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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麦秸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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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5 21: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麦秸枕香           
            
  她乡小站逢夜雨
入夜,淅沥的小雨在昏黄的街灯下可数。
      我站在高台之上,在细雨中点燃一支香烟,心情畅然。俯视着车站高台下的夜滩帐篷,在细雨中散发着奇妙的橘光。突然想喝一杯酒,暖暖身,慰慰心,野野情,吸点儿他乡的烟火味儿。
      只是,雨渐大了,她怎还不来?我躲到候车室的檐下,且望风雨。
      她怎还不来?她娘的怎么还不来?!我有些恼怒,恼怒一诺千金,居然凭她空口一句:“信我就来”。我就飞奔于此。
      雨已很大,夜已犹冷,我亦很醒。她若不来,我就寻一酒馆觅一小栈,醉醒红日去看田。决不能因她放了鸽子,而让我失去发现这片水土美丽的眼睛。
      她来了,狼狈而来。见她落汤鸡一样的容颜,让我不得不把质问的语气改为温软。
      很白净的她被雨水冲洗了头发,冲洗了衣衫,衣衫紧紧地腻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修长的腿,浑圆的臀,翘挺的奶,当然还有一双穿着拖鞋的嫩色金莲。
      她推着玫红色的车子,车娄里放着一袋雨衣,我问她怎不穿上,她答很久没有霖雨了。但是,她让我穿上。
      我们跑进了一顶帐篷,点了几个热气腾腾的小菜,要了一小瓶“56度”。
      第一次相顾而坐,她低眉,我凝望。欲藏起她的脸庞又怎样?有她这份羞涩,足矣!值得自饮一杯。我招呼她多喝点儿热汤,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真的怜怕她受了风寒。
      雨劲过了,身也觉暖。我穿上雨衣,蹬上车子,她藏在我身后的雨衣下。
      小城的柏油路弯弯,街灯也稀少可怜。我问她的住所在哪,她从雨衣下探出头四顾看看,说向左。等我骑了一阵车子后再问,她说再向左。左了几个巷子后,柏油路变的坑坑洼洼,街灯也没有了,只剩几户人家窗里的灯光照亮。等我再骑了一阵,发觉路两旁除了夜雨下沟渠边的大树,就是黑色无垠的旷野。惊怕的冷神经从发根直泻而下,泻到后背稍稍有点儿暖意,因她将头贴在了我的背上。
       这点儿暖意让我意识到她还存在,还存在我的身后。雨渐停了,我将雨衣脱掉。我不敢回头看她,怕她一改十六七岁的俊俏摸样突然变的狰狞可怕。
       你胆儿够大的啊,哈哈哈!
       她突然冒出这句,尤其是笑,惊的我浑身一颤。我停下车子,故作镇定地点了支烟。
       你的胆子也不小啊!
       快走吧,马上就要到了。你看到那盏荧光了吗,就在那了。
       我顺她指的地方望去,荒芜中确有一抹荧光,黑夜之下,我无法目测距离,只觉很远很寒很怕。
       操他娘!豁出去了!既已上了贼船,就先听之任之不行就拼之!待我的思维走了极端后,我发了条短信给朋友:“若明天上午见不到我短信,就来X地为我报仇!                                                   
               
郊野茅舍闻枕香
         一根高耸的电线秆子上深沉地亮着那一抹荧光。荧光下:陈旧的厂房,锈迹斑斑的两扇铁大门,在那一抹荧光的照映下更显的破烂不堪,这更让我觉得后背发凉。
       她跳下车子走到铁大门前使劲地敲了敲又踹了踹。伴着吱呀一声,从微开的大门缝里露出一个老头儿的头。她和他寒暄了几句后示意让我过去。我着车子刚从门缝挤进去,大门便在身后咣当一声严实的关闭了。
       院子里破旧不堪凌乱不堪。几辆破卡车停在一排高大的梧桐树底下,一间昏暗的屋子里有几个男人正在边喝酒边打牌。
      我环顾着整个院落,唯一可逃的路线便是爬上卡车顶抓住梧桐树枝干跳到厂房顶上去。没有然后,厂房尽10米高,跳下去不知生死,纵算不死也得摔得起不来。
      她打开一间屋子的门让我进去。屋子里有些凌乱,旧报纸废纸箱基本上占了屋子空间的三分之一。靠窗前有一个书柜,柜子上没有书只有一瓶着哩水一块香皂和一盒抹脸油。墙壁很黑,只有一层白灰膏散着无尽的裂痕。北墙边放着一张硬板床,床单和被子到是很洁净。一张学生课桌靠在床头,上面除了放着一面小镜子和一部收音机外,还有一摞书。
     她让我今晚睡在这里。她居然今晚让我睡在这里!她出去后,我深深地吸了口烟,我唯一的“人质”居然跑了!
     我把门反锁好后关上了灯。我隔着窗户向外望了望,除了那几个男人划拳打牌的声响并没有其他动静。
      一方窗外的的灯光好奇地投射进来,使得这间屋子略显明亮。我突然觉得很累,便轻轻地歪在了床上。
到底是硬板床,没多大功夫便浑身疼痛。我用手拍了拍床板,一层柔薄的褥子下面似乎硬铺着一层扎手的“草”。我掀开那层柔薄的褥子,一阵麦香扑来,让我倍觉清爽。原来那铺就的草是在打完麦子后晒干的麦秸杆。
      这一缕麦秸秆的清香,让我忆起了儿时在姥姥家的打麦场上的顽劣。
      那六七岁的光景那六七岁捣蛋的模样,就在眼前。金灿灿的麦浪,随风起伏;浓绿的柏杨,哗啦啦地作响。镰刀,草帽,质朴的欢笑,诉说着丰收的喜悦。喝一口甘洌爽口的机井水;唱一支在希望的田野上。乡村淳朴的天籁,让儿时的我充满着向往与不舍。
      城里没有麦假,待我上了小学。也就很少再有机会去田野里看大人们收割庄家,也就很少再有机会钻进麦秸垛里与娘亲捉迷藏。记得有一次,我藏在麦秸垛里睡着了。醒来时,天上一弯弦月似娘亲的关怀微笑着,我且大胆地不顾黑暗,学人家“张衡”躺在麦秸垛上数起了星星。
     我这边悠闲自在,可娘亲那边急坏了。姥爷集结了全村的人找我。其实也不是集结,是乡亲们听说我不见了,都焦急地相互打听我的下落。且都慷慨地拿出自家的手电,不顾一整天的劳累,四处地找我。没待我刚指出天马在哪,就被院里的一个舅舅拧着耳朵,从麦秸垛上hao了下来。他哈哈地笑着在我P股上奔了我一脚说:“好你个小四儿,胆儿还怪正里哩,你娘找你都急哭了,快跟我回去吧。
    娘见到我,蹲下身子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可片刻没到,逮到我的脸拧了一下,接着又把我按到腿上,打起了我的屁股。
     乡亲们见我归来,都呵呵地有说有笑起来。几个院里的舅舅婶子刚要打趣我说:“你的胆儿还怪大哩,不知道那里晚上有……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娘亲就冲着他们说:“瞎嚷嚷什么呀,不就是有狼嘛吓不道他的。
    我知道,娘亲骗我。可我刚要追问,被娘亲抱一边去了。
     待我上了中学,偶住姥姥家时,娘亲才肯让我与乡亲们闲聊那些关于或流传或瞎编的神灵异事。这在酷暑的夏夜,就算是当今的空调也是不能匹敌的。
     记得有一乡亲跟我讲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可以算得上是笑话的邪事:
     老王家的宝贝儿给吓到了,老王婆正拿鸡蛋和小米给宝贝儿叫,这让串门子的李大胆见了。李大胆乐呵呵地说:“别叫了,别叫了,让他(吓着小孩子的灵怪)跟我走好了。李大胆一边说着一边出了老王家大门。这时夜已漆黑,李大胆越走心里越害怕,越走越害怕。要知道跟他走的可是他喊来的灵怪啊。当李大胆走到一片林子时,心里的恐惧越发凄厉,终于吓得李大胆抱着一棵树可着嗓门啊啊地喊起:“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若不是碰上村上盖房子偷拉土的赵姓兄弟,李大胆非得抱着树睡一宿不可。
      从那时起,我开始敬畏神灵。纵然偶时不信,也不去侮辱。待到豆蔻绽放,情感波澜,面对书中的颜如玉,谁不愿邂逅一位美丽而又痴情的白娘子呢?当然,更多的人,喜欢邂逅狐狸精。因为,她不仅美艳,而且更加聪明,最根本的是,现在的男人都喜欢二战时代的女特工。那迷人的风情,委婉的言辞,还有那一身夜行中的劲装,无一不令现在的男人迷恋。或许,“猎艳”一词就从二战开始的吧。
发表于 2011-5-15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细腻的描写流畅的文字,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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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6 2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时候在乡下玩捉迷藏,也有过麦秸垛的经历,文章细腻,有细节描述,有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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