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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无声处听惊雷的仰望式追求与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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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25 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于无声处听惊雷的仰望式追求与写作
——从卢大立《手艺的废墟》体会诗歌精神
文/晴宝儿


  诗歌的最终写作状态是大隐于市。身在世界,心于世外,眼观世中,笔刻世象;居于繁华,放下繁华,安静写作,潜心思悟。诗人卢大立(笔名芦笛)二十七年的创作历程走的正是这样一条令人赞羡的道路,当今诗坛风起云涌,流派横生,热议要闻闹剧炒作此起彼伏,身处改革经济大潮的二十一世纪,去浮躁荡心怀,洗尘埃涤灵魂的直抵生活尽处的写作方式与为文为人风范令人欣然,近期阅读《手艺的废墟》,翻开诗页感受文字与人格的魅力。

  诗人芦笛的创作选向和他的人生经历有着莫大关联,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学英语的他在校报广播站等最初平台开始发表他的诗歌,后辗转离乡任职高中教师,至因失聪而在图书馆工作,到出版这部真正意义上的诗集(曾自印诗集两部)《手艺的废墟》。历时二十七年不可谓不漫长,即使除去中间由种种缘由而搁置停笔的十四年,创作年限也有十二,三年之久,在如此长久的写作过程中,是什么让他保有这种淡泊宁静的创作心态,从他的话中或可见点滴:“窃以为,诗艺至少应有两个层次:手艺,艺术……反观自己,则连手艺这一低层也未必入围。”与现今诗坛屡屡以诗人自诩动辄招摇跳梁之百态相较,这种谦恭敬畏的仰望式追求与写作,其清新之气大度之风实令人赞赏。

  在这部由著名作家野莽作序的诗集《手艺的废墟》中,诗人所呈现的既有对故乡亲人的眷恋怅思,又有身处人文景观的独特见解,更有对朋友与生活的真实写照,处处隐现的低头审视内心的谦卑品性更是跳跃在字里行间。

  朴素的语言烘托情感,苍凉的语境透视人生。在芦笛精选的百余篇诗作中,第一辑中关于父母亲情的赫然醒目。相对于爱情的苦甜和友情的缘分,亲情是血脉相连,长久安静温和的一种情感,它可能没有太对表白,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如果提起想到这些人和事,就会有温暖和安定感,让心被填满,很满足很舒适。亲人,一个不会陌生的称谓。另一个层面上说,亲情的稳定存在也是反映一种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的社会生活状态,社会由无数个家庭组成,家庭的安逸透露社会的和谐。在阅读一个人的作品寻觅整体印象时,有意无意的我会比较关注亲情体裁的篇目,从这里体会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情感流动,更可感受到一个人最朴实的性格。一生中一定有一些抚不平的伤痛,迟到一天天人永隔,面对冰凉,当作者喊出“你连一天也不肯等我”,这嘶哑追悔无可改变的事实由不得不让人戚然,只能通过《纸钱》“透过火光和烟/我依稀看见你安详地坐在/金黄的迎春花丛中/孜孜地纳着一只千层鞋底/一脸粲然两眼蔼然”,泪眼遥望,母亲的面容依旧那么亲切,一年四季为家人操劳着,无怨的是目光中的和蔼和眼神里的光彩。父母的影象始终在作者心中萦绕,从作者屡次描述的父母题材诗作中我们感受到作者深沉而面对世事略低沉的情感。

母亲的荒茔
裂开数处伤痕
母子连心
这破败让我痛心

人说,这是后人发达的征兆
我曰,这是母亲意欲张臂
延揽老去的娇儿入怀
——《母亲的坟茔》

  站在母亲坟前,那荒草招摇的裂痕宛若割在心头的伤痕,满目沧桑痛难言,一语“老去”是对自己人生的无奈,一词“娇儿”向往母亲温暖的怀抱,七行小诗朴实无华却透露出对母亲深切的怀念和对岁月的感逝。而《老父》带给我们的是又一种震动:“他要向冥尘/射出他最后一支箭/那最后的一支箭/——是他自己”,尘世的苍凉,父亲的坚韧,生命最后时刻的庄严与从容,毫不修饰的语句铿锵有力,简洁利落的行文动人感人。

  平常景物探询新视角,揭示世象赋予深思索。西湖一向美不胜收为人称道,而作者眼中的西湖却如一位踯躅行走的老妪,如此挑战人们接受极限的反差,不能不说是一种勇气与智慧。“西湖老了/饱经风霜”,西湖的水“好象是武装到牙齿的老妪”;垂柳是“在水面钓春天的叹息”;舟楫是“在湖水里濯生活的污迹”。而所有这一切都是生活呈现的“沉重的沧桑”,南宋的梦是“不堪回首的”,南宋末年金人大举入侵,仓皇出逃的朝廷却把国恨家仇抛之脑后,把暂栖身的杭州当作故都汴州,沉醉享乐。是以有““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做汴州(宋 林升《题临安邸》)”的名句,嘲讽当时纸醉金迷的腐败现象。正是因为有了深层的历史铺垫和深邃的忧患意识,这样一反常态的《西湖》虽然跳出人们常规的审美意识,但不给人以突兀感,而且更以一种崭新的角度提供逆反的思维空间。作者眼里的东湖也非停留在所见,“两只黑色的水鸟/从湖心小岛惊起/它们低沉的盘旋/使苍茫益发低沉”,(《东湖暮色》)湖泊是水鸟的家,如果水鸟是轻灵地在水边梳理羽毛自由欢歌,那么这是一幅人们熟知的印象中应有的景象图,而作者偏偏把水鸟写成“黑色的”,“惊起”,是什么让这大自然的生灵在自己家园如此仓皇呢,直至最后“逃逸”,这正是作者的高明之处,不直接描写湖水环境,引申思考的空间和文字背后的巨大叹息。湖是作者着眼点较多的意象,《夜走南湖》的内容更丰富,“这个播下开天辟地种子的南胡/为什么这么安静/甚至几分羞怯”,南湖游船是中国*召开“一大”的会址,这里播下了革命的种子,印象中南湖应该是热血沸腾朝气蓬勃地行进在社会主义建设的道路上,应该是“江南水乡的明珠”,应该是“江南都市的标志”,而南湖,“你却淡泊在苍茫的夜里/让我不敢深入/不忍深入”。与东湖的内敛隐性表现不同,南湖作者采用的是更热烈的抒情与诘问,答案在发自肺腑的诗句带来的思考与反省里。

  不断审视内心的变化,思考与写作兼容并重。思考的履痕一直赫然在诗人的文字里,从内心出发回归内心,芦笛的诗一直保有容忍谦逊的态度,任世间变化万千,不改初衷,写自己的文字,走自己的路,大有“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郭沫若语)”之态势。“鸡不是我杀的/但它却因我而被杀/所以指认我为杀鸡的凶手/我并不冤屈”,《剖鸡》更是解剖自我解剖人类对事象事由的反思心态。笼中鸡禽,水中游鱼,山中走兽,海里生物,无一不面临人类的贪欲和探奇嗜食,当我们的目光停留在展示缸前,喜欢与赞美都将是一种残忍的开始,我们没有亲自用利刃结束什么,我们却为满足个人的口腹之欲和纵容自身的欲望而成为“并不冤屈”的凶手。简单的文字隐藏深邃的探求,芦笛的诗大都有丰富坚实的思想内涵,他的诗没有华丽的修饰,初读没有视觉上的花枝招展,不似一些诗歌形式与外观上吸引视线,但文字背后的实质分量绝非花瓶可比。这也是一种对现代社会浮躁秉性的挑战吧,于嘈杂喧哗中,于功名利禄的追赶中,能静心书写,能把对学问的追求只看成一种追求,能把对人生的态度沉淀为一种从容尊重,这必是我们所提倡而孜孜向往的。

  芦笛的诗集《手艺的废墟》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文字本身的语言性和思考性,更重要的是诗人通过文字展现的宁静宽容悲悯天性,这种屏神静气,明志致远的深阔境界,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所需弥补和彰显的。“以废墟为基/我愿再以二十七年五百篇的力/营造一座宝塔/藏我的舍利/或者又一个废墟/葬我的遗体”,诗人自谦自己二十七年没有追名逐利的文字是一场巨大的《废墟》,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随着科技文化的日益发展,人们对诗歌和人生追求的价值取向,以及衡量文字与存在的探究认识,“废墟”上的光芒必将被不断发扬!

[ 本帖最后由 晴宝儿 于 2008-12-26 16:59 编辑 ]
发表于 2008-12-26 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用心的评读。我来学习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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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18 03:04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里很安静,青蓝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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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 22:38 | 显示全部楼层
要这样的诗评,学到好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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