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国庆喜洋洋接龙】接34楼：《秋风劲》

匪石 · 发表于 2010-9-30 00:24

接34楼：让你黯然回眸

《秋风劲》

文/云南匪石

让你黯然回眸，远处的教坊
华裳绿袖如飞虹，丝竹靡丽，笙歌缥缈
《六幺》舞竟浮华梦，《春莺》啼断关山魂
余下廊前宫灯摇曳，像年迈的宫女
垂暮昏弱，蜷缩在风里

你扶着清冷的月光，转过身子
穿过空荡荡的御花园
穿过折折叠叠的假山蛙鼓稀疏的秋池
穿过秋风里迷离的花影，仄步回房
身后，朱漆红门轻轻掩上
关住尘世风雨和满庭落花

铜镜无比光滑洁净，纤尘不染
镜中人的憔悴秋毫毕现，连同骨子里
抖不尽的一生风尘和洗不尽的灰

利州的月光越来越冷。你凑近铜镜
替她轻轻掸落肩头的秋叶和残羽
替她捋起松散的发丝，替从她皱纹和白发里
抽去长安，抽去战乱，抽去血光
找感业寺沐浴青灯的女子，找驿道边
掐马齿苋吹蒲公英的小姑娘
唤回乳名。于是，镜中两个声音
在轻唤，向前，或向后，你已无法左右

你挥一挥手，铜镜里江山隐退，明月当空
你从镜中取出石碑，倾尽一生
在它深处阴刻一个大字：曌，让后世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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