袒露的灵魂——王九城组诗《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赏读（原创）

王士斌

袒露的灵魂
王九城组诗《一个死而复生的人》赏读
痴  山
（一）
在《诗文杂志》网，读到王九城组诗新作《一个死而复生的人》。组诗以充满哲思的思绪，超然淡然的娓娓基调。通过情节、细节等小说元素，叙述、描述等散文元素，意象、抒情等诗歌元素的有机融合。经过自我灵魂的观察和聆听，借助真切细致摹写，给人以深刻独特的感染。
组诗开篇《恐惧》，通过问路、对峙、饮酒听琴、突兀凸现的黑暗四组互无联系的情境，如幽幽四重奏，阐述着世间的众多不确定和不可预料。全诗如下：
“他用生的每一天询问归去的路
他用所有的灯光
与外面的黑暗对峙。他边饮酒
边聆听铮铮作响的琴弦
他光明地面对。一块晃动的黑影
从黑暗中凸现出来
生命有种种不可预知的可能”
对前途的探问，对光明的向往，对未知的求索，轻弹《恐惧》和弦。，窃以为结尾还是直白了些，如割掉最后一行这个尾巴，是不是更耐读？
                          （二）
   《坐下来的人》隐喻了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人生态度，一种生存状态。从诗中我们看到了诗人的倾诉，感触到了古色古香的中国，触摸到了土生土长的城市。一句“肉体无限小。梦，无限大”，透出了中国儒道融汇的传统思想。
《水》，通过喝水、排泄正常的生理现象。暗示出对社会过度的喧嚣和浮躁，透露出对这个社会虚脱，还有可能患上糖尿病的忧虑。通过新陈代谢生命的表征，兆示社会需要正常代谢的生态平衡哲理。结尾一个反勾，弹出对人类缺钙的反思。
是的，灯红酒绿的社会，缺钙成了逐利求名者的通病。
唉，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缺钙？
《老树》通过南方的树移到了北方，西方的思想移植到东方，乡村的树移植到城市，城市的虚浮移植到了乡村。形形色色的残酷现实，告诉人们自然条件对物种存活的重要，也可能还有人类生存的反思。唉，只是不知道“树下闭目养神的老者”，是不是真的“突然睁开了眼睛”？
（三）
《走廊或记忆》给人以幽深神秘的感觉。全诗如下：
“长长的。幽深，寂静
左边是一扇扇更暗的门
门后，关着过去的事情
右边，几扇蒙尘的窗户
间隔点缀，透进光亮
放进风，在走廊里回旋
激荡，唤醒一些旧梦
偶尔有人，沿着尽头的楼梯
上来，闪入门后的房间里
轻飘飘的，看不清面容
偶尔有人打开门
通过走廊，沿着楼梯下去
悄悄地融入人群中
这是一个隐秘所在，内部
有钢筋支撑。岁月漫长
它随时有倒塌的可能”
锁锈路埋讳莫如深的深宅大院满腹沧海桑田。大厦随时可能倾圮更让人感慨万千。读此诗，无意中想起顾城《狼群》：“那些容易打开的罐子，里面有光的痕迹，忽明忽暗的走廊，有人披着头发”。两首诗一样透着空间神秘，就让这两首诗互为诠释吧。
《走夜路》通过类似的人生经验，让人们暗示了人生的恐惧，人生的依恋，人生的清醒，人生的习惯。知性与感性的契合，也可能是对历史的眷恋。
（四）
《一个死而复生的人》，一篇现代版诗体聊斋鬼故事。虚拟死于一场车祸的陌生人，感受噩梦般的幻想，也可能是坐驰状态的裂变。到底谁才是死而复生的人，更让生者深思。
人活着，同肉体须臾不能分离的是魄；人死了，能离开人的肉体独立存在的是魂。死而复生是肉身，也可能是精神。
也许灵魂和精神已离我们渐行渐远，何时回归又是一个不可预期。
《空调》以近在咫尺的空调与外机，远隔千里的北京台北，炎热的此时此地漫忆同样炎热的那个夏天，对照北京发短信者的“从里向外凉，”与台北的我“挥汗如雨”，可能又不仅仅是自然的温度。至于到底还有几重内涵，还是让读者解读较好。诗短且粹，如下：
“那年夏天，你在北京
刚逛完天安门广场，躺在某个宾馆的
床上。给我发短信
冷气开放，从里到外凉

我正在台北的忠孝路上走来走去
像挂在室外的空调外机
挥汗如雨”
时间空间的自如转换，温度的巨大悬殊，思想的随意来去，多样性的统一在诗中展现。
（五）
《胡子》从一副传统对联出发，对比现代人生活习惯的差异。在一般人习以为常熟谙不察的日常生活里，发现深刻的感触感悟，尺幅千里，拂起岁月轮回的沧桑。渗透哲学的思绪，有了别样的光芒。
《这一天》是一段遐想。如同徐志摩的《狱中题壁》，以生者对自己后事交待的方式，揭示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人类轮回现实。
小诗深邃，如下：
“这一天我躲进铁里，鬼魂附身，不言不语
这一天的风景干枯。旧事用来下酒
这一天的耳朵塞满了声音。这一天的我
会在黄昏准时到达。我只有一个请求
有雨也别打伞。我还是初来时的模样”
生的回味，死的体验，良知的扣问，走神的妄念。也许这也是大多数智力健全人都可能有过的念想吧？
炎热的夏，又是一个周日。以少有的闲瑕，吟读着王九城的这组短诗，感受诗人袒露的心怀。此时，室外的挂机也如田里的农民一样挥汗如雨。读诗，扪心自问，我是否也是《坐下来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得出答案，手头的工作又压了过来。
静水深流，可能啊，心能坐下来，才是真正的坐下来。


2009-7-19日于鲁南

王九城

看来是山东的老乡，先问好。

王九城

能找到诗歌的症结所在，PF

温经天

学习！

霜儿

用心的读评，欣赏~~

我就是我啦

嗯，看看吧

莫求

前来学习，感动执着······

随风埋伏

是我佩服的诗人，两列火车和西行的风，足以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