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羊（外一首）

张守刚

腊月的羊（外一首）

腊月到了
山变得憔悴起来
那些吃草的羊
急火急燎地
寻找青青的草
草枯黄着
从它们的牙缝溜走
羊瘦了
在尖牙齿的风里
瑟缩着身体
它们用淡淡的迷惘
抚着空空的腹
无辜地望着远山发呆

牧羊人坐在冰冷的石头上
怀念莺飞草长的日子
他感觉自己
就是一只饥饿的羊

那把忧伤的镰刀

呵    它始终还在那里
在故乡的老屋里
一个黑漆漆的墙角
它紧紧地抓住墙缝
多年了    依旧保持着
生命的尊严
它锈迹斑斑的忧伤里
浮着我年少时的心事

我还记得自己割草的姿势
和泥土对话的同时
镰刀“唰唰”地穿过
带露的清晨或黄昏
那些长势很旺的野草
喂养着那头总是吃不饱的牛

如今的故乡
野草四处疯长
看不见牛羊的影子
镰刀流着自己的血
依旧在切割生命的微光

[ 本帖最后由 张守刚 于 2010-4-16 14:59 编辑 ]

云抱

问好。是两首诗吧？

张守刚

问好！是的！两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