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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玉树
对不起,玉树,在今天早晨的默哀中
我没有流下眼泪,甚至没有太多的沉痛
因为我离你太远,和你太陌生
不久前才知道你有一个诗意的名字
我没有看见草原的明珠瞬间被发了脾气的地球母亲
摔成了碎片
我也没有看见虔诚念佛经的声音在漫天的尘埃中
变成点点的血花
溅在那些还在颤慄的残垣断壁
那些恐怖绝望悲怆的脸和青色的藏袍上
我没有看见藏族老妈妈和她臂弯里的婴儿
被轰然倒塌的巨墙所掩埋
痛苦的呻吟和殷红的鲜血不断从废墟的缝隙里流出来
我没有看见一个声嘶力竭的老师
在摇摇晃晃的教学楼里招呼他的学生赶快逃生
而他用自己宽阔厚实的胸膛顶住一块水泥板
给了他几个学生小小的一块生存空间
我没有亲身经历如花少年红扑扑的脸
突然在眼前永远消逝的悲伤
对不起,玉树,我没有流泪
不要怪我冷寂的心
但愿死者变成大草原上的一棵草
每当亲人从它们身旁经过的时候
看啊,那沾在草叶上的露珠不就是他们的眼泪吗
但愿在地震中死亡的老师和学生
变成校园里的一棵树、一朵花
当同学们在操场用哀泣的声音呼唤他们名字的时候
当老师们低着头准备到帐篷里上课的时候
他们会迎风轻轻摇着树枝和花瓣
那是他们对自己心爱的同学和老师说:
没关系,现在我一切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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