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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写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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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眺望逝水流年

        到星期天下午,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便为我张罗一顿好吃的。准备了一瓶炒花生,一瓶酸菜,一袋米。桌上的剩菜能带便带。还有一星期十几元钱的生活费,还有临走时的千叮万嘱,送到门外。而我边答应着边跨上自行车,风顿时扑面而来,家离我渐行渐远。
  镇上的中学离村十里。上中学之前,姐姐初一上学期的英语课本,我已经能记住大半。没想到后来,我却将英语学得一塌糊涂;考试全靠选择题,选择题全靠运气,运气差,只得十八分,运气好,得三十八分。数学,物理和化学的成绩比较好。课堂上的我总是一副认认真真,腰板挺直。而课后便将预习课文和作业向九霄云外一丢,直到课前才慌忙拿别人的过来抄写。
   虽然英语是我最差的一门课,我却最喜欢英语老师。第一次见到她,是透过教室的窗户朝教师宿舍楼抬头望时,见蓬松的长发,婀娜的身姿,……转头一看,我身边嘁嘁喳喳挤满雪亮的眼睛,“这就是新来的英语老师?”
  学生宿舍楼在教师宿舍楼右侧,中间隔着女生澡堂,澡堂与学生宿舍楼之间有个狭道,常有人从这里绕到澡堂后面,爬上高高的通风孔偷看女生洗澡。晚上,戴副眼睛的保卫科长,人还远远的便有人传话道:“黑猫来查房了,黑猫来查房了。”——“黑猫”一走,无声的学生寝室里又响起压低的声音,讲起今晚在女生澡堂里的所见。——窗户靠近菜地,夜里为了通风而开着,偶尔会有只老鼠出出进进。
  结束两天假期,那天下午回到学校,令人不愉快的是,昌辉的箱子被撬了,愉快的是,发现自己的箱子暂时完好无损。昌辉外号叫“猴子”,自然是一副尖嘴猴腮,瘦小孱弱,另外,满脸雀斑。虽然知道是“大熊”一伙干的,却不敢言。最后,昌辉还是低声骂道:“操你妈祖宗十八代。”
“兔子”跳了起来——昌辉给推了一下。
“猴子!你看着我干什么?”
“我哪有看你?”
“你不是看我,你看谁?”
“反正我不是看你。”
“你刚才操谁?”
“我又没操你,谁撬的我就操谁!”
“大熊”跳了起来——昌辉的身体瞬间贴在了墙壁上,而两颊被一只大手攫住,变成“鬼脸”状,原来的嘴巴缩小成“孔”。
“是我撬的,那你是操我咯!”
“不系(是)!”连声音也变细了。
“那是操谁?”
“错(操)我自己。”
“说:你刚才是说操自己祖宗十八代。”
“我刚才系(是)说,错(操)自己祖宗十八代。”
这时候,操场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我们叫英语老师“密斯陈”。课堂上的她,蓬松的长发挽成髻,粉色百褶连衣裙配白色高跟鞋。鞋跟“登------------登”的声音缓缓走近,芬芳袭来。纤纤玉指突然在我的桌面上点了两下,“不要总是一个人独处,要多跟同学们在一起。”说完,又缓缓走远,登------------登。晚上轮到她值班,下课前,如果还有点时间,密斯陈便为我们朗读一段三毛的《撒哈拉沙漠》,温柔婉转。
  我那时身体瘦弱,谁也不会想到,性格内向的我,读小学时却调皮捣蛋,淘气活泼。小学六年级,我读到第一本课外书,拿到第一本借书证,这本借书证至今还保存着。当它从一堆破烂中重见天日,借书证上只有一个书名:小灵通游未来。这时,我便扮成万千感慨状。后来,那个小学的小小图书室被一个我不愿透露姓名的同学劫掠一空,于是,我们想看书时不再去图书室,而是去向上面那位同学苦苦哀求。
镇上有一个小小的书店,但我并不觉得它“小小的”。书架上的书籍给这个简陋的书店渲染了一层神秘肃穆的气氛。书中的缤纷世界引我无限暇想。我遁入书中,同书中的伙伴们一起生活,一起历险。还读了一大堆诗歌,这是些饱含眼泪,辛酸而娇情的文字,一攥紧,便涕泗横流……于是,操场上,小径上,山顶上,晚风中,常常徘徊着一个多愁善感的身影。
现实让我感到不安,紧张,忧郁。我常常请假;常常忍受不了内心的压抑而骑自行车回家;常常第二天清晨赶回学校却总是迟到,还常常因此被班主任训责。有一次,我又迟到了。我怀着侥幸心理,希望班主任有事耽搁了:来了一队亲戚朋友,与丈夫大吵一架,要么脚拐了,要么手扭了,再不然,一阵高兴将我这事给忘了。然而,一个高大的女人准时出现在门口,脸色严历,头抬得高高。来者正是班主任数学老师。手和脚完好无损,即不像吵过一架,天上也不曾降下一队好心的亲戚朋友,将她堵截在家门口。我站着,接受一顿恶狠狠的训责。假如真有什么高兴的事,也是这件事帮助她想起“哎呀!我好像忘了什么事?”的那件事。
“你不用来上课了,上次都批评过你一次,这次又迟到,而且请假也没有经过我同意。要不是周老师她要将你从二班调到六班,我才不会收你。木瓜!……”,当我听到“你不用来上课了”,我便哭了,伤心极了。我不知道是现在收拾书本滚蛋呢?还是等上完上午的课再滚。全班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听课,同学们不时转过头来看我,有同情,有窃笑,有私语。看看窗外,教师宿舍的二楼阳台里,坐着看书的是密斯陈;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在跑步;看看台上,班主任在讲三角形。
下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脾气暴躁的小老头,他手里除了书本和一瓶茶水,还拿着一叠纸。他说,呵呵!《三字经》是每个中国人从小就必须背的,(这里,他对《三字经》赞美了一翻)呵呵!今天,他将《三字经》抄在纸上,打印了四十二份,每人一份,呵呵!所以这又是《三字经》,也是字帖。(这里,他对自己的字夸奖了一番。)呵呵!抄一篇《三字经》,他是要付出劳动的,所以,他只收一点劳苦费,十块钱。需要的,下课后将钱交给班长,呵呵。——他说完,每人手里都拿到一张《三字经》,这节课就是背诵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在参差不齐的读书声中东倒西歪,头破血流。下课后,为了不使语文老师心里不快,同学们自然都会交上那十块钱的学费。在他大摇大摆地走出教室去,我还想说上一句背后闲话:他是数学老师的丈夫。
  当我爸爸和他的朋友在宿舍里找到我时,宿舍里只有两个人:我和那位曾打劫了小学图书室的小学同学。我俩躺在上铺床上,相约一起辍学,幻想着美好未来。而到第二天,我仍然上我的学,他却是真的从此离去。同爸爸一块的这位神秘朋友,穿一身军绿色服装,他上次来是为将我从二班调到六班,班主任提到的周老师是他的“老同学”。至于调班的原因,那是初一下半学期开学不久,在家中的餐桌上,我说过一句“不喜欢二班”的说过便忘的话。某天,爸爸同这位军绿色服装的朋友出现在学校,然后,我便从二班调到六班了。这次,爸爸除了给班主任送礼,还请了一桌酒席,这些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警察是你亲戚呀!”大熊和兔子一伙将我围住,态度毕恭毕敬。“军绿色”既不是警察也不是亲戚,他只是村里卫生所的医生。我简单地说:“呵呵!我爸朋友。”
英语我是学不好了,从头学起吧!但我已放弃英语。而密斯陈却不肯放弃我们。于是,吃完午饭后,有几个学生就必须到教师宿舍二楼,站在密斯陈的寝室外背诵英语。我嘴里叽哩呱啦念着英语课文,眼前却变成了灯光明亮的学生宿舍。里面有个人在睡觉。这时,“大熊”一伙人回来了,聚在门口,吵吵囔囔,抽烟闲聊,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听见这些:“操你妈个逼------------我操------傻逼------我操你妈------鸡巴!”突然停电了,一片漆黑。接着是一阵霹哩叭啦,乒乒乓乓,尖叫哀叫------声音又静了下来------变得虚弱,变成呻吟。电力很快恢复,只见门口四脚八叉倒着几个人,盆碗盒筷散落一地。床上睡觉的人还在睡觉。——我喜欢幻想,常常将自己想成武艺高强的盖世英雄。
有天晚上,一位同学代我请了病假,其实,我的病是“不想去上课”。铃响。人去楼空,灯熄了。有个漆黑的身影却在昏暗的漱洗台和宿舍之间来来去去。擦湿头发的毛巾突然停下了,因为门外,响起张文志和密斯陈的声音。糟了糟了,这下糟了!我马虎地擦了擦头发,开门:
“你生病了?”
“嗯!”
“要多喝开水。”
“嗯!”
“咦!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洗头。”
“生病还洗头,快擦干,哪一条是你的毛巾?”
“这条。”
  密斯陈拿过毛巾帮我擦头发,嘴里反复说着“要多喝开水”“要注意休息”的话。她身上的芳香泌人心脾。帮我擦干头发的双手,那么温暖,暖透人心。
  有时候,周末我是在学校度过。一个星期六晚上,宿舍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就是张文志。学校行人稀少,等外面没了动静,我和张文志离开宿舍,悄悄通过那条秘密狭道,来到澡堂后面。对,就是女生澡堂。
  回来后,张文志说,他只见到我们班上的肥婆,“真倒霉,差点没吐出来。当他问我见到了什么?我说什么也没见到。其实,我见到了密斯陈。
我梦见,站在台阶上。周围的世界,寂静而空茫。眼前,只有一路台阶通向光亮的高处。于是,我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走近,才看清躺在床上的密斯陈一丝不挂。蓬松的长发两边散开。雪白的胸饱满丰盈。湿润晶莹的唇一定美味可口。两腿之间隐隐约约,令人心驰神往。我喉结耸动,向她伸过手去——突然,“咣啷”一声响,将我惊醒,是那只老鼠碰翻饭盒。睡我上床的张文志在卖力地“磨牙”。夜深人静。
我还常写日记,这些日记都很短小,往往三言两语。有次,一位同学看过我这些绞尽脑汁才想到的优美文字后说:“不好看,都没写什么事。”我才知道——而且,还言之无物。
——回到那个星斯的星期四的中午。吃过饭后,我便倚着箱子,给同班的女生写我人生中第一封情书。时间和空间不复存在。文字在舞,心儿在歌。写满五页纸,一篇将载入“屎册的旷世杰作终告完成。我在晚自习下课前交给她。那一幕,走廊上,我们面对面。机会来了,说呀表白呀!快说,说呀!怎么不说,哑巴了?——半分钟后,铃响,教室里涌出人流,我周围、周围的周围成了一片泛滥的洪。
她回去就会看我写给她的情书,她会给别人看吗?不会的,我相信不会。明天,她将怎么说?我醒着,彻夜难眠。
第二天,我在班上见到的是:奇怪的斜视,怪异的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听到的是:“五页。”“有史以来最长的情书”。拉长的声调,夸张的喉音。——明天,她将怎么说?我醒着,彻夜难眠。
宿舍里,两个人在睡午觉。我躺在床上,装作看书,想自己的心事。进来几个人。
“我看过他写的情书。”说话的是猴子。
“怎么写的?”
猴子装模作样地念道:
“有一条河,我试图逾越,反而越陷越深。”
“哈——哈——哈!”
“有一张网,我试图通过,但怎么也摆脱不了暗恋情结。”
“是千丝万缕的暗恋情结。”一个人补充道。
“什么网?”
“渔网!”
“哈——哈——哈!”
“还有,什么深深的喜欢你,却不知如何对你说。”
猴子讨好那几个王八蛋的丑陋嘴脸,使我火冒三丈。
“不要再念了!”
“我们念我们的,关你什么事?”“是啊!关你什么事?”
有大熊几个在背后帮腔,猴子胆子壮了些:
“与日俱增——”
“我说过不要再念了,听见没有!”
我已经站在他面前,他登起脚尖只到我的眼睛。
“想打架是吗?”大熊说。
“想打架是吗?”猴子跟着说。
“来呀,谁怕谁?”大熊说。
“来呀,谁怕谁?”猴子跟着说。
我和猴子你推我搡。大熊和兔子四五人围在旁边大叫:“打他!打他!打他!”
猴子向我踢来,而我一闪,他一脚踢空反而自己跌了一跤。他爬起来后想将我扳倒,结果被我摁在地上。之后,我松开手,打算到此为止。猴子却在他们的叫嚣起哄中,从角落里拿了根棍子。猴子平时胆儿小,估计只是装腔作势;我转身走开。一棍子突然落在背上——我瞪了他一眼。又一棍子落在我背上——他人也一个“筋斗云”跌进了一堆箱子的空隙中。我走出去时,狠狠地说:“操!”
我在操场上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上课前,有张请假条到了班长手里。将由她交给班主任。
“当你看到这张破纸,我已经骑着快如疾风的自行车飞在路上,风乱了我的发。我是你厌恶的木瓜,笨蛋,书呆子,而你是我惧怕的老妖婆,三八,母夜叉。此刻,你一定气坏了吧!如果你还有想象力!就想想动画片《猫和老鼠》:‘气’在你的胸膛里越聚越多,越多越聚,最终,一个巨大的饱隔炮弹横空出世,追上自行车上自作聪明的我;于是,银河系里一声巨响”。
当我离开学校时,遇到了密斯陈,远远的,向我走来。我准备对她最后道声“老师好”。不远处,她走上了叉开的小路。我又庆幸又遗憾;庆幸的是,不用为这一车箱子包裹和它们心事重重的主人作解释。遗憾的是,没有向我喜爱的老师道别。——离学校不远处,有段坡路。经过那段坡路时,我想起上个星期五的傍晚,我和我的同学兼邻居共骑一辆自行车回家。到了坡路那,他对我说,换他来骑,而我坐后座。我说刹车不太灵。最后,我们还是换了座位。一开始,车有点轻微晃动,到了坡路中段,速度越来越快,不再轻微晃动而变成剧烈摇动。我意识到有翻车的危险,此刻不跳就来及跳了。于是,使劲一蹬。车在我跳开的瞬间也失去重心,翻了。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在我面前呈磕头下跪的姿势,新校服的裤膝上磨出两个窟窿。
回到家,没有碰见家人。我停好车,放好箱子包裹,然后,沿楼梯到二楼,拿来那把折起的椅子,来到阳台上。如今,当我偶尔回次家,站在阳台上,便会想起那个目光清澈的少年,支着下巴,眺望远方。落日余辉照耀他,昏黄的,柔和的。乡间田野围绕他,宁静的,悠远的。在他心灵的深处是,悄的,静的。
发表于 2011-5-16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蓦然回首,年少时的青葱岁月令人怀念。

人生如梦,那些人那些事儿逝水流年。问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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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5-19 0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文字排的有点乱,
       曾在这里发过,但后来作了补充,原先只能算一部分.
       许多事我都不愿想起,不料,现在我却以小说的形式回想起这段中学时光.我不想美化或丑化生活,只是在艺术中还原生活的真实,而不是复制,复制不代表真实,真实也不代表现实,理想应该植于现实土壤.这说明了真实.也许诗歌也是这样.
       小说反映的是中学生的情感教育,及现状..我力求写得真实 .我想我做到了.里面有真实,有美与丑,直到我想说的话说完,小说便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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