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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30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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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子鳄论坛诗友篓子点评拙作
篓子,发表于:星期六, 七月 30, 2011, 09:59/扬子鳄论坛
重读西厍的<白鹭>
个人化写作也有它的问题,很容易将主体的一切都当做诗,太多语言试验而造成语言的私密性,沉溺于主观的臆想,不具有表达的客观性。有一些诗人走向内在的精神丛林,深入内在世界的探险却不想或许是不能将自己带出来,于是语言便不可避免的玄奧,晦涩,甚至神秘。因为他只能或许只愿主观地说出内在的世界。
这些绝不是题外话,不要忘了艾略特说,“如果诗人是真诚的,他必须用具有个性的方式来表达普遍的心灵状态”。
那么这首《白鹭》又是如何达成“普遍的心灵状态” 的?诗的前三节抒写我们共有的经历,最后一节的转折骤然中止思路的惯性,使读者有被撇下的茫然,使人不能不重新打量周遭的情形------
“事实上在我有限的生命里
我从没见过一只真正的白鹭
这小体量的水禽我只在唐诗里、在西塞山前
有过一面之缘,”
鸟的语义的抽象化,早己失去最初的形象,已是被前人命名了的经验,已缩减语言符号,我们是这种经验的传承者而不是最初的亲历者,我们只能形而上地理解“飞翔” 的意义,能否转化为内在的真实呢,尚难定论。当白鹭只剩飞的含义,它就离我们远去。于是白鹭这个语象既超验的而真实的表述远离日常生活的某种幻觉。
与此同时,诗的悖论又指向另一端,另一个向度,一如我少年时读到“江湖夜雨十年灯”---直到今天,我并不完全理解黄庭坚的这一名句。但一读到这句诗,心便不屈不挠地不容置疑地感觉完全懂了,并没有感觉有丝毫的遗漏。或许这就是西哲说的:理性的最高方式是审美方式,它涵盖所有的理念。
这首诗看似很清晰,实际将读者带进有关名与实,想象与真实,经验与超验的复杂的思绪之中。或许诗人主观上没有这个用意和企图,但在表达上有如此的客观效应。由此可见,作者之用心未必然。读者之用心未必不然。诗,诗人与读者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样的。
从技艺的层面看这首诗也有它的特点:既简单也复杂,也就是说表面的看有东西,深入的看也有蕴含。诗总是以它的缄默吿诉读者:看你怎么看。
西厍也属于那种冥想者,区别只在于他竭力淡化主体的感情,为的是让客体事物呈现,裸露,其气质更接近艾略特,因为艾略特说过”寻找主观的客观对应物” 。确切地说应该是:淡化主观之强烈才能让客观之物显现。我以为从心理批评角度分析,完全可以这样说浪漫主义属于”主观诗人”,现代诗更接近”客观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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