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
七月,沈阳
■ 一杯热茶/文
七月,沈阳。我驻留在这个城市的一隅,夏季的风吹来已很久了,但没有热浪的感触。像江南的九月,带着清爽的气息,能够看到太阳的色彩。阳光渗入到皮肤下,微辣。恍惚中回到刚刚毕业那年的夏季。从西北游离到南粤,从南粤辗转中国数个城市的飘摇之日,记忆鲜明。
湛蓝晴空,清爽之风,摇曳的心,迷恋的情,七月的沈阳披着五彩向我走来。如同毒品刺激着我颓废的精神,短暂的兴奋后,又重新回到萎靡的状态。我予以通过吸食这“七月,沈阳”的毒品,麻木着自己潜藏在心底的忧伤与迷茫,反反复复。
胳臂上的烟疤已失去了疼痛,泛着粉红。我不想让它恢复原本的肉色,继续在它的身体上进行一次又一次的雕琢。由红至白,又由白至红,印成一个坚硬的痂。火点与肉体相触的快慰,从这一点,传遍全身。洗礼,我为我自己内心最底层的世界,进行着这样理性十足却又疯狂无奈的洗礼。
七月,沈阳。蓝色的天,碧绿的水,还有吹拂过脸颊的风都在我迷幻的世界里飘扬。遥远的故乡,客居的江南,漂泊的城市,哪里都仿佛与现在吻合。我虚拟的语言,空乏的文字,构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无人越入。这是我的世界,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相隔。而我又在意念中,整理出静默的篇章,让它充斥着强大的张力,向外射出我的思想,我的声音……
即使我的思想掩藏了哀伤,我的声音布满着沧桑。我的世界一片苍茫,苍茫的只能感触到自己体内的血液还在流淌。但我从不认输,从不回头,我只想看到自己的七月。看到我生命的七月能够绽放出火红的花朵!
日暮黄昏,残阳夕照。我走在这座因悲伤而到来的城市街头,一群群靓丽的女郎语笑翩然,神采飞扬。从我眼前梦一般的飘过,没有丁香的芬芳,她们的乳房傲慢地挺立着,挑衅地向四周张望。街道的十字路口人行横道,车流凶猛,彪悍的汉子在驾驶舱内猛踩油门,呼啸而过。有人从窗口丢下一支未熄的烟蒂,在阳光下的路口升起起淡蓝的轻烟……
高架桥上的铁轨,白色的动力机车平稳快速的划过,无论是从南方运行到北方,还是从北方运行到南方,车内所有的人们都同我一样在穿越七月的沈阳。
天幕继续暗淡下去,一道巨大的铁网横在高架桥的道口,我的目光继续穿越,透过铁丝网搜寻到纵横交错延伸向天南海北的的铁轨,以及铁轨上静立着的各种黑色的货车车厢,几盏信号灯闪着蓝光,还有红光!这是沈阳,这是中国东北沈阳,这是中国著名的重工业基地之城。
沈阳,不是我的故乡。但它却将是我生命里难忘的城市。从江南的天堂,一路回溯到故乡。很多歌声在回荡,一直在脑海中盘旋得永远是那首《沈阳啊,沈阳,我的故乡!》这是上个世纪的疯狂,与我无关,亦与我有关。
当歌声与心灵碰撞之时,时光、场景、人物都会交融在一起,完完整整地站立在你的面前。80年代的记忆,我的童年,兄长的少年。录音机,磁带,老歌,都在眼前浮现而出。一层层的往事,像啤酒的泡沫一样开始向往溢出,越聚越多,洒满了整个心房。如今他脱去了物质的衣服,独自一人远行他方,我看不见他是否也同我一样来到了沈阳。因为,在我记忆中,他生前走过的城市里似乎没有“沈阳”的名字。
七月,沈阳。我的哀伤,无法言述。
二〇〇八年七月十六日星期三21:26:20于中国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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