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寂静两极：晨与昏

黄海声

寂静两极：晨与昏

黄海声

（一）

今天，早上的晴朗将我突然照醒了。

立即起来，匆匆走出家门。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进了大堤下河边的树林中，一心一意又漫不经心在其中徘徊徜徉。能够安心想一些事情啦。那就想一想吧，想一想这刚刚醒来的肤浅的二十年！每当夜深人静，就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尘埃，沉浸臣服于自己周围金光刺眼的寂寞。天亮了，道道霞光中，我总是尽情痴傻，每每此时此刻，光阴近乎静止，或没有止境地下落。
又是每每此时此刻，能够料理的事寥寥可数，处理不了的事则是数不胜数。

抬头看看那枝枝树梢，在几乎是如同最为轻微的燃烧的蓝中缓缓摇晃。心中凛然一惊，一片光明一闪而过。今年的春风可能最早就在那里出现。那轻柔温暖得让人头疼的春风，正从远方向这里匆匆赶来！

有时一边向前走，意识中突然出现一次次刹那间的沮丧与昏迷。如同被困在另一个世界的边缘。此时，走得太慢了，木木的，蜡蜡的，心意被旋进、萦绕进苍翠火辣的末路之感以及还离着比较久远的晚年的孤苦中。

那么多的箭杆儿杨冥冥寂寂、清清寒寒立在水边，一见我到来，一棵棵都好象假装睡着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光线，弥漫着荒烟似的感伤和销毁一切的暧昧，辐射着沙沙作响的能够看得见的冰冷的音色！也不失时机并无孔不入地启示着我。

此时，我看见了什么，为什么不说，又为什么说不出。

回望着这大片每日晨昏都悠游其间的水边树林，寂静的寂寞就如能夺走千万颗心脏的毒液被我天天的行走过滤苦渡化解为滴滴沁亮、惊奋心神的甘露了！

此时，近乎淹没于树林中的行走，在庞大无形深远如烟的暧昧林间的晴朗中，时时暴露着自己草草的身形。什么办法都没有，连那空濛的迷茫都没有什么办法，惟有一种久远的无力无形感，看看眼下这流水，好像也早已被排斥在一切流动之外了。

（二）

走过上午，中午，下午，多么叫人震惊啊，在这一天的大晴朗中，渐渐地黄昏已经来临。

黄昏，沉默在岸边林间，在寂静柔缓的落日之光中无所想，可心中究竟是什么盛开了，我默无声息又异常急速地在霞光中云烟着我自己。此时，双眼多么甘于空洞啊，面对着二月黄昏的一景落日，幽静无想，此时的寂静，为自然常态，却为世间一绝。

我如此置身于自己于一种幽深又空洞的寂静的寂寞，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如此成功地置身于自己，我一天流连于这里的静水河谷的树林中。河边片片广阔的空地上，在一棵棵颀长挺拔高翘结实的箭杆杨间穿行，只要来到这里，仿佛天地人就最应该寂静成这个样子，一段光阴，朴素地降临。此时，身外的一切，慷慨万千，井然有序。

我默读着这结构疏朗又深密的寂静，只见身心内外那么多从未见过的沉睡的一切，竟也都匆匆起来，悄悄走开，离去了。

于是，这静水谷地两岸，见不到边的落叶林地里荡起了循环有序的云烟。此时，心中眼内竟纷纷复活再现了万千抽象的山水画，那沟壑、松风、云烟、溪涧，源源不断地在我的密集浩繁的筋络穴窍中畅游观望，一种内在的光，开始柔和地笼罩我、照耀我，沟通我、教育我。一种在永恒中安家落户的秩序默默地如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找到了我，认同了我，在无所想中安排好了我，融化了我。

黄昏，光色如幼儿的夜色，我依然让自己极度无声地走着，我看见了自己在空气中的家，家里并没有人，我又见我回到家中后---------家中依然没有人，仿佛是心已荒寂到了无法再让家中有人了的程度。

今天，我曾经想过在黄昏到深夜这段时间去访两位朋友，可后来又悄悄地秘密地取消作罢了，我又可以臣服于那种由来已久的寂寞了，一种忧伤可以让我自己支配着到达极限，此时，面对晴朗的黄昏，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很明显，我不能在精神上依赖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了。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这个意味悠长又被我简略到尽头的黄昏，我看见我自己就这样被我走过去了。

2005-2-11底稿
2009-8-28修改定稿

静听夜雨

看得出黄版是个热爱自然的人，我觉得你的语言可以放松一些，呵呵，不知道用那个词确切一些。乱说了。对于认真写作的人，还是认真说出真实的想法吧，不管对不对了。

黄海声

原帖由 静听夜雨 于 2009-8-30 23:23 发表
看得出黄版是个热爱自然的人，我觉得你的语言可以放松一些，呵呵，不知道用那个词确切一些。乱说了。对于认真写作的人，还是认真说出真实的想法吧，不管对不对了。

最重要最珍贵的就是说出真实的想法！这是我真心期待的，是紧了些，欠自然，文中很多句子都待梳理调顺些，只是最近，唉，你可以看出来，我连朋友们的大作都来不及跟帖学习！快正常啦！

黄海声

原帖由 深圳欲望 于 2009-8-31 00:42 发表
追逐内心情绪和语言的表达.学习
太多的疑问句,可能对行文带来停止而有所损害,个见. 商量.

非常感谢！是，如今缺乏一种整体的通达！再努力！问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