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我所欲

无哲

【散文】

兔子我所欲

文/无哲

小时候在村子里，经常可以见到饲养的兔子。到了工厂以后，也见过小伙伴们养兔子，甚至还帮着割草喂兔子。家兔一般是灰色的、白色的和黑色的，而野兔多为棕色的。第一次吃兔子肉也是从野兔开始的，那时才几岁。再次吃到野兔肉时，已是二十几岁的事了。


母亲经常提起那次吃野兔的事是因为大姐一直很能干。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某个上午，没有上过学的大姐，跟随母亲在生产队的红薯地里除草。大姐当时可以顶半个成年人，生产队每天给记半个工分，能挣半个工分很不易，可她干的活并不比半个壮劳动力少。红薯田里忙碌的社员们一边聊天一边锄草，突然，大家的声音嘈杂起来，甚至出现了叫嚷，纷纷举着锄头四处乱跑。不明白的人还以为田间出现了争执，以为有人在打架。其实，是一只野兔错误地闯进农田，被大家追得落荒而逃。面对人们的围追堵截，野兔已很难逃脱。当大姐四下张望后，立即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她无意中看见野兔跑向自己，弱小的她什么也没想，下意识地举起锄头向下砸去。不偏不斜，她居然砸中了野兔的脑袋。野兔肯定不动了，不动了母亲就走过来拿在手里。大姐和母亲高兴极了，因为野兔没有主人，谁捕获就归谁所有。无疑，野兔归我家了，母亲能不高兴吗。因为追野兔累得气喘嘘嘘的社员们从四下围拢过来，他们羡慕地把野兔提起来，在各自的手上传来传去，真有些不舍得松手，谁不想拥有这只野兔是假的。有的社员很不情愿地摇着头自言自语，这孩子的手咋比大人还快哩。最后野兔还是传回我母亲的手里，作为战利品，回家母亲就把野兔炖了。那种年代不逢年不过节就能吃上肉，可了不得。母亲给村里的长辈送了半碗，给邻居送了半碗。晚上我家吃饭的气氛很好，我吃着兔子肉更好，因为全家我年龄最小，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所以我吃得最多，过瘾。而追过野兔的社员们，这晚可能没有吃好，因为兔子只有一只，否则就共产共吃，人人有份。


另一件与兔子有关的事也是母亲提起的。她说以前每到冬季来临之前，麦子已经种好，闲下来的姥爷总是领着几个村人四处打猎，打猎的主要目标就是打兔子。那年头日子不好过，打几只兔子就有肉吃，特别是春节之前，一定要打些兔子备好，否则年关就少了肉吃。从母亲的口中我可以得知，那时的姥爷很威风，他们打猎时，肩上站着鹰，鹰腿上绑着绳，后面跟着狗，一群人出发，有时天黑才回来。他们其实不是打兔子，因为没有枪，全靠肩上的鹰。走一段路就把鹰放出去，猎鹰的眼锐利，在空中发现草丛中的兔子后，猎鹰先与兔子纠缠，搏斗的过程中，兔子肯定要反抗，躺在地上的兔子肯定要使出一两招兔子登鹰的武功。在鹰没有把兔子拿下之前，猎手们早已把狗放出去，猎狗一到，死死咬住兔子，兔子便无处可逃。此时猎手们把手中的绳子一收，猎鹰便被拽回来。猎手们迅速赶到现场，兔子束手就擒，一只兔子就猎到手了。打猎的间隙还要杀一只兔子，用来犒赏猎鹰和猎狗，也不能把它们喂饱，若喂饱之后，他们就不干活。入冬之前猎到的兔子回来后一般吃掉，省得放坏了。而入冬以后，猎到的兔子一般剥了皮，冻好后贮藏起来，以备春节到来时享用。


现在吃肉并不稀罕，吃兔子肉更不稀罕。好在那时还有兔子可以解馋，兔子我所欲，如果没有兔子，穷苦的生活便少了滋味。而日子还是有点苦味好，苦有苦的滋味，那种滋味是幸福的，幸福到可以时常留恋，时常在回忆中细品。

2008.11.04

静听夜雨

这打猎的方式很好玩。我小时侯也看到过野兔，跑得特快。
问好。

雨竹

通过回忆儿时的生活  把时代发展变化展示出来
真的很好 问好哲老大

雨珠儿

我想起守株待兔的故事了.呵呵,那个年代,那只兔子,那些人们................

问候无哲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