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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注入生命深处的泪珠
--2009年5月10日母亲节祭奠早逝的妈妈
文/恒心永在
一、
那是1970年一个冬夜,在山村暮色降临的时候
你被放到门板子上,孤零零地躺在院子里
我伏在你的冰冷的身上,问你:妈妈,你怎么了?
有人说:妈妈睡着了。
你眼帘低垂着,当你离开我的时候,外面的雪在淅沥地下着。
马灯迷蒙地挂在院子的门杆子上,村庄仿佛属于往昔。
雪花默默无声,猪鸡躲在圈里忧郁的一动不动。
木匠们正在准备着棺材,呜呜的拉锯声,打击钉子的当当声,从村头传来。
雪不要再下了,因为,我恨这场雪,是雪将你掩埋。
二
星星隐藏进雪的后面去了,村子里一片苍白,冰冻了我黝黑的泪水。
人们在叹息,怨你扔下三个未成年的孩子。
父亲嘴里的烟火一明一灭,吱啦啦作响。
奶奶透着小屋子的灯光,跪在佛前烧香磕头。
人们说,把孩子送人吧。没有应声。
归去的脚步踩在雪地上吱嘎吱嘎响,仓房里的老鼠啃咬的窸窣声,
马灯摇荡声,打破了这个无边的沉寂。
三、
你被放进棺材里,你被埋进荒野里(没有进祖坟)
一个土包阴郁地显现出来,好似听见你病痛的呻吟
对于你,我就是黎明,把世界一粒尘土吻成甜美,
撒播在生命之上的圣霖,我想象出你创造我,
裂痛迸溢的光芒
对于你,我就是黑夜,我的心留在静谧的黑暗里
没有留下你一张照片,仅存你的影子,
被岁月的枯叶淹没了你的踪迹,心总是不能安宁
幻想躺在你的怀抱里,而感觉幸福
母亲节到了,我送给你一份礼物,
将是一滴注入生命深处的泪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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