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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他们闲聊着
像耗子的磨牙声, 让我抑郁重重
那个亲戚围着串门的三姑六婆的臂弯
一针下去缝着八卦, 一针上来绣着泪花
把一个陌生的名字从春说到冬
从半个世纪说到整个空气
一阵阵是单调, 一阵阵是苦痛
合着几双透亮的眼睛, 孙家大姑
神秘的虚构出一个古老的骗局
让人提心吊胆, 跌进空空的四壁
整个晚上, 客厅纷纷落下狰狞
变成手里干枯的头骨
在影子里重复影子
在秘密里重复秘密
在表演系的考场
他走了进来, 一片刺眼的光
挂在午休虚掩的门上
有一股泥土的芳香
一个八杆子打不到边的孙侄儿
一声: 姨奶奶. 轻轻的突口而出
重重的敲在我的脑袋上
我仿佛看见
子弹穿透导演们的胸膛
发出尴尬的碎裂声
从呆头呆脑的嘴角
掉下一个长满蛀虫的笑容
进入了戏剧性的考场
一张假钞
她, 我的表三姨
一声抽噎冲破黄昏的市场
在一张五十块假钞上
是湿漉漉的盐水
从那一刻起, 城市没了阳光
潮水一度度升起, 一度度落在黑暗里腐臭
直到我给了她一张崭新的希望
才阻止她准备哭完一生的泪水
于是我相信比生命更为真实的一切
是虚构出来的假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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