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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是在马来西亚出生的，十岁左右随外公外婆回家乡（外公是早期的“过番一族”），可能是漂过“洋水”、过早懂得人间疾苦的原因，妈妈从小性情倔强，敢做敢为，很有男孩子的作派。
小时候，在我们那个男尊女卑的落后小乡镇，我见妈妈跟男同事一起抽烟，也学着抽，那时他们单位那些人抽的最好的香烟好象是“大前门”。还有“丰收”之类的。我觉得不难抽，很快就学会了象模象样的吞云吐雾。当然我没上瘾，学会后也没再抽。
成年后，每当不开心的时候，就随便买上一包，坐在阳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然后倒头便睡。一般睡醒后就不再抽了，剩下的半包往往被家人收缴了去。
但是最近几年，抽烟有点成了习惯，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桌子上总放有香烟，探手之际一般是在饭后或郁闷的时光。身边两个死党不抽烟，却十分支持我抽。在茶座轻柔的灯光下，她们总是殷勤地帮我拿烟、点火，边在外人面前损我淑女形象，边快言快语地说：“著名画家陈逸飞之所以会去拍电影，就是因为有一次在餐厅里被一个女人抽烟的侧影深深地打动了……阿茵你抽烟没有风尘味，不流俗，举手投足很是自然，我们看着也养眼。”因为这巴不得你烧焦的起哄，我的桌子上也就时不时有了她们腐败进贡的“中华”。
即使这样，我也没抽上瘾，日常生活中可抽可不抽。但若是在旅途，没烟抽是相当难受的。每次出远门，我都带着香烟上路，车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或大厅或空旷的原野，吸呐一口烟草，让孤身走路带来的压抑，随着长长的烟雾一起扩散、消失，那份舒畅，估计吸白粉的人也就这个级别。
今年五一节，和朋友阿萍一起去深圳办事，，累了老半天回到酒店坐下，掏出香烟刚要点火，萍指着天花板上的警报器说：“你要开抽风机，要不会报警的。”“你干吗要开这种高级的房间，连个烟灰缸都没……闷死我了。”晚饭的时候，有老同学请我们去万象城王子饭店用餐，吃完饭还说带我们去东部华桥城逛逛，没想到路那么远，我那时已经很累了，实在受不了哪怕是些微的颠簸，我说：“老同学对不起了，我要抽根烟才行。”他说：“没关系，我陪你抽。”……
雨中逛了一圈欧式建筑的茵特拉根酒店出来后，也不知道那么高级的地方是不是禁烟的，天晚下着雨，没人盯着我们，我一共抽了六根，同学抽了两根，我不好意思勉强他，知道有很多成功人士都戒烟的，说不定他抽这两根烟还是看在少年同学情份上的。我觉得自己蛮衰格的。
当我回到家坐下来敲这些字时，外面依然大雨滂沱，电脑随机播放着王杰的《红尘有你》，悠闲的点上一根烟，“那苍天终不曾改变,留给我寂寞的誓言.走过人间千百回天涯,又回到深情的原点,那岁月再这么摧残,我的心不会怕永远,因为梦和爱不会忘记,红尘有你.红尘有你……”随着歌词的演绎，感念冥冥之中，人的情感在生命的长河当中似乎注定要有些出口，而香烟，于我就是一个舒缓郁闷和安抚内心平静的出口吧。这么想着，一根烟也就燃尽，字也敲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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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7 20: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