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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26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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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荷:书写、确认与延展
李 杰
与李清荷同处一个地域,与她一道进行诗歌写作使我们越来越觉察到一种危险性。近年来,她成为本地诗作者进步最为显著、跨度最大的代表,为我们的诗歌言说提供了新的例证。从阅读她的诗歌初始至今,我一直想以一种间质性姿态来解读并介入其内质,试图以比肩的眼光进入她的书写秩序和意义之中,这有着很大程度的历险意味。
她新近写出的两组长诗《写给项羽的十一封情书》、《女命》,“将诗体建构在一种历史虚无状态下,建立在一种不可能实现的非物质非现实基础上,大胆介入,她就实现了对自我的超越和刷新。她不仅在救赎自己,也在救赎“霸王”。她力图还原霸王人的情怀甚至是不及有现代人的一面。这种唯情与唯真,不失冷静,充分追逐自由的理想,正是现代人的精神与情怀,也是现代女性性征能指的特征。”(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教授张放《虞姬?李清荷?“幻想的性僭越” ——〈写给项羽的11封情书〉女性主义性征分析》)我极为赞同张放教授的评介。我也愿意从“女性意识”角度来看待她的另一组《木棉里的春天》,这组诗歌在一种绵软、感伤、敏锐、闪烁、隐痛中穿梭,时而高亢,时而低回。“不知怎么的就寂寞了/不知怎么的就想找个人恋爱了/不知怎么的就爱不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就把自己丢弃了/不知怎么的就把念头藏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就醒不过来了/不知怎么的就不想挣扎了”,是倾诉、反思、喊叫?还是颓败、激进、理智?或许都包涵着这些元素在里面。“我不神秘,不朦胧/不红、不绿,/不吃土豆,不打棒球,/不贪心,不把自己/搁在苍茫里。”从语言来看,她此组诗歌具备一气呵成和信手拈来的良好成分,在诗性的开阖程度、叙说方式更为熟稔和老辣,趋于圆润、贴切,彰显了个人的生命体验以及对女性整体生命的关怀,透露出其写作阅历和诗歌精神的跌宕起伏的爬升痕迹。
在这里,我们还看到了一个女性肩负着自身的特质欲蜕变、欲深入,痛彻与觉悟,欲说还休的身影。“我肯定必有这样的时刻/必有即将到来的风雨/撕碎我,必将带领我越过影子/走进别人的梦里/我又必得继续等待……”
女性诗歌在20世纪末以集体形象登场后,给诗坛带来了清新,奇妙之风,他们在自觉和不自觉里与男权话语构成了抗衡、对峙、并驾齐驱和平分秋色,这里面固然有着性别,意识的优势等因素,也有着在社会变革中女性觉醒和介入的实验意义。在这种诗歌生态中,李清荷播种、萌发、吮吸、品尝、采撷、盛开,完成了一个个转型,再到自我确认和眼际的延伸。以女性的视野澄静、感知和体悟生活、生命、现实、历史、理想,爱、情感、家庭与世界是她特质中最疼痛和深刻的部分,她在迷顿中找寻,如同一颗松籽落到自己的思想坡地里,在迷惘、尖锐、沉思里找到自己的落脚点。“我有孤独啊,寂寞啊/虽然比不上你的宏大,那些爱啊,情啊/都被我小心地收集/在一卷丝绸锦帛里/真想爱你一下”。
细碎,刺痛,忧伤,喊叫,矛盾是她的写作基本旋律,清荷的诗歌有许多爱情诗的成分,安琪曾说过,情诗是女性写作的最初以及最高阶段。是的,借助情感表达女性在进入诗歌的最原始的吐露和诉求,再到以情感、智性的审视和表现人生意义的历程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目前还在其中的摇摆,沉郁和井喷似的写作,对于她过去、现在或将来都属正常。她也试图撕裂自身身份来表达新的观感,突破和异己。“今天晚上,我要快点回到唐朝/收起稍纵即逝的暗器,书生的/温文尔雅的长袍。不安心的时候/吃几颗药粒,醉倒在阔叶林里。”
近年来的写作中,她有意识地向历史人物和事件靠近和渗透,这无疑是一件有益的尝试,当一个女性在日常经验和精神突围里,以挖掘和向内的位移,标志着她的心灵视野渐渐开阔,在现实人生和历史经验里淘洗诗意,同时,也达到了诗艺的锤炼。这些尝试,为她的诗性空间搭建起新的台阶,成为另辟蹊径新的可能。
作为活跃在网络和纸媒的女性诗人,李清荷近年来受到了越来越多的瞩目,在信息化时代,借助快捷的资讯互动可以突破写作环境的闭塞到达创作的扩张,女性的感性、沉潜和硬化是她今后思考的最大问题。我们或许也能感受到,在先前的倾倒、诉讼式的写作后,她诗歌指向趋于平缓和日常化。这是一种自觉和言说策略的转变。“最后,把一些善良和痛苦/都收起来/装进仓库/看着它们发霉/不仇恨也不悲伤”。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和话语方式,我更愿意看到一个特立独行的李清荷,保持固有的刚柔相济姿态,独守或冲突,恣肆或放逐,在诗歌花园里绽开更加绚丽的花朵。
也许对于李清荷来说,一首诗就是一个世界,或者说诗歌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为之奔赴/不在乎付出代价的那一场盛宴/到底有着多少诱惑与居心?/我愿意迷失呀,你呢?”
[ 本帖最后由 李清荷 于 2009-6-26 19:39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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