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老刀：喧嚣与沉寂（5首）

福建老刀

喧嚣与沉寂
——《顾北诗选》诗会后的凝思臆想（5首）

■        小提琴

小提琴弹奏时候，
芍园酒吧的颜色就变暗下来，只有
他们的眼神熠熠发亮。弦
在颤动，不断拉出黑色的雪，
在“第三者”的空间盘绕。
声音此时虚空得
宛如瘪下去的肚皮那样柔软。
有人在不停走动，带着
外面的雨和风进屋，
我仿佛在老式的自行车上，
摇摇晃晃，世界留出漩涡的那样一块平地，
白沙诗社和反克兄弟们守着，
“秘密的雪”不让我哭泣。
我听见屠格列夫与“在布拉格广场
打伞”的人低声朗诵起来，
后来声音越发肥胖肿大，像急欲
爆裂的“鱼的硅胶”。
空气托起所有受到催眠的诗人，
我们相互在浮荡中碰撞着……电影没有被
播放出来，手电筒在吸气，坚硬的
发电机像狂躁而饥渴的老虎，
要从我们亲爱的泵房冲突而逃。

■        明亮

所有人都在找寻明亮。
嘴唇边缘就是最宁静与明亮的异国。
A对B耳语，突然在我面前发问：
诗歌的首都在哪？那些人
都看过来，空气甜腻得令人无法忍受。
“不予取”，在中心异常明亮之处，
照耀这部书首发式，依然是年轻的、亢奋的。
负责聆听的人，
在DJ门腔伏腰找寻一盘根本没有带来的
黑白纪录片，直到他抬头望向我，
那是浑身燃烧的鲁亢，
在幻觉中不太真实地晃动，
总是头晕，抚摩过的一块优质石头。
女诗人告诉我，这种场合不太正常，太安静了，
而满眼喧嚣的景色，在明天放出的漂流瓶里，
也获得签证认可。你告诉我，
是什么令我们像葵花一样开放？
我看到的，
都是从镜子索取的“钟声”，
太阳的光斑那样炫目。

■ 不许洗澡

习惯了高原凛冽的夜，
为酒醉点燃一部古老经书。
回到滔滔不绝制作“秘密阅读”的酒吧。
我送给他一部关于“我”的电影。
另外，数年收集的词语，
已于昨夜种植，
你看今天男人和女人“蜂窝一样”的脸庞。
现在我睡觉。
我已经不需要失眠和莫名其妙的 “喝水”。
以及安全教育，摸到了历史
在我们身上安装的一次性门铃，
午后在白马河畔飞驰而过的出租车里。
空响足音，我正在跑步机上，
对着那天所有的记录进行编号。
他们每一个都活着。
在饿着时就啃一口我的诗，
照例要加收他们的费用。
然后书模从楼梯下来，穿着我的衣服。
此时我正在洗澡，浪漫主义者插在
我中间嬉笑不语。
我停下签名笔听了三段朗诵，
我是被点了名的，思虑
仅一会儿就消失在收音机的小圆孔。

■        被朗诵者隐蔽肩头和无限放大的脸

1972年我回到
未被烈焰焚毁的陈氏祠堂，
那天召集来所有祖宗，
主事者依次对他们的迟到
早退进行训斥。
我望见祖宗焦黑的头颅低垂，
犹如天幕下正在举行浩大的无声仪式。
如今，我亦跌入如此骇人的陷阱。
80年代后，我逐渐从
心脏病的恐惧和为可以使用鲜艳的
词语说话而欣喜的泥淖恢复过来，
夜晚便搭便车前往
5公里外的白沙镇看电影，
我约会了几乎可以邀请到的
青石板和橄榄树（青石板还晃着油光）。
我记忆深处存在着灰色街道两旁的毛氏标语，
我最初的诗歌语言。后来我
“走向颤栗的花朵”，孕育了14年的
儿子再回到诗歌现场。
我感觉那发泄般的快感
瞬间淹没我，并将我推向孕育另一个
那般“畅快”的境地。
2006年我回来。
2010年我站在犹如转盘那样的芍园一号，
将回忆拉回“告密者窃窃私语”的现实，
此时大荒刚刚完成了
他毕生惟一无法带走的人体书法作品。
诗模在刹那存在，而技术性的语汇潮水那般
离去。我瘦骨嶙嶙呆在空旷的沙滩，
天地间，见证者呀，
可看见那醒目的黑点它累累而垂，
那正是我需要说明的，
我的悔恨。

■        狂喜之徒

他说，将我的信件都
寄给国家吧。
我自己骑马回去就行了。
午时城门大开，鞑子骤然袭击了
一座空城。那时我正在金銮殿陪同
肥硕的皇后饮酒，禁卫军火速来报，
昨天成功的诗会今天即将开场。
俺与皇后莞尔一笑：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有时我像一团火焰下拜，遥望黄色的
纸月亮熊熊燃烧，天际处女般羞红。
藏在宽袍大袖里的诗句常常开溜，
而我狂喜，在深渊的水域挣扎，
将祝福全部赐给修筑长城的民工。
有时候，我将声音签在书的扉页，看着它们
娇羞地舞蹈，更多时候将触须爱抚傲慢与偏见，
为一场行将举办的诗会，贴上晦涩的标签。
那一刻，沙漏计时器被我攥在手里，
一切乌有与时间由我负责支配。
我集合所有字词句子演习，
在薄翼上操练练习曲。
爱我吗，
狂喜之徒。他说的
正是我要说的，
意识可以被凝结成清脆的末梢，
并弹响简单的曲调。
“皇太子”牌蚊香炊烟袅袅，
我用颤抖的眼神饮尽一下午
跳舞的松针。

■        附录（像头巾那样飘荡的诗行）
    前期的准备工作是仓促而愉快的，巴客、不雨和我，然后就是鲁亢，还有曾宏、郭莲娜、老卓、张文质、子梵梅等人的鼎力相助，虽经3次聚谈，所有事情也都随心所愿展开。《顾北诗选》因作为“反克文丛”首部在设计上全面体现了鲁亢风格，既前卫又美观；在此要特别感谢我的设计师晶晶女士（彼岸花），三次大的改动（所谓校对）往往是推翻了前面再来，给她造成极大麻烦；后来，在如何举办首发式上，张文质、巴客、不雨、大荒、哈雷都给了我诚恳建议，敲定了芍园作为此次活动的首选。老卓负责场地调度指挥，邀请曾宏郭莲娜主持发布会与诗歌朗诵，除了福州及周边附近诗人全部邀请外，我的兄长汤养宗来了，吕德安在美国，厦门的好友陈功威格、漳州的好友老皮，以及三明好友马兆印都因恰好有私事不能参加，遗憾！但我愿意再次感谢他们予以我无尽的精神支持！

                                                                                 2010年6月2日

福建老刀

顾北，俺啊，网络上的福建老刀。问好。

晓钟

声音此时虚空得
宛如瘪下去的肚皮那样柔软

这样的句子反而影响了是个的深度。需要再修改！

石菩提

端个板凳来学习.

风雨如磐

沉遂的笔触，凝重的诗作。
问好老刀老师！

山东淄博鲁齐

问好老弟兄！！

秋子

久仰之名，拜读

幻中行

祝贺老刀出书！问好！
俺先去上班，空了再来学习。

福建老刀

原帖由 晓钟 于 2010-6-3 10:11 发表
声音此时虚空得
宛如瘪下去的肚皮那样柔软

这样的句子反而影响了是个的深度。需要再修改！

哦，这样啊。

福建老刀

原帖由 石菩提 于 2010-6-3 10:14 发表
端个板凳来学习.

自带板凳，好样的。

福建老刀

原帖由 风雨如磐 于 2010-6-3 13:11 发表
沉遂的笔触，凝重的诗作。
问好老刀老师！

惭愧。也向你学习。

福建老刀

原帖由 山东淄博鲁齐 于 2010-6-3 14:19 发表
问好老弟兄！！

好兄弟，好久不见了。

福建老刀

原帖由 秋子 于 2010-6-3 14:31 发表
久仰之名，拜读

给秋子问好。

福建老刀

原帖由 幻中行 于 2010-6-3 14:48 发表
祝贺老刀出书！问好！
俺先去上班，空了再来学习。

呵呵，有空了就来玩，学习什么。

孤语

真是老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