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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1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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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礼堂的故事
最具特色的河大风景---大礼堂,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大礼堂是河大的标志性建筑,也是河大可以值得炫耀的历史产物
和北大的未名湖可以相提并论。
唯一不同的是未名湖因为北大而全国闻名,大礼堂因河大的无名而不被世人所知。
倘若非要找出大礼堂的意义所在,倒不如刻薄一些说河大因为大礼堂的存在而略有名气。
北大感觉是开放的,众多人都乐意去未名湖逛一逛,感受一下文化气息,体现一下学者遗风,
或者散步、或者谈恋爱、或者晨练、或者早读。
而大礼堂被作为历史遗产重点保护,平时只能参观外表,观其雄伟赞其艺术,无缘进去坐坐
往大了说,其实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是这样,
越是发达就越开明,开放,改革,越是落后的就越保守,固执,封闭;
闭关锁国的事情不是我们还应该奉行的东西,但也不是我们应该忘记的。
历史就是这样,相似,并且残忍,发达的更加发达,落后的更加落后。
并且落后的人非常不幸,还要挨打。
大礼堂突然间开放了,开始安排演出、放映电影、举办晚会,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中国人的爱好和传统节目----开了又开的罗圈会。
但不管如何,总算开放了,总算可以拿着一张据说是票的东西,大摇大摆走进去,
完全不按票上的座号,随意不论东西南北的乱坐了,一般是看哪个地方有单身漂亮女生。
一般情况下,大礼堂开会时或者作枯燥的义务性报告,听众是被迫参加的,
每个学院都有强制的名额,像抓壮丁一样必须凑够人数,倘抓不够,就开始动员,
什么党员同志站出来了,班干部做出一点贡献了等等。
总之什么好听就怎么说,每个被选中的人都像是上刑场一样,哭丧着脸,无奈的表情,
且往往半途而逃。
后来,学校似乎开始变得聪明,会一开始,大门口就站上警卫,只准进不准出,
必须等到会圆满结束后方可刑满释放,有些约束人身自由的意味。
于是乎,无聊的我们只好默默地反抗,上面讲话下面说话,上面喝茶下面嗑瓜子,
上面讲得唾沫乱飞下面昏昏欲睡。
但遇到有演出或者电影则又是另一番景象,每个学院也是有名额限制的,只准少不准多,
可怜巴巴的只有几张票,许多人争着想去,
这时绝对没有一个人再来考虑谁是党员谁是班干部,
都标榜自己乐意接受这一张珍贵的票,舍生忘死去辛苦一下,浪费掉自己宝贵的青春。
最后,得到票的人欢天喜地,神采奕奕,没有得到票的人咒天诅地,垂头丧气,
而大礼堂门口也早早地站上了警卫,一个一个认真地剪票,绝不放进一个无票分子,
个个都是铁面无私,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听任何人的央求(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演出开始后,就开始实行只准出不准进政策。
这就是对比,这就是差别。
我是一个经常有幸参加开会的人,也是一个经常有幸有票的人,
无奈我这个人骨子里有中叛逆,越是没有人乐意去,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去,
很多人争破了头皮要去,我就开始安静地走开,我喜欢安静。
这是别人说我傻帽时我的措辞。
大礼堂每次演出我都有票,这一方面得益于我是领导阶层,
分票原则讲究从上到下一次派发,
另一方面得益于咱这个人人缘不错,即使本学院没有票了,还有一些同学朋友送给我票。
无奈,我居然一场也没有去看过,是的,连一场也没有去过!
不要用这样异样的目光欣赏我,我会紧张的,我确实没有去过。
大学快毕业了,没有在大礼堂看过一场电影,没有在大礼堂看过一次演出。
我的票当然不能埋没,理所当然就开始转移,不断扮演仁慈者或慈善家,
把票发给我周边的同学或者朋友,并且是随意的,逮着谁就是谁,
有时根本就是不认识的陌生路人,
最经典的一次是我一下子拿到了十张票,而我们在新区演出在老区。
于是再没有人会大半夜去看一场破演出。
说起新老校区,真有很多话说,无奈今天不是介绍这方面话题的,暂且不说吧。
票既有之则不能浪费之,于是我乘车前往老区,
在大礼堂前一站,开始等待演出开演,快演出的时候,当然有一些人进不去,
于是我欣欣然走上前去,像地下党对暗号一样,说:要票吗?
对方警惕地不得了,似乎比车站遇到卖黄碟的人还吃惊,脸上的表情绝对是一个大问号,
充满迷惑:不是看上我了吧?乘机来揩油?或者是骗子,来骗我?
(这里我有必要声明一点,看演出的绝大多数是女生,
偶而有男生,也是有女友相伴,无奈的男生一般很要面子,绝不肯低下头去求情通融进去,
而女生则有这种天赋,当面求你夸奖你,一旦进去不把你祖宗十八辈骂完绝不善罢甘休。
虽然把门的人知道这个道理,还是轻易给女生开绿灯,我一直认为这是某些男生变态的明证!
另一方面就是即使有无票的男生在外面游荡,我也不想上去献殷勤,没有任何理由,自觉的思维和反应)
当她们终于明白我的好意时,高兴得恨不得抱着我转几圈(我这样幻想),
其实我也可以阴暗地揣摩到她们的心里,在内心一定骂我是神经病,
不过当面的几句谢谢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并且我还会很绅士地说;小意思!票当然很快派发完毕。
而还有几个人过来询问:还有票吗?我请你客给我一张好吗?
警卫也在远处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票贩子一样,我吓得撒腿就跑。
后来,在大礼堂又进行了很多次演出,我当然还是没有去看,
现在我有时想去看,可惜已经没有时间和心情了,
即使有时有心情,也没有票了,周围的同学由于我的让票最终成了几对,
因为据说他们都是在礼堂看演出时开始谈的,而我一直单身。
难道这也是命运?
大礼堂,还在那里矗立,只是越来越老了,
我呢?也快毕业了,也该告别大礼堂了。
大礼堂,也许将作为我一生的遗憾,再也不能进去看电影和演出了。
我有时就在幻想,将来,我做为一名演员,在舞台上演出,
下面有人为我鼓掌,我那时是什么样的想法呢?
所幸这个想法不会实现,我也就只好苦笑了。
大礼堂,风雨来过了,也还会来,阳光照过了,也还会照的。
明天的明天,我该去那里呢?
也许走到那里,都不再有大礼堂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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