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非梦

纯粹

梦非梦





    昨晚，我做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自己是一只美丽的大鸟，凤凰、金鸾模样的，披着金黄色的羽毛，骄傲而忧伤。

    正飞着，一不小心的跌落在儿时经常玩耍的院落内。或许是翅膀受伤，被挂在高高的树枝上，摇摇欲坠。我拍了拍翅膀，一只被卡在两个枝头中间，一只被什么异物打中，在流血。暗色的红，象奔流着，似一张几何图，披满了树干。感受好累了，无力去挣扎，眼前一晕，什么都不知道。

    只觉这天，没有阳光。阴郁。祥和。略微苍白。

    等我醒时，我已经被救援后，按放在一个仓库里。一个男孩走了过来，向我走来——那只无法摆脱困境的鸟。是他来帮助了我。他告诉我，与一位老大爷一起拯救了我。仔细一看，那位男孩很熟悉却有些陌生，安静、整洁、稳重。其实，我的心里已打量出那人，就是我小时候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刚。

    当我终于知道自己成为一只无人知晓的鸟后，却已泪流满面。我怎么能说出那只鸟就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跌落曾经玩耍的地方，那些遥不可知的过去，那些早被记忆定期删除过后的片断，该从何说起呢。更无从说出自己与那人、与这院落熟悉的境遇。

    我说，等我好了，我会走的。我说的是不是鸟语，已很模糊。我不停地舔着自己的伤口，不停地呢喃着。男孩子抚着我的羽毛，轻柔着，让我想起温暖的春光下，自由、快乐的云彩。让我想起我的家人、同伴们，还在不停地飞向南方。

    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曾经快乐的、还是曾经忧伤的。我又想起儿时年轻的妈妈、玩耍的伙伴、还有刚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伤口慢慢好了。我蹒跚着站立起来、走动着，拍了拍翅膀，有些沉重，却还是能跳着，跃着。我笨重的样子，男孩笑了，笑得灿烂。也许我体格较大，仓库又小，不容我大展开来。

    我点点头，向男孩致谢。我的泪又一次流下。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男孩说，你哭了，哭起来很美，象一个人。我背转身去，一步步走出去。仓库的门开了，外面是黑夜。星星点点，灯火阑珊。华灯初上。还有高楼耸立下的压抑。

    我展开了翅膀，看看曾经来到的地方，看看曾经相处的人，一无返顾的飞了出去。一会儿，我发现我的同伴，也飞来了。他们飞得很高，而我却无力象他们一样，飞得比高楼还要高。在星光、灯火中，自己太渺小了。我拼命飞，用力摇着翅膀。

    此时，我曾经心爱过的人、曾经肌肤相亲过的人、曾经抚过我伤口的人、曾经隔岸观花的人，都一一从我眼前飞过了。

    一身汗水，从惊恐与泪水中醒来。

[ 本帖最后由 纯粹 于 2008-12-28 21:40 编辑 ]

鈍刀

確實是夢，亦非夢，夢中有現實的折射，現實有夢中的余燼。問好，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