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 为了纪念

云梦心曲

一

    就像一颗星的陨落，瞬间照亮长空划过万里无踪；就像海市蜃楼，一生的繁华盛景顿时塌垮在一回眸的瞬间；就像风的诉说在耳畔吟唱的是千年的古曲；就像落叶归根无法复制的春绿秋黄的轮回。大姐，你走了，69岁的年轮。我无法用痛苦述说痛苦，无法用疼痛陈诉疼痛，我只知道我欲哭无泪，心如刀割一般在滴血。就在2011年7月19日上午8时20分,大姐你阖上了永远也无法睁开的眼睛,你的日历停止了,那是我们最不愿扯掉的一页;你的钟摆停住了,那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一刻;你的树干在盛夏被风雨摧枯;你的牧歌已随哀乐成为消逝的声波；你的高山不再苍翠；你的溪水不再流淌；你的内心不再有喜怒哀乐；你的笑容只在黑色相框中定格。

   去年4月，你在北京肿瘤医院被确诊为肝癌，4.8和2.8两个瘤体。为了隐瞒你，不让你知道病情，事先和医生说好，只说是确诊为肝囊肿。我还在网上找了好多肝囊肿方面的资料说给你听，说肝囊肿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别破裂就好，不算什么病。实际我们的内心是那么的焦急，甚至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二姐和哥哥我们都是这样，我们都想帮你度过难关，为你减轻痛苦。因为继父母走后仅有我们四个兄弟姐妹是血缘最亲的人。我找来了28年前父亲吃过的中药药方，因为父亲就是这个病，吃的这付中药，多活了五年。当时是天津中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确的诊，肝癌，肝内转移，左肝6*7、右肝3*3牛眼型的两个肿瘤，而吃这副中药三年，癌瘤都不见了，肝功能正常。我当时劝你就吃包大夫开的药吧，爹那么重的病都治好了，把肿瘤都吃没了，你这囊肿就更容易了。你还说爹那么严重的病还多活5年，我这多活10几年没问题。为了让你安心养病，我劝你不要回根河，就到乌兰浩特吧，住在我家，离我哥家、二姐家还近，你们在一起多聚聚，心情好了，好养病。哥哥为了你的病，亲自从乌兰浩特赶到北京，又领你去天津找包大夫的小儿子方方在中医学院就诊，找包大夫同学张主任给确诊，又开一张药方。也抓了几十副张大夫的药。到乌兰浩特后我让把包大夫的药方抓两付加麝香制成丸药，每天两丸。你吃了一个月包大夫的药就吃张大夫的药，轮换着吃，但是有用麝香制的药丸，你的病奇迹般的好起来，自己也上网查找资料，时不时的篡改一下药方，你说我的病没有爹的重，爹当时已经腹水了，我没有浮水，所以你把管浮水的药都拿掉了，把贵的药，如灸山甲、败龟板，由12克改成10克。就这样在乌兰浩特吃了3个多月的药，再次检查时你的所有指标都下降了：转氨酶从98降到60；胎甲球从2500降到1000（这个是代表癌症的硬性指标）；4.8的瘤体缩小了2毫米。看到结果我们的一颗心都落地了，就像拨开乌云见太阳一样那样明亮，看到了希望。9月份你说要回根河去，我说就在乌兰浩特过冬吧，你说姐夫要办他工龄的事，我说姐夫办完再回来，你坚持要回去，我看你病已好转，再哪里吃药都一样，回就回吧，毕竟离自己的儿女近。回去之后我也经常打电话，要你吃包大夫的药，要每天一副。因为包大夫说过，一位存活10几年食道癌的患者听大夫的话像听圣旨一样，吃完药再吃年三十的饺子。你只是口头应承我，说是在吃那，而实际你一直在吃张大夫的药。只是当你后背不舒服的时候才换成包大夫的药。我真的不知到你仅仅是为了省钱？是为了回避癌症，不想吃管癌症的药？我真的找不出答案。

    回根河以后，你一直住在女儿家。在乌兰浩特时你还说，我大姐夫回去修房子，然后就回去住，结果房子没有修，一直出租，说是为外孙攒点学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再为下一辈着想。哥哥说春节一过，大姐夫就打来电话，要来乌兰浩特，我听到后，急忙电话，告诉你们什么时候来住都可以。实际上姐姐的病情已经变化了，到乌兰浩特来20多天检查身体，转氨酶从60多又升到80多了，你的心情一下子一落千丈，正赶上表兄得了胃癌也到乌兰浩特来住几天，都直接影响了你的情绪，你听到繁新要去长春看病，你说你也要去长春看看，后来也找来包大夫治食道、胃癌的药方，表兄吃了几副，感觉见好，就回根河了，可你却因为检查结果和表兄的病着急上火、情绪低落、整晚睡眠不好，使病情一再加重，每天腹胀，你只是当胃病去治，自己买管胃的药，越吃越不见好。那一天早上你鼻子出血，根本控制不住，乌市盟医院检查，你已经到了肝癌的晚期，门静脉栓塞，癌瘤涨到5.8；仅仅一个月的时间病情就变化了，几转直下。你还是不想回根河，要在乌兰浩特住院，结果去了两所医院都要多周一才能有主治医生，才能做进一步检查。所以姐夫做出决定，马上回根河，就是抬也要抬回去。回到根河的当天，你就住进根河中医院，表仔女小红找同学为你安排了高间，当天就打了白蛋白和利尿的药，你的病情有所好转。就是这时我还是报有一线希望，希望你能吃包大夫的药，使病情有所控制。7月2日党员红色之旅，我在狼牙山给你打电话，你说在根河医院消肿太慢，要去牙克石去住院，我在电话里足足说了1个小时。我说，姐姐，你现在这样太危险，在乌兰浩特鼻子出血都不好控制，如果在路上再出血控制不了，太危险了。等你在根河把浮肿再消消，再好点再走。我说人是不可以拿生命做实验的，包大夫的药是在爹身上证实了可以把肿瘤治没了，我又把爹治病的全过程讲了一遍。还要求你吃包大夫开的中药。实际上那时的你已经羸弱的不能对抗药物的力量。你去了牙克石医院，外甥找大夫给安排消化科，怕安排肿瘤科你知道自己的病，当晚住院的一个病人死了，你就哭了，外甥见状马上给你安排到高间，大夫用药也是打白蛋白、血浆，又做进一步的检查，癌症已经转移到肺部，夜晚每隔20分钟你就咳嗽，你以为是感冒了，实际你的病情已经加重。经做工作你同意回到根河医院住院。

二

   7月17日晚6：30左右，我在公交车上，外甥电话说，我看我妈加重了，这边打的药水从那边又淌出来了，还有些糊涂了。那一晚我睡不着，为你着急，睡梦中看见你落下深渊，我的手怎么也够不着你，就眼睁睁的看你飘落下去。醒来我的心好沉重好沉重。18、19日我要到密云开两天会议，公司进行半年总结。18日晚我怎么都睡不着觉，半夜2、3点钟还没有睡，心里非常慌乱。19日开会时一直关机，因为手机没有电，多数是关机，中午我去取来充电器，一充上电，发现大姐夫的一个电话，我就预感情况不好，我马上回话，大姐夫告诉我，你姐姐早上8点20走了.当时我们正在退房，我让同屋的老师先走，我自己坐在椅子上哭了起来，此时我的心破碎了，我的思维凝固了，泪水像线一样的流淌起来，我马上擦拭干净，我不能让我的痛苦影响别人，我离开宾馆，来到会场，这段路，我不知怎么走过来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根河去，见姐姐最后一面。我联系大姐夫，问海拉尔到根河的最后一辆班车是晚上几点开，证实了只要坐早班机，就能赶上海拉尔去往根河的班车。我马上联系机票，几经周折买上了20日上午11：50北京飞往海拉尔的班机和21日晚9：50海拉尔飞往北京的班机。

    20日早就开始下雨，快到中午的时候突然雨停了。我上午10：00坐机场大巴到首都机场。因为早晨的大雨使飞机延误了半个小时起飞。应该1：50到海拉尔，结果2：20才到，飞机一着陆，我就打开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是小莲表妹打来，已经给我定好2：40去根河大客的车票，说来也巧，与我同座的夫妻俩也是去汽车站，他说咱们打一个车吧，结果出来一看，就两辆出租车，一辆已经有人了，我说就送我到有出租车的地方就好，同座的人也来帮我说情，说我汽车票已经买好了，就急着上车那。司机听了就把我拉下山，又帮我打一辆出租车，结果只差4分钟就是开车时间，我急忙找到根河的大客，司机正在等着我那，不一会又上来一位，再喊，车上有没有姓魏的，我说我就是，旁边的人笑了，说怎么都找一个人呀。我说是我表姐夫和我表妹怕我赶不上这趟车，都各显神通，让大客一直在等我。晚7点到根河，先到殡仪馆，姐姐全身覆盖着在电控冰柜里，我跪在灵前痛哭一阵被拉走。晚上与二姐去看望22年没见的叔伯荣姐家，荣姐已经快80了，身体还很硬朗，看见我们就哭。说心疼我的姐姐，年岁还这么轻，就走了。姐姐住院时，这个荣姐姐每天都去看我大姐，说我姐说等把浮肿消了就好了，就回家了。说文龙这孩子你大姐没白疼，不怕脏，他姥姥吐的痰就去给接，给收拾，一直用手攥者他姥姥的手，给按摩。说小红（表侄女）这孩子好，一直跑前跑后的。当晚我和二姐住在小表妹家。

    实际肝癌最后是疼死，但是大姐还没有那么疼痛，因为是门静脉栓塞，最后吐口黑血而死，她的癌瘤最后也没有那么大，大夫还很奇怪，说是什么药物给控制住了。一次外甥问，妈你疼吗？大姐急了，疼什么疼，不疼？还很不高兴。所以大姐看上去非常安详，就是脸色蜡黄，脸上有两滴水珠，像泪珠一样，二姐说。是因为她腹水太多，放在冰柜里，身体的水浸出来的缘故。骨灰盒是个最贵的，玉石的。大姐夫说，我和孩子们说了，饭钱我拿，骨灰盒和装老衣服就你们几个尽孝吧。大姐病重期间，外甥姑爷、丽敏；立峰、大外甥媳妇；立军、小外甥媳妇，一直都在照顾。去牙克石医院也都陪着去牙克石。有儿女如此，夫复何求。小外甥告诉我，我妈说。可别告诉你老姨我去牙克石了，听你老姨的话不去就对了，就不能感冒了，病就不能重了。姐姐以为咳嗽就是感冒了，实际是癌症已经转移到肺部了。姐姐一直以为自己的病会好起来，因为她的头脑一直是清醒的，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

    21日下午2点坐大客去海拉尔，6点到，小外甥已经安排好友接我，并请我吃烤肉。谈话间，她谈到，年前看见阿姨到海拉尔来找教师工资的事情。春节期间亲友相聚，大表哥是教师补发的工资，比姐姐多补发3000多元，结果是大姐退休的早，当时还没有评职称，就给她们按高级工人来算的，所以这次补工资就补的少。大姐就一直想不通，做一辈子老师，怎么到最后连老师都不是了那？一直耿耿于怀。所以这是影响她病情向坏的方面转化的重要诱因。就在姐姐过世的前三天，和她一起去找教师工资的同事告诉她，教师工资找回来了，说当时大姐眼睛就亮了，就精神了。看来大姐真的是为此事伤身了。在她病重的时候，大姐夫唠叨孩子没把园子种好，大姐还说劝大姐夫，别唠叨孩子了，把我这病治好了，一个月的工资能买多少蔬菜呀！

    现在看来，好多时候，就是没有如果。如果不去天津没有张大夫的药单，就吃包大夫的药方，也许、、、、，如果不回根河没有与表哥补助工资的比较，也许、、、、、、，如果在各项指标都降下来的时候，就告诉大姐真实病情，也许、、、、、、。但是人生就是没有选择，走过的路就不会从来，因为生命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击，如此的短暂，匆匆的来，匆匆的去，几十年转瞬即逝，让我们都善待自己，珍视健康。

逝者安息！

2011年7月30日凌晨2：00

杨望远

读为了忘却的纪念，望节哀

云梦心曲

原帖由 杨望远 于 2011-7-31 19:40 发表
读为了忘却的纪念，望节哀

谢谢望远来读！

千朔

云姐姐多节哀，也多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