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量

文眠

一、露上一手。
　　看到小陈时，我有点失望。太普通的一张脸了，没点个性，皮肤微黑，头发像是用手指随便划了几下，一点也不顺溜，左边靠耳朵的地方还有一小块头发张轰着，10点多了，眼一点神也没有，整个人像才从床上爬起来，神还没回过来似的。
　　这就是公安局派过来的反扒!我们相互照过面之后，他没显出多少热情来，很随便的向我点了点头。我向他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步行街上的一些情况，他听着，手里把玩着一棵烟。我说：这儿从我们巡防上掌握的情况上看，也就这两帮人，大多是些妇女，能占上80％。20多岁的有4、5个，30岁到40岁的有七八个人。商户们也都认个差不多，还有些散兵游勇的，没这两帮职业的小偷有素质，他们是不管顾客还是商户的全偷。你一不注意，连模特身上的衣服他们都剥了取走。那些职业的分工就明确了，有把风的，有偷的，根本就抓不住，一有风吹草动，就消失在人群中了。上次还捉住一个，不过，她口齿牙硬的，根本就不承认，东西早就转移了。最后，还被她们纠集闲人，倒打一耙，还不是不了了之。录像上那有商铺内的影像！虽然从通道内全录了他们的像，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不知道是嫌我话说的罗嗦，还是他对我说的内容不感兴趣，我们在女装街上走着，他一言未发，眼东闪西闪的，手里的烟在指间来回移动着，我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火机。他摆了摆手：我不吸烟。怪人，不吸烟拿着玩!不可思议。
　　我感觉他的眼神让人很难捉摸：注视你，心事好像并不在你身上。好像你完全不是他感兴趣的人似的。走在街区，一晃你就得找他，不知是他有意回避还是我自顾自说，他连回应你的话都没有。未了，他说你先忙你的去，我自己转转。
　　我可是队长特意安排给他的。他分明有点怠慢我。有什么牛的，我心想，看上去，也就个联防员的样子，有什么呢!
　　他的眼神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力量。但我懒的理他。
　　他在回身的时候说了声，注意一下前面收银台的那三个女的，便转身离开了。
　　
　　收银台前，那是很时尚的三位女士。皮肤都不错，白皙。头发打理的很好，精心做过的，柔顺，发型一样，但高个的显得更好看。她肩上的小包很有个性，黄色的，半个月形的，简洁，但皮质的光亮十分抢眼。中间那个骨瘦的更有型，脸蛋比较耐看些。休闲的少妇了！她们看中的是一条紫色的披肩，在臂弯内搭着。你看，连交款都有点张扬，百元的大钞有十几张拿在手中。取出一张，刻意地交给收银员，不过，收银员摸对那钱看得很仔细，然后开柜找零。
　　她们身上香水的气味太浓，顾客也注意到了。我看没看出她们有什么异常的情况，突然，人群中慌乱起来，那位骨瘦的少妇冲着抓着一个小孩子的小陈叫喊了起来。“你个成年人怎么欺负个孩子。”
　　那个孩子惊恐且有些哀怨地看着那少妇。我冲了上去，怎么回事。小陈一手抓着小孩子的手腕，一手掐着小孩子的脖了，小孩一挣扎，小陈就加大手上的力道。孩子痛苦的表情很让人同情。三个妇女也围了上来，大声地指责着小陈。顾客也都忿忿不平。但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掏他的左兜。”小陈命令我。
　　“一个钱夹。”我扬了扬。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妇女，上前对小孩子就是一把掌。血一下从小孩子的鼻子流了出来。
　　“打死你个小偷，我可是刚取的钱呀!”妇女激动的脚也动起来，小陈挡了一下来踢小孩子的脚，眼却在人群中张望。
我才发现，那三个妇女已经不见踪影。
二、散兵游勇！
　　看来我说的全是小毛贼。从派出所出来，我才知道，真正的大贼全是不出面的，商场这类的算是小儿科了。小陈，不，是陈景福同志！他才真正是办大案的，真正有见识的公安呢！
　　“陈公安，你怎么就这么神呢!”我追在他身后，不住地问他，是如何发现，如何靠近抓住那小孩子的。
　　小陈根本就不搭理我。现在，我也顾不得他的态度了，追着他问三问四的。但他好像没有说话的习惯，十句才引出他一句，同他相处真费劲。
　　“这真是个大案吗？”这话，小陈根本就不回答。但见我唠叨，就说：不该你知道，别问。
　　不说！还保密呢！我心里坏想，不就是个瞎猫碰上个死老鼠。我怎么碰上了这么个没趣的人，我失了追随他的兴致，脚步慢了下来。
　　　我在派出所早就听老李讲了。这伙人正是公安局追剿的一个犯罪团伙，为首的是个叫“三爷”的人。走掉的正是公安局注意的那伙人。我感觉，刚才发生的这件事，不也是小偷小摸吗？挺有品味的小偷，穿戴的这么周整，还整了个童工，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想的。
　　“你们的监控室在那儿？”小陈立在那儿，等我走上来就问。
　　我也没搭理他，手一摆，直蹬蹬地向前走去。小陈追了上来。“来吸棵烟。老孙。你知道那些对你也没什么好处的。我只帮你们抓小偷。你知道的。”我接过烟直直地看着他。他认真的神色，我都不好反驳什么！
　　“你们的保安也不少呀！”他见我同电梯口前的保安打招呼，便问了我一句，好像说我们的这些保安全是摆设似的。
　　“听过猎狗与兔子的故事吗？”我反问他。
　　他停了下来，蛮有兴致地看着我且点了一下头。我们又并排走在了一起。
　　“知道猎狗为什么追不上兔子？”
　　“为什么？”
　　“不是猎狗不追，是他不想追。兔子为逃命跑，猎狗呢！为的是猎人那里混一口饭。这也就同你们公安不同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事业，我们为糊口。为了口饭，谁愿意同这类歹人玩命呀！”
　　“就是为吃饭，你们工作也都有职责呀!”
　　“那是超市内保的事，商业街上没有人做这类事。我只管巡防。小偷全认识我了，他们才不在我眼皮底下动手的。我们能做的，就是见了这类人，就直管跟着他，让他远远看着我们，没法下手。只好去别处了。至于我们不在他们跟前，这也不是我们所能管的事了。”
　　在监控室里，监控人员帮我们调出我们分手以后，到抓住小偷的那段录像。
真是站在局外看时，我才发现，在我同小陈聊天的那一路上，他已经注意到那几个人了。不只四个，还有一个男人，但他一直是背对着摄像头，看来这人对步行街的布防也很熟悉的。
小陈又让监控人员帮他把录像往后退。但见那男子一直低着头，入门的通道才照了他个正脸。他对着摄像头像是在审视什么。那么一晃，就又低下了头。
　　“是他。”小陈肯定的语气。
　　“谁？”我问道：“你认识。”
“肖老三！看清他。遇到他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肖老三，肖三爷！这还不是大案。我看他也有点兴奋的脸，心想，这回有的戏看了。
　　“按说，他没心事，亲自做这类小事的。”小陈自言自语的。
　　从监控室出来，小陈却有些烦燥。“这几天，你们要注意了。”
　　“为什么？”没等他答言，我手机就响了。
　　是我们队长的电话，让我去二街一趟，出事了。
　　“他们会报复的。肖老三一贯的作风。”小陈说，“快我们看看去。”
　　瑞丽名品店出的事。店主去卫生间了，店，托付对门的促销员照看，结果，对门这边来了顾客。那个女孩说：就看着两个十八九的青年人，进去了。等我再看时，他们就出去了。
店主回来，自己柜上的抽屉被人橇了。两千多元钱没了。这还不算，银行卡也给取走了。
　　小陈安慰了店主几句，告诉他，先关门到银行挂失才是正办。
　　“你看这事闹的。就几分钟的事。我感觉他们只是转了一下，就出来了，应该没事的。”对面的促销不住地解释着。
　　“再去看一下录像去。”小陈叫了我一下，他说：“不是他们做的。”
　　“散兵游勇！”我说了句。
小陈笑了。“对，散兵游勇！”
这是我从见到小陈第一次看到小陈笑。我打趣地拍了拍他的肩，“你还会笑呀！”
　　“看你，老孙说的，晚上，我们坐坐去。”
　　这次我感觉小陈，不，陈公安——陈景福还是很有意思的！呵呵。
三、大厦与地摊
钱包被个大个子保安翻出来了。三个妇女见事不妙，也顾不得已被打的鼻血横流的小崽子求救的眼神了，相互一使眼神，从愤怒的人群中抽身。
　　肖老三在冷饮摊前已经等的急不耐烦。“走水了，”骨瘦的、脸蛋比较耐看的少妇边走边对肖老三说。她们向迎来的出租车一招手，出租车调了个头。高个的妇女说：“去香港大厦!”四人鱼贯而入。司机从视镜中看到的是一个木无表情的男人及三个满天沮丧的女人。
总统套房内，随着肖老三的进门，正在打麻将的人一下站了起来，其中一个水蛇腰一样的女人，迎上前去，看着肖老三的紧绷不悦的脸，只是嗲气地叫了声三哥，便去招呼后面的进来的三位。她拉着骨瘦的、脸蛋比较耐看的少妇一下。
“老七!”被拉的女子叫了起来。“你干的好事，小崽子被抓了。”
　　老七应声而出。“MD怎么会是这样!很简单的一件事呀!这还能出问题!”
　　“换个地方!”肖老三对老七说。手却却没闲着，按了个电话。
　　“是我!”肖老三把手机贴在耳边，“彪子，你看到小崽子了吧!”
　　 “三哥，看到了，你们遇上市局的了。是陈黑子抓的。听他讲全市要严打了。他好像在查个案子，也提到你。”
　　“知道了。”他挂了电话，视线在周围的人身上扫了一眼，对麻将桌上的三人一指，你、你、还有你。联系几帮人专去步行街。
　　“老七，联系妥了吗？” 肖老三转向老七。
　　“去山寒吧!”
　　“好!我们走。你们几个收拾一下这儿。”
　　水蛇腰揽着高个的女子，对她说：“呵呵，这下有陈黑子受的了。”
　　“那瘦猴子，就是陈黑子呀!也不怨小崽子被捉。”

　　在太白小区的露天烧烤城，一捆啤酒都下肚，鸡翅还没给烤好。别看小陈瘦小，这酒量还不小。几杯下去，小陈论年龄还大我一个月呢!
　　“喝散的吧!”我看着脚前摆着的横七竖八的酒瓶，对小陈说。
　　“随你便，耍什么的都行。我在警校那会全喝白酒，工作后也是这样，现在，队里那几哥们也都不行了，好几个都脂肪肝了。都不同我喝了，看得出你老孙哈酒也行。你放开喝，男人嘛！放开量才成！”
　　“老板来上一桶生扎！”我招呼了一下，猛然发现闪过的出租车有上午出现的那两个少妇。
　　“肖老三！”我叫了出来。
　　小陈一下站了起来。路面上全是行驶的车辆，小陈问询的眼神，我有点无奈，两手一摊，“走远了。真的，就是刚才过去的车上。”
　　“算了，算了，喝酒。”小陈招呼我。
　　肖老三什么来头。我坐下问小陈。
　　“原是个小混混，同‘镇关西’一战成名。腿脚上还行，挺能打的。”
　　“黑社会？”
　　“算是吧！”小陈喝了口酒，“他有正当生意，但也养了一帮打手，性子烈，据说，他以前同一个他们那样的所谓老大，坐在一起吃饭，他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取了猎枪就把对的腿打折了。”
　　“你们不抓他？”
　　“都是些传闻，出了这么多起事，一开始都指向他，最后又全与他不粘边了。他现在在社会上也有头脸的人了，还做不少公益事业。”
　　“你是说捐钱的事。”
　　“对。”
　　“听派出所的老李讲，说你也与他交过手！”
　　“有过这事，我刚进警队，我们训练，他来观摩，副队指定让我同他练练。不过，也没占了上风。他功夫不错。”
　　“这次呢？怎么你们又与他校上劲了。”
　　“这次，是上面要注意他的。104道上的特大抢劫案你听说了吗？”
　　“死2个人那起。”
　　“对。”
　　“算了，不同你说了。你们这儿的治安有点乱，局里很是关注，这点，同他们的猖獗也有很大关系。”
　　“我说呢，怎么还让你们公安专门来坐镇呢!”
四、小偷公司
　　一上班，针织柜的主管就抱了八九件上衣到店长室，当班促销员也跟着。放在店长室的上衣的后背全被人用刀子划开了。有的划了一刀，有的是两刀，囗子还很大，多好的衣服，就这么废了！所有看到衣服的员工全都很气愤。店长打电话叫来防损处长。
　　“那儿是死角，摄像头照不到。”防损处长取了衣服看了一眼接着说，“是用刀片划的，有摄像头也无及于事，他们只要想使坏。”
　　在会议室，公司招开了紧急会议。
　　我与小陈赶到会议室时，大家正在讨论划破衣服的事。店长简要地向总经理说明了一下这段时间防损的情况。
　　店长说：我们做零售的，商品是免不了流失的，可时下的情况太不正常了，商业街上的王经理也在，现在，商业街上的情况也同我们超市的情况差不多，一些人有好像有意来捣蛋，防不胜防。本来，我们防损处与商业街的外保配合的也很好了，上月抓住的潜在店内的那个小偷，也是我们利用人防注重技防的成果，群防群治的力量也发挥出来了，真正打击了一些不法分子。不过，从近段时间上来看，犯罪分子的手法在不断地变化，我们盯紧了，现在，他们取不了商品，但却做破坏性的工作，给我们的经营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从这件事上来看，这已经不是小偷小摸的事了，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从我们防损员掌握的情况来看，而且还不是一个，多起的，一帮帮的来此，这才是我们最让我们头痛的。
　　总经理讲：“大家说的情况是一致的，现在，市局对我们这块的治安十分重视，专门抽调一名反扒专家协助我们来治理。现在，就请公安局的陈景福同志给我们作指导，请他谈一下，下一步我们的应对措施。
　　坐我们外保队长身边的小陈，站了起来。看来小陈真能喝，我的头过了一晚还有些痛，精神也不大好，他却没事一样，虽然，仪表上还是那么随便，但他一站起来，到有一种警察的威严，眼神的精光，让我感觉到一种穿透力，这于我这样的老百姓就是不同。职业就是职业。
　　“我向各部门了解这段时间的防损状况，大家都是做商业的，我本不该讲商业方面的问题，从我进步行街的这两天起，所了解的情况，到也证实了我的一种感觉，这与我来时，陈局分析的情况是一致的。现在的犯罪分子也越来越正规化，专业化了。他们不光有组织，而且有目的，如同你们经营的商业实体一样，他们同样也用科学的管理模式，对从业人员进行系统的教育，每次作案，也像你们商业在节日期间做的企划案一样周密。他们分工明确，层阶分明，他们的管理者无论情商与智商也都比较高，正如相声上讲的那样，他们是一个小偷公司，由于他们的资金来的容易，对经济的理解与我们这些人一样，在人前他们学会了包装，在社会上利用常人贪欲，拉笼，腐蚀我们国家的公务人员，利用手中的资金对自己全方位的包装，让自己有合法的实体，有体面的职业，较高的个人素质，利用非常手段控制一些社会的闲人及我们正常经营中的人员，在社会上有着美丽的光环，而这一切的做法与我们常人的思维不同，不过是为更好地去从事非法的勾当。
　　从104道上的特大抢劫案上，嫌疑的供述情况看，这是我市一伙新兴起来的一个庞大黑势力。我们这儿的情况就与这个大环境有关。我们陈局讲话说的明白，我们要细致排查，大规模撒网。而你们这儿作为市里最大的商业园区，正是这伙恶势力想于我们较量的战场，这儿不是你们经营者单一的治安问题，而是他们对我们严打的宣战，市里也是要克服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真正打好这场战役，一定要把这股恶势力彻底地从我市铲除。这也是市里领导的决心，也是我们公安局为民请命的必然。接来我们要做的，是提高在职人员的责任心，不一定要你们防损人员正面同他们冲突，因为，这些人为的两个字就是钱财，可能采取方式也不是我们所能想到的，这点大家要明确，只要大家有秩序地应对他们就无法混水摸鱼。
五、山寨娱乐商城
　 山寨娱乐商城，原为欣欣商场，属国有企业，因经营不善破产倒闭，欣欣商场由原厂长及职工集资控股成为一家民营企业，也没能让它起死回生，真正地败落下来，肖老三在一个高人的指点下，通过一个朋友的斡旋，把一个职工抢，银行收，债务人追的烂摊子从厂长以低价收购，并以一条人命为终结，真正成为欣欣商场的主人，欣欣商场挂牌为山寨娱乐城，以一种匪性与霸道立足于市面。除一层为开放式超市外，楼上的三层全改为KTV歌厅，不曾想，这一炮而红，这一切全有赖于那个懂经营朋友的打理，让他在社会上有了一定的声望，但这一切并不长久，肖老三与朋友在管理上的争扯，最后以朋友的离开，生意每况愈下，随着那一些跟他打拼小弟的经营，实质、本份的经营真正变质，外观上还看不出什么，这儿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山寨。
　　老七在山寨娱乐商城的收货的后门，一看送货的车，就有些不高兴，货明显地减少。送货人也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下面的人都收不上来商业品了，各大超市都加强了防范，兄弟们出手的风险越来越大，东一个，西一个，不断出现走水的情况，生意不好做呀!他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肖老三的办公室聚齐了他的七龙八虎及他的姘头们。他们一眼不发地看着脚放在老板桌上，手指在太阳穴上揉转着的肖老三。
　　“三哥这段时间，小弟们连我们超市也光临顾了，可笑的时，他们认为从我们这儿取东西最容易，拿了我们的货再转给我们，呵呵有意思。”但没人笑，老七不在言语，点了棵烟，让烟雾遮挡一下这瞬间的尴尬。
　　老板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水蛇腰晃了一身，看着一言不发的肖老三，取了电话。
　“起事了。” 水蛇腰叫了起来，“一切按计划发展的。”
　　“让他们把事往大上闹，能让电视台来了才好！”肖老三抽了棵烟，一旁的人忙他点上，吐了口烟说，“给我玩！”
　　“还是三哥的点子好！”水蛇腰讨好地说。“硬打硬拼的日子，总让我们伤弟兄。这样的尝试好！”
　　“就是，104道上为三百多块钱，就杀死了两个人，这一出人命，事情就大了，公安们一认真，顺藤摸瓜，我们这些人也跟着倒霉，老七的人就是野，没点脑子。”
　　“那次，他们是个人行为，我也见不到他们了。一个去广东了，另外两个不知道去了那儿，其中还有一个多少知道点事，最也只知道三爷的名号。应该没问题的。”
　　“彪子可不这么想，”肖老三站了起来。
　　“他怎么说，反正，我们这些人又都没有命案，死不了的。”
　　“死不了！郝老六不是个致子，我看他出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了。”肖老三说，“这次我感觉我们最大的威协就来自于他。”
　　“彪子在局里两次遇到他了，他说了郝老六的情况，我相信彪子的判断。”
　　水蛇腰扭了上来，“大家先别考虑这个问题了，步行街已经交手了，什么情况还不知道，要去个坐镇的呀！”
　　“说的是，这事我去了好了。”老七见大家为国道上的事，找上自己，也想脱身，便自报奋勇。
　　肖老三点了点头，告诫到：别在现场出现，那儿摄像头太密集。这件事与以往是不一样的，一定要掌握好分寸。
　　三哥，你请好吧！
六、卖茶叶的年轻人
　　我换了便装，随着小陈走访纵横十二条商品街。
小陈问我有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不。这事我在巡防中从没听商户说过。平时，送茶叶，春节送挂鞭的事到有。有几个青年人，每月来一次，给商户送包茶叶，只是贵些。有些商户虽然不情愿，可来了也都收下了。
　　“还有送茶叶的。”小陈对这事倒有些兴致来，向我打听的还很细。我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了。
　　我进这个公司晚一些，知道的事也不是很多。送茶叶这事以前谈的多一些，不过从我来了之后，这送的与收的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如同我们月底收电费、水费，年底收房租一样。不过，这些街只有电玩那家不收茶叶的，老板还专门向我讲过那事。不过他那儿也乱一些，来的都是些半拉孩子。现在，从电玩老板要求给街面上设立治安亭，设置联网报警装置，又从保安公司签了六名专职保安员，钢盔一戴，警棍一拿，加上他店内安装了很多的摄像头，真正滋事的人也少了。那儿都年轻人，小偷小摸的也不去那儿，真正去那儿的，小混混可能就多一些。我按着我的思路边走边向小陈讲着。
　　小陈听着也在思考着，简短的回应着我，眼依然东张西望的，连我也像他一样了。也奇怪了，我真想找那些人时，却一个也看不到了。在商业街上，他们好像一下蒸发似的，平安无事。
　　“对了，”我一下想到刚进公司前发生的那件事。“听那个电玩老板说：当时有两家没收那茶叶的，不过另一家却招到枪击。”不过同事们却说那家招枪击的是因仇家找上门来的。为这事我还专门问过一位那天值班的同事。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都快打烊了。那哥们要清场，本来那天生意有清淡，顾客不用清也没有了。那家店离门近一些，只隔了两家店。当时，他们还没上锁，枪响后，店内只有一位促销员。子弹只打在玻璃门上了，只碎了一扇门。促销员在柜台后，没伤着只是吓的不清，你们公安局的来了，她也没说出个一二来，到是有个保洁员说是看到两个青年人进门了，但她没看清那两人的模样。就几分钟的事，录像上也没有作案人开枪的画面。看来这两人是踩好点了躲过摄像头做的。不是图财，可能真是来寻仇的。不过老板当时并不在现场。事后这家店主也撤场了不开他的店，直接转给别人了。这事只在商户中间影响大些，社会上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我们走访的几位商户，没人对茶叶的事多说什么的。
现在，一个是茶叶，另一个是玉，那有什么价呀！还不是说多少就多少了，有几个真懂的。不过这二两茶叶卖上二百元，这帮孙子也够黑的。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商户认他们这二两茶叶的。
　　“你们有多少商户。”
　　“大概有六七百家吧！不过没多少冤大头要这茶叶的吧！”
　　小陈没有搭言。
　　“你不是抓小偷的吗。这事不应该与他们联系在一块吧！”
　　“你能说，这与他们没关系吗？”小孙反问了我一句。
我强辨着：经常来得那几个，我多数认得清了，他们与卖茶叶的可不搅。
　　“你想过没有，老孙！”小陈一下严肃起来，“那些商户们之所以不报警，无论被偷与被强卖。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帮闲人，集体来折腾，他们是怕了。这与你们不作为也有很大关系的。”
　　“这话说的。我们每天可都在岗的。”我有些不高兴，小陈话说的好像公司的人员真没点责任心似的。
　　小陈不在说什么？他让我带他去电玩转一圈去，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店长打来的，超市出事了，防损员与顾客打起来了。一路上，听着好像是顾客受了伤，人家叫来人正找打人者。超市的出入口被一帮人给封了。你看这事闹的。我们急慌着赶往现场。
七、对峙
　　收银前台，通道内一个入口，一出口都集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小陈走的急慌，我分明看到几个比较熟悉的面孔。靠，我说商业街上看不到那些人了，都上超市来了，好像超市为集贸市场似的，全来这儿赶集了。小偷小摸也就喜欢人多的地方，拥挤的人群，越是乱得的地方越成了他们作案的场所。因为是非常时期，公司的保安及防损员都向这集结，以防超市让失控的人抢了商品。
　　在出口处，我一眼就看到公安了。110值勤的民警已在现场，还有个女警察，她手里拿着个事故登记本，低着头正向坐在地上的一位孕妇妇女询问，孕妇看上去有些冷漠，木然地目无表情地对问话不置于一词。
　　小陈同一旁拿对讲机的男民警交谈着，男民警不时地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说上一句。让她去派出所一趟，别因这事，影响超市的营业。
　　我是店长，有什么事同我说，我来处理。
　　三十多岁的妇女可能同店长交涉过了，没你的事，你是店长你可以先把打人的人找出来。有四五个呢。找出来我们再说话。
　　这可以，不过，我们先去办公室，在这儿也不好处理。
怎么不好处理。找出来这几个人就不用你处理了。
　　双方在要人上没达成协议，听上去各执一词。110两个警员面对对方叫来的越来越多的人员，为防止大规模的群欧造成群众轰抢了超市，只好让双方协商着。然而，进进出出的人员已经没有人去检查了。双方的对峙已经防碍了正常的防损。封门的人员也有意如此，真正的顾客反而不让进，而那些不三不四的出入自如。店内的理货促销各自守在自已的通道，看看着人随意地拿了商品，也不敢离岗。我像小陈说了一下，有人趁乱在向超市外取商品。
　　小陈同男警察耳语了一下，拉了我就走，他说去监控室，看一下录像去。

　　老七赶到商业街时，货车上已经装上了不少商品，他察看了一下，见兄弟们鬼鬼祟祟地来回从超市里倒着商品，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有个瘦弱的男子来到老七的车前，开了车还没坐进去，就说，还很顺利，情况正处理着呢。警察也没办法，出入口全有我们控制，完了，正让超市赔付些钱，一举两得呢！老七得意取了烟，让那瘦弱的男子抽出来，叼在嘴上，拍了拍他的肩，看着他走向超市。

　　这是有预谋的。小陈一看录像便说，这帮人计划好的，看过录像之后，他让向前回放了一下。不是在孕妇与收银员发生口角，随孕妇一同来的女子，出奇不意地扇了收银员一个耳光。而是从她们进收银通道　之前。他指了一下屏幕，看到了吗？他们有四个人的。快到收银台前她们才分开，看，看到她们的眼神了吧！
　　我对墙面上二十几个显示屏，一个个通道里看着。我发现了那几个我有些印象的小偷，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一一指给他看。他说这都是小喽罗，大贼并没出现。我看着他向上级汇报了他的判断及我们观察到的情况。他说我们先去。公安局已经掌握了这帮人的情况，有便衣跟了几个人，这事公安局知道一些他们的动向，但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这种手法在上个事件上出现过了。这是个有组织的团伙。这次一定要一网把他们打尽，先由着他们。
八、你这么大的哥
　　郝老六出现在出口时，只有两个小弟随着。道上的人也耳闻过郝老六的大名，认识他的都叫着他六哥。
　　郝老六直奔在入口指挥封门的、同七哥在车上搭过话的那位比较瘦弱的男子。
　　“六哥也来赶场吗？”瘦弱的男子招呼着郝老六。
　　 “山子，三哥还好吧！”郝老六同瘦弱的男子寒暄着，手向把门的几个闲人挥着：“让大家都散了吧！有事你们找我。”
　　“哎哟！”门前的一个女孩靠了上来，冲着郝老六就说： “你这么大的哥，还亲自来呀！”
　　“这不是受人之托吗？”郝老六搭讪着。
　　“他们能给你多少钱？我说六哥，你这就出面了。”
　　“不是钱的问题！是弟兄们情意的事。”郝老六皱着眉有点不悦，大声地说：“老三呢？让他同我说话。”
　　“哎哟哟.六哥这一出局子，谱摆得更大了。”那女子先低后高地说了声：“明说吧！这事还没完呢！也不敢耽搁六哥的时间的。”
　　郝老六一副好男不和女斗的样子，眼睛在寻找那个叫三子的人。
　　山子正与什么人通话。
　　郝老六便去驱赶入口守门的那几个人。几个痞性十足的青年好像买郝老六的面子，直眼看着通话的山子及大呼小叫的那个女子，身体却自然地向一边列着。
　　那女子冲了上前，手臂向两边一张，大叫着：我在这儿站着！谁敢从姑奶奶身上走过。
　　郝老六上前，脸上堆满了笑，手张着，挡在女子的前面，“你看你。给六哥闪个面子。”且向还在犹豫的人摆着手：好了，好了，大家全散去吧！
　　那女子的脸涨红着、大叫了起来，“六哥，你就别出这个头了。今天也怪了。我谁的面子也不买。三哥来了我也这样！”
　　山子拉了那女子一把，说七哥来了。让他处理。
　　郝老六看到老七从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郝老六迎了上前。这时，一些持枪荷弹的警察也到了入口前。他们四人一组，向门前一站。“没事的人都散开。”有个指挥的警察拿着警棍指点着。那女子迎上前去，冲着警察叫到：“超市里不给个说法，大家不要散。连孕妇都打，这还有王法吗？”
　　“你是什么人？”那个警察问！
　　“你别管我什么人！”那女子嘴上一点不软。
　　“有问题，局里解决，在这里闹什么闹。不要影响我们执法。”有些人开始溜了。

　　肖老三一接了老七的电话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他没想到郝老六一出局子，竟敢搅自己的局。此时的肖老三感觉不是以前的肖老三了。如果不拿下郝老六，那以后还能在道上混呀！他知道要玩郝老六就要来狠的。不然，再次让郝老六成了精，不光地盘的问题，在兄弟们面前也失了面子。他吩附下去，超市的事放下，这次也要先把郝老六治服。郝老六让兄弟们带了家伙，要了三辆车便奔了商业街。

　　陈局在超市的监控室见了小陈。小陈迎了两步，紧紧地握了握陈局的手。“看来让郝老六出面是对的。”小陈兴奋地说：“在山寨布防的同志说了，肖老三出动了。”
　　“各个击破！”副局大手一挥，“等肖老三的车一到，立即实施抓捕。”
　　“现在，商业街上的车已经被刑警队的同志控制了人赃俱获。超市的入口有防爆大队的同志的控制局面。各个出口全有民警把守，且门这就让他上锁，重要的嫌疑人已做了盯防，看来是一个人也不会放掉的。” 小陈向副局汇报后，拉了我便走。
　　“我们去超市了。”小陈对我说： “与郝老六汇合，等肖老六一到，立即逮捕外号叫老七，山子等一干人。”
　　还这么大的声势呢！真是开了眼了。我紧跟着小陈走在步行街上想。再看眼前的这些通道的群众与以前没什么区别，并没在意时下发生的事，还在为一件衣服同促销员费力在侃着价。超市发生的事在他们看来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客服事件。他们肯定认为超市里遇到个硬茬子了，很自然地为防损打人的事，再说着超市的管理。他们不知道，警察正与一些罪犯们生死较量呢！
　　我突然有一种轻松，其时，真正的坏人，并不是他们有多么的强大，只是他们的“强大”还没有真正形成大的威胁，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还不是为了达到个人的私利，不惜以身试法，一种以好逸恶劳之心，无论他们有多高的智商，行事上也是见光死的；而那些小喽罗们，正因自己的劣根而为一些人利用，真正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一起玩完。生活简单如此，但有些事依然继续。
　　我看着前面走着的小陈，忽然想到宠物小精灵上的台词：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坚持爱与真实的罪恶，
最有魅力的反派人物，
武藏，小次郎，
穿越宇宙的火箭队的两个人是，
白色的未来有光明的明天在等待！
　　呵呵，有趣的台词，我想，那斯栽了！

流浪之丑丑

这世界，最好是白上之上再加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