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为谁红

何剑声

《花儿为谁红》
文/何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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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凤凰山回来，累得不行，晚上早早的睡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堂兄见面了，我想明天去找他。堂兄打工的制衣厂在花果山，我住在坑尾，走路十多分种就到了。
第二天到堂兄打工的制衣厂一看，我大吃一惊：这里已经人去厂空。问隔壁台球室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说，丰高制衣厂半个月前就搬走了。
我问搬哪里了。
他说搬去西乡了。
以前我怎么没听堂兄提起过？
不解。应该没什么大事吧？可能是堂兄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打招呼！
内心空落的往回走，在上宿舍的楼梯间，碰到了谢香宜，她叫住我，“你下午有空吗？”
我点点头。
“我有事要和你说。吃完饭我在饭堂门口等你。”看她一脸严肃的，不知是什么事？
说完她下楼去了。
由于不上班，有人在还不到十一点钟就敲着饭盆去饭堂打饭吃。在宿舍，和姚子宁吹了一会牛，就爬到我的上铺躺下。随手翻开从地摊买来的杂志，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谢香宜找我有什么事呢？”想起昨天她唱《女人花》时，那份投入与动情，真令人感叹，当唱到“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 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 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 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 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 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 花儿是为谁红……”时，我看见她不断的用她水汪汪的眼睛注视我，倒是我不好意思与她的目光相对。她一边动情的歌唱，一边紧紧的挽着洪雪艳的手。她们是要好的姐妹。她们的歌声是美丽青春的证明。可我搞不懂她们怎么会选择唱《女人花》这首异常伤感、悲情的歌？
“走，黄金元吃饭去！”思绪被姚子宁的一声招呼打断。
到饭堂的时候，看见谢香宜已经在低头吃饭，打了饭端到她位置边，不见她反应。员工饭堂有几十排长椅长凳，可以容纳树百人同时用餐。除了上班睡觉，就数这里人气旺盛了，饭堂算得上是一个企业人性的集结地，尽管饭菜一般。
吃饭的时候，谢香宜始终没有出声，这不合乎她的性格啊？感觉上她总是开开心心、风风火火的一个快乐无忧的女孩，是谁让她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饭后，我们去了红星公园。公园里的石椅被早来的人们占了。我们随便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
“湘仪，今天你好像不开心哎？”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真名叫“谢湘仪”。我这样叫她，是因为我感觉到我们已经不是一般的同事关系了。
谢香宜看着我，她嘴角有一丝浅浅的苦笑，“不是我不开心，是雪艳。”洪雪艳、阿玲和她都是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好姐妹。
“可是我想不到洪雪艳有什么难过的？”
“还不是你们男人害的！”
“你是说戴维吧？他又怎么了？”
“你真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金元珠看上了戴维。”
“什、什么？”这真是让我惊讶的消息。难怪最近听说戴维要被调到工程部，原来其中有猫腻。我想起进利达厂的第一天，那个像打量牲口一样打量我们的徐老半娘，大家都叫她“金姑娘”(据说是深圳河那边的人)，都五、六十岁还“姑娘”？金元珠是她在大陆的亲侄女，目前在报关组工作，一脸的相思痘，平时目不斜视，怎么着就看上戴维了？
我说：“戴维不是挺喜欢洪雪艳的吗？估计都山盟海誓了，难道他已经反悔了？”
“现在倒没有。就怕他抵不住前途和地位的诱惑，因为有人在前天中午，看见他和金元珠在金豪酒店一起吃饭，那女人还不停的给他夹菜。”
想想：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做为白领的金元珠，平日里她高傲的不得了，何至于与一个底层的打工仔共进午餐？还给人家夹菜？看来问题严重。想到这里，我问她：“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说：“我找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帮我们劝劝戴维，千万别轻易放弃雪艳，不然雪艳会想不开的！”
“有这么严重？”
“就有这么严重！戴维是雪艳的初恋，她把什么都给他了，甚至生命。”下意识的，她的手抓住我的手，“如果一个女孩也这样对你，你不会抛弃她吧？”
“我不知道！”我老实说。
“那你有没有爱上过谁？”又恢复了她直言的个性。
“嗯……”我装着思考的样子，“没爱过谁。”
“真的？”显然她不相信。
“真的！”我说。
“你肯定爱过谁！”她看着我，清澈的大眼睛，大胆、热辣，让我不敢正视。“宋美华？”她猜。
宋美华？那个一袭印花白裙，兰花指轻轻撩拨刚刚洗过的长发，微笑着看着我从宿舍大楼跑下，然后是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你、你、找我？”那时我内心的自卑显而易见。宋美华，有一刹那，我“想和你去吹吹风”的女孩，如今，她是否已和阿才牵手？她曾经投影我的波心，如今还在我的心湖散发幽幽的光芒，只是我一直不承认罢了。谢香宜是从哪方面看出我对宋美华有丝丝情意的？但面对她，我只能告诉她我没有喜欢过谁。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自己的。”
“好啊！”她很期待的样子。
“就说我离家来深圳那天的事吧，三十多个座位的车，挤了一百多个人，我和我堂兄都没座位，屁股底下垫行李坐在踏板上，到鹰潭的时候又上了一个搭车的女孩，她说她去布吉。”
“是美女吧？”谢香宜很敏感。
“嗯，美女！”我接着讲：“到了晚上，气温下降，感觉很冷！在摇晃的车厢里，我似乎感到一个温软的身体，先是试探性的靠拢，又像不知不觉中贴近我的后背。莫名的心跳啊，我知道是过鹰潭时，那个搭车的女孩，她冷吗？此刻她需要一个身体来取暖。我也是。虽然我们互不相识，可我非常愿意她的靠近，给她温暖的时候，我也得到了温暖，还有二十年来第一次美丽的心跳，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与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孩近距离的接触。”
“激动吧？”她又打岔。
“依着温软暖和的身体，不知不觉中堕入梦乡……”我故意往她身上靠，她竟然没有闪避。
“真是难得的艳遇。”
“那是，某人难道吃醋了？”我看着她的脸，“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芳名几何，恐怕一辈子都难再相逢，即使意外相遇了，谁还认识谁？”
“哇，你还想一辈子呀？”她用手拍打我的肩背，不轻不重。
“打吧，打吧！越打我感觉到越舒服。”
“真面目露出来了哈！”她作势要推开我，反而让我贴她更近。
“你昨天唱的歌真好听！”不是奉承，是想换个话题。
“如果某人喜欢，我愿一辈子为他唱。”她作羞状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她的披肩发扎的我脖子痒痒的，但很舒服，一种幸福的感觉突然像水一样在心里涌动，我情不自禁的把她抱紧在怀里，把戴维和洪雪艳带来的烦恼暂时抛开。

[ 本帖最后由 何剑声 于 2008-10-30 21:38 编辑 ]

李梦欣

感觉结尾有些仓促了，从文学作品的角度讲。哈！浅见，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