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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童话——《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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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6 11: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永恒的童话——《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读后感

  从小到大诵读唐诗宋词,曾经受过一些影响,认为白话诗并不是真正的诗,这种不正确的观念直到读了顾城先生《一代人》中所写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才终结。不知道《一代人》对其他人的意义如何,但对我来说,是挽救了对白话诗的信任危机的关键一诗。

  五四以后,白话文兴起,日益取代了文言文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中国传统固有的诗歌形式已经满足不了诗人对自我的表达,白话诗的兴起是因为文人需要他。俗世中的一切,都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俗世外的一切,也多半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就像平水韵在二十一世纪仍然有强大的生命力,也是因为文人需要他。

  韩寒先生曾经说过“大部分的现代诗其实就是把一篇三流散文拆成一句一行写。”尽管我敬佩他的为人,但这句话显然过于武断了。他还有一句“只要不要脸,谁一天都能写几十首现代诗。”更加显得没有理性。文人相轻是无解的,但班固轻视傅毅,其实并不损于班固的伟大。不过,想说这类话的人有很多,但只有韩寒先生如此直白地说了出口,这代表一种声音,一种对白话诗这种文学体裁的不理解。

  又跑题了三段,《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是顾城先生一首作于我出生前一年的诗。这首诗,我读懂了几点:一是对精神自由的向往,二是对不存在丑陋现象的理想世界的迷恋,三是潜意识里的一种逃避。

  “我希望,我是一个自由飞翔的孩子”、“我们都有那笨拙的自由”、“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大概是顾城先生数十年生活在一个没有自由的国度里的一种发自心灵的呐喊。因为现实中没有自由,所以想通过“飞翔”让精神升华,这个欲望的满足,只有在“梦”里,只有在“童话”里。人的一生,都是不断地寻找自己缺少的东西。

  “我想在大地上

  画满窗子

  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

  都习惯光明”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的这一处,仿佛是顾城先生对《一代人》中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的注解。虽然多了“大地上的窗子”这一意象。《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的创作时间距离废帝退位,太祖的阴影消散,太宗新政只有五年时间,对中华四千年文明史上最丑陋的一幕还记忆犹新,所以有“黑夜”、“黑暗”这些意象。但顾城先生仍然有“己欲达而达人”的济世思想,故有“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一句。

  不过,我在上一段的解读并不准确,因为精神自由与政治无关。就如阮籍先生隐于朝、稽康先生隐于市,并不单单是对河内司马氏的反抗。纠结于政治的,从来不是真正精神自由的人。不过,现实政治至少是一个引子,是追求精神绝对自由的人的内心中,对现实人性的彻底失望与精神超脱这一矛盾冲突战斗的最前线。

  或者,“黑夜”、“黑暗”只是单纯对现实人性中无药可救的丑陋一面的并不强烈的控诉。至少比起北岛“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顾城先生是温和的,倾向于追求一个精神上的理想世界,或者干脆逃避。

  青少年时期经历的那场十年浩劫,大概是促使顾城先生无法认可现实的幸福的最主要原因。因为根据弗洛伊德先生的理论,青少年时的阴影影响深远,足以伴人一生。建构一个纯精神层次的理想世界,成了顾城先生一生的追求。

  “不流泪的眼睛”、“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要抹去所有不幸,要有不会流泪的眼睛,在顾城先生的笔下,即使理想世界也是悲的。即使悲,也从来没有放弃希望,任一时刻都是,不缺乏美丽。

  “画下一只树熊/他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他没有家/没有一颗留在远处的心/他只有,许许多多/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这一处,足以成为物人转换手法的教科书式经典。

  借可爱的树熊来表达自身的情感,这是对人性的扩展及深层次挖掘。他宁静,“坐在安安静静的树枝上发愣”是顾城先生真实心理状态的表述。“他只有许许多多浆果一样的梦和很大很大的眼睛”表达了顾城先生内心深处的渴望。

  诗只能暗示,如直呼其名,诗的享受便减去四分之三。诗的魅力不体现在直观和如实地描绘,也不是在证明什么,它总是在暗示什么,象征性的加以启迪也是现代诗的一个重要特点。此一树熊的意象大大增强了《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的韵致,将诗的暗示性上升至经典,成为朦胧诗的代表作之一。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画下想象中/我的爱人/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她永远看着我/永远,看着/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这是带着自我中心色彩的虚拟恋人。

  大概,顾城先生希望谢烨是这种理想的女神。这种理想的爱情要没有痛苦,但这注定只能存在于顾城先生的幻想之中。只能永远注视着自己,已经上升到了自私的层次,所以大概顾城先生可以心安理得地拥有英子,却无法接受谢烨也有陈某。

  尽管喜欢顾城先生的诗,但我不得不说顾城先生是个卑劣的杀人犯,哪怕他的理想世界多少美好、善良、充满温暖。我坦言,看不起屈原、顾城先生、海子这类杀人犯,杀自己并不比杀别人更高尚。况且,顾城还真把妻子杀死。杀人在我的道德观念中是无法接受的,不论由于何种原因,即使顾城先生是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也不行。

  不能被他们诗中对理想爱情的美好刻画给骗了。顾城先生、海子这些大诗人的情感世界,和圣洁完全无关,只能用一团乱麻来形容,总之至少有一个情人。屈原更不用说,屈氏是楚王室庶流,在楚国的权力金字塔里是仅次于楚王的数家世袭大贵族之一的存在,先秦时代的世袭大贵族在两性关系上绝不会比现代人更简单。

  人,不仅没有杀死别人的权力,也没有杀死自己的权力。生存,不仅是一种权利,也是义务。屈、顾、查等是逃避生活的懦夫。我不是绝对反对自杀,很多武人自杀我都认同,比如项燕、项羽俩祖孙,死得轰轰烈烈、气壮山河,生前是豪杰,死也死得英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选择,战败后若被俘那更会是生不如死。项燕、项羽自刎,是男儿汉对人类尊严的一种至高表述。而屈、顾、查只能说是抑郁症发作,因为他们本来就有很多种选择,但非要自找那条不归的绝路。除了让他们残留于世的亲人感到悲痛外,还能带来什么?如果说自残也是种艺术表现形式的话,SM也能走进殿堂了。当然,据我所知,仍然有很多诗人或自诩为诗人的人对这种诗人自杀形式非常崇拜。这是正常的,十人十色,每个人都是自己不同的价值观、人生观。

  这几段又严重跑题了,下面回到正题。

  “没有实现自己的梦,却要将梦的蓝图焚烧的不留痕迹,前进不了,却又折了退路。”其实顾城先生自己也知道纯粹的理想世界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纠结于幻想既没有前途,也没有退路。其实,这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甚至,古往今来大部分的诗都是诗人逃避现实后的产物,外国诗我读得极少,在中国至少从屈原时就是如此。

  “但不知为什么/我没有领到蜡笔/没有得到一个彩色的时刻/我只有我/我的手指和创痛/只有撕碎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让它们去寻找蝴蝶/让它们从今天消失”从梦中惊醒之后,回到现实,发现依旧伤痕累累。空有一个美丽的梦想,却连“蜡笔”——通往理想世界的途径也没有。不断逃避,却离现实中俗人所共识的正确道路越来越远。最后只有“撕裂那一张张心爱的白纸”,否定自我,否定俗世中存在的自己,甚至最终否定理想世界中的自己。

  “我是一个孩子/一个被幻想妈妈宠坏的孩子”这一句话,是顾城先生一生的写照,也是其为自己写下的墓志铭。

  ……

  (2011)
发表于 2011-8-26 10:16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沙发坐。
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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