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狂的雨暴

无哲

【散文】

颠狂的雨暴

文/无哲

二零零八年十月四日的午后，天阴。前日的天气预报本地有雨，但没有预报大雨。雷声在空中反复滚过。不是很响，也不是很闷。秋高的九月，雨前有雷声并不正常，按照早年民间流传的俗话说：八月九月打雷，满地是贼。如今天下是太平的，就是有贼，不过几个毛贼而已。雷声过后，雨说来就来了，淅漓复淅漓，一小时内便有了秋雨的特征。好在农民的秋收已过，麦子播种的日子近了，下点雨也无妨秋播。
雨声突然加剧的时候，没有来由。当时乌云并不是很黑，听到雨声大了，便打开四楼的窗子向外观望，这是一次随意的观望，使我有生以来看到了雨暴。如果不是实实在在的下雨，会以为空中有上万辆消防车同时打开了水龙开始喷薄，并非前几日的绵绵秋雨。秋雨一般不大，雨如丝，多情多缠绵。然而此间的秋雨感觉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水如注，如柱，气势如虹。然而这种大雨是短暂的，并不值得描述，没有几分钟，便有了新的强势追加进来。
这是颠狂的开始，一些花生米大小的冰苞不断地加入，上苍的真气顿时被激发出来，激越之情凌空而至，形成了百年不遇的雨暴，一切都不可阻挡。窗子的玻璃被打得发出脆响，树上的秋叶一片片被击落，几分钟之内，地面已泛白，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冰苞。连楼顶排雨管道排出的水，都充满了冰苞的诺大颗粒。外面的雨幕已不再是雨幕了，一条条粗壮的白线构成了冰幕，可怕的是没有风，没有风声，只有一粒粒冰苞自空中坠落后发出的声音。世界陷入一片喧嚣，恐怖来自无数冰苞的袭来，恐惧来自冰粒砸在地面时的迅猛，听着颤栗，看着惊人，望着揪心。此刻，如果有污秽在地面横行，一定会被无情地砸碎，荡尽。如果有久积的腐败之气不散，一定会被冲洗干净，此去无痕。这样的雨暴是疯颠的，刺激的，酣畅的，淋漓的，提气的，简直就是恶扫一切污浊，清理一切杂念，重现强悍与精神。
雨暴持续了近十分钟，这是我有生以来少见的。以前也见过天降冰苞，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然而这次近十分钟时间特别罕见。并且如此凶狠，如此颠狂，也是少见的。当时路上所有的车辆均停止了行驶，行人也各自找到避雨之所，不少车辆的外表被砸出了小坑。冰苞停止之后，雨跟着就停了，西方的天空开始泛白，有转晴的迹向，但终又被涌来的乌云弥漫空际。雨后地面和路面於积的许多冰粒融化得很慢，如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雪迟迟不肯离去。也许，世间污秽之气的上升必然会受到上苍的打压。上苍是公正的，以自然之力给世人以警醒。只要雨暴所到之处，就是清洗污秽的开始，就是污秽消失的末日。那时，我也想是否有人敢独自立在路上与上苍对抗，如果有，必然会遭遇上苍的暴力，冰苞将会让你无从躲避，砸得你魂魄游离，无从整合。
雨后我走出户外时，惊喜地听到来自树上的鸟鸣。在冰苞的枪林弹雨之中，鸟们曾躲在什么地方避雨呢？不知道，也许它们各有逃生之所。看到树木清晰，嗅到空气清爽，雨后鸟鸣不绝，便为鸟们的安然无恙庆幸了，更感到来自上苍的怜悯，是有意的。

2008.10.04


[ 本帖最后由 无哲 于 2008-10-5 17:48 编辑 ]

胡月

又见风雨中漫步的你，问好：）

周飞雪

你那里真的下冰雹了哈

无哲

下得厉害：）
大的厉害：）

周飞雪

河这边怎么没下啊,老天不公平啊,这里的天己经雾烟彰气,看不到蓝天白云了哈.
过节快乐!明天就上班了,继续去受烟薰.

雨竹

好可怕的 风暴
如亲临其境
问好老大

青梧

这雨雹里，有催杀污秽的力量，也有怜悯终生的柔情。。。
问好无哲：）

无哲

原帖由 青梧 于 2008-10-5 23:32 发表
这雨雹里，有催杀污秽的力量，也有怜悯终生的柔情。。。
问好无哲：）

说得对：）

黑子

记得无哲以前也写过一篇关于雨的文字，雨的到来，带来了一种心灵的释放，而外界的污浊，是否都能涤净呢？

雨儿

一场冰雹，一阵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无哲哲开始在雨中走笔。

这样的冰雹在无哲哲的笔下很为特殊，细致的语言之中，将一种对生活的希望融合在其中。

文字有着足够的精细，带着独特的思考，又有着不同的视野。

问候无哲哲，我们都希望看到纯净，看到雨落在自己想落的地方。

丰庭

秋日将冰雹，或许正是自然的惩罚···

轩雨抚梦

与你一首诗相当！嘿嘿
问好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