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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美好的日子迈着欢快的舞步,走过秋天金色的原野,走到夜的谷仓面前。
清点物质和精神的收成,我欣然而喜,我惊慌失措。
庸俗的我,为日得几币而喜,为明日用度而忧;超凡的我,也为不争名利而欣慰;充实的我,为办公室里谈笑生风而乐,为教室里书声稚气而自豪, 也为铁不成钢而烦躁;附庸风雅的我,为文字荒芜而焦急……
我啊,在这静悄悄恬美的秋夜,数着日子的舞步,数着时钟的滴答,走向梦,走向秋的深处。
今夜,将会有怎样的一个梦呢?
2008-10-20
二
傍晚,下过一场雨,承载了许多废弃物的小镇街头,倒着一个青灰色人体,车辆绕行,行人惊异。
我骑着单侧行,看见那人叉开两脚,直挺向上,似一个工整的人字写在这潮湿脏乱的路中央。
听人说道:“活的”。我不明白,也许许多人不明白,他何以选择这种方式摆弄自己。许多人回头去看,我继续走我的路。
天暗下来,大雨来了,瓢泼了半个多小时,方才收敛。将近六点,没有伞,我冒着小雨出门,去店里吃晚饭。路上,桥上,桥下,随处可见浑黄的水流,水洼,而那仰视苍天者却不见了——他没能坚守,我想。正是:
像一片落叶
被一场秋雨清扫出
小镇的丫枝
他用人体书写的灰色大字
成了风中的水印
隐现在这个山镇
传奇的伤口
2008-10-22
三
秋雨潇潇,下在这个晚上,静静的小镇。我兴奋的神经再一次无法安枕。不是久旱逢甘雨的喜悦,也不全是为区区钱币的损失而心疼。我身上仅有的一百元钱在麻将桌上发散一空,并且债台小筑三十元。这些钱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只是整个晚上,沉抑的运势使我压抑,我没有得到任何快感。我为时间和金钱的双重流逝而懊悔不已。
昨晨梦里的陡坡又一次预示现实的凶险。我不是唯心主义,但长久以来,这样的预言无一例外地被现实验证。好赌成性的我,赌亏了股票,赌输了一元筹码的麻将,赌砸了这个夜晚的安眠。
白天,午后,又一个人侧身躺在下着雨的泥泞街道中央,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用水可以浇醒,于是旁边那个小店的店主就提着半桶水往他手臂上,脸上浇淋。这个酒徒,他在中午的酒席上贪杯,弄到醉卧街心不省人事,直到将近傍晚才爬起来,往家的方向走去,还踉踉跄跄胡言乱语。他对酒精的贪婪把他自己浸透,他把自己押在了酒桌上。而我的贪玩,以及对金钱的侥幸的痴念把我自己变成了筹码,押在了桌上,我赢得的只有教训,和对自身的伤害。
早知要下地狱,却为何不能止步呢?难道命运之神真的这么不可抗拒?
正像前日那个仰卧街头的人,他注定要在那时那地发作猪头癫,像秋叶一样飘落?
我蹇劣的命运何时才能逆转?有没有逆转的那一天呢?
面对股市,面对麻将,面对命运的深渊,我不知道灾难有多深,但我无法放弃脚步和痴想。
2008-10-23零点
三
没有梦,丢失梦,模糊的梦的影姿被一阵铃声惊散。患得患失的我暗自庆幸,独自庆幸,善自猜测,独自猜测:没有预兆的运势会不会好于昨日?哦,又做白日梦了。我的梦不死,我不死。
我在这个思维断电的早晨又一次顾影自怜。睡中的梦幻没有影像,然而在不远的脑后悬浮,招之不来,挥之不去;眼前的梦幻苍白,叫我找不到方向。哎,前额和后脑勺,怎就如此隔膜!
对门那个生存中的男人和他幼小的儿子,尖锐的嗓音像一把重锤,敲破朦胧的秋的蛋壳,院子里喧嚣的抽水机嗡嗡响着。
新的一天到来了,门外匆忙的脚步声里有麻坛常客,正兴冲冲赶赴麻将大席,去重复我昨夜的游戏。这时的我也该出门,去履行阴雨天后新的历程。
2008-10-23晴
四
好久没有临屏,像现在这样敲打成段的文字,这对于我来说几近奢侈。
因为网妹青梧的盛情相邀,想要敲几行文字,发在心情的版面上。
好多日子以来,数月以来,我在生活的琐碎中穿梭,在世俗的欲海里逐浪,忙碌到忘记思想,忘记抬头。
十月,我诗情画意的原野像秋天一样泛黄,并且日渐荒芜。
今天,不,是昨天了,我面对久违的屏幕敲敲打打,才几十个字,就被一声招呼拉去娱乐。虽然文字对于我来说也是娱乐,但是陶冶的娱乐,而那,是另一种的娱乐,是堕落。这一次,我得到的又是失去,是劳神。
今天,现在,才来续上几行文字。可是时间又近深夜,不得不匆忙放手。
2008-10-22至23夜
[ 本帖最后由 幻中行 于 2008-10-24 11:27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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