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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一个人死了以后是孤独的, 因为他无法让周围的人看见他:而鬼和鬼之间也是无法勾通的。一到傍晚的时候,鬼们就出来魂游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鬼在自己生前住过的地方游荡,从彼此的身体里穿过去,从各种建筑和活人的体内穿过去。他们不说话,也彼此漠视。因为鬼的世界里,它们每一个不在互相需要,所以它们也就缺乏互相交流的理由。鬼在它们的世界里都是孤零零的,它们没有我们人所谓的社会。尤其是那些情鬼们。它们更是比一般的同内更加孤独.他们所有的牵挂都在阳间,他们喜欢躲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优伤地注视他们舍不得的那个人,看他们乘回家的班车,吃饭, 睡觉, 跟别样的女人或男人上床.
于是鬼的心就碎了,像一袋塑料膜那样,"嘶--- '地一下破了一条口子 ,然后就有透明看不见的液体一柱一柱地喷射出来。如果有人被液体射中了, 他们就会成为一个情种,一生为情所困。愁肠百结。这群情种中的一些成了多愁善感的诗人,有着敏感的心灵和细腻的触觉,很容易被爱情击倒。其实他们也都是普通人,只是被情鬼的血染洂了身体罢了.
还有一种传说,人死了也可以选择不作鬼。把灵魂附在一件物品上。所以我们拿的杯子, 穿的鞋子, 里面都可能藏着一个人的魂,这些魂魄能思想,还会在空气里飘来飘去.
附在物件上的魂魄会有固定的时间游出来, 就像我们阳间的放风那样。被放出来的魂魄们东张西望,茫然不知所之,在陌生或者不陌生的空间里飘来荡去,一会儿贴在天花板,一会儿又很玩皮得趴在地上,或者不停的绕圈子。当然在城市里是很少存在的,因为城市中的阳气太重,鬼和没来得及鬼的魂魄都会受不了.
大多数的鬼都是善良的, 因为成了鬼,除了自己无形的存在,就不在能拥有别的什么东西了。没有了占有欲望,鬼就会变得善良。我想人也一样的, 如果我们拥有了很多东西, 我们就会变得贪婪而丑陋。不过有的鬼心里会有恨,他们生前被人欺负了,死后的恨就结成一股怨气。这团怨气是很可怕的,它会变得疯狂。如果这个鬼死了, 怨气还会消散开来, 粘附在活人身上,那么这个人就变得邪恶.
小时候听过很多关于鬼和魂魄的故事, 也亲身经力过.
<鱼塘>
时至深秋,天气有些寒凉,相对北方而言,一件长袖衬衫足可以保暖。也就是这样时节的一次联谊会上,我认识了玲的叔公。那个曾经的约定在笑声中晃荡了五年,谁还会残留在记忆力里信誓旦旦。而盛情竟然从天而降。
我们随着玲坐上了大巴车。
在深圳改革开放三十年里,无不惊叹沿途给我们带来的那份赏心悦目。出了关外,我就是个路痴。中途我们下了车,沿着一片田地走了约半个时辰,才隐约看见一个村庄。玲左转右转,驾轻就熟,直接把我们带到街心,至于村口的位置,我们也没看到。本想打听一下这是什么地方,但是我们也无心再去顾忌这么多了。眼前的美景让我早失去了太多的疑问和好奇。
村庄的特色无与伦比,更多的美景起源于小桥,几乎每隔一段路程总是被那些奇异的小桥综贯着,村子虽小,人口复杂,一点也不觉得冷清。如果遇到节假日,不说赶集,已经是人挤人,肩碰肩了,一不小心丢了自己都有份,因为那里的特色几乎一致,很难分辨出方向。尽管讲究出河南和河北,外人多半晕头转向。
这里以小鱼和小鲜虾文明,最出名的就是香甜可口一个个如同板砖大的橙子,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吃,一样要赶季节。
叔公家坐落在河心的一角,整个外围显出冷色调,还要经过一大片果园,玲说这里是风口,每逢刮风下雨,多多少少受到影响。
叔公早早的等在了门口,一看见我们远远地就开始挥手。比起前些年他明显的没有那股朝气了,听玲说一直生病,但是他眉宇之间紧锁的威严丝毫也没减。跟民国书斋的老先生一般,依旧留着到胸的胡子,高大的身驱再也挺不起来,拄着拐棍,浓眉大眼被岁月挤出千万条通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说是巧合,还是玲特意的安排,正赶上叔公八十三岁的寿辰。因为没有准备,好让我们窘迫。
祝寿自然好一般的繁琐,不在话下,最让叔公起劲的事,莫过于拉着我们去他的橙子林。除了请我们吃美味的橙子,就是听他滔滔不绝的讲述果园的历史。
当他兴致高涨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果园的假山旁,此刻已时至黄昏。他嘎然止步,欲要返回,都以为叔公累了。突然玲冷不丁冲过去哀求着他,至于说些什么,我们不明白也没多想。叔公犹豫了良久,点了点头。
绕过假山是一片栅栏围成的一个作坊,周围种满了小树和草,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见里面,分不清进口和出口,远远地就像一座小树堆。叔公在一个不显眼的树墩旁,令人难以想象的拧开拐杖取出钥匙。想必是文章里的秘密深藏已久。
打开锁原来还是个石门,幌入眼帘的是一个精美的小鱼塘,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虽然很小,却像世外桃源,我们不仅惊叹,而且有些肆无忌惮。接着就听到婴儿的哭声,叔公举起拐杖打在我们的身上,急忙点地三下,怒目而视。尽管很轻,倒让我们目瞪口呆,尽管哭声停息,却让我们精魂魄散,因为我们的感知是有灵性的。
他不许我们出声,不许我们走动,不许我们点灯,自己也静静地站着,只是不住仰望着天象,用脚轻轻踏地。音律平稳又有些迫不及待。时间和我们的心情一样期待着,彷徨着。好不容易才看见月亮拨开乌云,穿梭山尖,正立在我们的头顶。奇迹在这一刻发生了。
整个荷塘发出金灿灿的光,伴着一缕缕的青烟直线上升,起初鱼影都见不到,这会儿群鱼狂舞,如同仙境让人痴迷。叔公举起拐杖在空中指挥,鱼儿就成群结队随着拐杖的方向行驶舞蹈。煞是好看,惊艳。
一会儿的功夫,我的身边有一股强烈的热流直袭过来,虽然我不懂阴阳五行,可我知道他跨步的阵势却是八卦太极。吸气散热在所难免。其实每一个人的眉心轮天眼都是打开着的,眉心轮又称为月轮。月本身就是一个开着的目。目又为眼睛。所以月轮眉心原来就是一个开着的眼睛。月无日不明,月若得日目自明。就像叔公怎么舞动拐杖,其中的一角始终对着自己的眉心,不偏不离。此乃命魂得天魂的光合,若月能同时兼得地魂的影。月明之中自能成相。此即是千光之眼千眼明。
兴奋之余我们忘了形,掌声和欢呼声不约而同响起。霎时金光熄灭,一片黑暗,月亮也没了去向,叔公“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拐杖飞出一米多远,整个河面响起婴儿的哭声,一声接一声,环环相扣,撕心裂肺。让人心烦意乱且狂躁。
“点灯,快点灯”叔公按着自己的眉心大呼。
灯亮了,一阵阵青烟慢慢散去,而婴儿的哭声依旧继续,叔公收起按着眉心的手。紧接着脱掉自己鞋子,捡起拐杖开启另一个口,流出一些似油的东西,然后从衣角撕了一块下来,搓成一根线,和那油一起放在鞋里,在点燃,跟着在放到河里。哭声立刻停息,他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望着我们迟钝的面孔,自言自语。
一次夜晚乘凉,叔公在菜地的小沟里发现了一条象鱼又不是鱼的东西,于是顺手就把它捞了回来,放在鱼缸里养着,一年后他的父亲无端端死了,母亲的眼也瞎了,兄弟姐妹们祸不单行,长辈们都说是闹鬼,他的母亲觉得这是不祥之地,号召全家搬出了大院。有些陈旧的家私也没不给带去,说是晦气,当然也包括那条鱼。
日子久了,自然什么都淡忘了。一次放学之后,母亲突然想起老院子里还有父亲的遗物,就让他去取回。而他没想到是鱼缸里没了水,那鱼竟然还活着,尽管有些微弱,于是顺手就带回了新屋。母亲没在拒绝,但不允许放在屋里,他只好放在后舍的鱼池养着。
不多久,全池鱼都死了。自己也得了怪病。求医不成,母亲就去找村里的神婆给开了一副药,但是需要娃娃鱼做药引子,那个时候,从哪里去找这个稀有的东西,再说村里都没人见过。后来母亲迫不得已,把他喂养的鱼杀了,结果叔公奇迹般的好了。
从那以后,晚晚池塘发出婴儿的哭声,母亲担心再次找了神婆,她说所有的事物都要符合阴阳的规律,这鱼杀不得,吃不得,因为它是未出身孩童附体的集合,有灵性,通阴气,由于阳气不足,为热,为光,为化,为气化,冲气以为和,缺少水分,时常会出来散热讨气。而人体内阴阳失衡或阴阳所在的位置不对人就会生病。正如坏了它的以魄摄魂的规律。如此被杀了身,它的魄气不顺,阴液不足。毕竟叔公也救了它一命,和缘。
于是母亲在她的指引下,为了感恩,同时为了安抚自己,修建了鱼塘,放养了很多不同品种的鱼,以示陪伴。年年供奉,上敬。家境也兴旺起来。
母亲去世的当天,鱼塘出现了一片青烟,整个荷塘水变得浑浊,鱼儿全部打水漂,翻了肚皮。之后家境日渐萧条,叔公上山学道。由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按照母亲托梦的嘱咐,他再一次修建保存了这个鱼塘,直到今天,但那种兴旺一去不复返了。
叔公把这份思念和恩情全都寄托在这里,我们所看的只是一种意象罢了。
<雀风>
人身上有三魂,三魂又叫三精,平常生活中最能体现三精的就是赌场上的赌徒。尤其是牌品极差的,输钱另当别论,主要是精魄作怪。不是说一魂在家,二魂附于心德,三魂追随去向。当情绪到了无法控制时,故称伏矢魄。伏矢魄里隐藏着雀阴,雀阴一魄属气,主七脉易暴躁。
在一次闲暇无聊时,有人说起了麻将,当然不是娱乐的问题,愤怒的是某某的牌品,如果不提这事,我还没这么激动,一下子就让我竹筒倒豆子说起一个女朋友,我的大嗓门惊动了周边在座的人们,他们听着我的诉说,发出阵阵笑声。
正在这时,一个乞丐走进了我们的视线,为了不想他扫我们的兴,尽快打发他,哥们给了一块钱,可是他不但不要,还冲着我说:“你最好离她远点”我盯着他仔细的打量起他 :六十来岁,尽管不修边幅,并没有脏兮兮的感觉,也体会不到眼前就是个乞丐。
朋友推搡着他怒吼着:“别相信他,这都是骗钱的,是圈套”,而他只是退一步,站一下的看着我,好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可我怎么也听不进朋友的劝告,让他留了下来。
我问他,你会算命吗?他摇摇头,我再次问他,你要多少钱,他还是摇摇头,我继续问他,你有话要跟我说吗?他点点头。
接着他问了我女朋友的生辰八字,要我带他去见见她。见我沉默,他起身就走。起初嗷嗷叫的哥们也好奇起来,不在显出那副讨厌的表情,反而挽留老者。
老者犹豫了一下,说是我有慧根,比较善目,有种通性。接着他从破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取出一个小银针,形似针灸用的那种,但要小一号,让我插在女朋友睡觉的床角。其实,我并不好奇,只是哥们不停的追问,他磨菱两可,最终慢悠悠的道来。
她前身是一只母马,平时很温顺,很善良。因为多情,不长情,过于奢施挥霍被遗弃,孤独终老的穷死在荒郊野外。所以她很怕没钱花,很怕被人看不起,也很怕孤独,虽然她清秀可人,却命中带煞气,也就是说她犯冲克,越是这样越是怨天尤人。听到这里,我不仅吃惊不小。
隐隐约约想起很多事来,她的第一个男人是开饭馆的,不知怎就吸上了毒,经常毒打她,最终受不了,她跑了。她的第一个丈夫是税务局的公务员,结婚不久因为贪污坐了牢。而她第二个丈夫在他们婚后的那个年底,由于生活所迫,干起了拉皮条,尽管当了别人的替死鬼,同样都是从富有到一贫如洗,同样都是跑不了牢狱之灾。她整天唠唠叨叨骂自己的男人没用,在环境良好的时候,她像个良家妇女,一旦窘迫了,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还时不时的出去偷情骗点小钱来花。也是因为怕寂寞,经常找人打麻将。如果自己的密友输了,她就不忍心吃她的胡。麻将是没有情面可讲的,很容易败了自己的手气,她就开始发脾气抱怨。甚至迷信到别人衣服的颜色,属相和家具。
老者没有被我的不惑感到得意,继续掰着手指慢悠悠,我想询问些什么,似乎被他看出来,他立马把小盒子在我们的眼前晃了晃,示意不要打断他,他的五指不停的变换着姿态,可想而知这里的奥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她之所以煞气很重,也是怨气太重,她不喜欢银色和灰色,主要是不能承受单一调简朴的生活,一旦生活趋于平淡,她就开始蠢蠢欲动,因为她的阳气不足,阴气太重。她不能“间歇”(这是他的用语,只能意会),每一次暴躁皆是她的三魂六魄在同行。赌博输乃之根本,气煞喉轮,也是魄散不聚,身中之浊守尸也。老者一指指天,唉声叹气,阵阵有词。
他瞄了一下我们,眼睛转向一个角落,胡乱的比划着,好像在施法,然后说:“不信,你们看,如果没有慧根,我就没办法了”我和哥们起身跟着他的指像望去,呆如木鸡。可想而知除了坐下的,站着的一目了然,纹丝不动。
角落那个人的肩膀上, 附着三个不似人不似鬼也不似畜生的影子,在无尽的空间跳动飘摇。我开始迷迷糊糊,直到后背被重重的拍击了一下,才有了意识。
我和刚才多嘴的哥们面面相赤,本能的想去追随老者,但是我们只看到他飘一般逃离我们的视线,唯独桌子上还放着那根银针,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境,我没敢拿走那根银针,只怕是中了邪!
<精神合二为一>
俗语说“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九华山便是大愿地藏王菩萨道场之一,可谓:“奇峰一见惊魂魄”,“自是造化一尤物”。 在这里我们的演出队住了半个多月,让我大开眼界、叹未曾有,由静而惊,由惊而喜。
此时正是农历九月十九,刚好赶在观音诞日。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逢这个日子女子们就相邀成群,到附近的寺庙烧香拜佛,求签许愿。于是我们演出队的女人们被旅长(旅社的管事人)纵拥去凑热闹。
九华山不仅是佛教圣地,它的秀美真乃千古绝唱,诗中说:“天河挂绿水,秀出九芙蓉”最能体现我眼前的那份壮观。它有三座肉身殿,分别在神光岭、百岁宫、双溪寺。而旅长带我们直接去了百岁宫。
主持方丈远行修道去了,迎接我们的是他的徒弟,一个道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长的奇丑无比,在我的印象中和见过的和尚基本都是面无表情,可他却特别爱笑。这主要取决于他的相貌,他的眉宇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和嘴角一样都是弯弯的向上翘,虽然有点丑陋,却让人觉得慈眉善目。
我们跟着他来到了寺院的后宅。他让小和尚们端来了腊八粥,在观音会喝腊八粥是习俗,以示对佛祖的感恩。旅长说这是我们的造化。
就在我们聚精会神听师傅说道时。那个似曾面善的男子又出现了。烧香拜佛并不奇怪,特别的是女子如云的这个档口,有位不同性别的男人,着实让我惊诧莫名。我小声对着同伴嘀咕着不惑和不解,本身窃窃私语的两人一下子引导了一片。旅长急忙掩饰阻止我们的不敬。我偷眼望了一下师傅,他还在继续他的专注。于是我找了上厕所的借口溜之大吉。
顺着男子一路撒下的大米痕迹,我追到了他。
“你为什么在观音日撒米呢?”我完全不顾感受不顾礼貌,单刀直入的这样问他。他好像没有反应,我继续说:“女人朝拜的日子,你怎么会赶趟呢?”他还是没有动静,重复着他的机械。我以为他耳背,放大了声音“你有什么心酸的故事吗?”。他似乎摇了摇身子,欲转头却没有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依旧没有理我。我很无趣也没有接着问了,一路跟着他走。
到了转角一个很小的尼姑庵,他“噗通”一声跪在离庙口足有两百多米的石阶上,放声痛哭。这一切虽然来得太突然,我没有慌张,俨然拿出袋子里的纸巾递了过去,他没有接,我就推了推他,他还是跪地不起,根本当我不存在。大约十来分钟之后,他慢慢的起身,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接过了我的纸巾。
这时,从下面的山道走上来一个挑水的女子,像是尼姑,只是她有着不同其他尼姑的长发。她很自然地冲着男人子点头,可见他们很熟,然后他们一起往庵里走,我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所措。突然男人向我招招手,我会意的跟着了。
女子递给我一炷香,示意我朝拜,然后端着一盆水朝我身上泼过来,我被这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震惊了,再加上山上的秋寒,我开始有些发冷,接着男子拿来一晚热乎乎的汤让我喝下去,顿时浑身暖了起来,嘴里甜甜的。女子说泼在我身上是的圣水,她见我有晦气,帮我档煞摘瘀,喝的是梗曲汤,用山泉水和十几种野草熬制的,帮着驱寒散热的,通经脉,鬼魂难近身。我想这也我的造化吧。
于是我在庵里住下了。慢慢的和他们熟识起来,在维持半个月的日子,每每晚上都听到一阵阵的叹息声,在我惊恐和无助时,女子跟我简述了男子的故事。使我在后来对那种叹息的恐惧变成一种亲切。
其实这就是一个爱情故事。男子是本土人,与心爱的人青梅竹马,就在他们要结婚的那个九月初九,心爱的人在朝拜时跌落到山下摔死了。安葬后男子晚晚发着同样的梦,有时醒来竟然自己躺着心爱人出事的那条道上。起初以为她有冤情,男子就帮他超度缓解,但是由于她未了心愿,死后精神与形体分离,如果不给与九百九天让她吸取阳气与有机缘托生,形体就会腐烂,魂会在 五界漂荡甚至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正因为他们心心相通,男子有了第六感觉,在做梦时魂魄托离, 常常游离黑夜。残存的记忆和对未来的预言,就是爱人魂的支配。
在九百九十九的每年九月初九相约一次,男子把大米撒满她出事当天走过的路,是为了安抚她飘渺不定的魂魄和他相会,为她铺路找寻方向。之所以不答我话,是怕把她的魄吓散了,魂上了我的身。这便是他们精神的相同和感应的敏锐,当然他们的八字同样是互补的。
我真是虚惊一场,暗自庆幸的同时,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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