话,总算推了。对查小芳还是想的,她那可人的小样儿,那有劲儿的小蛮腰,边亲热边口无遮拦的聊天,然而,现在她对我来说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张燕,晚上,我和张燕有约。

  查小芳和张燕就象两盘口味不同的菜肴。总吃一道菜,你难免厌烦,就想换一道,何况,是两盘自动递上嘴的菜呢?

  但这时候张燕对我有用,或者说有恩,我当然得紧着张燕。

  张燕是个敏感的女人,或者说女人在某些方面都十分的敏感,我不知道她觉察到了什么,这段时间,她不光白天频繁地打我电话,晚上也猛不丁的打一个。我正在跳舞,屁股上突然震动起来,我赶紧飞奔着出门接电话,她第一句话就问,在哪儿?我会老实的回答,跳舞呢。她嘟囔一句,又去跳舞。但并非埋怨的口气。继而问,和谁跳?认识查小芳之后,晚上我基本上跟她跳,但我说,谁知道是谁呢,不认识,反正除了你,我逮谁和谁跳!她说,真的吗?我说,不信你过来看看——我明知道她出不来。我问她在哪儿打的电话,怎么说话这么方便。她说,出门倒垃圾呢,乘空打个电话。早点回啊,我说好。拐回去,查小芳问谁的电话?我说,玩伴的。何必让她听着不舒服呢。

  而且,张燕晚上也开始喊我一起出去跳舞,不知道她对秃驴找的什么理由,一回去就十来点了。和张燕一起的时候,我就不约查小芳,我不约她,她不会出来,这样,我也就把她两人叉开了。

  张燕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但我去总觉得她的眼睛象跟踪器一样盯在我的后脑勺上。

  提前张燕就打好招呼,星期五我们要在一起。





  周五的下午是个阴冷的天气,太阳躲着一直都不露脸,没风,干冷干冷的。我提前将电热毯打开,还有电暖器,一呈现张燕光着身子在面前扭动的画面,我立刻受不了了,下身硬梆梆的。认真讲,张燕是个正经女人,除了我,她从不跟其他男人沾染,一个玩笑她都受不了,可是跟我在床上时,她却是那么的疯狂和主动,花样百出,把床上那点事简直玩成了功夫。好奇的时候,我问她,在没有认识我之前,是怎么过的?她老公那玩意儿根本解不了她的馋。她半真半假地说,憋着吗,还能怎么样,真憋不住,就在凳子尖上蹭蹭。然后又说,其实这事是越干越想干,越上瘾,真不干,也就憋回去了。望着张燕一本正经,又很真实的神态,我会对她充满怜爱。有时候想想,人生短暂,生命脆弱,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命归了黄土。人生在世,有多少乐趣呢?男欢女爱,也算其中一种吧。这段时间,我和张燕的生意做得顺,因而都有好心情,我们就把美妙的做一次爱,当成上学时候的奖状,各发自己一张,以资鼓励。这样想,让我觉得合情合理,又怪怪的。

  张燕一进来,我眼前立刻好似燃烧了一团火焰。她有我门上的钥匙,说是我不在时她取货方便,其实是对我行使了特别的权力,使我们的关系息息相关而又不露缝隙。张燕的良苦用心,我把它认做是爱,但服不服从,是另外一回事。

  张燕边脱掉身上大红色的短袄,边紧紧的抱住我。只安静了一小会儿,她就撩起我的毛衣,乱抓乱摸起来,我说,你女色鬼呀,见到男人就摸。张燕嘻皮笑脸的,也就是你,别的男人给钱我都不会摸。继而又说,超超(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你的肉有多好,硬硬的,那么饱满,手感特好。我说,都说男人是色鬼,女人也有这么色的。紧接着,张燕的手摸到了我的脸上,她的手摩挲着我的脸颊,叹了一声,谁知道我怎么会这么迷恋你呢?她的目光已经疯狂了起来。其实,我特别享用她对我的疯狂,很快,我就被她点燃了。

  快到高潮时,张燕要求把我的东西射到她脸上,她说,你的东西是宝贝,又多又浓,丢掉真是可惜呀,放到精子库,个个都能存活。说着,她把那东西在脸上涂抹,而且大张着嘴巴,吞进肚里。可以想象,那是多么淫荡的一幅场面,可我却有一点小小的感动。

  晚上,我们一起吃的饭,然后,又一起跳的舞。

  平时张燕走路有点含胸,只要挽着我的胳膊踏进舞池,她立刻会自信起来,抬头挺胸,目中无人,好象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得意的女人了。这种状态完全由于是我站在她旁边。有我这样一个男人为她存包,带着她跳舞,不光是她,许多女人都会认为长面子。我不是没想过,这难道就是我的全部价值所在?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我想成为的男人的。

  没想到的是,在舞厅意外的碰到查小芳,本来我想上前跟她打个招呼或者请她跳个舞,平时的晚上,可都是我们在一起!手挽着胳膊,目中无人的是她,这会儿,她却远远的站着,干望着我与张燕狂欢,望着跳慢舞时张燕把胳膊吊在我的脖颈上,她望着,是一种什么感受呢?等我再搜寻时,她已经从狂欢的人堆中消失了。

  顾于张燕,我确实没有敢上前和她说话。张燕温柔的时候象猪,发怒的时候不亚于老虎。我们的合作刚刚开始,我的事业刚迈开第一步,我们快乐了一下午,我何必去破坏这种和谐呢?

  望着张燕十分的享受,对查小芳的怅惘我渐渐的就忘掉了。

  起初的时候,张燕一直跳得很投入,时间一过九点,她就显得心不在焉了。我知道她是怕秃驴找事,看她那样我也没有心情再跳下去,提出回家。

  张燕把这领会成对她的体贴,离别时搂住我紧紧不放,不停的说爱我。张燕很会来这套,偏我也喜欢,同样伤感不已的抱紧了回应她,虽然过后我又嬉皮起来,但那一会儿,我动用的是真情。

  骑着车一直到家,我的情绪还没有收回来。到了门口,差点轧到蹲在门口的一个人。正气得我想破口大骂,那个人腾地一下站起来,愤愤地道,看来你是真认不得我了。

  我这才看清是查小芳,一张白脸,沉的就象将要下雨的阴天。我心理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进到屋里,查小芳就咄咄逼人的问我,究竟认不认识她?

  你要说不认识你就丧良心,别说咱俩是这种关系,就算是邻居,一个普通的熟人,见了也会上前打个招呼,点头示个意,你可好,把我当成什么了?查小芳难过起来。

  查小芳如果一味的讨伐,我还不吃她那套。反倒是她的难过,使我感到心虚,毕竟是因为她在乎我对她的态度才会这样。刚才与张燕分手时的伤感情绪这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张燕呀张燕,我心里头喊着,我不是没有女人在乎。

  我一把搂过查小芳,她还在气着,用手推我,我更强硬的将她箍进胳膊里,直到她老老实实的不再挣脱,我说,正是因为咱俩有那种关系,一见你我就把持不住,才不敢理你。

  查小芳说,你就那胆,怕张燕怕成那样。

  我说,我不是怕,我们正在一起做生意不是。

  查小芳说,听你的意思,你并不爱张燕,只是利用她。

  我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等于默认。因为有时候连我自己也理不清和张燕之间究竟是利用还是喜欢。

  我已经没有心思再跟查小芳谈论张燕了,女人都喜欢在这些问题上纠缠。我问她把孩子安排好没有,洗洗睡吧。

  查小芳估计听到刚才我说的话,心情很好的去洗了,然后上到床上。说实话,查小芳的床上功夫远不如张燕,只因为是新的,新鞋永远比旧鞋好,不是?再说,我也挺喜欢她。

  正因为是新的,每次我都要摸索两个人怎样配合才舒服,查小芳最不喜欢我把她的双腿架在脖颈上搞,那却是张燕最喜欢的姿势。查小芳喜欢两个人都脱光了,肉贴肉的干。我又不习惯,感到浑身有劲施展不开似的。因此,每次我们都这样那样的搞出一身汗了,还没找到感觉。

  这一夜,和以往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我没想到张燕会突然而至,如果想到这一点,我会把门反锁上,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和查小芳尝试了几种姿态都不行,索性我把她推到我身上,都交给你了,怎么舒服你怎么来。

  查小芳也不扭捏,光着身子坐到我身上,然后一起一伏的动弹。

  屋里很安静,因此开门的声音异常清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打开灯拉亮,张燕站在面前几乎同一时刻发生了。以前她和秃驴闹架的时候晚上来过,但我没想到又出现在今晚。







  老表王伟打电话过来喊我喝酒的时候,我恹恹的,没心情。我说,王伟问,老板当上了,钱也赚着,还哪点不痛快了?我突然想起桥头算命先生说的话,生意场得意,情场失意,真他妈灵。看来,赶明个我还要找他算算,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我把几天前发生的事儿讲给王伟听。王伟和我既是表亲,又是狐朋狗友,他心眼多,耍女人很有一套,在外面玩得再花,回家照样能把老婆摆平。王伟和我不同,他喜欢玩鸡,不用动感情,干完付帐,拔了鸡巴就不认人了。我不行,我嫌鸡脏,又没感觉,有什么干事!再说,我不缺女人,招招手就有,还用掏钱?

  我说,哥呀,我真冤死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在外面玩过女人,这一睡就睡露了馅。张燕平时把我防贼一样防着,有漂亮女人从我眼前走过,我瞟两眼她都生气,说如果我要瞒着她出去乱找女人,她就扇我耳刮,割我鸡巴,话说得恶狠狠的。没想到那天晚上她什么都没做,既没吵也没闹,更没扇耳刮子,就呆立在我面前,眼光直直的望着我们,望得我心里发虚,我借着穿衣服的心里在想招,真想把这一夜不过了。看书一样快快翻过去。查小芳也是哼都没哼,慌慌的穿衣服,说不定心里和我一样发虚着,我想,她也真鳖,怎么就不会装做和我正热恋,把张燕当成第三者,出来闹一闹,也可以解解我的围。查小芳穿上衣服连招呼都没打,径自走了。

  她走了也好,我更方便跟张燕说话。

  我上前准备抱她,她飞手给了我一耳刮子,我拿起她右手朝自己另一边脸又扇了一耳刮子,说,等你解完气,我再说。我肯定得先哄哄她。

  张燕狠劲挣脱我,说她之所以还留在那儿,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骗她。

  王伟插话说,她又不跟你结婚——张燕和我的事,王伟都清楚。你爱跟谁睡跟谁睡,她凭什么管你?

  张燕说,我找女人,可以,她就和我分手。

  我说,你不是逼我吗,张燕,我不想分手,我跟任何女人在一起,心里装的还是你。我不想分手,也不想一辈子就这么孤单下去,所以我瞒着你。你见我什么时候找过野女人,我总得谈个对象。

  张燕也不是这么好哄的,她坚持不信查小芳是我对象。这屋里到处是我俩的照片,屋里挂着我的内衣,是你对象还能不闹不问?不能小瞧张燕,还挺有心眼。

  我说,因为她正迷我,等着我与你分手,也很巧,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短信来了,查小芳的,写着:我已到家,以后不再忍耐,如果要她就别再和我来往。

  我赶紧递给张燕看,张燕看了,大概信了查小芳是我对象,于是也将我说,既然你对象发话了,那好,你就想想吧,要她还是要我。说完也要走。我拦没拦住,问她深更半夜的往哪去?她仍旧噎我,睡大街上,睡宾馆,和你有关吗?

  王伟就笑,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你也真蠢,这种事还能让它露馅,和女人睡觉,怎么不反锁门呢?门不开还能让那女的躲躲。

  这上半部分话是我和王伟在电话里讲的,再往下说的时候,我已经骑车到了狮河公园。王伟已坐在竹椅里喝茶晒太阳。他平日赔赔赚赚的做点把小生意,有的是时间。

  经王伟一提醒,倒让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次露馅的事情。我明知张燕拿着我的房门钥匙,就应该时时防着,但我没有,也许内心里我更希望暴露出来。两年来,张燕白天有我陪着,晚上有老公,脚踩着两个男人,我为什么就不行?我自信张燕离不开我,那她就要认了这口气。东西只有争着吃才觉香,我就要让这俩女人争来扯去,受尽折磨。

  我对王伟说,如果我真心想让这事露馅你信吗?其实我恨这俩女人。过去的男人死了,女人会为他守一辈子。现在你见过守身如玉的女人吗?恐怕处女都要到幼儿园里去找。我说你别笑,王伟,小心你女人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王伟的老婆在酒楼做管理,南来北往的人都接触。

  王伟说,她敢,发现了我掐死她。

  我没敢说,怕是你老婆死都不会知道,几天前你还在荷花浴池,让一只老鸡为你吹箫吧。我这样说不是揭他短吗?





  中午和王伟在狮河附近的小馆子里吃了饭,两人喝了一瓶白酒,两瓶鸡公山啤酒,因为掺酒喝,头晕得厉害。回去的路上,边骑摩托我边思考着王伟讲的名叫“不方便”的段子。说是天黑,一个猪倌赶着没卖完的猪在女人家留宿。女人的男人不在家,因此让猪倌和猪在院子里过夜。猪倌待了片刻,觉得冷,跟女人商量,想进屋,女人说,不方便,猪倌送了一头猪,女人因而允许进屋。进到屋见女人睡床,他站在地上,又寻思着想上床。女人说,不方便。猪倌又送猪,女人让上床。上了床,睡不着,又想上女人身,女人说,不方便。猪倌还送猪,因此允许上身。上了身,忍不住,又想进到里面,女人说,不方便。猪倌继续送猪,得以进到里面。动一下,女人受不了,让继续动,该猪倌说了,不方便!

  第二天早上,猪倌满载而归,除了自己家的猪,还赶走一堆女人家的猪。

  我知道王伟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个段子,他是提醒我,对付女人要憋住劲。可我这劲已经憋了七、八天了,张燕没电话,查小芳也没动静。

  等我意识到坏事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的摩托擦过石头,猛烈撞在航空路上的花坛上。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裤子撕烂,小腿涌出血。

  我赶紧拨打张燕的手机,说,你马上过来,我出事了。人正躺在一航院的花坛边。没等张燕回答,我就挂断,纵然她再记恨,我想恐怕也狠不下心不来吧。我甚至有点庆幸这个车祸来得太及时了。

  张燕来得超乎我想象的快。我被送进医院,挂消炎针,小腿上缝了八针。我责怪张燕说,都是您惹得,一个星期没打电话,让我骑车都心不在焉。我喝酒,因为心里难过。张燕装着面无表情的听着。从医院出来又到回家里,始终都是张燕陪着。腿无法动弹,躺在床上,我说我想尿。张燕拿来盆,把我扶起来,我掏出鸡巴,张燕欲把盆塞进我手里,你自个拿着,她说,我不接,说,不会是害羞吧,我的玩意你没见过,咬都咬过。张燕说,真不要脸!

  我知道,张燕这儿已经没事儿了。

  张燕刚一离开,我就开始拨查小芳的电话,如法炮制。查小芳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到屋里,放下东西,就要走。说,是看在以前的情份才来的。我说,别站着受冻了,上床来暖着吧。

  在床上,查小芳用手扑打着我的手,说,腿坏了,还不老实。我说,我的手没坏,见到你我就想摸。查小芳隐隐的笑着,你这种人就是让人恨不起来。别守活寡了,嫁给我吧。我半真半假的求着。查小芳说,不会的,我怕有一天你怀疑我也给你戴绿帽子。我无语了。

  因为不是周末,查小芳出门不方便,她儿子紧个劲的打她的手机。她不太情愿的穿起衣服,恋恋不舍的走了。

  人去楼空,屋里只剩下我自己,冷清清的,还有空气中残留的女人的余香。我十分悲观的想,也许这辈子我不会结婚了,根本不会有等我死后还能替我守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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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6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新来的,请大家多批评哦

[ 本帖最后由 绿萝兰 于 2011-11-26 20: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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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7 00:1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床上,查小芳用手扑打着我的手,说,腿坏了,还不老实。我说,我的手没坏,见到你我就想摸。查小芳隐隐的笑着,你这种人就是让人恨不起来。别守活寡了,嫁给我吧。我半真半假的求着。查小芳说,不会的,我怕有一天你怀疑我也给你戴绿帽子。我无语



很见功力的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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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7 00:24 | 显示全部楼层
  她的手指在我腰际摸索,然后蹲下身,“我帮你解皮带”,她说,说着,她的手就忙乱起来,但是我的扣绊纹丝未动,“我从来没有解过男人的皮带”,她解释着,“你教教我呀”。

  末了还是我自己解开的皮带,也不知道她学没学会,随之我的长裤脱落下来,露出里面深色带条纹的内裤,我的家伙已经快把它顶成了帐篷,更加性感了。

  张燕嘲弄的对我笑着,那意思我知道,怎么样?快顶不住了吧,她索性一把拽下我的底裤,我的家伙顿时象藏在草丛中的小鹿一样窜出来,它直挺挺的傲然立着,燃着一触即发的欲望。我急了,开始催促她。

  张燕反而慢吞吞的,“不行,我要检查一下,看它还是不是我的。”




写得很真实,弄得女读者不敢囬帖了哈,另可分几次发,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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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27 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杨望远 于 2011-11-27 00:17 发表
在床上,查小芳用手扑打着我的手,说,腿坏了,还不老实。我说,我的手没坏,见到你我就想摸。查小芳隐隐的笑着,你这种人就是让人恨不起来。别守活寡了,嫁给我吧。我半真半假的求着。查小芳说,不会的,我怕有一天 ...

希望多和你交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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