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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圳西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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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1 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爱情实习》
文/何剑声
………………………
挨到下班,上面果然通知晚上不加班,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喜笑颜开。成家立业的人都在哪嘟嘟囔囔发牢骚,没班加,收入底,养家糊口的成本又那么高,生活的压力重,叫他们如何高兴得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谢香宜坐在我对面,我感到有些急促。我们厂的生活,分职员餐和员工餐,职员餐比员工餐高出一个层次。员工吃青菜(主要是空心菜)萝卜猪头肉,猪头肉连皮带筋被剁的小指头大,我是吃一点丢大半,现在她坐我对面我就不好意思随地丢猪头肉了。更主要的是她是职员,我们待遇不同,我难免心存自卑。职员吃的是一份青菜(除了空心菜,各种时鲜蔬菜)一分荤菜(鸡腿、鸡翅、各种炸鱼、煎鱼、水煮鱼等)。我只顾埋头扒饭,突然一块鸡翅从天而降飞到我碗里,“我和你换菜吃。”她指着我碗里的猪头肉说:“我喜欢吃这个。”我想这连皮带筋的猪头肉有什么好吃,我不解的抬头看着她,她天真烂漫的微笑,压下去我内心差点翻涌起的自卑和那点所谓的自尊。
我轻轻的把鸡翅夹回她的碗里,“别这样好吗?”我说。她像做错事一样,脸腾的红了。这一顿饭我们都吃得压抑和不自然。我想,是我太不识抬举了,她的好心我不可以当驴肝肺,我得向她表示歉意,但不是现在!
吃完饭后,我说把碗给我我一起洗,这下轮到她感到诧异了。可她没回绝我,而是把我和她的碗收在一起,她说:“还是我来洗。”更重要的是她脸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笑意,我也就顺水推舟,让她挽回刚才被回拒的尴尬。
洗好碗后,她说,我们去看电影吧?其实我知道看电影是借口,难道她真要和我实习一下爱情?谁都知道,在红星公园看电影的有三种人:一是已婚的叔叔阿姨;二是还唱着单身情歌的真正单身;再就是像我们这样以看电影之名,做谈情说爱之事的恋人。
在去红星公园的路上,我说:“湘仪,刚才在饭堂我实在不该那样对你,请你原谅!”
“什么啊?我早就忘了!”她笑着轻轻拍打我,极其自然的把手伸进我的胳膊弯,“暖我的手。”她调皮的说。
虽是十一底,可南方的天气还并不冷,有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偎依在身旁,就算四九寒天我也会感到温暖无比。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是的,我们相爱了,我爱上了谢香宜,那时二十岁的我就这么单纯的爱上一个和我一样单纯的姑娘,不为名为利,爱就是爱,是两颗心灵的靠拢,给彼此温暖和关怀。
周日晚上的红星公园,人满为患,几乎全是附近的打工一族,当地人是不屑于来此地驻足的。即使如此我们还是找了这一块干净的草坪坐下。公园里淡黄的灯光,照着木棉、棕榈、小叶榕……叶影摇曳,晚风清凉。我们或依或偎或背靠背说话,她说她的故乡,涟水河畔,村风古朴、乡民勤劳。说她在小学当民办老师的父亲,说她一生操劳的母亲,说她正在读高中的弟弟。
她娓娓的叙述,充满了乡思与乡愁。她说她十六岁时就和村里的一帮小姐妹出门打工,一别故乡五年之久。她说她五年中进过形形色色的工厂,流过泪流过血,身心憔悴,好想找个肩膀依偎。
默默倾听,我把她轻搂怀中,此时我多想自己是一座大山,不管是风来还是雨来,就用我坚实的身体为她挡风遮雨吧!
夜色深沉,不知不觉中她趴在我身上,进入梦乡。这实在大出我意外,为了让她睡得安稳,我背靠棕榈,一动不敢动。

[ 本帖最后由 何剑声 于 2008-11-1 11:14 编辑 ]
发表于 2008-11-1 13:06 | 显示全部楼层
建议把《在深圳西》放在一个帖子里做连载,即保证整个帖子的完整性,也能方便大家阅读。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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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11-1 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深圳西18

《元旦节》
文/何剑声
………………………
大概半个小时谢香宜醒来。她抱歉的对我的笑笑,“我是不是睡着了?”她说。
“嗯!”我点点头。
“睡着了,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她很担心。
“不会!”我轻抚她柔顺的长发。
夜深了,我们牵手往回走。路过金豪酒店时,从大堂走出的一对男女,让我们大吃一惊:是戴维和金元珠!他们神态亲昵。谢香宜要拉我过去,被我止住了,“不要急!”
我们站在绿化树下,看着他们上了一辆小车,往花果山方向驶去。据说在花果山社区,金“姑娘”有一套单门独院的别墅,她一般周一至周五暂住在那,而她真正的家在香港,她不在大陆的时候,金元珠就等于是那套房子的主人。想必他们是去那个别墅,那戴维是以什么身份呢?
看到这一幕,谢香宜非常生气,可我们又能怎样?我说:“今天的事先别忙著告诉你老乡。万一戴维变心了,劝她想开些!”谢香宜非常诧异的看着我,“不是万一,是已经变心了!刚才你没看见他们亲密的样子吗?”她甩开我拉着她的手,“你们男人真不可靠!”说完,她一个人生气的急急往前走。
我忙跟上去,但她不理我。
时光过的真快,眨眼就到了元旦,厂里贴出通告,元旦放假三天。1995年的最后一天晚上,罗德文找到我,说他们准备举办一场老乡聚会,问我参不参加?我说算我一个。他便说聚会的安排,明天下午先去大排档吃饭,晚上在金豪开个包厢,大家尽情尽兴的卡拉OK。我说这个提议好。
这些天洪雪艳一直闷闷不乐,甚至躲在被窝里哭泣,戴维这个陈世美却逍遥快乐,如他所愿他已在工程部上班了。洪雪艳的忧伤直接影响到了谢香宜的心情。虽然我们也常约会,但当我有图谋不轨之举时,必然会遭到她无声而坚决的拒绝,她可不想成为洪雪艳第二,虽然在她心里我未必会是戴维一类人,但防范总比就范好。做女孩子就要像谢香宜一样:能接受的就不拒绝,该抗拒的决不心软,否则到头来受伤害的就是自己。她过分的清醒和理智打消我做坏事的念头,莫名的我却越来越喜欢她,莫名的说不上原因,或者爱从来就是无理可言。
晚上我告诉她,我明天要参加老乡聚会,她说好事啊,她笑言要我多喝两杯。我说你也去吧?她说她去算什么?我想说算未婚妻,可我至今没有当面对她许诺过什么,甚至连“我爱你”这三个字,我都没有说出口。而爱有时候是一定要清清楚楚说出来的,否则,错过了,就会留下终身遗憾!
第二天的聚会比预想的热闹,到会的不仅有我们利达厂的老乡,还有附近工厂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利城电子厂的几个女孩:其中有莫昭兰的堂姐莫艳兰、她老乡占灵、吴晓琴等,都是上次爬凤凰山是就已认识的,一个个青春靓丽。
在大排档吃饭方便、实惠,不穷讲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不分男女大声喧哗。完全脱离了工厂条条框框的羁绊,全身心的放松,快乐是毫不掩饰的。
我没想到莫艳兰不但人长的漂亮,酒量也好的不得了,她几乎跟每个老乡都敬酒碰杯,虽然不像男同胞把酒非干个底朝天,但她也是满杯满饮,看得出她兴致挺高。好像挺容易接近的那种,难道酒也能让女人坦然本性?
莫艳兰和我干杯的时候,她说:“小老乡,我观察你很久了,不错,未来你肯定会有出息。”然后她又说:“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他金元宝好了。”是罗德文。莫艳兰听后一笑,“非常喜气的名字!来,”她端起酒杯“愿你在深圳收获多多的金子,淘得多多的宝贝!”
“谢谢莫姐姐!”我们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本来计划去金豪开个包厢唱歌,最后算了。因为我们这次聚会的底线是每人五十元,吃了喝了,把帐一结,已经所剩无几,多的一点退还各人。那时候我们工资一个月不到五百块钱,拿出一个月十分之一的收入聚餐一次,对我们底层打工者来说已是一种奢侈了。
饭后,莫艳兰她们回利诚厂。
我和罗德文一行回我们宿舍。在路上,我问罗德文戴维和洪雪艳的事,问他有没有找戴维谈过?罗德文说他找过,他复诉戴维和他说过的一番话。戴维说他来自贫困的山区,从小学习成绩好的他,因为家贫,他初中毕业后就到外地打工谋生,在砖厂背过砖、在工地做过小工、进过一分钱都拿不到的黑厂……家里有重病的父亲,生活重担就压在母亲一个人的肩上,他渴望为父母分担。可一个月区区几百元工资,给父亲买几副好一点的药就所无几,弟妹们的学费生活费还得靠母亲辛苦劳作。土里刨食又能找几个钱。现在金元珠这么喜欢他,能帮助他改善家庭面貌,甚至承诺把他父亲接到深圳来治疗。而且还安排他去工程部上班,作为储干加以培养,这些是洪雪艳永远无法给予的。戴维说他承认爱洪雪艳,可是为了前途他只能放弃。
这家伙终于是变心了。负心的人总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解脱,而受伤的人要么在伤口中自怨自艾,要么在泪水中学会坚强。
时间还早,不知怎么打发时光。三天的假期已经过了一天,不知道她怎么计划的?回到宿舍,不到晚上的九点,连整天捧着《佛山文艺》看的姚子宁也不在。我很好奇:《佛山文艺》真那么吸引人吗?看他当宝贝一样爱护、收藏,我也不好意思向他借阅。
宿舍楼下,有一家小书店,去买本《佛山文艺》来打发时间?心动就要行动,马上下楼。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就不太爱学习,闲书倒是常看些。小书店储书贫乏,除了席绢、岑凯伦、三毛和琼瑶的书外,就是一些翻卷了角的武侠小说。除了金庸的作品,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
那时《佛山文艺》读者多,销路好,元旦这天,小书店此书无售(上期脱销,下期未到货)。老板摊开双手显得爱莫能助,他说你随便挑一本,今天八折优惠。在一堆花花绿绿的爱情、武侠小说里,一本《平凡的世界》显得鹤立鸡群。就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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