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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诗歌流淌高贵的生命之火
----读老土火火《西向的太阳》三首诗感怀
文/晓月清辉
久未读到老土火火的诗作,一则本人因各种原因上诗歌论坛的频率较往年大为降低,二则似乎老土火火也少来论坛贴作品。所以一见到老土火火的《西向的太阳》、《初冬》、《在周末写一首随便的诗》三首新作,有欣逢老友之温暖,更被作品中流淌跃动的生命之火所感动,在这个大家身处金融风暴的初冬,其健朗热烈、义无反顾的意趣,让人眼前一亮,阴霾尽扫,生气焕发。
通过这三首诗可以看出,火火从脚下厚土的高处出发,不再留连生活状态的描摹和浅表的寄情,向着广阔的人的生命意志掘进扩张。《西向的太阳》中,心灵世界和生命情态以西向的太阳喻示,沉雄大气、义然决然,“生是铁血\息也是铁血”、“每一次轮回没有终点\给自然送达色彩的盛宴\而后不再停留”、"风尘的眼睛紧紧追随着\对你行炯炯的送别礼\而在你的右边隆起了万千峰峦”,语象如此澄明博达,而富于积极浪漫的生命色彩。“西向”当然是人生一个年龄阶段或某种生活状态的喻指,但你在诗中读不出“日落西山”的冷寂悲观,而是被其间向上的生命气流所推动。
作为语言艺术的诗歌,同时亦是物我的融合和灵魂的吟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诗歌代表诗人真实的存在,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体验。而真正意义上的生命体验不是剥离人之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因素后,对人的“原生态”的简单还原,而是贯注着高贵的社会历史意识的生命激情的接受和传播。自然、历史、现实、个人的相互交融,构成杰出诗歌艺术的生动气场。从火火的《初冬》来看,他是比较明晰而积极地调动起生命意志的多重构成因素,从自然、历史、现实中的景物、人物、事物的综合场境出发,经过主体灵魂的过滤,释放出与社会和文化凝聚的生命爆发力。伟大的流亡诗人布罗茨基和代表神圣爱情的贝雅特吕齐两个人物意象的运用,使全诗平添了伟岸凛然之风骨,这是生命和爱的高贵,它根植于诗人的性情之中,使这个冬天不再冷,“如同心灵的一隅”,“一小片黄色的光明跳动着\又一阵鞭炮声莫名地辟啪炸响”,这是生命的快乐坚守和礼赞!
真正的诗者对生命之爱是真诚和执着的,诗者往往能够自觉不自觉地(或者说“随便”)通过诗歌肯定生命、祝福生命,哪怕他必须正面以对“放逐”、“迷失”、“恒久的孤独”、“死灰般的建筑群”等等内外伤。诗歌的醇酒可以使生命沉醉,生命的花香可以使诗歌完美。《在周末写一首随便的诗》,体现了火火之于生命的达观乐观,“天在窗外阴沉着\我在太阳国际突然瞥见\对面死灰般的建筑群\一个新而陈旧的现代躯壳\不如一首逃亡者痛苦挣扎的诗歌”。诗美艺术的建构是一种赋予生命以意义的活动,诗者的价值在于他能提高人的生命情操,火火用他如花的诗行引导你朝向圣洁的生命之爱:“假如此刻有人想起了心中爱人\就让思念的翅膀去吻桂花最后的香唇”。
2008.11.26晚于南京
附老土火火三首诗:
《西向的太阳》
哪怕被岩化了
你仍然张大内在火焰的海洋
最深的那道沟壑里开满不死的野玫瑰
生是铁血
息也是铁血
朝与夕 起与落
每一次轮回没有终点
给自然送达色彩的盛宴
而后不再停留
这时你是透明的
像一枚乳白色的纽扣
锁尽宇宙的隐秘
时间之刀在你身上雕刻的功劳
由东向西 一辆灰色的吉普
风尘的眼睛紧紧追随着
对你行炯炯的送别礼
而在你的右边隆起了万千峰峦
《初 冬》
冬天中午的阳光 这来自贫穷的温暖
片刻的宁静 与灰色的城市对峙
在你的抚摸下
我抚摸布罗茨基凸起的肋骨
那失去家国的疼痛 你如何
舔尝 白桦树颤抖着
沉入西伯利亚的寒冷
风雪的深渊住不进圣女贝雅特吕齐
这短暂的福光 若隐若现
如同心灵的一隅
一阵莫名的鞭炮辟啪炸响
我来到书房
当要写出诗句的瞬间
阳光又乖张地斜进淡古色的阳台
一小片黄色的光明跳动着
又一阵鞭炮声莫名地辟啪炸响
《在周末写一首随便的诗》
一只枯瘦的手于虚拟网络抛洒灵魂碎片
无休止地放逐
从眩晕到酣梦
黑夜就这样迷失
黑暗的威力像厉鬼 在晨光熹微时落荒而逃
黑白世界通宵达旦撕扯着恒久的孤独
不知不觉用尽所有力量
来到又一个寂寥的双休日
秋天19楼太高 闻不到桂花香
天在窗外阴沉着 我在太阳国际突然瞥见
对面死灰般的建筑群
一个新而陈旧的现代躯壳
不如一首逃亡者痛苦挣扎的诗歌
假如此刻有人想起了心中爱人
就让思念的翅膀去吻桂花最后的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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