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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华诞,八月遥远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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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6 13: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龙羊水电厂抗灾抢险散记
   没有英雄的时代是一个平庸的时代,没有英雄的民族是一个孱弱的民族。我们歌颂和平年代在科学技术和生产建设一线抗击自然灾害的无名英雄和勇士们。
                                                      ——题记
    杨望远
一、黑八月和红八月的诞生
    九七年的八月阳光灿烂。在夏天和秋天的夹缝里,应当飘落的第一片落叶还在枝头微笑。果实和麦穗正在成熟。涨满甜蜜的紫色葡萄和少女隐隐约约的曲线及其梦中的初恋正在成熟。
   这是彩蝶和女人的超短裙一起翻飞的季节。
   这是呷冰糖圆圆茶猜拳喝酒的季节。
   这是工作劳动在绿荫下漫“花儿”的季节。
   这是在郊外草地上宰活羊吃开锅肉的季节。
   这是和草叶一起萌生的情爱在风中开花的季节。
   甜蜜的八月如女人桃红的嘴唇。
   芳香的八月如晨露中绽放的月季。
   八月如酒,八月如茶,八月如诗,八月如画。人生又有多少个如意的玫瑰红的八月呢.
     啊,令人迷醉的红艳艳的八月。
   然而,自从南极上空的臭氧层被人类借了一个洞,厄尔尼诺的魔影就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潜行。洪水席卷欧洲和美洲大陆,洪水席卷浙江、广东的美丽温柔之乡。孕育生命和花朵的雨水,孕育稻麦和草叶的雨水,现在,化作狰狞的魔怪,它的恐怖的利爪伸向富饶安宁的田原,伸向水泥钢筋构筑的城市、工厂。
   阴霾密怖的八月。令人心神不安的八月。被不祥的阴影笼罩的八月。
   八月初的一个傍晚,我听到了龙羊峡水电厂被特大山洪侵裘的消息。它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后背。怎么可能呢?
我熟悉龙羊峡水电厂,它是青海电网的心脏。它是黄河上游第一颗璀璨的明珠。五条超高压线路像五条巨大的血管把龙羊峡水电厂发出的电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到青海和西北电网。
而现在,龙羊水电厂被山洪泥石流淹没,心脏停止了跳动。五条大动脉干瘪了。本来就处于贫血状态的青海工业面临崩溃的局面。用电大户铝厂、西钢等单位的领导坐不住了。本来就不景气的工厂更不用说了,他们的焦急心情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有了评价水电,只好寻求电西送,我们送出去的电是低价的,而我们购进来的电是高价的。电卖的越多,钱赔的越多。这是哪一门经济规律啊!电力系统要负债给社会供电,难啊!小局必须服从大局,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电力人默默地担起了社会赋予他们的重担。
   但是,更想不开和更苦的是龙电人,没有谁违章,没有人去触犯安全必然王国的戒条。一场两百年一遇的肆虐洪灾给在两个文明工作中取得卓绝成绩的全国特大型企业蒙上了沉重的阴影。啊!阴霾笼罩的黑八月
   然而,八月的阳光依然灿烂,八月的和风依然沁人心肺。暴风骤雨之后,天空显得更加明丽而澄清。龙羊人在紧张有序地进行抢险工作。浓重的乌云已经远遁,空前的抢险壮举打破了龙羊峡谷的寂静。啊,如火如茶的八月,热血沸腾的八月,泣鬼神惊天地的八月,被为抢险而牺牲的英雄张海西的红宝石一样闪光的精神照亮夜空的八月。
啊!不再对酒当歌的八月,不再迷醉舞会的八月,不再坠入爱河的八月,不再流泪忧伤的八月。
   当高粱燃烧的颜色照亮秋塬,当丰收沉甸甸的微笑照亮村夫,龙电人失去了很多很多。但在这红丹丹的秋天,在这红丹丹的八月,龙电人又收获了很多很多。
   于是,我不再空对冷月喟叹黑八月,当又一个黎明的玫瑰色曙光爬上龙羊大坝的坝顶,我举臂高呼,啊!悲壮的红八月,侵透曙光的红八月,令人振奋的红八月。
二、走进水淹的龙羊峡水电厂
   经过日夜奋战,龙羊峡水电厂抢险工作取得重大进展。比预计发电时间要提前半个月,省委书记和省局工会主席召集了省作协两位作家和电力系统几个业余作者开了会,说是国务院和电力部领导要求把龙羊峡水电厂抢险的壮举和动人事迹编撰成一本书。
   第二天晨,我们驱车直奔龙羊水电厂。小车驶过湟源地界藏汉混居的日月山乡,便很快进入草原地貌,兰紫色的小花像梦一样飘浮在略呈土黄色的草尖上。油菜花金色的色带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亮。公路的一侧是深壑,深壑东侧有一面险峻的山峰。连岩羊都无法攀暖的峭壁上直立着330千伏超高压线路的巨塔,它伸直的长臂托举着向兰天延伸的绷紧的五根银线现在成了哑巴,人类用智慧和钢铁塑造的现代文明一夜之间黯然失色,导线失去了滚烫脉动的强大电流,没有生命的铁塔僵直地站立在荒凉的天空之下,它们失去了昔日的风采,它们不再是电力人心中美丽的风景。
   汽车绕过最后的弯道,大海一样广阔无限的草原涌入眼帘。无穷尽的绿色波涛从汽车两旁闪过。八月雪在远山闪烁着圣洁的光芒。三路铁塔雄伟壮观的队列从龙羊峡电厂方向的天地交合处向我们辐射而来,这被工程技术人员称之为铁塔走廊的三条并肩而行的超高压330KV输电线路,现在只能站立在大漠上空对早到的秋风而无声的叹息。我想,作为心脏的龙羊峡水电厂停止了跳动,为心脏而生存的三条大动脉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我听到了永远歌唱的漠风在冰冷的五根琴弦上弹响的使人感伤的无奈曲调。
   小车越过平坦的草原渐入山区,山洪泥石流扫荡的痕迹就渐渐显露。洪水已退去,但沉积的厚厚的泥石却狼籍的在公路两侧堆积。显然,公路是经过大量人力清除过了,但仍然伤痕累累。
   当汽车盘旋下山,破败的道路惨不堪言,被山洪拦腰截断的一段一段经过修复的路面,汽车行走起来逞波浪形地颠簸着。
   小车在大沟转了个弯,开始爬坡,这是瓦里罐山脉。沟里,有七八个大帐蓬和一面风中飒飒作响的红旗在召唤我们的视线。那是龙羊水电厂的青年修路突击队。每一年发山洪,这条在山腰上盘旋的险峻公路都要受到不同的破坏。经过二十来天的紧急修复,虽然可以勉强通车,但路面呈现的惨状令人发指,有的路段,路面上摆满了比汽车还大巨石,显然机械和人力还无法搬开它。汽车只好绕进重新花大力开凿出来的临时路面通行,有的路基被洪水淘空,而近一米厚的路面水呢板块悬空挂着,比美国用电脑制作出来的恐怖灾难片的镜头还要惊险。当然,我们是走在重新挖山开出来的路上,虽然凹凸不平,但很安全。汽车顺着S形轨迹慢慢上山,远处可以看见一段黄河河谷,深绿的水极像一块祖母绿的贵重宝石,在视线所及的层层叠叠的干巴巴的土黄色的山峦中静静地忧伤。
   车行至山顶,拐弯处一巨碑上刻有|“龙羊峡水电厂”几个红色的大字。在茫茫天地之间,碧绿色的龙羊峡水库像一方纯情少女撒落的头巾,安宁的躺在黄土高原苍莽无垠的胸脯上。啊,龙羊水库,现代文明的结晶,高原人改天换地的见证。
三 、跌入洪灾后的第一印象
   汽车行至三条330KV线路的出线处,我发现我熟悉的地貌变了,山坡上增加了许多几米宽的深沟,这是暴虐的山洪横冲直撞留下来的伤痕。汽车驶进龙羊峡大街,路面空寂而宁静。我嗅不到一丝抢险的气息。过份的平静使我感到不安。到了龙羊宾馆,我们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休息。忽然,我发现一个穿着工装背带裤的似乎熟悉的身影挺立在我眼前。抬头一看,桔红色的安全帽映入眼帘。是抢险总指挥史天锡局长,我急忙站起来,史局长微笑着和我握了握手,他的手宽大而厚实,他稍带倦意的微笑和有力的握手充满了自信和力量。他的脚穿着绝缘鞋,完全是一幅普通工人的打扮。这就是电力部向国务院反映灾情和抢险进度专门提到的抢险总指挥。他镇静自若的表情和魁梧的身躯给人以可靠和信赖的感觉,但我注意到他稍为凸起的肚子上的曲线似乎已经平直许多,他说他的体重在半个月就下降了十多斤。他很忙,他匆匆地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想,有这样非凡魄力专家型(他是教授级高工)的坚强领导和吃大苦耐大劳的龙电人和支援抢险的干部工人、武警战士,何愁抢险不成功。
   吃中饭时,我们又见到了史局长,这是所谓的中灶,电力局的各级干部和支援抢险的各单位工人干部都在这里吃饭,西北电管局和电力部的领导来了同样在中灶吃。副食品肉菜几大盆,蔬菜几大盆;主食是馍馍米饭,肉是红烧肉多一些,偶然也有鸡肉、鱼肉,总体上说,比一般会议上的饭要差一些。有时来迟了,肉菜没有了,就多吃点蔬菜。中灶不管职位高低,均一个待遇,连史局长也不例外。我是肉食主义者,每餐要吃下一小碗肉,因此,总是早点去就餐。
  吃饭不交钱,体现“共产主义”供给制。虽然白吃,又是顿顿有肉,大家还是希望早日结束这种供给制。早日实现正常的生产秩序。
四、走进厂房
   饭后稍事休息,我们便在龙羊水电厂工会干部小任的陪伴下进厂房了解情况。
汽车行至距交通洞约60米处,小任介绍说,当5日凌晨1时30分左右,交接班大骄子车行至这里,派人去前方探路。探路的人员发现前方路段毁坏无法通行,要车返回。此时又开始下大雨,司机无法看清路线,准备倒车返回。车向后倒35米左右,浑浊的山洪带着碎石冲下山坡。司机紧急停车但不敢熄火。此时,大量石块翻滚着撞向车的尾部,车体剧烈震动。接着,车体在洪流中转向180度。车头面向来水,车体被水流冲到公路右侧排水沟处,车体发生倾斜。在这危险的时刻,全车人员集中到车箱一侧。避免了翻车事故。但是,洪水越来越凶猛,车体前部的挡风玻璃也被挟带石块的洪水击碎,洪水即刻漫进车箱。水位不停地升高。当水位达到靠背顶部时,车上人员立即果断地打碎车窗玻璃分流。避免了一起重大人身事故的发生。
   离大坝约一里路的地方,我们下了车,久违的大坝赫然呈现在面前,泄水洞喷薄出来的银白色的巨大水流和缭绕的白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非常迷人,一条彩虹横跨峡谷,这种彩虹只有在弃水时才能见到。两年多来,黄河上游降雨量偏小,大坝水库的水位一降再降,机组不能满发。现在,比白银还贵重的水流却没有经过水轮机发出巨大的隆隆声空自东流去,可惜呀,24小时300多万元人民币就这样白白地流走了。当然,对于停产的企业的经济损失还要翻几番计算
   大坝前修起了一座为加固虎丘山滑波施工用的永久性巨形吊桥。自龙羊峡水电厂发电以来一直困扰龙羊人的虎丘滑坡这个巨大技术难题现在终于得到了解决,我暗暗为龙羊人战胜大自然的不屈的精神和智慧而骄傲。但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夜间突然袭来的怎样巨大可怕的灾难啊。但是,龙羊人没有被压跨,龙羊精神没有被压跨。二十几个日日夜夜,他们从洪魔的险影中艰难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我们步行去厂房。空气新鲜,天空很蓝,阳光照在地上。但是,在抢险初期,却没有这样平坦的道路。140多米高程,800多节台阶的阴暗的竖井是抢险人员上下的唯一通道。不用说工人干部毫无例外地要爬这条险道,连抢险总指挥史天锡等同志也要享受同等待遇。
   对于身体不太好的同志,爬上7层住宅楼就有点畏难了,但现在是50多层楼房的高度,一线工人有时负重背一些工器具上下竖井,而后勤送饭的则一律要把近千人的主食副食背下去。
   我记起了一个外国幽默,名字叫“最悲惨的故事”。讲得是一伙英国旅游者爬上摩天大楼的经过。这些英国绅士们住在美国纽约的摩天大楼最高一层。他们很辛苦地玩了一天,回到旅馆后正值停电。服务台小姐说,要么你们随便在走廊睡一夜,要么你们自己爬上去。这些讲面子的绅士们选择了后者,他们决意爬上去。但他们爬了几十层后就觉得体力不支,于是,领头的就提议每人讲一个最美妙的故事。他们一边爬楼梯一边听故事,不知不觉又爬了几十层。但是,他们又爬不动了,于是,领头的又提议每一个人讲一个最悲惨的故事。这样,他们又艰难的爬了几十层,当爬到离顶楼只有两层时,只剩下队长一个人没有讲故事。大伙儿说,你快讲啊,胜利在望了。然而队长不讲,队长说他讲的故事最短最悲惨。大伙儿逼着他快讲,因为大伙儿确实都无法挪动步子了,需要一点动力。这个人终于讲出了最短最悲惨的故事。因为楼上房间的钥匙是他掌管的,但他却把放钥匙的皮包放在一楼的服务台。这个故事确实是最短最悲惨的,绅士们听了以后即刻全部瘫软在楼梯上,当然,他们一伙全都很失面子的在楼梯上一直呼呼睡到第二天天亮。
   这个故事的楼层比竖井的楼梯虽然多却容易爬。这个故事作为经典幽默被记在高三英语的课本上。而在爬竖井时发生的成百上千的故事要生动得多“悲惨”得多。这些已经被人知晓或者永远无人知晓的众多故事将永远在青海电力人的心中闪光。
   交通洞前的几十米高的大滑坡已被铁笼筐里的石头临时加固,洞前的一段路尚未完全修好,塌陷处还有醒目的围拦和警告牌。我往下瞅了一下,居然有四五十米深。在非常险要的断层边缘处,一辆手扶上有民工在一锹一锹往下掀水泥砂浆,下面的民工像蚂蚁一样在那里劳作,搬运着巨大的石块。这种形容似乎不妥,但在画面上看确实是这种感觉,尤其是在机械作业无法展开的狭窄地带。蚂蚁可以搬运比自己体重超出几倍的重物,它永不疲倦的毅力也是值得人类称道的。
   交通洞其实是穿山而过的隧道,十几米高,十几米宽,洞的两侧有电缆沟,上面覆盖着厚几十厘米重几百公斤的水泥盖板,接缝不是十分整齐。小任说,洪水过后,有几十块沉重的水泥盖板被洪峰错乱地掀起。我又仔细观察快接近洞顶的水痕。不难想象,当时肆虐的洪水裹挟巨石泥沙是以何种狰狞恐怖的面目横冲直撞轰隆隆流过交通洞而抵达进门厅的。现在,进厂门厅没有了房顶。门厅外侧还堆着近百方塌方下来的钢筋水泥构件和山洪冲下来的巨石。这些乱石堆是防止第二次可能发生的洪灾的第一道“天然屏障”。
   走进尾水平台,小任又介绍了张海西牺牲的同时,有位同志就是爬上临近的构架才从死神手中侥幸逃脱的。弃水的尾水平台的水雾很大,甚至有点像下小雨,我们急急穿过,走进厂房,明亮宽敞的大厅呈现在我们面前,机组边有许多正在作业的人群,受淹的痕迹已基本消除,但是,当我们逐渐深入下几层隧道,水淹的痕迹逐渐明显,大小管道上仍有未除去的泥层,草根杂物随处可见,昔日一流企业的面貌荡然无存。我想一年半载是难以恢复原貌了。
   越是往下,空气中发霉潮湿的气息越浓,我的肺部像是受到了压迫,我明显感到氧气不足的眩晕,我经历过载在4300米高海拔的不适感觉,它使你四肢无力或者疲乏。但、这是什么感觉呀,这是人体呼出的二氧化碳未能及时排走,又重新进入你的心脏和血液的眩晕。我们仅仅是走马观花的“参观”,并没有深入抢险工作;我们只是看到了廊道上席地而走的武警和民工打瞌睡或闭目养神的样子,只是闻到了抢险后期工作的一丁点气息。我们没有动手挖过一块淤泥,紧过一个螺丝,只是动动腿脚,但是,我们已经全身冒虚汗。当下到最下面一层,我们看到了被淤泥覆盖淹没的原始场面,我深深体会到把这些无法计算方量的淤泥一点一点地清理到尾水平台将是一项何等艰苦的劳动。
   将近吃晚饭的时光,我们走出厂房,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胸肺又得到了解放。但是,大部分抢险人员仍留在空气窒息的厂房中。走过交通洞的时候,交接班的武警战士整齐列队的身影超过了我们,他们精神抖擞的嘹亮的歌声轰然在洞内回荡。我不禁想,山洪轰隆隆滚过的吼鸣声和武警战士高昂如雷的歌声,倒底是哪一种声波更为强大?更加不可征服?
   我被战斗工作了一整天而依然保持如此精神境界的军人所感动。行至上车地点,武警被优先安置上了大轿子车,其次便是我们这些弄笔杆的,民工在我们后边。当民工上来后,我闻到了前排几个民工身上发出的强烈的汗臭。或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不讲卫生,但是,这些民工有冲热水澡和诜换衣服的条件吗?在他们的大脑里,抢险和赚饯谋生是混合在一起难以分割的概念。鄙夷劳动之后汗水发出的恶臭是没有理由的,或许,这正是生命价值的一种体现。
   我已疲劳得没有了吃晚钣的兴趣,在食堂胡乱灌下去一碗面条,便回房间休息,我没有洗脸洗脚刷牙,便和衣躺到床上一觉睡到次日天亮。
五、一次次走出必然王国的泥淖
    人类生产技术发展的历史是不断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挺进的历史。
   但是,必然王国的陷井和泥淖布满前进的路程,它们沉重的险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年轻的龙羊水电厂从87年发电至今仅有11个年头。就是说,它仅仅只有11岁。但它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中取得的成果却是国内外闻名遐尔的。但是,年轻的龙羊水电厂在向自由王国艰难挺进的道路上,一次次被必然王国的陷井和泥淖所困扰,事故的阴影一次一次地在龙羊上空飘荡,但龙羊人一次一次摆脱必然王国的羁绊,在向自由王国的进军中取得了一次又一次的辉煌。
   翻开89年的日历。我们发现6月14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龙羊水电厂第四台机组正式并网发电。人们盼望多来水多发电。过多的水固然被人们盼来了,然而,水带来的不仅仅是电量。6月底过早到来的黄河汛期使库位上升。库容量增大。短短的3个月内先后出现山洪冲进机房,进厂公路沿途山体9次塌方,坝后虎丘山坡坍塌,坝前滑坡体潜伏陷落危机。机组的设备在满负荷运行后隐患纷纷暴露。各种困难纷至沓来。
   7月10日午夜,一场龙羊峡地区罕见的暴雨使洪水顺着山坡冲进机房。机房内,安装间和4号机组之间提前垒起的50厘米高的挡水墙挡住了安装间冲过来的洪水,安装间的水位超过30厘米。人们摸黑铲挖石渣,装进编织袋,人背肩扛地奔忙于进厂洞口和渣场之间,头上大雨飘拨,地下水流成河。奋战了一夜,山洪终于被挡住了。
   黄河上游来水急剧增加,为保证大坝安全,先后开启底孔、深孔、中孔流水道放水,流水扬起的水雾冲刷着虎丘山的裂隙,塌落的征兆出现了。7月17日,观察人员突然发现裂隙增大,虎丘山坡随时都有塌落的可能。厂部指示,停止观察。然而,为了给防汛指挥人员提供准确的第一手资料。观察人员系上安全绳,每天背着沉重的仪器,走下30多米的陡峭悬崖,再攀上几百米高的山峰。一日,当观测人员离开一处测点不到10分钟,那里的岩体塌进了几百米深的峡谷中。
   大坝泄水,有可能加速虎丘山的塌落。发电机房是封闭式的,虎丘山坡的塌落,将引起尾水倒灌厂房的严重威胁。但运行工人仍然坚守岗位。
   7月26日晚,随着震天动地的巨响,虎丘山坡的13万方石头塌落了。侥幸的是,塌体是解体进行的,河道没有受阻。然而,塌方形成的三层巨大的台阶上,另有20多万方的土石方是积于山坡上,随时有滑下来的可能。运行人员的情绪紧张到了极点。但是,龙羊人没有畏惧。他们积极采取技术措施,和虎丘山展开了一场持久的不间断战斗。
   外力破坏引起的灾情像影子一样跟随着龙羊人。1990年4月26日龙羊峡地区突然出现轰隆隆的巨响,大地剧烈颤抖,房屋在震动中摇晃,时间达2分多钟。这是震级达6.9级的可怕恐怖的地震。龙羊峡水库右岸边坡坍塌。粉尘飞扬达百米,瞬间山体隐没在粉尘之中。
   在运行第一线,没有一个工人离开岗位。厂房的机组在剧烈震动,电磁式继电器的接点在抖动不止,中控室蜂鸣器发出使人神经绷直的叫声。2号机“电气事故”、光子信号向运行人员告急……在突如其来的恐怖现象面前,镇定自如的值长吴世荣临阵不慌。他指挥运行人员准确的操作,并冒着危险去尾水平台观察虎丘山体的稳定情况。一旦塌方,可能导致严重的水淹厂房。运行工人置危险而不顾,他们始终坚守在第一线。
   此时,水工试验站地震监测班的7名同志,在房屋剧烈摇晃的两分钟内,坚守在工作台的仪器旁。经过对余震的分析,不到半小时,就确定了离龙羊峡仅57公里的震中位置,并及时上报了青海地震局,他们将掌握的第一手灾情资料及时上报有关部门。在十多天里,这个班处理了两万多个数据,绘制了350张图纸,为地震专家分析地震提供了准确、详实的数据。
   主震过后,又发生了有震感的余震80余次,最大震次仍达到5.5级,龙羊峡职工没有一人擅离职守,全厂生产、生活秩序井然。他们抓紧时间处理主变缺陷和发电机辅助设备故障,对水工建筑物、坝上电缆进行检查。在全厂广大职工的努力下,做到了机组满负荷运行。
   龙羊发电厂的主设备是发电机组和水轮机。它们犹如心脏一样重要。然而,发电初期机组在低于额定负荷15.6%以下范围运行。推力轴承瓦的隐患一直没有暴露。89年汛期,4个月里水库水位上升45米。水头高了,机组负荷增加了。异常运行现象随之发生。7月1日,一号机组的瓦温急剧上升,很快就超过极限温度,值班人员立即采取紧急减负荷停机检查,结果令人吃惊,全部16个瓦中80%的瓦面烧损。
   抢修战斗打响了。经过18个不眠之夜,机组重新启动带负荷运行。全厂的技术干部和工人都希望轴瓦烧损是偶然事件。然而,逃不出“偶然寓于必然”这一条铁的法则。负荷刚一加大,瓦温又急剧上升。人们的希望破灭了,无奈只好减负荷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运行,这个数字令龙羊人不能接受,它意味着巨大的经济损失。
   不到一个月,4号机的瓦温也超过报警温度。可怕的重复。仍然是夜以继日的抢修,结果仍然是降负荷运行。
   不久,2、3号机也遭受到同样的命运,社会电力供需矛盾突出,而机组的利用率只有60%至78%。
   我们提倡满负荷工作,但设备却低负荷运行。在此期间,龙羊峡水电厂直接损失13.2亿千瓦小时的电量,合人民币3960万元,如果一千瓦时电创2元的社会产值(南方一些地区达5元)计算,社会经济损失达26.114亿元人民币。这是一个多么惊人的沉重数字。
这是设备制造本身的问题,龙羊人没有一丝一毫责任。但传统的“巴氏合金推力瓦”的技术问题连英美也无法顺利解决。无奈的龙羊人的心头压上一块巨大的石头。
   身处困境的龙羊人获悉了一个宝贵的信息,前苏联用弹性塑料瓦代替巴氏合金轴瓦十分成功。但国内没有先例,没有经验借鉴。是继续使用传统的巴氏合金轴瓦修修补补?还是引进弹性塑料轴瓦?当时的副厂长兼总工刘品一远赴欧罗巴进行考察:通过调研,大量的数据表明,弹性塑料轴瓦适合我国国情。龙羊人以“敢为人先”的气魄作出了抉择,迈出了挑战性的第一步。
   从决策到成功有一段漫长的艰辛的路程。一年零三个月的攻关战役里凝结着众多干部和工人的汗水、计算验证、绘制图纸、编写方案、安装试验,他们克服了一道道难关,终于取得了引进成功的胜利。龙羊人的引进成功,为我国水电机组推力轴承的设计、制造、运行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引进费用215万元。但创造的直接经济效益每年为1212.6万元。这就是科技进步带来的巨大生产力。
   这个科技成果凝结着广大工人的汗水,也凝结着科技带头人刘品一和当时的副厂长李铁证、高苏杰、机械分厂兰福军、生产科长张俊才等人的智慧和汗水。
龙羊人一次次无可奈何地陷井了必然王国的泥淖,但他们一次次艰难地步出泥淖。向着理想的自由王国挺进。


六、再一次痛苦地陷进必然王国的陷井

   人类的文明史就是在自然科学的领域内不断摆脱必然王国的困扰,向自由王国前进的历史。但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对于年轻的龙羊人尤其如此。
   龙羊人经历了一次次的磨难。但一次次磨难没有压垮龙羊人钢铸的脊梁。他们经受了一次次灾难的考验,龙羊人变得更为坚强成熟了。
   龙羊人用青春、汗水、热血和智慧培育了西部高原一朵精神之花——龙羊精神。这是和屹立于高山峡谷的178米高的大坝一同孕育产生而将与大坝一起穿越世纪风雨的不朽的精神丰碑。这就是:“艰苦奋斗、无私奉献、科学务实、争创一流”。
   在龙羊办公楼的一侧,一隅碧绦的草地上矗立着一尊高大的雕塑、那就是龙羊人。他的右手托起蓝天。他的左手托起一轮金光四射的太阳。其实,这是一个时代的勇士,一个戴着安全帽的无往而不胜的金刚。他挺立的脊梁和大山一样宽阔的肩膀顶住了背后三大块重心不稳的巨石。金刚的坚定的脚步踩在一块倒梯形基础上。龙羊精神的十六个大字就在基础上闪烁着红鑽石一样夺目的光芒。
   这个雕塑是龙羊人战胜了一次次灾难之后的97年上半年落成的。我肃然从不远处凝望这尊勇往直前的金刚。心中想,这就是龙羊人,这就是右手托起世纪风云,左手托起一轮不落的太阳的龙头人,这就是永远创造光明的龙羊人。
   九七年是继九六年之后一个黄河来水偏沽的年份。水库里的水位一个月一个月的不断下降。没有水,机组不能满发。全局职工为黄河上游过少的降雨而发愁。
   然而,即使是在黄河上游来水偏沽的情况下,防汛工作依然被摆在首要的议事日程。制定了防止水淹厂房的措施和水电站漫坝的应急措施。
   这些防汛措施是科学而具体的。
   人类已将智慧的长臂伸向太空、伸入海洋、伸入地壳、伸入一切微观世界。甚至用遗传细胞培育了“克隆羊”。甚至有人危言耸听地谈论“克隆人”出现而导致的人伦道德问题了。但是,人类却无法抗御突袭的自然灾害,火山、地震,一年一年席卷和平家园的洪水。在洪水面前,人们甚至显得束手无策。我们每年都在电视中看到浙江广大军民战洪魔的悲壮场面。每一年,浙江都要在洪灾中损失几百亿……
    洪灾的魔手没有放过青海高原,洪灾的魔手没有放过青海高原的龙羊人。
   8月5日,青海省东部地区普降大暴雨,形成大面积水灾,对铁路、公路、农田、水利、民航、电力及城乡居民生活设施造成严重损失。其中:龙羊峡、贵德县等地区尤为严重。据龙羊峡水电厂气象观测站测出,8月4日23时50分,龙羊峡地区开始降雨,至零点17分转为暴雨,至1点30分降雨量达50毫米,4时25分观察雨量为53毫米,此次降雨量为龙羊峡水电厂83年建站短时间内最大降雨量,远远超过龙羊峡地区最大24小时降雨量27年平均值27毫米水平。
   8月5日凌晨,龙羊大坝在飘摇的风雨中巍然挺立。时而有惊雷从大坝上空掠过,照亮平静的湖面和悬崖上矗立的铁塔群。此时,1号机、2号机、3号机的巨大钢轴在均匀地旋转,三台发电机组并网运行,4号机处于备用状态。然而,就在凌晨,洪魔正在悄然逼近大坝。
   1点左右,水工维护班值班员在门厅打电话至中控室,山洪进厂房,安装间积水20厘米,值班员赶到安装间,砸开铁门,卷闸门落下,并采取封堵措施。1时45分,洪峰又下来了。2时左右,吴副厂长和安监科长在巡视汛情时报告暴雨又下了,比前一次更大。要求加强监视。有人喊:“水来了!快跑。”门厅哨兵报告中控室:“上面水很大,进来了。”2时20分,安装间进水20厘米,工人抬水泥袋加高挡水墙。此时,向网调告急:“我厂随时要全厂停机。”此后,安装间洪水迅速漫过防水墙。值长令中控室停机。全厂照明因事故停机而消失。主厂房进水后,整个63层积水达80厘米深。
   值班员在开关站检查时,发现侥幸逃离洪水爬上尾水门机梯上三名哨兵,就立即引导他们从门机轨道处由开关站撤离尾水。又将两位运行食堂的大师傅从洪水中营救出来。
   虽然九七年黄河来水偏沽,但在四月份开始仍然把防汛工作作为安全生产的重点来抓,五月制定了各种防洪的应急措施。仅下坝公路就建筑了水淹厂房的挡水排水6道防线。
   但是,8月5日冲刷总量达到10万M3,防洪墙被淹埋,溢洪道全部堵塞。致使泥石流在填满出线楼空间的情况下,倾泻进入门厅和4号洞、主变洞,造成水淹厂房的严重事故。
这是一次人力无法抗拒的外力破坏事故。
再看看这些简直使人无法置信的数字:
  计算洪水总量为41.85万M3
   洪水历时2小时,推算洪峰流量达96.9~116立方米/秒。
   洪水冲刷下来的最大石块为3.06 M3。
   2457M以下厂房积淤为2万7千立方米。
   这些淤泥必须用人力一锹锹的挖出来,一筐筐地抬出去,在那些无法伸展肢体的潮湿的缺少氧气的空间,清理淤泥是一项艰难痛苦而单调的劳动。有时甚至要用手指去抠,抠得指甲出血。清理淤泥是一切设备抢修工作得以开展的前提。但它往往被视为最简单的劳动,除了汗水、苦、累这些最最平凡常见的形容词来描述它以外,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生动闪光的细节。我赘述了许多外行人看来枯燥无味的数字,其实,这些数字是最能证明党群系统职工、武警、民工们默默无闻劳动中创造的无法估量的价值。
  我们再来看看塌方的具体数字。
  一号交通洞出口为6000 M3;
  二号交通洞进口为2000 M3;
  三号交通洞进口为18700 M3;
  二号排水洞进口顶部1600 M3;
  最大石块为1.5 M3;
  最大混凝土水泥块2.0 M3。
   这些塌方的石块也要用人工或机械一块一块的清理掉。
   我的文章的主要内容是设备抢修。但我被这些数字感动。我无法深入这些数字的内涵,但我的文章不能拒绝这些数字的闯入。因为,正是这些数字证明了不可抗拒的大自然的神力。证明了人类和龙羊人走出必然王国毕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实现的。
   两百年一遇的洪灾是偶然的,它的概率低到了小数点以下,但它寓于必然王国之中,这是人类和龙羊人必然要接受的考验。

七、深入电气分场

   初次认识胡锁刚主任的时候,他伸过大手和我握了一下。握过手又交待了几句之后,我听到了他的咳嗽声,我问:“病了?”他答:“昨夜加班一夜未睡觉。”我知道这不是采访的时候,他说他有急事要下现场,便匆匆走了。
  胡锁刚是一米八左右的大个,白净皮肤、光洁宽阔的额头,具有希腊雕塑美的五官。作为一个饰演正面英雄人物的演员是满够格的。他是全国劳模。因为省工会要编一本劳模先进人物的书,我大略看过他的材料。我想象中的他,是一个穿蹩脚的工作裤,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实巴脚的工人。但胡锁刚却是一个相貌堂堂的有号召力的男人。这说明我的思维陷入了一种陈旧的模式。
  我和办公室的材料员闲聊,她是一个较为清丽的泼辣的女人。丰满技校毕业,现正在上函授大专。她的丈夫是水工班的技术员,西安电校毕业,现在也在业余时间上大专。两个人都上大专,又要带小孩,工作、学习、家务加在一起,很累人。这次抢修,两人都在厂房,小孩顾不上了。我问,上大专这么重要吗?她坦率的说,一是为了拿文凭,现在评职称提干都要文凭;二是再集中时间多学点技术知识;今后,没有真才实学是要被社会淘汰的。
    我记得上学时学校图书馆有一本叫《知识就是力量》的杂志。它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但到了“文革”时期,则是知识越多越反动。知识是反动的代名词了。现在,我们再一次看到了知识的巨大诱惑力和力量。
   中午吃饭的时候,胡锁刚主任回到办公室,他首先给我找碗弄饭。吃完饭,我想找胡锁刚主任谈谈,当我推开办公室的门,听到轻轻的呼噜声,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轻轻关上门。对于胡锁刚,对于所有参加抢险的职工来说,睡眠是一种多么侈奢的享受啊。
    在我喝水的时候,见了“拼命三郎”李三杰。李三杰的故事是小任介绍的。今年五月出线楼的超高压出线电缆因民工挖土发生事故。这种充油电缆是由日本专家施工的。请了沈阳、上海的电缆厂专家想办法,他们表示无能力施工。怎么办,只能请日本专家施工。李三杰和有关同志去北京和日方专家谈判没有成功。日方要价150万。此时,李铁证厂长急了,在有关会议上说,谁解决电缆问题就给谁奖一辆“桑塔那”小轿车。挡不住的诱惑啊!但谁敢接受这个任务。会场沉默了良久,“拼命三郎”李三杰和吴副厂长和一个技术精湛的电缆制作工人终于“跳”了出来。原来,李三杰是个颇有心计的家伙,在日方施工制作的时候,他暗暗掌握了一些关键部位施工的窍门;后来,他又弄到一些零星技术材料。他们几个人终于攻下了这个难关,为国家节约了外汇,为龙羊人争了口气。
当然,他们没伸手向厂长要“桑塔那”小轿车。
   现在的李三杰眼球充血,他也是一夜没有睡了,但他的精神很好。他个头不高,但体魄强悍而匀称,是那种经过体育训练的矫健的体形。他的五官生动,有一双机智的诡谲的眼睛,他的全身似乎充溢着不竭的精力。上午在办公室开会时第一次见到他,他当时很散慢随意地半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又躺下去,他手足不停地动着,像个有多动症的顽皮男孩。女材料员说他的特点就是好动手,爱探个究竟,他爱摆弄设备,平时总是喜欢把废旧设备拆开又重新装上。我想起大发明家爱迪生就有这种癖好,这是有成就的实干家具有的优良品质,但不是每个科技工程人员都具备这种品质。更多的人热衷于上层机关的管理工作。他们觉得在上层管理部门更容易升迁。
   李三杰今年34岁,西安电校毕业。当然,一个中专毕业生到班组只能当工人。后来,他当了班长,再后来,他当了电气分场主任。听说他要被抽调到检修公司当什么技术负责人。总之,他离不开设备,离不开工人,离不开基层。这使我想起古希腊神话中那一位力大无比的名叫安泰的巨神,他睡觉时就躺在光裸的土地上,吸取母亲大地的力量。因此,他每次与人决斗时都是所向无敌。希腊大英雄海拉克勒斯和安泰进行了一次搏斗,安泰先被海克勒斯摔倒在地上,但他从地上翻身站起来,浑身又充满了新的力量。海克勒斯发现了安泰的秘密,再次搏斗时,不是把他摔倒在地上,而是高举在空中,使他和母亲大地脱离了接触。终于把安泰击败。
   这个故事对于工程技术人员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借鉴的深刻哲理。
   但是,有些人则是命中注定永远离不开基层的。丘宇就是其中的一个。

    八、从工人班长到哲学问题的边缘

   省局工会主席一再说,要在战斗在一线的工人身上多着些笔墨啊。带着这种指导思想,我在几个班组的办公室门前瞎转,正巧见卷线班的门开着,全班人刚从现场回来,大家疲软地坐在椅子稍事休息,男人们点着了烟,年轻姑娘们没有忘记拿出一片小镜子照照蓬乱的头发和沾满油泥的脸。他们没有收拾,我知道,那是一个阶段的工作完毕之后的临时休息,离下班时间还早呢,从早上8点干到晚上11点是很正常的。抢进度的主要方法依然是延长工作时间这最原始的方法。
   我走到桌子上有电话机的位置,一般说,这是班长的位置。我见到了丘宇。丘宇个子不高,但很结实。他父亲是广东人,母亲是山西人。他不太具备南方人的气质,倒更像山西的农村青年。他的脸相和身材一样朴实无华,他的眼睛不动人,但眼神坦率。他的嘴唇似乎比较厚,这是不善于言谈的表现。我心里想,是个典型的大老粗班长呢。从他的嘴巴里大概是掏不出什么有用的材料了。
   我随意和丘宇谈着,他显然是一种礼节性的被动的应酬,他并不想标榜自己,也不想标榜自己的班组。正如他的顶头上司胡主任。或许,这就是龙羊人的共同性格吧。我了解一些零星的细节。丘宇今年34岁,在龙羊水电厂,这是老资格了。其实,他不是大老粗,他高中毕业,高考落第。他父亲希望他能上大学,为自己争口气,但希望破灭了。他也很伤心。但他委曲求全上了丰满技校,毕业后他当工人。而后当班长。而和他同时毕业的一些同志现在当科长或者在高层管理岗位。他的心理没有失去平衡。他清楚,一个系统或一部机器是由各种部件或子系统组成的,他的岗位就是一个重要部件的关键的螺丝钉,是谁也无法顶替的。丘宇的卷线班主管发电机电气部分设备,厂里所有的旋转电机也由他们管,当然,卷线绕线圈是主要工作,这种工作技术要求高,劳动强度也不小。绝缘问题有时看得见,有时则摸不着。因此,必须要有很强的责任心。
    发生事故的当天,他凌晨两点半下竖井,排水清淤他都参与了。卷线班无党员,他是班长,他理所当然地要起到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他说,8月5日晚上没有睡觉,他和班里的同志都是好几天干通宵。我不禁问,你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他笑笑说,睡觉呗。
我看见办公桌上有不少书,有一本《大电机技术》杂志。他说,那是他自己订的。这种技术杂志是高级技术人员看的,一个工人班长也在看这么高深的资料。他说,一是为解决实际问题,二是为了提高充实自己。他去年报了函授大专,一年的学杂费是1400元。他交了一年的钱,但他只坚持了半年,他无法保证每星期六、日下省城西宁学习,他只好半途而废。
    不少人当了官以后,给自己或家人办事有了不少方便。但丘宇当了这个芝麻绿豆官却给自己脖子上套了绳套,连自费学习深造的缘分都丢失了。他很平静,因为,工作在他人生的天平上总是占第一位的。
    我们谈话的时候,来了四川德阳东方红电机厂的梁高工,我估计他是发电机制造单位在抢险现场的代表。一个年近六十岁的高级工程师和一个年轻的班长有什么共同语言呢?我拭目以待。他们马上就进入角色。梁高工关心发电机抢修空转后的试验问题。他想加进交流阻抗试验这个项目,以便发现发电机可能存在的匝间绝缘问题,他的要求似乎是科学正当的。在一个小时以前,这位梁高工曾在主厂房和厂长李铁证、总顾问刘品一讨论这个问题,遭到他们的拒绝。因为,在洪灾以前发电机匝间绝缘是合格的,洪水使发电机受潮整体绝缘下降到零。但经过空转自烘干和其他手段处理,发电机绝缘达到了要求的水平,再进行具有破坏性能的交流阻抗试验,显然是没有必要的。另外,即使发现了匝间绝缘有问题,并且 找到故障部位,也难以处理。
    现在,聪明的梁高工想来动员丘宇同意他的观点。丘宇曾在东方红电机厂培训多年,显然,梁高工是他的老师。我静观事态的发展,我想,丘宇或许会上梁高工的当,会从基层向高级决策部门反映梁高工的意见。但是,我的猜想错了。丘宇先是冷静地听着,后来是沉默。当梁高工提出要补做交流阻抗试验时,他摇头了。他在高压试验方面的知识居然达到了专业水平。
    第二天,我见了总指挥史天锡局长,谈起了交流阻抗试验问题,史局长作了全面科学的分析。他把这个复杂的问题解释的清清楚楚,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抢时间,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益,早一天发电可以少损失200多万。这就是矛盾的焦点。这里面是有技术问题,也有哲学问题。这就是生产领域主要矛盾次要矛盾交错的矛盾解决方法的典范。
从省局最高领导决策层到龙羊水电厂最高领导决策层直到基层的班长,他们在重大的技术问题面前,都保持着清醒的哲学头脑,这个例子使我惊叹不已。
    丘宇是我们这个时代具有较高文化技术水平的工人阶级的代表。我想,“不懂ABC,照样干革命”的时代已经远去,没有文化没有技术知识的工人阶级是无法挑起领导阶级的重担的。
    这时,我想起省局工会主席就是地道的工人出身的高级工程师。史局长更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他们当然是工人阶级的一员。



九、根植在龙羊峡大坝的大树


    写完题目,我便想起一棵弯脖子老松树。形容刘品一同志用弯脖子老松树最合适。刘品一是龙羊大名鼎鼎的人物,几乎可以说是妇孺皆知。刘品一的名字出现在诸多人的文章里,更多的是出现在光荣榜和先进材料里。几次见刘品一像龙虾一样鞠躬尽瘁的身影,我的心总是补一次次感动。刘品一总是维持一种姿势,穿一种衣服(工作服),脖子上挂一个用白布带系着的手电筒。我有些想不通。因为我知道有一些浮在面上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的干部,为了表明自己总是在基层领导工人干活,便总是穿一件工作服。(尤其在上级领导面前)但你如仔细看看他的手掌,便什么都清楚了。
    刘品一给我的初次印象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柔弱的老人,没有指挥统领龙羊峡水电厂技术工作的气派。他的眼神像一只温顺的山羊,慈祥的目光中深藏着智慧的闪光。当我伸出手和他随便握过一次手之后,才发现他的粗糙有力的大手和他的柔弱的身材极不相称,这是一双类似钳工的经常动手干活的手,而绝不像是拿笔杆子当副厂长总工程师的手。
    刘品一在厂房里悠悠地检查着他熟悉的设备,当要检查设备内部结线时,他就打开手电筒。我恍然大悟,原来手电筒是派这个用场的。刘品一走到2号水轮发电机的调整器面前,他说,调速器的打摆问题还要处理,否则,要影响正常运行。刘品一和设备在一起时,他显得充实。其实,刘品一没有什么嗜好,不会打麻将,不会抽烟喝酒,不会跳舞,甚至也很少看电视。吃饭、睡觉、看书是他生命存在的主要形式,而吃饭睡觉、看书是为了工作的需要。刘品一把一生的心血花在工作上,应该说,他攀登到了一般人难以攀登到的高度。他中专毕业。很多中专毕业生一辈子糊里糊涂混过去了,临退休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给社会给企业留下一点什么东西。
     他从当时全国最大的丰满水电厂到筹建中的刘家峡水电厂,从建好的刘家峡水电厂又到另一个筹建中的龙羊峡水电厂,海拔的高度在升高,生活的艰苦程度也在增加。他生命旅途的轨迹说明了什么?从技术水平来讲,刘品一无疑是水电行业的“孔雀”,他没有随大流飞向舒适的东南方,却像雄鹰展翅飞向龙羊峡水电厂。
     当岁月的脚步终于逼近退休的年龄,对于刘品一这个工作狂是痛苦的。他本来是可以卸下工作的重担选择一个舒适条件的地方去安度晚年,去享受除了工作以外的生命的其他乐趣。但是,他没有离开龙羊水电厂。
     按常理说,他应当“知足”了,他从值班员、值长、运行分场技术员、主任、安监科长、副总、总工到副厂长兼总工一步一个脚印的登上了属于他的位置。他是在副厂长兼总工这个高度上到达工作终点的。但他不愿意就此画上一个满意的句号。他的生命无法离开与他日日相伴的设备,他的生命无法离开与他亲密无间的龙羊人。
    他是抢险总指挥部的总顾问。他完全可以坐在办公楼的沙发里打打电话,在最高决策会议上发表发表意见。尽到顾问的责任就行了。但他的脚步却不肯离开与他生命朝夕相伴的发电设备,不肯离开潮湿闷热缺少氧气的厂房。
     刘品一身上没有艺术细胞。他的全部生命细胞是为发电事业而生存的。后来,我发现刘品一是一个非常亲切平和的人,只要你能和他谈设备、谈技术、谈和发电有关的事情,你便能走进他的境界。
     在一号发电机终于并网发电的第二天,我和他轻松地在尾水平台闲聊,我为刘品一照了一张半身像,背景是峡谷和喷薄如雾的泄流,他像一棵孤独的大树迎风而立。此时,纷纷扬扬的水滴抒情的洒落在我们的工作服上。他的身上系着两样永远无法离开的显目的道具——湖兰色的安全帽和一支长手电筒。
     此时,我见他的身后有一道彩色的长虹横跨过镜头。我也第一次见到他的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出彩虹一样的笑容。
十、永不衰竭的加速度(略)

十一、大踏步向自由王国挺进(略)

十二、拼搏•为夺取新的胜利(略)

十三、“一机一线”恢复发送电前的紧张时刻(略)

十四、深入波浪,但仍然无法解释大海的全貌(略)

十五、八月最后的回声


     龙羊水电厂在9月9日实现“四台机组两条出线”全面恢复发送电的最终辉煌胜利。他们艰难地走出了必然王国无情的泥沼正大踏步地向更高的自由王国境界挺进。
     龙羊人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迅速投入机电设备整治、生产环境治理及进厂公路修复等工作。现在,生产环境基本达到了设备、墙面、地面整洁规范,物见本色,运行人员则争取机组多带负荷多发电,自首台机组发电至11月13日已累计完成发电量7.55亿千瓦时,创产值5965万元。安全开停机近百次,充分发挥了西北电网第一调峰调频厂的作用。
     龙羊水电厂的安全发电步入正常轨道。龙羊人的生活也恢复正常。
     八月的沉重阴霾已经远遁。冬日的蓝天更加澄明,冬日的阳光更加和熙。我们步入了新的充满希望和憧憬的一年。八月的真实惭惭淡化而成为记忆中的故事。
     各种嘉奖会早已开过,那些曾经日以继夜在抢险中拼搏的人们,有的评上了奖,更多的人没有评上奖,而默默地干他们的工作。然而,他们全部都开始重新享受劳动和生活的乐趣,享受爱情和青春的欢愉,享受生命和存在的意义。
     然而,当我们在假日漫步舞池,当我们在宴席上对酒当歌,当我们在温暖的家中享受天伦之乐,我们不能忘记,8月5日凌晨2点远离我们而去的张海西和那位我不知姓名的民工。他们的肉体曾经隐藏在冰冷的波浪之下,连太阳也无法寻找到他们的踪影。但他们精神的光芒渗进抢险人员的血液,转换为一种巨大的力量。再多的苦累、再多的汗水怎能与生命的重量相比?龙羊广大职工、武警战士、民工,他们把对英雄的怀念化成抢险的实际行动,他们抢回了时间。提前实现了四机两线发送电。
     当3号机空转的水流终于托出张海西的沉睡于水底的身体,他仍然依依不舍地在尾水平台下的水面上随水流旋转。此时,夕阳如血,映红了他苍白如雪的圣洁的容貌;黄河母亲蓝色洁净的胸怀和龙羊人含泪的眼睛拥抱着他飘泊归来的灵魂。张海西,你可以安息了,你活着时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凡人,但你生命最后一刻的辉煌铸造了一面精神的旗帜,永远在龙羊人的心头飘扬,永远在青海四百万人的心头飘扬。
     现在,我漫步在城市的街道,霓红灯酿造的甜蜜弥漫在夜空。现在,我听不见黄河波浪的呼吸,我听不见水轮机旋转的声音。如火如荼的八月已随岁月的波涛远去。而留在心头的是八月永不消逝的回声。

(本文完)

[ 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09-10-11 19:14 编辑 ]
发表于 2009-10-6 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是纪实文章吧?很感人,再加上人物细节描述还有具体的事例会更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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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6 16:4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与自然斗了几十年了,其实人类是不能与自然斗,否则会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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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09-10-6 15:57 发表
这是纪实文章吧?很感人,再加上人物细节描述还有具体的事例会更好些。

谢谢首席版主飞雪关注和支持,你是搞实业的{是经济果园吧},记得你在与马非的访谈中谈到给他送果子的事,他说美国防疫把关严,啊,我们都是搞实务的,美国华人诗人马非也是搞核物理的,其实,在行里人看来,我们都是“不务正业” 但你是农场主,我是企业技术部门的雇员,我们在做有功劳动[创造物质财富}时,也做写诗这种无功劳动,写文章比写诗要好些,诗是文学皇冠上的明珠,温卅乡下有个很有才气的诗人,四十多岁还没有工作,教小学生作文,混口饭吃,房子设肖,老婆更谈不上。中小学成千上万的语文老师,写散文小说的也许有,但有几个去读现代诗写现代诗的?我们心情文字的海声和我都是两栖,但心情文字是我最终的根据地,我的年龄比海声大,旺盛的灵感会逐年减退。最后的归宿是在心惰文字挖自己丰厚的生活富矿,
关于八月的回声是纪实文章,龙羊峡水电厂被洪水淹没并短期抢修恢复发电在国内外罕见,我是责编,三十万字的文字一个人几次校正,这篇回声三万字,是重头戏,省作协有好手,但他们在枝术含量密集的发电设备前有力无处使,便把苦差使推给我,此文共14章,对工人斑长,新老工程技术人员都有专题描写,这篇文章在青海作协受到较好评价,还有一篇文章《向自由王国挺进的人们》被北京文艺刊物《小说》转载{原载《青海湖》},本来,这么长的文章我是不会贴上来的,但考虑到60华诞,也应发点区别干标语口号式的正面文章,人民总该值得歌颂吧。你的评“很感人”有点过奖了,现在,我给你和妙妙打工了,尽力往好里干吧,在十五号前,我有一篇一千来字的“麻雀”到你的《人间情话》凑热闹,质量保证,另,因电脑问题近半月不能看到你和妙妙的短信息,我今夭才发现“人类进步的阶梯“被妙妙提为精品,并且提为版主也是一星期后方悄祝贺我当”义工”才发现自画像下有版主字样,望两位头头谅解我的马大哈


[ 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09-10-6 20: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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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6 20:55 | 显示全部楼层
兄长晚上好,写字做诗只能是生活的另一种呈现,这里的兄弟姐妹大多是业余写手,也就是所谓的民间写手,可正是因为他们最直接接近于现实生活,文章才有地气,透过这些文章看到生活的另一面,那样的真切,兄长的文章贴近生活,有着自己的风格,写就写自己身边熟悉的人和事,方兄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想这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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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方悄 于 2009-10-6 16:46 发表
我们与自然斗了几十年了,其实人类是不能与自然斗,否则会受到惩罚。

方兄高见,其实,发达国家早就不搞水电站了,水电站破坏自然生态,文中的水电站是黄河上第一座水电站,防洪能力差,蓄水后,地球板块丶的应力平衡受到破坏,会引发地震,幸运的是水电站远离省会和农业区,牧区居民稀少,几次地震未有人员伤亡,人类只能顺应自然,几十年前我们砍树垦荒造田,田里的麦子连农民自己的肚子都喂不饱,水土流失洪災肆虐受苦的还是农民,现在总祘觉悟弃耕还林,但那树长大又要二十年,几曾何时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满天价响.,现在阶级斗争总祘成为记忆中的文物了,社会不断文明进步,这是幸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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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6 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周飞雪 于 2009-10-6 20:55 发表
兄长晚上好,写字做诗只能是生活的另一种呈现,这里的兄弟姐妹大多是业余写手,也就是所谓的民间写手,可正是因为他们最直接接近于现实生活,文章才有地气,透过这些文章看到生活的另一面,那样的真切,兄长的文章贴 ...

刚才回方兄的帖,谈人与自然斗的报应,你发在诗歌论坛的诗看了,有地气有生活有情感,比如关于相夫教子和秋天的果实的都是很亲切平实的文字,何必大家都要扮成一个样子呢,如果大家都一起先锋,先锋也不先锋了,你说得对接近现实生活的文章才有生命力人的境遇不同思想观点接受的教育各异,写出的文章风格不会是一个模式,这种多样性才是艺术必需的比如,高尔基,普希金托尔斯泰或者泰戈尔你如何把他们套进一个写作模式中呢 我们这种文字交流其实是知心之间的互动,是愉悦轻松有収益的,祝好

[ 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09-10-6 23: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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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8 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高亢激昂的。想到比写作的年代更早一些的人物画,人物情绪总是非常饱满。
问好杨版。呵呵,顺便欢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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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1 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静听夜雨 于 2009-10-8 09:10 发表
高亢激昂的。想到比写作的年代更早一些的人物画,人物情绪总是非常饱满。
问好杨版。呵呵,顺便欢迎一下。

谢谢静听夜雨老师来读,这种场面你和海声,方悄都是接触不到的,60华诞,挂一个红灯笼热闹一下,但有谁有心思看这形式主义的红灯笼呢,你给予高亢激昂的评价,并联想到年代更早一些的人物画,使我欣慰,这种歌功颂德式的文字对我是面子工程,只要不影响心惰文字的艺术品呋就知足了,突然想到,本文包括删除的四节共三万三千字,而献给烈士的长诗三百三十余行,是巧合是神示或是对于烈士英魂的心灵感应?想到飞雪妙妙对两篇诗文的特殊待遇,想到英雄孤独的灵魂能遨游心情文字的天空,我知足并且感动

[ 本帖最后由 杨望远 于 2009-10-11 20: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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