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写诗（也写给玉树）

黄靠

在此之前，我陷在尘世的梦里
我的父亲在梦中的梦里
遭遇恶人的凶器
我和我的兄弟同样端着武器，在清晨梦的路口聚集
只为保卫我们的父亲

而天葬台的夜有些安静
喇嘛们没有眼泪
只有从来谈不上快乐的经文，送走去往他们极乐的灵魂
秃鹫们在昨天半夜莅临
白天的烟尘无效
它们很饿，只因为地上烧得连块骨头也没剩下
它们的翅膀向下
始终是，遗忘了上面的嘱咐

灰尘们掉在地上
风吹走一些，落下一些
裸露的植被仍如苍老的母亲，统统收下
掩藏在虚无的怀里

我现在坐在风里，赤身，披头，散发
截住一些过往的散乱，吐纳活人的气息，往风里去

2010-4-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