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
我怀疑
从怀疑昨天开始
我怀疑太阳的红
怀疑一阵雨
怀疑黑是一种颜色
怀疑雪的降落
我怀疑一个女人
怀疑男人的诞生
怀疑一场火
怀疑水向下流
我怀疑一座楼梯
怀疑桥的高度
怀疑跳是一种动
怀疑一面旗帜
我怀疑祖先还活
怀疑一行汉字
怀疑坟墓的真实
怀疑我已死去
我怀疑
从怀疑昨天开始
那个人
那个人
在我前排上网
约莫十七八岁
老是向后张望
老是像个贼
右顾过道
一些女孩
就从那去上厕所
我只得勾下头
斜着眼看
一对男女
赤裸着身子缠绵
血管里有海浪
我听到
他很快移动身子
侧过头
并拢双腿
有人从厕所出来
他慌乱地切换屏幕
起身
走进厕所
一刻钟后出来
像个秋天的茄子
坐下去
脸上一片黑色的幸福
请杀死我
杀死我吧,杀死我!用剑杀死我
要在清晨,要在一座桥头
当着太阳,当着一群上学的孩子杀死我
血喷到树尖,喷过云层
鸟群飞过,没人看见我的尸首
杀死我吧,杀死我!用枪杀死我
要在中午,要在一条街上
当着人群,当着无家可归的车流,杀死我
血流到地上,流过斑马线
轮胎碾过,没人看见我的尸首
杀死我,请杀死我
我知道你已预谋了好久要杀死我
预谋在一个晚上
在拐角处勒死我
用一条阴影,老鼠的黑色尾巴
勒死我,就像我想勒死你一样
杀死我,请杀死我
我已想了好久好久你该杀死我
我的唾沫满是病菌
我的血,我的骨头都是苍蝇的窝
杀死我,请杀死我
我不再想活,在你设置的天空
我看见一匹马
我看见一匹马
在纸上
一具女尸横躺
与马脊成十
尾巴甩动
如一把剑旋转
没有速度
静止的船
蹄下一片海
我看见有人
伸出手掌
一张白纸
阳光下的蝙蝠
她独自穿过广场
如同一块碎布
阳光直射下来
她看见一只蝙蝠
斜飞
掠过头顶
她记起很久前
在此看见一群
那是午夜
她还是裙子
男友正缓缓
将她按倒
他说
她眼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