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吟

烛照人生

文/烛照人生

       我也渴望到飞翔的“月亮之上”，可我没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我也想过把宋丹丹的“白云飘浮瘾”，可我只能守护赵本山的“黑土梦”。
                                                              ——题记

                                  一
        正如竹在中国人眼里已经不再是自然形态的竹一样，酒穿过中国历代文人的九曲愁肠，便富有了深厚的文化内涵。据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是因酒结缘的——司马相如这人喜欢醉到在地，以便偷看卓文君那双绣花鞋。在司马相如阅读那双绣花鞋烂熟于胸后，终于情满自溢了——在灿烂的春光中，他借酒壮胆，颤抖地握住了那双绣花鞋……魏晋竹林七贤共同的特点是喜欢喝酒，阮藉更是“喝高”了，一当酒醉后就放马由缰，驾车远游，他以为可以找到进入四维空间的通道，结果还得回到“如屡薄冰”的生存环境，这便有了阮藉穷途而哭的故事。李白喝酒能生出孩子来——明明是孤身一人，他却可以“对影成三人”，更能喝出傲气和“仙气”来，有诗为证：“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苏东坡喝酒能“乘风归去”，辛弃疾喝酒后“醉里挑灯看剑”……总之，套用一句话，好像“喝酒不一定能成为文人，但不喝酒万万成不了文人”。

          现实生活中，“挺能喝酒”好象是“挺能社交”的代名词，更何况还有“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之说。

          涵泳古文化，沾染今时尚，我能不喝酒？可在我的“酒史”上，就没有酒气逼人，退敌三千的辉煌史，有的却是血泪斑斑的回忆……

                                   二
           
         读高中的时候，住校，每到周末，当万家亮起橘红色的温馨灯火，寂寞便成了表情的注释。邀上几个天涯沦落住校人，要喝出个血色黄昏来。张家湾的酒家老板的的盘子，被我们几个穷小子藏在了酒桌下。进不了校门，我们只好枕着金沙江的涛声入梦——居然没有睡出风湿来。

         大学毕业前夕，一个号称我的左拖鞋（我是右拖鞋）的朋友，摔碎酒杯，和我喝了绝交酒，原因不在于从今后我在千山万水之外，他在日月轮回之外，而是和我这样傲世独立特行的人交朋友影响了他的前程。他原是学生会干部，却被我动员成了个“布衣”。好在听说他现在还混的不错，几经周折，在成都某中学任教，已经以车代腿走路了。

          我身上的伤痕多半是喝酒后留下的纪念。右手掌根的伤痕是被玻璃教训刻下的。那夜我喝醉了，拉住他的手，胡乱的说话，还要和他上街。他把我关在家里，我却破窗而出，只穿了一只袜子。第二天，他买地瓜给我吃。后来我喝酒时便对人说地瓜可以解酒，其实这个“解酒专利”应归于他。如今他已驾鹤西游，真的在我无法企及的日月轮回之外了。呜呼，物是人非，“不思量，自难忘”啊。LY，等我到了你那个世界，我把“解酒专利”还你。

            前两天喝的是工作上的应酬酒，却伤得最深。也许是脸皮不够厚，也许是不会混，我把单位对兄弟学校的歉意融进了自己的酒杯里。结果人家饱嗝里蕴含的怨气成分少了，我也喝醉了，却没有喝出阮藉的境界来。回家后想着酒桌上的承诺，要替别人守晚自习，便冲出家人的阻拦，一头载到在梯角上，唉，人到中年，却破相了——嘴唇磕破了。

           我也想在葡萄美酒高脚杯里沐浴，浣洗尘世的悲哀，可我就是从来没有喝出浪漫，喝出傲气，更不用说喝出“仙气”来。

                                           三
           孩子他妈断言：“喝吧，喝吧！喝酒迟早一天会要你的命的！”此话让人毛骨悚然。但我又阿Q似的想，那是一种不错的死法，比安乐死还安乐；但我还不完全是阿Q，要是一个人还来不及回顾来不及总结就匆促地走了，岂不是太遗憾了。人家奥斯特洛夫斯基还说过“……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的话，我死之前不管说好说歹，凭什么我就该缺乏这个总结仪式呢？

           这样想着，我感到人生的沉重与无奈。有人说“抽烟伤肺，喝酒伤肝，没有烟酒伤心”，看来真难取舍。

           其实人活着总不能每天都为脖子下边那个过滤器而奔波，也许经营好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来才是终极目的。空虚是个无底的漏洞，吞噬着岁月，而浪漫是携带岁月远游的云彩，所以人啊，总是不停地蹦达，折腾——喝酒总想喝出一份浪漫，搓麻将总想搓出一分洒脱，富翁在乎的是钱的数量的攀升……

           喝酒要命，我只能作罢。虽然我也渴望到梦想飞翔的“月亮之上”，可我没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我也想过把宋丹丹的“白云飘浮瘾”，可我只能守护赵本山的“黑土梦”。

[ 本帖最后由 烛照人生 于 2011-8-28 13:08 编辑 ]

周飞雪

想来是我们的娱乐生活的空间越来越小,出门走路到处是车,对酒当歌,吟诗做赋,人家说我们迂腐,只有喝酒,当个饭袋.文字很现实,道出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苦闷.

烛照人生

对头

哑榴

适度饮酒，尤其过了中年。少喝为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