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个女孩的名字

赵化鲁

想起一个女孩的名字
                                                    文/赵化鲁（山西）
    奇怪，你怎么起了个男孩的名字？面对我的疑问，女孩灿烂的脸上露出了孩子似的调皮：妈妈喜欢男孩，从小我就是个假小子……还有，我的生日和当兵有关，所以嘛，呵呵。
    那是一个温和的秋日。对于自幼生长在乡村的我，来到这座古老的帝王之都上学，好像城市的森林里突兀长出了一株火红的高粱，抑或一株绿叶婆娑的玉米。我看城市，稀奇；城市看我，清新。虽然都大一了，中学生的惯性大家似乎依然保持着。不过，中学时的清规戒律显然有所松动。
    女孩的蓬勃和阳光吸引了我。她不是那种大呼小叫型的，但她给我的感觉是有力量。字写得有劲，很个性，很飘逸。人呢，不算很高，不胖不瘦，浑身透着清爽。与你对谈时，她正视着你，白皙的面孔无瑕，双眼清澈澄明。如一幅画，镌刻进我十八岁的记忆。不能让她笑，一笑，一口碎玉似的牙，卷起千堆雪；前边的几颗不是太整齐，但不知怎么回事，她这一笑，整个脸就生动起来。
    女孩家离学校不远，跑校。她的书包很大，习惯于斜跨在前面。预备铃响后如约在教室门口出现时，匆匆跑进的她，并不慌乱。大书包在腿上摆动着开路，不长的乌发，今天扎起了短粗的辫子，昨天还是马尾巴呢。我定定的目光，不知女孩可曾注意。羞怯的农村娃，断不敢在女孩面前自如挥洒的。甚至，喜欢写写划划的我，笔记本上也不曾留下有关女孩的只语片言。上大学后的头一个元旦，走得比较近的几个女生分别送来了贺卡。有自制的，显得特别；有语辞真挚恳切的，让人难忘。女孩的很普通，图片上巉岩峻石间有几簇绿意葱笼。女孩寥寥几句诗意的句子，最后点出描摹的主旨——山花。
    遗憾的是，诗句已然漫漶，但“山花”的譬喻在时光的河里水落石出。山花是在说我吗？还是希望我像山花那样葳蕤？或者山花本身就是女孩的自谓？骨子里风风火火，举止用语干练洒脱的她，不正具有山的峥嵘吗？而花，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笑靥如花啊。和女孩的交往寡然，时光的流逝更让细节淡漠。不能否认的是，女孩确乎曾经主动地坐过来，在我同座的位置和我说过些什么。她把灿烂的笑，留给了我；把青春清雅的芬芳，寄存在我的心间。
    大学的日子是漫长的，漫长的让毕业姗姗来迟。大学的时光又是短暂的，短暂的来不及细细品味。我富于白日梦的大脑，未曾在女孩处少驻；草率勾勒的爱情故事里，女孩也不是主角。甚至，关于女孩的影子都模糊至无。是女孩却有一个男孩的名字，不知是女孩自身的缘故还是因为那名字，我忘不了那个生动刚健的名字，当然也忘不了名字后面的女孩。
    毕业好多年后， 一次小型同学聚会上和女孩重逢。她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面前的女孩和我心目中的她毫无二致。没有热烈，没有寒暄，有的只是初识识时的那份淡雅。晚餐席间，女孩毫不顾忌地要单独和我碰酒，对一旁男同学的起哄她置若罔闻。女孩的理由很简单，好多年不见了，理应共进一杯。我对女孩有别于他人的礼遇十分受用，实际上这种公开场合的亲近，一般可以理解成另一种疏远，但我仍然倍加珍惜。
    念书时就知道女孩家在司法单位，毕业后女孩供职法律部门。一个女孩家整日和厚厚的案宗与犯罪嫌疑人接触，似乎正应了她名字的内涵。偶尔会想起女孩赠我的元旦贺卡，想起那簇蓬勃在山石上的野花。女孩的形象其实已经成为一种美好，一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如水的时光里，女孩山花般的影像在记忆的湖底倒映。
    恍惚间，竟然和女孩如愿相遇，我们彻夜絮谈，互吐衷肠。没有什么俗常的卿卿我我，我们只是说一说她，说一说我。原来，女孩也一直在关注我！我的一言一行，我的笔墨文踪都在她的眼里。她如水的柔情和磐石的坚韧融为一体，在她婉约的情怀里，我总能觅得几缕豪放。也许豪放是我强加于她的，女孩说，她就喜欢对着我生气。拥有这份美好，我心旷神怡，尘世的纷繁困扰因女孩的存在而化为无形。女孩喜欢豪爽地说，有问题尽管告我，这方面我是化解的高手。每每也总能在女孩那里得到我渴求的平和。恍惚里朝夕相伴的女孩，一如最初出现在我视野时的那般飘忽。面对女孩，我不敢生发男男女女交往时的任何暧昧，有的只是是珍存于心止步于口的赤诚。女孩没有在意若干前我的木讷，一如我不会计较她的花儿直到我生命的清秋，才楚楚地摇曳。
    不是围城里道德的苦守，不是围城外彩旗的猎猎，甚至没有山盟海誓的铮铮，也没有海枯石烂的假定。她来，我枫叶染红；她去，我霜枝独傲。女孩会离我而去吗？呵呵，女孩何曾走近？没有走近的女孩，不会给我诀别的苦痛。倘使真的我失去了这位心仪的女孩，我不还拥有那个动魂摄魄的名字吗？
    我要把女孩的名字好好珍藏。她在都市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兀自芬芳；她在异乡秀山丽水的徜徉里诗意葱笼。让我拥有那个名字吧，漫天飞舞的雪花是我的女孩吗？瓣瓣雪花重复着女孩的名字。六角形的记忆属于六月出生的我；我的生命因为一个名字而栩栩如生。
    明天是个浪漫的节日，一个名字，如此令我迷醉。忽然想起一个名字，想起和名字相连的那个女孩……

                                               2009-2-13晚，豆木轩

周飞雪

情人节里写给她吧，人间情话是最美丽的语言，问候化鲁，情人节快乐！

永耀利人

忙忙碌碌的情人节。无暇顾及那么多；祝好

虹雨映荷

情人节总是会让人想到一些人或者一些事，问好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