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船出门去

王向威

摇船出门去

一夜雨之后，白天的雨水，耐性依旧，落下来，给万物一个潮湿洁净的面部。在街道上和低洼处，漂落的过程结束了，它们更多的汇聚着。这是在城市，它内部的神经脉络呛进了水，几乎呼不出一声喊叫，让附近的村庄带来大面积的火，烘烤干就要淹至喉部的雨水。

街道彼此串联，现在是雨水顺着街道已有的触角，迅速连成一片，成为彼此疏通的河流。街道就在这河流下面，成为不往下渗水的河底，它们习惯承载脚步和车轮的皮肤现在负载着雨水。长时间浸泡着，皮肤上溃烂的一角，雨水在加快着它的蔓延。雨水在不断地复制，越来越多。

抬头望一眼，这矗立的楼群，大面积的河水拍打着它们的底部。我们习惯行走在街道上的双脚，被束缚在屋子内，迈不出去。习惯了坚硬的双脚，面对雨水成灾后河水的柔软，原有的规则和约定瞬间失效了，和柔软的河水已有的熟悉和协议，还不能保证双脚顺利地行走着。

这时候，摆脱那些自行车、小汽车、公交车、摩托车、电动车，摇船出门去吧！我们见面不摁汽笛而说声“喂”或“哎”；我们摇橹或撑槁，而不是一出门，双手就习惯了车把或方向盘；累了就躺在船舱里，接受这柔软，任它在水上漂着。河水舒缓，人人摇船出门。

我是这柔软的一部分，我原本就不是坚硬的，现在像水一样溢到了你家门口。在雨天，我愿意摇船出门，撑伞为你采来莲子，河水中的鱼儿在我的船舷边吐着泡泡，让我带走对你的问候。这众多的河水，面貌类似，多么容易混淆，我摇啊摇，感觉每个地方都是你的家。

2010-9-6

蜀道人生

我是这柔软的一部分，我原本就不是坚硬的，现在像水一样溢到了你家门口。在雨天，我愿意摇船出门，撑伞为你采来莲子，河水中的鱼儿在我的船舷边吐着泡泡，让我带走对你的问候。这众多的河水，面貌类似，多么容易混淆，我摇啊摇，感觉每个地方都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