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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域谷子
尖 叫
一把锥子,锥我。一把烙铁,烙我。一声尖叫,几乎把我抬向天空
情人的专利。也是我的专利。
乘着那声尖叫,在空中飘啊飘。脱离树枝的落叶,青了红,红了紫,悠悠扬扬地下坠
而那尖叫,久竖不倒。仍然那么锐亮,像一颗绣花针
念 头
轻轻摇晃,像羽毛
像影子、舌头、树叶,轻轻摇晃
来自一粒钮扣,被呼吸,轻轻摇晃
在脸上、指甲上、掌纹上,它轻轻摇晃。摇晃中,欲进欲退
在心脏、血液、皮肤汗毛,香风团扇中,轻轻摇晃
在胸部、睫毛、眼神、唇膏上,轻轻摇晃。像蝶翅,燃在虚拟的火光中
失 眠
今晚,失眠。它不让我闭眼。我就睁大眼睛瞪着它
捶击失眠。用文字蛰它。用尖刺刺它
用秒针、分针、时针,去铰碎它。用脉搏、心跳,这深空中的石头
去打击它。它越不理,我越用力
黄昏落日
雄浑、火红
黄昏护落日。蘸着金粉,涂抹天空
落日,抿在光辉中,睡在地平线上
琴弦音符,挑逗手指
在床上
翻看枕头下的石头和波浪。把床当成一只小船
我撑着它,在午夜游荡
我翻看床单和诗集。惊叫的床单,白云悠悠的雨季
翻看我的诗集,这本耗着人血的文字。今晚,我为它割腕放血
钮 扣
睁着眼睛,亮着灯。那枚钮扣,扣在肚脐眼上
它醒着。睡去了,也睁着眼睛。它呼吸。一起一伏地甩着鞭子
我为那枚钮扣幻想着。单恋着。相思着。我几乎成为一名罪犯
偷袭。我又不能。它醒着。睡去。呼吸像条长长的鞭子
眉 毛
像两片柳叶。潭水在下,它在上
我在她柳眉上撑杆荡舟。我潜入那蛙叫虫鸣的深空,去捕捉隐性的光
柳眉轻挑,像翅膀翘起船头。几乎把我颠下水
我是一个不太熟练的水手
脸
扑嗵一声,有落日掉进。有自杀者,殉情
把爱和恨当作炸弹捆在身上的人,,从她霞光四射的脸的澄澈中
跳下去。一个阔如天空的脸,只钟情一只红苹果
充满甜汁的脸,深不可测。在一棵草的颈上,悠悠地摇晃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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