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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呜咽着,呜咽着
父亲低语着,低语着
读诗,于大千诗海里,给你感觉的往往只有屈指可数的几首。今天即证,读新浪博客,在草根名博“原创基地”里,我就读到一首好诗,名为《西山上最后一朵野菊花》,作者田野。读之感觉,并且感觉持续,是悲凉,还是悲悯,我说不明白。可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读诗我感觉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个年代的凄苦画面,还有山上的野菊花顽强绽放的情景,挥之不去。
读诗,我不在乎是否是大主题,不在乎是否是大师名作,我只在乎是否能在心的平静湖面上激起阵阵涟漪。读《西山上最后一朵野菊花》,我感觉承载的内涵丰富,那便是一朵野菊花的滴血记忆。于是我便走回那个“40年前的那个下午”——秋天的夕阳昏黄西山上星星点点的野菊,一朵花儿的美丽,吸引住弯腰割草的姐姐,眼睛走神了,不小心,“姐姐割了无数次草的手,这次被草割了”,一滴血“砸伤了花蕾的额头”,姐姐忍住疼,可是这朵野菊花却疼得欲喊出声。姐姐“扛起比她年龄还长的草捆,扛起全家人的炊烟”,怀着疼痛,从山的小路走回家的草屋,望一眼热气腾腾的菜糊,转曲麻雀似的身躯默默睡下。
因为高烧的麻木,姐姐疼痛不再钻心。第二天,太阳依然下山了,那朵带血的野菊花没有见着姐姐。第三天,接着第四天,直至第五天过去,那朵带血的野菊花再也没有见着姐姐。后来一天的下午,一个凸起的小小坟茔,耀眼着带血的野菊花。秋风呜咽着,哭泣着,父亲在坟茔前翻来复去的低语:“都怪我没有钱,都怪我没有给你打破伤风针,啊,你只有11岁啊......”从此,“姐姐再也不用割草了,不再割草的姐姐,比野菊花提前凋零”。昏黄夕阳如血,那朵带血的野菊花,悲伤地张望着小小坟茔,秋风呜咽着,哭泣着;父亲低语着,呜咽着......
40年后的今天,我说一朵野菊花的滴血记忆,我的“同样11岁的女儿说,她不懂我眼里的泪水。”是啊,她不懂,她不懂那个年代,“她不懂一个11岁女孩的生命,为何不值5毛钱一针的破伤风”药水。
“这不是个好听的故事”。但是,寥寥几言,就能表达出千言万语所不及的意境,就能蕴含爆发出震撼人心的意象。感觉诗歌,诗的魅力在此,诗的能量在此。“我眼里的泪水”,上小学的女儿不懂,那80,90的青年人,你又懂么?(2011年1月25日)
附田野《西山上最后一朵野菊花》原文:西山上最后一朵野菊花/含苞未放40年前的那个下午/11岁的姐姐弯下腰/扛起比她年龄还长的草捆/扛起全家人的炊烟//野菊花疼痛不已/姐姐手上流下的一滴血/砸伤了花蕾的额头/姐姐割了无数次草的手/这次被草割了//那朵浸血的野菊花/盛开在那个秋天的黄昏深处/姐姐再也不用割草了/不再割草的姐姐/比野菊花提前凋零//这不是个好听的故事/同样11岁的女儿说/她不懂我眼里的泪水/她不懂一个11岁女孩的生命/为何不值5毛钱/一针的破伤风。
[ 本帖最后由 浮山雨 于 2011-1-25 21:5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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