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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并不创造其自身——论东荡子的《太阳显露万物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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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4-30 10: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世界并不创造其自身
——————评论东荡子的《太阳显露万物的真相》

       在中国当代的诗人中,尽管有很多出色的作者,但能把哲学的纵深、艺术的美感、语言的创造和人性生存的本质,完美地提炼到诗歌自然、朴素和光照的王国,确实是鲜之又鲜。这天才者也是从“世界”跋涉出来的,尽管我无法苟同他的生活方式,他懒散、爱拖沓,爱绝对的自由,但在难得的生活喘息中,他却偷得了世界的语言叶子。

太阳显露万物的真相

作者:东荡子

太阳显露万物的真相
呻吟是其中的一项
但必须忍受,如果黑夜还在
你要领着它前进
树根把握地下的道路,无畏地向前
来得最迟的无非就是我们
并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
一只手滑向遥远的童年,及至母腹
水和沉睡的地火
而未来我们也毫无所知
另一只手却伸入天堂
我们在那里砍柴
我们将在那里吐尽人间的芬芳


        “太阳显露万物的真相”,我们可以把它视为生活向作者奉上的阅历,如此“呻吟”和“前进”就是作者对生活理想的坚持和自我勉励,无奈而又“必须忍住”。但生活的“真相”除了情感的体会还有什么,这里的情感只是文学概括的结果而不是原因。如果真理是面包的话,面包对于精神的追求既是必须,又是有限性的束缚。更大的真相在哪里,为何从根本上形成“呻吟”,这些都需要哲学对诗歌的介入。
        那么提出更大的命题,为什么诗人总是抛离不了生活的痛感,人要获得怎样的一个世界,诗人的现实对理想性生存又有怎样的揭示。作为体验的呻吟,最终的原因是人类在有限和无限之间的矛盾。如果我们把“太阳”对真相的“显露”,看作是万物对最高真理的分有,这些生活经验在哲学内就能获得最根本的共通,如此作者的反语式表达就有了思想的根据。
        人的物质需要必然要通过求知,来获得生产力的提高。人类精神境界的快乐也必然通过追求的求知来摘取。物质和精神的矛盾就是有限现实与无限理想的矛盾。任何万物的实在性都不是“天道”的自身,你不能把有限的形式,视为真理无限性的自在。
        人类也许永远都无法回答世界的最高本质是什么,所以对世界的追问,若太阳是“天道”的化身,人类一下子就在世界面前,变成痛苦不堪的“呻吟”。思维对天道本质的构成性一揣摩到无限,就变得毫无力量,这化生万物的理念并不创造其自身,于是诗人天人合一而混沌地存在。
        诗人的前行既是生活的步伐,更是精神对世界的求解。文本我们可以视为作者在诗歌道路上,对追求、勇气、勉励、求知、现实、言志等一系列人生命题的“体会”。但我要通达的是形而上问题,只有在这个位置我才能把这首诗歌啃干净。因为实际在具体的写作中,很多体会对哲学的抵触,甚至连作者都不是很自觉的。它往往一开始来自具体生活的经验,但任何生活层的事物都可以在抽象,获得最扎实的根据和最深沉的阐发。
         事情还得从人类意识的主客二分开始言说。“天”即是人类眼睛所触及到的现实性边界的无限感,又是人类无法彻底探究的自身秘密,因为人在“天”中。“天”就成为人类知觉和现实外界,在无限性上的通感——即存在。最高的哲学命题,作为“天”的观念的“道”并不创造其自身,但通过“天道”却产生万物,就比如一生二,二生三,以后质变了,就“三生万物”。
        因此不管印度、西方、还是中国,世界最高真理都是绝对的自由和无待。它在其本身的意义上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作为世界的最高真理的存在,唯有通过现实的有限形式,实证和显示出来。这也是印度的“非二元理论”(一元)和“二元理论”,即世界的本质是一元的无限性和无构成性。而世界的构成只能通过一个个有限的形式,局部地分有了一元性。这也是科学的尴尬,所以讲究实证的科学始终是局部有限真理的适用。
        从这里就回答了“佛和道”一致的根源性。
        为此印度时俗生活对哲学的解决,唯有通过“偶像的形式”,通过崇拜的心理,复归于世界一元性的精神自由。但人类是被上帝从伊甸园驱逐出来的事物,主客二分是人之为人的本质,作为本真的一元性只是一种理想性的生存。人类无法改变自己肉身作为有限的物质,无限性通过精神非质量性的通感,把有限性逼迫出来,使人类对伊甸园永远处于感伤的追抚中——呻吟。
        回到诗歌文本,任何人都必然要和“有限和无限”的悖论一起,走过她全部的命运,所以人类无法抛开自己的有限性,必须“背负”它前行,明知道“黑暗”无法消除,却依然要通过它看到光明。
        这种在黑暗中的行进,一旦归于对生灵本能的觉悟,就被作者比喻为“树根把握地下的道路,无畏地向前”。植物是没有眼睛的,能把握住世界的无限性吗。认知命运的盲目性,植物的心思在作者看来是单纯的,无畏而无惧。有时候无知也是真理,而人类只不过是世界最晚到来的生灵,这里的体会非常复杂。作者既强调求知的勇气,又归谬于求知的可能。
        因为意识不是物自体,万物也不是我们创造的,再竭斯底里都可能无法拼凑完,时间秩序的蓝图。人类思想的构成都是位移性的形式对象化,在西方的哲学发展过程中,认识论阶段就曾经深刻地提出人类认知力和知识的可能。
        我们既不知道未来最终会怎么样,也无法了解太多真实的过去。对未知领域的探知就仿佛是“一只手滑向遥远的童年,及至母腹/水和沉睡的地火。”
        我把它当作一种功利性的求取,所以它带有性动力学的潜意识说。但人类要把自己解放在世界的生存权中,就必须通过求知,求知成为人类最先锋的劳动。人类之所以特殊,之所以他是神之子,是因为尽管有现实的羁绊,但也有着想像非物理逻辑性的自由。它通过艺术解放自身,在纯粹观念和精神的生产中,获得了对本真性生存的抵触。这已经是世界对人类的眷顾了,使永远的伤口得以栖息。
        作者真正要分开的是有限和无限的生存,在幸福感上的划分,这真是个诗歌的鬼才。

[ 本帖最后由 石侃 于 2011-4-30 11: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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