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草原

菩提本非树

这是一个在草原上或许发生过的故事。情节、国名、地名、族名、人名等纯属架空，请勿与现实或是正史挂钩。
        ……
        我的弯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形，避过巴哈尔抵挡的刀，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下刺入了巴哈尔的小腹。右手轻轻左右一划，只见巴哈尔的小腹以下及双腿仍然跨骑在马上，上半身已经堕落到了草地上，全身的鲜血涌出，浸漫在上半身周围的草丛上。巴哈尔，这个东 突厥白部最勇武的战士，死在了我的手上。
        白部另一个著名勇士祖木来提见巴哈尔一个照面就被杀死，当下也大吼一声率领众人，向我杀来。只听到阵阵喊杀声，白部五十余人将我重重包围。我身上燃起了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手起、刀落，每刀劈下去，总能收割一条生命。鲜血，染红了我的战袍。我眼中的视线，也变成了妖异的红色，仿佛被鲜血染红。
        祖木来提看着我，又看了看刚刚倒地的众位白部战士，嘴开始哆嗦了，调转马头，就要逃离。我将弯刀掷出，经过祖木来提身边的时候，刀刃把祖木来提的脖子吻了一圈。弯刀又回旋到我的手里。祖木来提的头颅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样，堕落到了地上，咕噜咕噜的又滚向了草地上更低洼的地方。温热的血从两肩之间的肉 洞中喷射出来，染在嫩草上。
        满地都是和身体分离的手、大腿、足、上半身或是下半身，我仰天长啸了一声，外围本来还想围困我的人，尖叫着向后退去。
        我每前进一步，白部那些已经变成孬种的汉子们就退后一步。我疾步上前，怒吼了一句：“杀！——”
        孬种们集体转身就狂奔，有的甚至连刀、矛都弃地不顾了。
        天地间布满的血色已经让我疯狂，意识开始模糊，心中只剩下杀意。左手抓住了一个逃卒，弯刀机械的抽 插着他身上的大动脉，一刀，又一刀，再一刀。狂喷的鲜血弥漫了我的双眼。左手大力一抛，把仍在蝚动的尸体丢出一丈远，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惊醒了我。
        “买买提大哥！大事不好了！”
        我定晴一看，原来是我的好兄弟肉孜。“肉孜，什么事？”
        肉孜一脸的惊慌、焦急，“买买提大哥！大汗，他…大汗已经被白部的杂 种杀了！”
        阿拉同汗被杀了？怎么可能？我问：“不是有乌尔开希率领大军保护他吗？”
        “就是那天杀的乌尔开希倒戈一击！”
        “乌尔开希不是大汗的弟弟吗？”
        “哼！定是白部许诺让他当黑部大汗，这杂碎！”
        “肉孜，带路！我要杀了乌尔开希为大汗报仇！”
        肉孜在前面领路，一路上黑部的勇士们听说我要为大汗报仇，都跟在我身后。
        行进了一刻钟，终于在白部的阵营中望见了乌尔开希。
        我吼了一声，“杀！”率先冲入白部的阵中。黑部众勇士数千人也紧随我其后，向白部两万人杀去。
        东 突厥的两支，白部、黑部撕杀在一起，狂风是来自北极的怒吼，大雨夹杂着冰粒洒落了下来。
        一声接一声的嚎叫伴随着每一只肢脚的离体，响荡在风雨中的草原上。为什么同是东 突厥的兄弟要互相撕杀？
        终于，我将杀君的仇人乌尔开希的头颅从他身上割了下来，另外用左手将乌尔开希的心从胸腔里掏了出来。五指扣进心肌里，血混着雨水，流到了我的手臂上。我一狠心，将乌尔开希的心咬啐，吞了下去。
        随乌尔开希倒戈的人及一部分白部战士看到这一幕楞住了，并看见我的周围还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圈残破的尸体，有的甚至连抵抗也忘记了。远远望去，西北处好像有白部大汗色里木汗的汗旗，从身边敌人手里抢过一张弓及几支箭，向着汗旗驰去。
        以前见过色里木汗一次，在人群中依稀将他辩认了出来。拉弓、引箭，对着额头射了过去。“嗖”的一声，箭划破寒风，像流星一样射了出去。
        “啊！~”战场上响起一声凄历的惨叫，色里木汗坠下了马，箭插在了他的右眼上。色里木汗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惨叫声连连。坐骑也受了惊，前蹄踏在色里木汗的小腹上，踏穿了色里木汗的小腹。肠子一团一团的流了出来，色里木汗慌忙塞回腹内。
        我又射出一箭，贯穿了色里木汗的喉咙，惨叫声停止了。我想，我是慈悲的，我解除了色里木汗的痛苦。
        色里木汗一死，白部开始溃散。阿凡提，我的朋友，黑部的智者，劝我先收拢黑部的人马。一个个的黑部勇士开始聚拢在我周围，我望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却发现少了很多身影。
        近十年来，黑部发展很快，成为东 突厥最大的部落，黑部大汗阿拉同汗有一统东 突厥之志，却不知不觉了成了中原王朝大隋的眼中钉。大隋向来忌惮草原上的强者，这次挑拨白部攻打黑部，就是他们的奸谋。
        看着遍地的尸体，有黑部人、白部人，还有一些是依附两大部的小部落的人留下的。为什么东突厥的勇士要相互撕杀？！
        阿凡提推了我一下，让我回了神。阿凡提说：“买买提，以后，你来统率黑部吧。”
        “我？”我疑惑的望着阿凡提。
        阿凡提点了点头。
        “不行，”我说，“阿拉同汗还有两个儿子，我怎么能当大汗呢？”
        “阿拉同汗是有两个儿子，但不过一个七岁，一个五岁，怎么可能在现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统率部落呢？你懂的，刚才一战，如果不是你的神勇，我黑部必败无疑。你是部落的第一勇士，除了你之外，任何人来做这个大汗，别人都不会心服。”
        我没有回答。周围一些战士听到阿凡提的话后，也都一脸期盼的看着我。
        阿凡提望着我，眼中似乎有一团火热，“买买提，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是阿拉同汗的堂弟，祖父也是咱们黑部的大汗，血统上也没有问题。”
        更多的战士聚向这边，深切的看着我，我点头示意，“好，在阿拉同汗的长子伊利亚成年之前，我暂代大汗一职。”
        话音刚落，人群中传来一阵阵欢呼。众人将我抬了起来，举过头顶，一遍又一遍的抛向空中。
        ……
        一晃六个月过去了，白部在色里木汗死后，没有哪个实力让各方面都认同的人来继承汗位。
        在战败的阴影下，新继承人色里木汗之子色拉枚汗没有能力把白部的力量整合起来。在阿凡提的策略下，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清扫了白部的残余反抗力量，兼并了白部。两部的牛羊、战士合为一处，实力已经超过东突厥所有部落力量总合的一半。
        东突厥独立在大部落现在只剩下青部和黄部了。
        王帐里，我和阿凡提及几位万夫长商量兼并青部和黄部的策略。
        派去青部、黄部的使者塔吉回来了。
        我对塔吉说：“塔吉，你辛苦了，青部和黄部，他们是怎么说，同不同意归顺我黑部？”
        塔吉拜答：“青部和黄部是世仇，他们的汗都不约而同的表示，只要先消灭对方，他们就归顺我们。”
        我望着帐下的阿凡提和诸位万夫长，说：“大家怎么看？”
        万夫长古尔原先是白部的著名勇士，前不久第一个率众投靠过来，是平定白部的大功臣，这次先站出来说：“大汗，青部人数虽少些，不过素来骁勇善战，只怕不好攻下来。黄部多牛羊、财帛，我们应该先把黄部攻下来，这样青部就会归顺我们了。”
        我目光看向阿凡提，说：“阿凡提，你怎么看？”
        阿凡提淡淡的笑了笑，说：“黄部也不用攻打，只要再派使者去和他们说‘速来归顺’，后归顺者会被黑部大军攻打，黄部和青部两方生怕对方引来我们的大军，一定会争先归顺我们。”
        我点了点头，叹道：“好！不愧是阿凡提！还有西突厥诸部，如果也能归顺我们的话，草原就基本上一统了，不会再被奸滑的隋人分而治之的随意宰割。”
        阿凡提沉思了一小会儿，说：“这个也不难，西突厥各部现在都信仰真主教，大阿訇恩维尔帕夏的威望很高，只要我们请来恩维尔帕夏，并宣布草原统一后以真主教为国教，加上大阿訇的政治号召力，整合西突厥各部就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西突厥分为六个大部，实力相当，谁也不服谁。我们的军势再加上宗教的号召力的话，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我眉头一皱，问：“难道，我们不要长生天了？”
        阿凡提又笑了笑，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再说，长生天还是可以继续贡奉的，草原儿女的心很宽，容得下两个神。其实，改变的只是习惯本身而已。”
        我又想了想，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为了让东西突厥各部聚在一面旗帜下，不再互相厮杀，只要长生天或是真主能够办到这一点，就是好神！
        果然，事事都如阿凡提所预料的。青部、黄部、西突厥各部都渐渐归顺。
        黑部、青部等各部的名号都不再使用，现在只有一个突厥！
        但统一的欢庆，维持了没有多久。
        今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阴沉沉的天，疯狂降下暴雪。
        牛、羊，甚至人，很多在夜里冻得僵硬，第二天，没有再站起来。
        各部的贵人，每天都到王帐里请战。希望南下大隋境内打草谷，劫掠些粮食、人口来过冬。我一直在犹豫，没有应答。阿凡提终于到王帐来劝我。
        阿凡提说：“大汗，你还在等什么？”
        我半晌没有回答。
        阿凡提焦急的继续说道：“再不南下，刚聚集起来的人心，就要散了。大汗是否担心大隋国势正盛，军力强大？这个不要过多顾虑，草原上的都是最勇猛的战士！”
        我望着阿凡提，说了一句：“打草谷那样的劫掠，我们突厥人不成强盗了吗？”
        这下阿凡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说：“大汗。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我们突厥人是狼的子孙，隋人都是待宰的羊羔，狼吃羊是天经地义的。大汗，你再不下令南征，我们突厥人都要饿死、冻死！还记得老海伊尔吗？我们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前天晚上没挺住，冻死了！昨天，又冻死了不少孩子！”
        我心里一阵心烦，对阿凡提说：“不要再说了，即日起准备一下，择日南征！”
        阿凡提脸上的阴云这才散去，说道：“这才好，大汗，你要知道，你不再是一个人，不能只为自己的理念而活，你的一个决策，都牵动着草原上万千人的生死。”
        ……
        南征开始，大隋最邻近边境的雁州、门州事先对突厥大军的南征并不知情，防备得不够，强攻半月之后，都被攻下。
        城破劫掠时，看到两个战士强*妇女，我心中大怒，正要将他们正法的时候，被阿凡提劝住了。
        我对着阿凡提怒道：“为什么？！”
        阿凡提一脸肃容，说道：“大汗，你想要干什么？他们可都是为你征伐的突厥勇士！要记住，只我们突厥人才真正是人，我们是狼的子孙，隋人，只是供养我们的羊羔！”
        我怒火中烧，却说不出话。
        雁州、门州城破之后，突厥大军继续前进，但奇怪的是，一连六、七州根本没有像样的抵抗，而且每克一州，都发现城中、乡野的人口、粮食越来越少。
        这太诡异了。
        我找到阿凡提，交流了一下意见，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一定是隋军的坚壁清野之计！诱我突厥大军深入，然后设下包围网，再一口吃掉。于是，决定撤军。
        可是，除了黑部、白部的人马之外，其他各部的人马都号令不动。没有抢够足量的粮食，回去也还是要饿死很多人。拖拉、扯皮了三日之久，才终于大军直营返回草原。
        可就是这延误的三日，就让突厥大军走上了不归路。
        归途中，在门州附近的铁关山，遇到了大隋的伏军。
        这一日，日月无光，天错地暗，耳边满是寒风的呼啸声。
        在山上冒出了数不尽的隋军。
        我举起弯刀，一路收割着敌人的头颅。快哉，我果然属于战场，杀戮让我亢奋！
        一个又一个头颅、手臂、内脏在我眼前飘飞，多少个了？不知道，只知道前方有更多的人体等着我的宰杀。我是人体分割的艺术家，在风的呼啸声和人的惨叫声中，我陶醉了！
        “铿！”的一声，我的弯刀被一个人挡住了。我感觉到那人的力道和我不相上下。
        三十多年来，还是在战场上第一次正面遇到和我势均力敌的人。
        我看着那人漆黑有神的双眼透出无比的坚毅，莫非是大隋传说中的名将中的名将——华英雄？！
        好，来得正好！我战意勃发，一刀接着一刀向华英雄劈去，可每一刀都会被他格挡住，或是避开。他的矛也占不到我的便宜。
        我正杀得性起，可是长生天却不再让我享受战斗的快感。“嗖”的一声，一只冷箭射中了我的左腹，在我与华英雄战斗正酣时。
        我怒斥一句：“卑鄙！暗箭伤人！中原人就是这样的狡诈！”
        华英雄不屑的笑了笑，说：“莽夫！兵不厌诈！你们突厥人在中原夺我钱帛，*我妻女，我呸！滚 回草原去！”
        又战了十多回合，我体力渐渐不支，突然觉得一阵天晕地旋，马上站不稳，身体开始下坠。在意识中的最后一刻，睿智的阿凡提会尽可能的把突厥勇士带回草原吧？也许，这本身是一次错误的远征。
        在合眼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不到左腹伤口的痛苦，脑海中浮现了草原上壮阔、暖人的黄昏。至少，我是一名勇士中的勇士，我爱过，恨过，战过了，今生无悔。在黄昏的尽头，长生天在等着我的回归！
        ……
        （2008）

一缕悠香

这是你17k小说里的场面

男人写这样的场景顺手捏来

菩提本非树

这个是我08年写的一个短篇小说。

情节没展开，没多大意思。
08年刚动笔的时候，还是想写长篇的。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没空，就改成短篇了。

以后，有空的话，再扩展一下。
看能不能到中篇。

一缕悠香

原帖由 菩提本非树 于 2011-1-9 23:07 发表
这个是我08年写的一个短篇小说。

情节没展开，没多大意思。
08年刚动笔的时候，还是想写长篇的。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没空，就改成短篇了。

以后，有空的话，再扩展一下。
看能不能到中篇。

加点言情就有看头了。都是战争的场面很泛味的

木芙蓉

粗读了一下，还是交代得很清楚的。
场面厮杀的成分和心理描写结合得好。

杨望远

拜读了,不过我不看武侠之类文字,金庸的也不读,年轻时读了不少世界名著,近几十年看电影多些

菩提本非树

原帖由 一缕悠香 于 2011-1-9 23:20 发表

加点言情就有看头了。都是战争的场面很泛味的

本来的设想里是有的，原稿一开始就是英雄救美。
后来删了。
原计划爱情，也是一道重要的菜。

菩提本非树

原帖由 木芙蓉 于 2011-1-9 23:42 发表
粗读了一下，还是交代得很清楚的。
场面厮杀的成分和心理描写结合得好。

开头那一段，比较细。
后面像赶鸭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