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秋日的树林

钱江源头水

随我去秋日的树林
带上怀旧的笔、火焰、蝴蝶
这只受伤的蝴蝶
再也不能回到万花丛中
我回到一个独立于自己的中心
不为膨胀的私欲
坐在树下，和一位年老
的护林员
看黄色的枯叶在林间起落
象过去的时光消失它的痕迹

老者点起一支烟
这点微光象隐形的皇冠
旧日的皇帝
也在林中某个角落歇息
他的私欲比大地富有诗意
他的贫穷
来自我的无知和仇恨
而我带上的蝴蝶
沉默地埋身于枯叶中
象寻找曾经的花束与青春
我的怀旧色彩比蝴蝶丰富

随我去秋日的树林
去看看满头白发的护林员
和他的小窝
他孤苦的双眼
几滴老泪永远擦不去
风尘如烟
谁是不朽者
埋没于风尘的
是怎样一只显赫的蝴蝶
而我又为何在微光中忏悔
风尘如烟
谁的绝望如草药在林间疯长
谁是这树林最后的主人
护林员走出小木屋
再也没回去
他的枯骨比树林更安静
比蝴蝶更善于栖身

钱江源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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