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红里的孩子（第二季）---2009年的心情随笔

黑白流侠

我送走了我的第一批毕业生，现在的他们已经在高一站稳了。
无论从年龄个子和心理，他们都长大了，
都已经是一个个小大人了，
他们偶尔和我聊天，说的内容都已经和我当年给他们讲大道理一样了，
他们偶尔与我碰面，都会攻击我：老师，其实初中物理什么都没有讲啊，
现在高中快难死了。
他们偶尔与我打电话，都会诉苦，发泄愤怒，把我当听众了。

我感谢他们，至少他们还记得我，还信任我，
我知道以后，很多年以后，他们还会不会这样，
至少现在是这样，足够了，我也满足了。

这些曾经的孩子们，大部分继续留在了哈佛红里，
在这里上高中，继续追寻自己的梦。
偶尔还会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见到期中的一两位，
依然激动，依然和我嘻嘻哈哈地打招呼聊天，
偶尔还会在办公室遇到一些来访的学生，
问我一些我都有些迷糊的高中物理问题，以及问我玩魔方的最快记录是多少。

偶尔也会在操场上和他们在一起打球，只是他们个子都高了，
技术更好了，跳得更高了，经常不给我面子盖我帽抢我的篮板，
一如当年我盖他们抢他们篮板一样，
时代在进步，后浪把我拍在了沙滩上了。

偶尔的偶尔，在食堂，正在吃饭时，
耳边突然很惊喜地喊了一声：罗老师！
惊吓间，喉咙里还是米饭，吐也不是，咽也不对，
腮帮子故囔囔地抬起头，还要面带微笑，回应这些孩子们高兴的目光，
一如见到电影明星一样，那是虚荣心暴涨。

这也直接导致我现在吃饭速度越来越快，
不然一顿饭还回答30多个好，要抬头30多次，
颈椎会出问题的。

前些天，三八女人节，
我又被派了大用：给女职工摇大绳！

连续三年，我都被委派了这个重要的任务，经常下课拿着大绳练习，
练习到脸色红润背上出汗位置。
可惜每次到关键时刻，最后开始上场前，都被无情地裁掉，
原因很简单：女职工在我的节奏下，无法正常进行！

于是，得出一个很明了的结论：我摇绳不过关！

今年我总算坚持了下来，实在不容易啊，
为了奖励自己，我需要把多余的经历浪费在篮球场上，
结果我一个球都没有进，在高中本部的我的学生都成了我的观众，
我一拿球，不是嘘我，都成了我的铁杆球迷，
一起故障喊加油，这阵式，我这辈子第一次遇到，
结果可想而知，心理素质不行的我，
连连错失进球良机。

我终于理解为何中国男足冲不出亚洲了，那是因为中国球迷多，
我打算向足协提一个建议：以后遇到中国足球队比赛，
不允许一个中国球迷进场！

那时，咱足球队就可以冲出去了！

黑白流侠

我现在所教的学生大部分都看了我给上届学生写的小说，
纷纷抨击我，说我偏心，他上一届都是亲生的，他们是后生的。

一切埋怨的根源是，我没有给他们写，
没有让他们成为主人公。

这其实怨不得我，
一年又一年，我已经老了，已经少了很多的闲情雅致，
少了很多浪漫的想法，文字也已经生锈了，
每年伏案写教案，我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写出一节课的重难点和教学方法教学流程，
而很难构想一个小说，设计一个浪漫的情节了。

生活也许太乏味了！

中午，物理课代表偶尔间问到了我的博客，
我心血来潮打开一看，已经330多天没有更新了。

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应该给我现在的学生写一点东西，
写一些很琐碎的事情，这些事情，只有经历的人懂，
不过这也足够了。

权当作提前写毕业留言册吧，送给你们，送给你们快乐和感动。

至于写一些什么，说实话，我没有计划，我只想写你们的快乐，你们的顽皮，
以及你们从来不经过大脑的想法和做法。

准备好了吗？我的学生，
如果准备好了，那就准备好，
让时间倒转到2008年的8月份，那个奥运已经结束的日子！

黑白流侠

（一）开学了，新的开始，新的学生，新的心情

八月二十三日，新的一届初三报到，这天，我已经上班一天了。

教师大会上，听着毛校长说着刚毕业这一届的优秀和辉煌，
我突然感觉那已经不是我的杰作，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已经不在我的视野了，已经仅仅存在我的记忆里了。

很多人都会留恋过去，包括我，
很多人也会忘记一些值得回忆的事情，包括我。

我已经强迫着自己忘记一些事情，
比如某个同学考失误了，比如某个同学超常发挥了，
比如某个同学在考试结束后给我打电话笑了，
比如某个同学在某天和我聊天突然间哭了。

这一切，我都试着忘记，
原因很简单，我要开始新的学期了，要开始面对新的学生了。

开会当天，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带初三3、6、8班，
这是我教学生涯第一次中途带班。

我一说教学生涯就很多同学在笑我：老师，
你教学几年了啊，都成生涯了。

原谅我用词不当吧，我当时大脑确实有些缺氧，
不是因为我教的班级好或者不好，
也不是因为担心教不好，
这些我从来没有担心过，
在我眼里和心里，我一直认为每个孩子的可塑性都超强，
尤其是带过了一届毕业班，
见证了那么多的传奇。

我的反应迟钝来自于一个确切的消息：
我不能继续教初一9班，准确说已经是初二9班了
那个少年班，那群年龄比普通班学生小两岁的孩子们。

我不能教他们了，
我突然感觉一切都没有感觉了，
一切都开始恍惚起来，一切都开始不真实起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
我只是在潜意识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黑白流侠

（二）少年班的那群孩子，你们还好吗

这个少年班我从初一开始教他们物理。

初一的孩子，看上去是那么地小，一切学习习惯都每没有养成，
我上的第一节课，就在嘻嘻哈哈中度过，
我看着这群小不点，心里很是惶恐。

这是我们学校第二届少年特长班，
第一届已经证明了什么叫强，什么叫牛，什么叫少年英才，

不过同时也证明了什么叫挑剔，什么叫难以伺候，
据说实验班的小孩会和你讨论什么叫核裂变，如何控制，
会和你讨论什么叫民主，什么叫侵犯了他们的权利。

你如果因为他没有完成作业而点名，
他说你侵犯了他的姓名权和隐私权，
你如果让他从教室里出去不准听课，
他会说你没有让他进行义务教育，还会说好学生都是哄出来的，不是批出来的……

总之，在教实验班之前已经听说了很多这样的小孩子们的事情，
我还认为了上一届的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小不点，
每次跑操都一跌一跌地小跑跟在后面，总是跟不上别人的节奏，
一打听，才八岁，八岁就开始上初一，
我听了以后，不知道该叫他牛呢还是叫他强，
反正心里打了一个寒战：我的娘啊，我八岁时才上小学一年级，
人家都初中了，
我有这个能耐降服他们吗？

不过同时，我也真的替他们感到担心，
年龄这么小，还不会自己洗衣服，不会自己盖被子，
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由于大脑还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但已经被开发到一定极限，
不会写很多汉字，不会背很多英语字母，没有见过什么叫收音机，没有骑过自行车等等，
这都是问题。

不过一切的问题现在都不能当作问题，
都只能当作一个动力，
上前冲吧，不就是一群小孩子们吗，
大不了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然后再杀一只鸡给猴看看，
最后再烧三把火，
我就不信，制服不了他们。

反正，一切都开始了，开始迎接新的挑战了……

黑白流侠

（三）不要玩水枪，不要打水仗-----节水新法则

终于走上了实验班的讲台，也终于得到了这群小孩子的掌声，
我可以从他们眼里看出惊喜，看出诧异，看出激动，看出了挑战。

我很淡然地接受了他们的挑战，
他们的第一个挑战就是我开始讲课时他们疯狂地配合，
超级地配合，但是非常不合时宜地配合。

大家不断地发言，不断地挖掘新的知识，不断地延伸，不断地询问，
俨然我在开记者招待会，他们都是记者，在曝光我，在采访我，在讨论我。

我不得不感叹：时代进步了，世道不同了，小娃娃们确实不一般啊，
这初中教学新课改理念讲究的就是讨论，思考，探究，再讨论，再交流，
很多老教师还在纳闷的时候，
这群孩子已经把新课改的精神淋漓尽致地展现给我了。

本来一节准备的很充分的一节课，
结果只讲了准备的十分之一，就下课了，
一节课下来，知识没有讲多少，我的汗倒流了不少，
衣服全湿了，临下课了，还有一大群孩子围绕着我问我神州八号什么时候研制成功。

我回到办公室以后，一口气喝了三杯水，
然后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对同事说：我一节准备好减肥了，
大家瞧好吧，不瘦我请你们吃饭！

课讲得越来越顺了，这群孩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难伺候，
我和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去宿舍聊天，去球场打球，
在食堂里一起吃饭，在路上一起谈nba比赛。

我的课堂气氛越来越好，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坏，
我心里也会忐忑不安，也会担心将来他们的去处，
但每次考试还是给了我很大的信心。

最经典的一次是在考物态变化中，
最后根据新课改要求出了一个小问答题：请举出生活当中节约用水的例子。

结果我这群可爱的学生们给了我这个老师一个最大的惊喜
全班不亏是我一个物理老师教出来的，几乎统一了答案,
-------------不要玩水枪，不要打水仗。

年龄啊，都是年龄害的啊，他们还太小了，
比同年级的人都小了一到两岁，
还停留在玩的年纪，还停留在玩水枪的年龄。

这个答案老师我会记一辈子的，我会不断给我的新学生讲这个可以当经典笑话的答案，
绝对没有嘲笑你们的意思，只是怀念你们，觉得你们可爱，真的……

你们还记得有一个同学这样节约用水的措施吗
------------把每次做饭后锅盖上的水滴搜集起来，重新利用。

我真佩服我的学生了，亏你想得出啊。

黑白流侠

（四）救火队员

轻轻地离开九班，离开这群可爱的孩子，
转身，却没有走远，只是走进了他们教室的隔壁和上方。

我又接纳了新的班级，初三3、6、8班。

学校内部的人都知道，我又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但他们只知道我面临的是大挑战，但都不知道，我面临的挑战具体是多大，
我一个人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会惶恐，会害怕，
会莫名地感觉没有安全感。

3班，摇号班，从来不参加学校每次月考后的评比！

特点：初一分班时锁分学生均为年纪后70名！

6班，实验班，初中物理已经学习完毕，要复习一年！

特点：眼高手低，骄傲，粗心，细节不注意。

8班，平行班，初二年纪除3班外倒数第一考过两次，倒数第二4次，年纪前三无！

特点：学生自我满足意识很强，进取心不够。

这就是所给我的班级，我能不能安静一下先崩溃一会再讲我的故事。

这就是所给我的班级，我能不能冷静一下先思考一下再讲我的故事。

这就是我所给我的班级，我能不能拒绝重新来过？

当然不可能！

那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走上讲台，认识他们，开始新的学期！

现在，我们一起来认识这些孩子，这些将来会给我很多感动，
我相信也会创造很多奇迹的孩子。

黑白流侠

（五）为何选我当救火队员

我哭丧着脸去找过校长：为什么对我这么照顾？难道学校出于锻炼年轻人的目的，
为了让我及早成才，让我尽快成为学校的骨干教师，
于是就把这么难的问题放在我的面前，让我这个还比较聪明的学物理的家伙解答。

校长很认真很负责任地告诉我：罗老师，
想必你也了解了这几个班的特点，学校这么安排用意很明显，
去抓他们，把他们的成绩抓上去。
抓基础，抓尖子，抓后进，抓中招，抓梯队，抓成绩。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第一次感觉到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第一次感觉到我的担子会这么重，
第一次感觉到那句古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看来我在领导眼里，就是一个超级捕快，
能抓住任何不遵循学校规章制度没有变成完美优秀的家伙，
能抓住任何遗漏点易错点重点难点易考点缺点优点特点！

我只能暗自安慰自己：明啊，你是人才啊，
21世纪最缺少的那一类人才，
你是相当有才啊。这么大的人物你如果都接不下来，
那么，试问天下，还能有谁能承担下来？
还有何人有何德何能承担如此重任？！

再说了，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如果说你不行了，你就是行也不行。

别在这谦虚了，年纪轻轻的，没有胡子，能牵胡须吗？

我带着这样的惶恐这样的疑惑这样的期待这样的无奈，
准备去迎接将与我相处一年的186个孩子，
准备好好地认识他们，好好地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黑白流侠

（六）开学第一课，我先倒霉

8月28日，开学第一天！

俗话说好事多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快开学这几天，老天似乎在同情我，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天都下漏了，我突然感觉老天也是一个平凡的人，
有时要笑脸，有时要流泪，
并且比平凡的人还要难过，有时连续好多天不流泪了，还要被很多人唠叨：
这可恶的老天，该下了！

于是老天就要酝酿很久很久，落下几滴可怜的眼泪。

周一，我从家里出发，冒雨去学校上第一节课。

郑州市的交通越来越像县城，越来越拥挤。
我也越来越感觉私家车越来越多，公交车越来越少，
另外有些让我不舒服的是坐公交车的老人越来越多。

这直接导致我需要不停地站起来让座，
不停地听别人对说说谢谢，当然偶尔也会无声，
有些人觉得这理所应当。

这些老人大清早不好好休息，起这么早不是去晨练，
而是去超市排队买便宜菜，
我曾经在一个周末的早上看到世纪联华门口站了四五十人，
老太太老大爷们成群结队，带着小马扎，大有长期抗战的意味。

我到现在坐公交车也有这样的心里障碍，
一旦听到“老人卡”这三字，我屁股马上就像针扎一样，
立即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准备给别人让座。

给别人让座对于我这个受过二十多年儒家教育的老师来说，
实在没有什么，太正常不过，
不过不太正常的是你需要每次都让座，
并且每次都在七十二路公交车上让座。

72公交车是什么样的公交车路线？
你可以在郑州市的大街小道随便拉住一个人问问，
他们都会给你形容一番72路上让人感觉到人与人是如何起亲密无间，
让你感觉到冬天是如何地温暖。

我现在正在等72路车，正在等这个我害怕的公交车，
很遗憾，72路车迟迟不来。

黑白流侠

继续记录我自己的心情，继续来这里感受文字的快乐！
问好阅读过文字的朋友，祝福你们快乐！

黑白流侠

（六）公交协奏曲
似乎一夜间，郑州的交通就变坏了，
路上到处都有积水，哗哗地流向下水道。

公交车慢悠悠地靠站，上不了几个人，就像赶着娶媳妇似的一溜烟又跑了，
让没有上车的人不停的骂娘。

我曾经认真研究过郑州和开封的公交车情况，分析结果如下：
郑州                     
车型：多空调豪华大巴，冬天不开暖气，夏天不开冷气，纯粹是摆设。
掏着空调车的钱，享受不了空调的服务。            
座位：多拆掉几个，可以多站几个人，增加公交公司的效益                       
司机素质：时间关键特别强，如果上下车慢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话非常难听，经常会和乘客有意见。
如果有乘客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赶过来，就差那么一点，绝对不等，
并且还会说：一车人可等不起你一个人！
一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和语气！

乘客素质：如果你随意和周围的人聊天，周围的人绝对很警惕，
绝对不主动和你说话，回答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感觉车就是一个牢笼，每个人都是这个牢笼里的动物，
为了一点空间，彼此仇视，如果一不小心有身体接触，绝对招来白眼和抗议。

开封公交车
车型：多为破旧小巴，偶尔见到中巴，感觉也是解放前的怪物。 跑起来不快，并且动静不小。  
座位情况：座位很挤很慢，可以多坐几个人,彼此之间有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司机素质：纯粹的邻家大哥型的，非常照顾老人和小孩，
即使遇到我这种五大三粗型的，也会很有耐心地等待，
比如等待我跑步过来，等待我去路边换零钱，比如等待我放好行李，
中间偶尔还会帮忙，绝对没有任何语言上的讽刺和挖苦。

乘客素质：在车上大家可以随便聊天，像一家人似的，
可是大家并不熟悉，但就是能聊到一起。

温暖啊，感动啊。

我现在突然非常后悔了，看着脚上的球鞋发火：
我为何穿着你出来的呢？我为何没有穿着拖鞋出来呢？
要不然我早就趟着水跑到容易坐车的地方去了。

[ 本帖最后由 黑白流侠 于 2009-3-18 09:47 编辑 ]

雨竹

问好黑白 有时间细读

黑白流侠

（七）走水路，过草地，冲向目标

我终于到了学校，带着一身的泥巴。
鞋拎在手中，袜子在鞋里放着，那狼狈样，你可以去《鲁宾逊漂流记》里寻找形象。

我是在折腾了三趟公交车和一辆出租车，才赶到科学大道的一个大涵洞前，
郑州市的排水系统在这一夜得到了巨大的考验，
考验的结果是不合格！

涵洞里满是积水，已经和洞顶快持平。
车根本不可能过去，涵洞上方是铁路，铁丝网密布，
有点像小鬼子的碉堡和封锁线，已经是一条绝路。

没有办法，为了能早点抵达学校，必须另辟蹊径了，
脱下鞋和袜子，卷起裤腿，从一个桃树园里踩着稀泥和青草走过去，
地上坑坑洼洼，砖头块和石子不停地和脚掌打招呼，
这些亲密接触是我不感冒的，也是不希望的。

深一脚浅一脚从淤泥里趟过，
再次体验一会红军当年过草地的壮举，不由感慨：太不容易了！

绕过涵洞，并非坦途，路上全是积水，
公交车和出租车就像老谋子电影的续集：一个都没有！
脚在雨水中行走，感觉乖乖的，
这种感觉，真的已经好多年没有体验过了。

想当年，小学的时候，
遇到下雨，绝对高高兴兴地脱下鞋，
跑进水中，哪里有水就往哪里跑，
把裤腿全打湿，还乐得边追边打边喧闹。
没有任何顾虑，不用注意任何形象，不用担心压力，不用担心工作，
不用担心迟到，不用担心洗衣服。

现在呢？我在水中小心翼翼地走着，
害怕被玻璃划伤脚，害怕石子咯着脚，害怕泥巴沾满裤腿，影响形象。

害怕迟到，害怕被领导批评，
讨厌这天气，讨厌这排水系统，讨厌这公交车，
讨厌自己，为何没有能力开直升飞机，
直接空降到学校。

好不容易遇到一辆三轮车，老板开始漫天要价，
一副你不坐有能耐就继续走的表情，
由此看来，社会上黑心人还是挺多的，大发下雨财的人还是有的。

每次下雨，雨伞价格猛涨，三轮车生意也爆好。

市场经济，你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要说，别恨别人，要恨就恨自己赚钱少，
如果有钱了，咱就叫两辆三轮车，一辆坐着，一辆跟着保驾护航，
走一米换一辆车，换换座位，然后再走一米，再换一次，
图的就是高兴。

我突然又想起直升飞机了…………

黑白流侠

（八）什么是力现象

踏进学校那一刹那，我突然非常激动，
有一种从监狱刑满释放重新呼吸到外面清新空气的感觉。
（有人会说我比喻不恰当，应该是海外游子回国那种感觉，
尤其是祖国行解放时的游子归国，
那种心情，那份激动，那种难以言表的难忘）

终于回来了，终于安全等到了，
终于靠着两只脚，靠着坚强不屈的毅力，靠着储存的体力，靠着要到学校去的信念，
我回来了，我安全到达了。
我的学校，我工作了三年多的学校，你还好吗？
你的模样改变了吗？苍老了吗？
为何校园里长满了青草，郁郁葱葱，都可以躲进去捉迷藏打游击了。
（我自己都觉得这段文字是我自从小学毕业后最差的水平了，
太做作了，太假了，太没有诚意了，
不过你应该从另一个侧面来理解，
我这样一个冷静平静沉稳的人，突然说出一些很语无伦次的东西，
充分说明我是多么地激动了）

当然，激动的心情不能停留太久，
现在已经九点一刻了，九点半就要进班上课了。

我穿上袜子，穿上鞋子，放下裤腿，整理一下衣服，
拿起课本，杀向课堂。

在三8班，我看到了60张陌生的脸，
60张充满好奇充满好奇充满好奇充满好奇的脸，
120只充满好奇充满好奇充满好奇的眼睛。

我明白这麽多的好奇，原因只有一个:
换了一个年轻老师，来教他们物理，能行吗？

我当然希望他们把这个吗和问好去掉，
这需要时间来修改，我现在还做不了主。

我当然要先来一个自我介绍：鄙人姓罗，名明，字罗明，号罗明，历史人称物理老师罗明，
从今天开始，由我，带领大家一起去征服中招，
中间如果有人掉队或者叛逃，格杀勿论。

我今天，是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活着来给你们上课的，
我是挤公交等出租趟雨水过草地踩淤泥，晃晃悠悠过来的，
在公交车上我是左摇右晃，坐出租上当然比公交车快，但也有一个缺点：贵！
当然两种车的座位感觉也不同，舒服是需要代价的。
光脚走路的感觉不好，踩着石子和淤泥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我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大家除了不停地大笑外一脸茫然，
不知道我这个人在闲扯什么，
我停顿了几秒钟，等他们笑得差不多了，
突然问：我为何感觉脚不舒服，为何感觉座位不一样，
为何在车上左摇右晃，为何走路会累？

学生猛然间全愣了，
我接着说：等你们跟着我学习完力学后，就全明白了。

接着，就出现了学生最常用的语气：且！
很长很长，但我知道，他们已经有些人喜欢听我说话了。

（以上有些杜撰的成分，具体细节已经有些淡忘，
希望各位同学不要骨头里挑鸡蛋，说我有些自恋。
权且让我自我感觉良好一次吧，
不然我就真的没有自信了，
一个胖子，一个长的也很一般的老师，
并且是一个物理老师，
并且的并且是一个年轻的物理老师，
并且的并且的并且是一个年轻的没有多少幽默感的物理老师，
只要你们每个都多出一份尊敬，
我就是一个人人爱戴充满自信的老师了）

雨儿

洋洋洒洒、真真切切的心语心愿。

我看到可爱的黑白和一群可爱的学生一起成长着，

你是幸福和快乐的，更是骄傲的，因为你用一颗真心换了无数的真心。

可是我也要帮小琪提个意见：

以前黑白笔下全是小琪，现在笔下全是学生，能不能综合一下呀

不然小琪会生气的哦，哈哈~

问好黑白，期待精彩的第三季，最好有你和小琪的幸福生活，嘻嘻

GoldenEgg2008

加油吧，哈哈，黑白老师你现在该有压力了吧，好好回忆我们当时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多么值得珍惜的东西，千金难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