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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你是否可以原谅人们的无知与过错?不管他们是有心还是无意。
我叫维克多,二十五岁,拜父母所赐,生就一副优雅的面孔。在我很小的时候,大家都叫我维尼,不过后来一个算命的说它对我的事业不利,于是我的父亲就给我改名叫了维克多,但是一些邻居仍叫我维尼。提起我的父母,可真是惭愧得很。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长辈们一直都很疼爱我,我想要的东西,他们也总是会努力拿给我。特别是我的父母,简直把我给宠坏了。
也许我对这个世界真的很好奇,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把家里的钟给拆了,但是却无法复原,然后把我父亲的表也拿来大卸八块。父亲有些愠色,但也没说什么,我知道那块表是他一个很要好的朋友送的,他一直很珍爱。母亲三天两头地吵我,但她也实在拿我没有什么办法,也只好任由我了。
我一直很敬爱我的父母,然而最近却跟他们闹翻了。那时候我刚认识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莎琳娜。莎琳娜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她的头发是直的,像瀑布那样直,一直垂到腰间,而且很黑,有一种质感。但是眼睛却是浅蓝色的那种,像天空一样的蓝。鼻子很挺,但是并不尖,光滑地隆起在两片丰润的嘴唇上面。她穿着苏格兰长裙,笔直的腿,从我面前跨过去。我的心跟着扑通扑通直跳,我得想个办法认识她才行。
在打听到她的地址后,借着我的一点才华写了封信给她,或许是信的内容打动了她,也或许因为我的优雅,她没有拒绝。于是我们开始了交往,莎琳娜是一个不错的女子。她天生富有爱心,善良而且多情。就是看见一只小动物受伤她都可能流泪的,有空的时候总是去帮助那些年迈的老人。她的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笑起来却非常迷人,像宁静的天空一样,让人感觉总是很舒服。我和她的相处也是很舒服的,她着装得体,举止优雅,也不说粗俗的话,认识她的人都笑着跟她打招呼。但问题是她又爱上了另外一个人。很多时候事实并不是眼睛所看到的那样,但是人们习惯了用眼睛来给自己一个直接的评判。尤其是女人,有时候她们宁愿相信耳朵听到的那些虚无飘渺,也从不停下来思考一下。这或许并不公正,但她们不要公正,自己相信那就是对的。
于是那个家伙顺理成章地欺骗了她。她感觉有些懊恼,但是却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一天夜里她去找他,那个家伙又对她花言巧语,还拼命地给她灌酒。她也就拼命地喝,醉得像一滩烂泥似的。她委屈地哭起来,这让那个家伙很是讨厌,于是他抡起拳头就开始揍她,不像个样子地打,她越发感到委屈,痛哭起来。那个家伙踢了她两脚,觉得不解恨,就顺便拿走了她身上的钱和电话。
我见到她的时候全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愈痕。她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戴着深色的眼镜,尽量不让人看出来,可我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问她什么也不肯回答,从这件事以后她仿佛就变了一个人,不太爱讲话,不再信任任何人,原本明亮的浅蓝色眼睛也变得有些灰暗起来。看到她那一副可怜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碎了。她的父母也很心疼,可是却也没有办法。
两周以后,莎琳娜打电话给我,“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她声音很低沉,没有了往日的活跃。
“要多少?”男人总是喜欢把事情简单化。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500可以吗?”
“500块是吗?OK,没问题。”我回答说,“我给你送来,还是你过来取?”她说自己过来拿,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克拉姆餐厅放着轻松的音乐,相对于其他场所的喧嚣,这里算是很安静。大厅里放着宗次郎的曲子〈故乡的原风景〉,这是一首我一直很喜欢的曲子。莎琳娜坐在大厅靠左角的位置,也显得很安静,她一向都比较安静,不过现在看起来有点沉默。
她没有站起来跟我打招呼,要是以往她也许会站起来冲我挥手的。她朝进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我看见了她的位置,就把头低了下去。这时候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问我们要点什么。我看着莎琳娜,问她想要什么。“你看着点吧,”她的语气有些冷漠,“不用太多”。我要了两杯茶,一份牛排,一份鸡翅,一盘干果和两份沙拉。
茶很快就上来了,“你最近还好吗?”莎琳娜搅动着茶杯问。
“还可以。”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总不至于太坏的”。
“你呢?怎么样?”我看着她的眼问道,她浅蓝色眼珠里好象有一丝灰暗。
“哦。还好......我很好,真的!”她用非常平淡的口气跟我讲,仿佛这根本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述说着别人。
服务员把菜送上来了。“我不想吃了,”莎琳娜略略地抬了一下头,然后对我说:“要不你自己吃吧!”我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说没什么,只是没有胃口不想吃。我也没有胃口再吃。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会打车”。
我还要坚持一下,但是她马上做出一个表示拒绝的手势,那个手势是表示不要的意思。然后我帮她叫了一辆车,嘱咐她自己要注意身体,她恩了一下就上了车。我再跟她挥手的时候,或许她都没有看见。
我回到家也没有什么心思做事情,就放上班德瑞的音乐,我以为那样的音乐可以让我放松一些。自然的乐音让人感觉很舒坦,虫子,森林,海鸥和风,都会让你感受世外的原野,原离喧嚣。但似乎没有什么用,感觉心底有一些烦躁,平时喜欢的音乐也变得索然无味。于是我换成DISCO,摇滚,很HIGH的那种,有一种震撼的力量,但是太吵了。
母亲问我在干什么,我没有立刻回答她。但是父亲却帮我做了回答,“年轻人的事,你不懂,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他好象到满了解我似的,话语里充满一种信心。不过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最近究竟在干什么呢?”这话到好象是在问我。但是等我准备回答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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